秋天,最美的「蟹」逅

腳下飄來一片黃葉,走過街角的時候,

秋天的風吹起我的發梢。

耳朵偷偷告訴我,它聽見風說,

因為會路過你,所以風才沒發脾氣

……

是秋天了。欣欣然,盼望著,等待著

有種緊鑼密鼓的歡喜。

抬頭望,秋月終於漸大、漸近、漸圓,

佳節將至,

滿心中添了幾分對日常生活的感謝。

蟹道,謝至。

總有一些美食,會讓佳節更飽滿。讓日子更紅火,讓相聚更珍貴。

日光正好,菊黃桂香。燦燦的蟹黃泛著油光,陳年的美酒釀成芬芳。

遊子歸來、走親訪友、好友小聚……在中國人的心中,團圓就是中秋不變的主題。慢品秋風穿過堂,我們持蟹把酒話家常。

坐在一起團圓的人,

因為「蟹」與「謝」同音。有了你的一隻「蟹」與一聲「謝」,秋天,才顯得格外飽滿、鮮甜。

一蟹上桌百菜淡,肥蟹飄香正當時。

橘黃色的蟹黃,白璧似的脂膏,鱸魚般的蟹肉……一隻只油滿膏肥的蟹子橫行上桌,百味皆淡。再也沒有一種食物能夠與它媲美,讓人慾罷不能。

先折蟹腳,後開蟹斗,剝開紅澄澄的蟹殼,肉白膏黃,白似玉而黃似金。吮食著膏脂,剝出絲絲蟹肉,用姜醋輕拌,再緩緩送入口中。

就像有一隻毛絨小手在撓著舌頭,清甘肥美。滋味雖厚,卻不刺激味蕾,是 " 中庸 " 極致之味,最是符合中國人的腸胃。直把舌苔染得秋黃,小嘬一口,彷彿就擁抱了整個金秋。

花間一壺酒,古今共螃蟹。

中國是世界上第一個食蟹之國,食蟹歷史悠久,食法亦多。早可追溯到西周,《周禮》上就有以蟹做醬的記載,到兩漢、魏晉、南北朝,人們更是嗜蟹成風。

晉人

畢卓,

既是酒鬼,又是蟹痴,一生最大的願望便是「右手持酒杯,左手持蟹螯,拍浮酒船中」,螃蟹配美酒,做鬼也風流。

酒仙李白也是嗜蟹之徒:「蟹螯即金液,糟丘是蓬萊。且須飲美酒,乘月醉高台」,李白持螯飲酒,佳釀微醺,美味至酣,不免詩性湍飛。就連陸遊也難擋螃蟹的誘惑:「蟹肥暫擘饞涎墮,酒綠初傾老眼明」。老先生一邊吃蟹一邊狂飲,高興得連老花眼也頓時明亮起來。

《袖手看君行》·齊白石

蘇東坡以詩換蟹,易名「饞太守」。並發出感嘆曰:「不到廬山辜負目,不食螃蟹辜負腹」。

他沒錢買蟹,便買來便宜的羊脊肉,煮熟後灑上酒和鹽,烤至微焦,吃起來竟也有蟹的滋味。

明代劇作家李漁自稱「蟹奴」,只那螃蟹,「心能嗜之,口能甘心。無論終身,一日皆不能忘之。」他以蟹為命,家裡49口大缸始終裝滿螃蟹,並用雞蛋白來飼養催肥,甚至專門蓄「蟹奴」為他打理。螃蟹剛一退市,他便開始存錢以待來年買蟹,並稱之為「買命錢」。為了能在冬天也吃到蟹,便用花雕酒腌制醉蟹,並稱腌蟹的酒為「蟹釀」,一直喝到來年螃蟹上市。

到了近代,豐子愷為了吃蟹而開葷,自稱這「口腹之慾」使他不及師父弘一法師。美食家梁實秋將蟹作為人生一樂。只道"坐於窗邊,斟一壺小酒,啖三二肥蟹,聞滿庭菊香",人生之樂莫過於此。徐悲鴻亦說:「魚是我的命,螃蟹是我的冤家,見了冤家不要命。」人稱「郎螃蟹」的郎葆辰,題畫詩云:「東籬霜冷菊黃初,斗酒雙螯小醉時。若使季鷹知此味,秋風應不憶鱸魚」。

《清本紅樓夢圖螃蟹宴》

蟹雖其貌不揚,美女們卻都偏愛。大觀園中吃蟹、賞桂,弱不禁風、柔若無骨的林妹妹,面對落花黯然神傷,可是吃起螃蟹來,絲毫不遜於鬚眉。《紅樓夢》第38回,眾人持螯賞桂,寶玉吟出一句「饕餮王孫應有酒,橫行公子竟無腸」,黛玉笑他「這樣的詩,一時要一百首也有」,略一微吟,便有了「螯封嫩玉雙雙滿,殼凸紅脂塊塊香。多肉更憐卿八足,助情誰勸我千觴」的佳句。這不,8隻蟹腳就能送下「千觴酒」,想必是螃蟹味美催生了弱女子的豪氣。還有宋慶齡一吃蟹便皮膚過敏,卻經常先吃下抗過敏的葯,再慢慢品嘗螃蟹,頗有「冒死吃河豚」的氣概。

蟹之美味,引得無數名仕競折腰,花間一壺酒,古今共螃蟹。美味面前,食色性也,所有人都是最本色、亦是最可愛的自己。

食蟹者,是勇士,更是雅士。

蟹有八腳,橫行天下。橫衝直撞,誰也不怕。蟹有雙螯,強過鋼刀,鉗住生物,無處遁逃。

魯迅因此道:「第一次吃螃蟹的人很令人佩服,不是勇士誰敢去吃它呢?」

非勇士,不敢食蟹。極致的美味,總會犒賞勇於嘗試和勤勞的人。

天南海北,蒸炒涮煮,四季變換中,中國人不懈地尋找美食的秘密。

我們深信只要對自然和時序懷著不變的信任和尊重,總有一款蟹,能化作最甘甜的回報,帶給人黯然銷魂的滋味。

一隻好蟹,亦值得用更有儀式感的方式去對待。吃蟹的中國人,是勇士更是雅士。吃蟹有「文吃」和「武吃」之分。「武吃」大快朵頤,「文吃」更得風雅。

在明代食蟹更加講究,有能工巧匠,製造出一套套精巧的食蟹工具。據《考吃·食蟹》載:「有錘、鐓、鉗、匙、叉、鏟、刮針等八件,稱為蟹八件」,將吃蟹文化發展到了極致。一場螃蟹宴上,百官女眷五六成群,圍坐成一圈,嬉嬉笑笑,好不熱鬧。吃畢,蟹螯上的骨頭還可以拼成一隻蝴蝶。袁枚說:「美食不如美器」,在吃蟹這件事上,美食搭美器,再好不過。

一場鄭重其事的蟹宴,往往要花兩個小時,那不僅是品一道美味,更是一種閒情逸緻的文化享受。

生活里的所有細節,都值得鄭重其事地去細細品嘗。

月有陰晴圓缺,

不變的是月下餐桌上的守候。

與家人、朋友團坐,看月、品茶,

吃蟹,道謝。

在適逢歡聚禮贈的時間裡

好禮敘情,好蟹知心

國粹君亦在此時

將中秋里,最美的蟹

集結成一盒祝福

為你傳遞禮節與情感的全部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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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器物,還有好食材。

王氏功夫陽澄湖大閘蟹,

用九月最豐盛的鮮美,致蟹中秋。

在你來我往的寒暄中,

每個節日都是對情感的升華。

我們用一份美滿的蟹緣,

致敬每一次久別重逢的團圓。

所有你最歡喜的人、最敬重的人,

皆會因為那份

祝福的心意、蟹道的禮遇,

而相知相悅相承相歡。

且喜人間好時節,願得年年。

常見中秋月。

文|國粹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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