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瓶梅】潘金蓮為什麼愛上西門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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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歲那年冬天,潘金蓮在一個狹小的屋子裡,生了一盆燒旺的火,端起一杯酒,主動勾引小叔子武松,但是,動了心的武松,最終在理智面前,剎住了車。【【金瓶梅】潘金蓮的初戀驚世駭俗】
然而,潘金蓮再也剎不住了,被撩撥的被點燃的對「良人」的期待在繼續。
她渴望有一個騎著白馬的王子,衝進她的世界。她不想守著武大郎,荒廢花樣年華。
這時候,大名鼎鼎的西門慶出現了。
[一]
西門慶,長相不錯,還頗有些錢財,自然成為潘金蓮最好的安慰、最佳的人選。
在一個「三月春光明媚時分」,金蓮手中的叉竿墜落,正好打在窗外路過的西門慶頭上,故事就此悄然發生。
【編者按:
這劇情,像不像瓊瑤阿姨的套路?
竹竿落到樓下,打了人,你得笑臉賠罪吧?
慌忙陪笑的潘金蓮,低頭一看西門慶,一見傾心。帥帥帥,帥呆了。
這潘金蓮也是大膽,見這個帥哥「風風流流」,雖然一點也不認識,馬上秋波暗送,給他「丟」了一個「眼色」。
本來,樓上竹竿砸了自己的腦袋,西門慶是要勃然大怒的。
西門慶是什麼人?
在那個名叫「清河」的縣裡,西門慶是一個有頭有臉有脾氣的紅頂商人。別看他只是一個藥鋪老闆,人家跟縣裡的領導幹部關係很好,你有什麼難事,給他送點錢,他馬上就能替你擺平,在這個縣裡,大家都怕他。
西門慶正要對著樓上發作,一見樓上掉竹竿的,是一個美貌妖嬈的婦人,立馬沒脾氣,渾身上下,一片酥軟。
《金瓶梅》中說,西門慶抬頭看到的潘金蓮,其實沒有穿內褲。但是,西門慶的神魂顛倒,應該不是因為這個。西門慶不是沒見過女人的男人。只是,沒有一個能跟潘金蓮比。這個女人的風流,在眉、眼、口、鼻,在每一個你能看到的器官上。】
[二]
西門慶很害羞,你很難想像這樣一個男人還會害羞,但他真的很害羞。
也許,這是西門慶第一次對一個良家婦女心生企圖。
除了自己的妻子,在潘金蓮之前,西門慶企圖的,都是唱曲兒的妓女,或者私下裡賣淫的私娼。
兩天的時間裡,他一次、兩次、三次、四次地在武大家門口兜圈子,連續四次「踅」進旁邊王婆的茶房,喝茶、聊天,被王婆打趣,卻始終說不到正題。
第五次,西門慶又在王婆店鋪門前轉來轉去,實在無計可施,這才狠下心來,向王婆尋求幫助。
【編者按:王婆,是武大郎的鄰居,這不過這個「隔壁老王」是個老婆子,開茶館,做媒婆,接生婆。她給潘金蓮西門慶提供偷情場所,最後死得很慘。】
這時候,我們書裡面最厲害的女人出現了,這就是王婆。
她首先給西門慶分析了「挨光」的條件。所謂「挨光」也就是偷情,男性必須符合五個條件,即「潘驢鄧小閑」:
也就是要有潘安的貌,潘安是中國著名的美男子,要長得像潘安一樣玉樹臨風、風流倜儻;
驢就是要有比較強的性能力;
鄧就是鄧通,中國歷史上最有錢的人,曾經在漢代掌管銅山,負責為國家鑄錢;
小,指能裝小伏低有耐心會討女人歡心;
閑就是有空閑的時間。
換句話說,也就是要年輕、有閑、有錢,脾氣好,性能力還不錯,符合這些條件的男性放在現在也是炙手可熱女人都會喜歡吧。
在分析了五個條件後,王婆又獻上了她的偷情十計。
[三]
當西門慶按照王婆的吩咐,一一實施「偷情計」。
一開始,潘金蓮是不知不覺地被誘入了二人設下的圈套,當她有所覺察時,則是半推半就地配合著二人的演出,最後一步步上了床,成為文學史上名垂千古的「淫婦」。
武大與金蓮,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而是一個地下一個天上的一對。
武大郎,身材矮小,相貌醜陋,個性軟弱,頭腦蠢笨;
潘金蓮,美麗妖嬈,百伶百俐,吹拉彈唱,琴棋書畫,無般不知。
知道這一對的人,都感慨:「一塊好羊肉,如何落在狗口裡」。
這樣不般配的婚姻,讓人不能不為潘金蓮叫冤曲。
放在現在,她可以離婚,可以尋找適合自己的另一半,但在那個時代她卻沒有選擇的權利。所以當金蓮與西門慶在一起時,雖然這是一對姦夫淫婦,現在的讀者也不會對他們有太多的譴責。但當這樣的故事裡融入了暴力與血腥時,事情也就開始變得醜陋了。
[四]
潘金蓮與西門慶偷情,武大郎慢慢知道了。
聽了別人的指點,武大去捉姦了,結果反被西門慶踢成了重傷,卧床不起,「要湯不見,要水不見」。
於是,武大郎跟潘金蓮說:
我兄弟武二,你須知他性格,早晚歸來,他肯干休?你要是可憐我,把我伺候好了,我兄弟歸來時,我就不提這事,否則——
潘金蓮一聽,慌了神,去找王婆、西門慶商議。
結果,在王婆的唆使之下,潘金蓮毒殺了武大,成為了千古壞女人的代表。
[五]
此時的潘金蓮二十五六歲,這二十幾年的人生中,她被買賣被收用,被白白地送人,被誘惑,被唆使著殺人,她如被一雙命運之手推著向前,沒有任何選擇的權利,沒有任何自主的可能,更沒有人會關心她想什麼。
命運,讓潘金蓮如水中之舟,漂泊無依,這樣的人生讓她內心充滿了不安全感,讓她非常渴望有一個穩定的家有一份穩定的生活。
所以,當武大被毒殺後,潘金蓮強烈地感受到了自己的生存危機,以及與西門慶之間關係的不穩定性。
潘金蓮對西門慶說,大官人啊,「我的武大」今日已死,你要為我做主。
西門慶道:這個,何須你費心?
潘金蓮說:你若負了心,怎的說?
西門慶發誓:我若負了心,就是你武大一般。
你們注意,這兩人之間對對話,潘金蓮說「我的武大」,西門慶說「你武大」,是啊,無論武大是多麼軟弱無用的男人,無論潘金蓮多麼看不起這個男人,他也是她的丈夫,「武大的女人」就是他的標籤。
武大的死,導致了標籤的失效,也導致了潘金蓮身份的缺失。身份的缺失讓她一下子失去了歸屬感,所以潘金蓮迫不及待地要為自己貼上新的標籤,希望嫁給西門慶,成為西門慶的女人,貼上新的標籤。
可是,西門慶敷衍她,暫時還沒有帶她回家的打算。
下一回,我們接著說,潘金蓮嫁入西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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