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的全球治理體系與民族主義與廣義文明之辯

中國的全球治理體系與民族主義與廣義文明之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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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今中國,在世界經濟上的地位,作為一個整體來說,已經是一個大國,稱得上舉足輕重了。所謂「窮則獨善其身,富則兼濟天下」,除了進一步發展經濟,從一個大國進一步邁向強國,我個人認為,是時候開始思考一個問題,就是中國需要的世界規則是怎樣的。而這,也是與發展經濟具有相輔相成作用的。

畢竟,如果說中國的全球治理體系與美國完全一致,只是發美元的國家換成了發人民幣的國家,那是說不通的:第一,要是這樣,別國為什麼要換一個老大?第二,原先的治理體系一定是經過這麼多年,最契合美國的,而對中國來說,可能不合時宜。第三,如果未來中國能用自己的體系替代美國的體系,那說明很有可能是原有的體系有了重大的問題,出現了維持成本過高的情況,如果中美的體系一樣,那其他國家為什麼要支持一個註定失敗,或者沒有顯著優越性的體系呢?

所以如果中國需要構建自己的全球治理體系,就需要想清楚一個問題:新治理體系的使命是什麼?

或者說為什麼別人要拋棄原有的美國、美元、美軍為核心的全球治理體系,而擁抱中國的全球治理體系。顯然,答案是,新的治理體系能夠帶來更大的利益,給所有人帶來更大的利益。

也就是說,這個治理體系帶來的依舊應該是「和平與發展」。發展誰?既要發展所有落後的發展中國家,也要讓原來的發達國家能夠「搭便車」發展,更要發展中國自己。

總結就是,新治理體系的使命是「發展」。這一點也就正是近三十年來,中國的優勢所在,也就是為什麼是由中國來構建全球治理體系,為什麼中國必須出來構建這個全球治理體系:因為美國人在收縮,他們開始用美元、美軍阻止全球其他國家的發展。

而說到構建自身的全球治理體系,有一點不能繞過的問題,就是民族主義。換句話說,就是關於中華民族,以及中華人民共和國,在全球治理體系中的位置。

從我個人的觀點,將民族主義分為兩種:狹隘的民族主義與廣義的民族主義。

什麼是狹隘的民族主義呢?簡單說可以歸結為一句話:某某民族(或者某幾個民族)是優等民族,或者某某民族(或某幾個民族)是劣等民族。

可以看到,按照這個思路的極端化發展,就是納粹:日耳曼民族是高等民族,其他民族是低等民族,猶太民族應該被消滅。

而這個思路的不那麼極端的體現則有很多,例如西方中心論,或者新羅馬山巔之城(美國人自詡),或者無條件並不加區分的接受難民並給予補貼(居高臨下的憐憫)。

而廣義的民族主義,實際上是在對抗狹隘民族主義的過程中形成的一種類似於「血盟」的情感紐帶,是受到民族壓迫的人民被侵略者壓迫後的天然反抗形成的一種天然反彈。

所有二戰之後的殖民地獨立浪潮都可以歸結於此。

從中國的實際情況來看,有一點絕大的優勢,就是在現代化進程中,始終沒有通過殖民的手段進行過侵略,而且還曾經是被侵略國,這就讓中國始終與廣大第三世界國家站在一起。而這也正是他們希望從中國學習的東西:怎樣從一個殖民地國家變得強大起來?

在這裡,必須指出一點,就是中國不僅僅是一個國家,同時還是一個有著「天下」觀念的文明的主體,而且曾經是一個主導了東亞地區的文明的宗主國,所以中國的某些問題構建起來會更加複雜,因為這裡涉及一個「華夷之辨」與民族主義同時出現時該如何區分的問題。

所謂「華夷之辨」,其實就是如何區分「我們」和「他們」的問題,就是誰是朋友,誰是敵人的問題。這其實也是現代政治中的一個永恆問題。

中國有句古話:「夷狄入中國,則中國之,中國入夷狄,則夷狄之」。放到現在來說,只要尊奉的行為規範一致,無論什麼膚色,民族,都應該可以稱為廣義上的中國人,而如果一個華裔,不再承認符合中國一般意義上的行為規範,可能都很難稱為廣義上的中國人。

而與之相對的,就是以民族、膚色來論一個人的出身,甚至直接進行歧視與制裁。

這二者都是用來區分「我們」和「他們」的方式,並對「我們」和「他們」進行區別對待,但是究竟是看先天因素對呢?還是看後天努力多一點好呢?相信人心自有評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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