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時,別看廁所里的鏡子|「關越檔案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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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關越的第17篇異常體檔案
記錄於2017年,字數7127,閱讀需8分鐘
文|@異常體研究中心@稀里糊塗楊愚蠢 山海阿豆
01
我家的鏡子碎了。
這事兒看起來似乎很普通,可當我仔細去回想時,才發現裡面許多細節其實都十分詭異。
16年末我加入山海,組織為我分配了住所,就在朝陽區一普通小區里。老實說我還挺喜歡這安排的,俗話說大隱隱於市,這樣不僅低調,我自個兒生活也能更方便。
只是沒想到我從山西回來後,還沒享受幾天假期,家裡就遭了賊。
我還記得那天是17年4月12日,我喝完酒回家,發現門被人撬開,瞬間就驚出一身冷汗。跑進去一看,所有貴重物品竟都還在,連動都沒被人動過。我把家中所有角落都檢查了一遍,最後發現除了衛生間鏡子碎掉,並無其他損失。
奇了怪了,我有些納悶,敢情小偷來我家就為了砸鏡子?有病吧?
我越想越覺得奇怪,莫非是有人報復我?可是我才搬完新家,除了山海成員沒人知道我住在這裡。況且,這裡還受到山海保護,小區門口大爺都是退役的組織成員,普通小偷可沒法躲開他們的眼睛。
更令我在意的是,鏡子承載了太多的故事與傳說,甚至於我自己就經歷過有關乎鏡子的靈異事件。所以我在想,這件事會不會……和異常體有關?
想不到答案,它便像塊石頭般,一直壓在我胸口。直到兩周以後,我發現並沒有更多的意外發生,才漸漸放鬆下來,不去想它。
說來也巧,就在這時候,樓下超市的鏡子突然打折了,比以往節省不少錢。購買的時候,我發現售貨員眉眼和我很像,不過他臉上似乎有道疤痕,連口罩都遮不住。出於禮貌,我便沒再盯著他看。
除此之外,他身上似乎還籠罩著一層詭異的氣場,只是那時的我並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以為是自己出了錯覺,頭也不回地走了。
現在想來,這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如果那時的我能更警惕一點,或許便不會落得如今的下場了。
回到家後,我將鏡子裝好,起初還沒什麼不同,可當晚上洗完澡後,我看著鏡中的自己,突然就覺得陌生且詭異。看得越久,這感覺就越發強烈,到最後我竟是兩眼發黑,直接暈倒在了地上。
02
醒來後我發現自己躺在床上,我不知道我是怎麼回到卧室的,但我能依稀記得,我昨晚像是夢到,又像是在鏡中看到了一個與自己極為相似的人。
當天我去找了徐英喆,想看看有沒有什麼新發的任務,結果被他強留下來試驗新的發明,到了晚上才得以脫身。到家的時候,我發現樓道口有個人像是喝醉了,正扶著牆壁嘔吐。我厭惡地皺了皺眉頭,繞著走開了。
我本以為那只是個普通醉漢,直到第二天我和朋友去喝酒,不小心上了頭,回家時扶著牆壁吐了,我才猛然反應過來:我現在的狀態,不就和昨天看到的醉漢一模一樣嗎?
雖然有些怪,但我覺得這應該是巧合,便沒有放在心上,回到家後刷了個牙倒頭就睡了。
然而接下來的幾天,我又碰上了類似的怪事。
我常常會莫名其妙碰上一個極其熟悉的人,又會在第二天經歷與其相似的事情。比如有一次下午五六點鐘的時候,我路過樓下的水果攤,發現有個穿黃衣服的人正在那裡挑揀水果。他的背影和我很像,衣服更是和我家中的一件一模一樣。那時候我剛好在過馬路,就轉頭看了一下,再回頭,那人竟已消失不見了。
直到第二天下午,我路過那家水果攤,莫名就想吃點橘子。我蹲下身去挑選,突然就想起昨天看到的那個人。此時時間正好是下午五點四十七分,我下意識看了看今兒穿的衣服,正好是黃色。
一股寒流自我後背升起,躥過我的全身:莫非我這幾天看到的,都是未來第二天的自己?
難不成……我覺醒了預知未來的超能力?
雖然我經歷過不少靈異事件,在接觸到山海後,更知曉了世界的神秘,可預知未來這種電影里才有的情節,我還是不敢相信。
於是乎,我開始留意每一次未來的「我」出現的細節,而每一個細節,都能在第二天巧妙地對上。到最後,我實在不滿於猜測,便索性衝上去看那人到底是誰。在看到他的面容後,我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那人,還真的就是我。
而且更離奇的是,我和未來的我之間無法產生任何影響,每當我想接觸他時,都會被一股看不見的力量阻隔。就好像他不是我預見的未來,而是……另外一個空間的「我」。
我感到害怕,努力想擺脫這詭異的狀態,可沒用,每天仍舊是會看到第二天的自己,有時是在白天,有時是在晚上。
我搞不懂這是怎麼回事,嘗試過許多辦法也毫無效果,就在我想找徐英喆向組織求助時,一件事卻改變了我的想法。
那天我走在路上,正琢磨著該怎麼把這件事告訴徐英喆,卻突然發現未來的我又出現在了前方。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一輛失控的雅閣便從死角衝出,將「我」撞飛了去。
我愣在了原地,很快,「我」和雅閣便都消失了,可我卻還是沒能緩過來。剛才那一下,就算不死,也得折去半條命吧?如果這真的是未來的話,我豈不是……
我忽然就覺得雙腳發軟,人們都說真正令人恐懼的不是死亡,而是等待死亡的過程,現在看來這句話確實有道理,我還不見得死呢,就已經被嚇得要尿褲子了。
呆愣許久後,我總算是回過神來,並且決定無論明天發生什麼,我都絕不能出門。於是乎,我就這樣在家裡提心弔膽地過了一天。倒是沒發生什麼怪事,就是廁所鏡子的角落莫名碎了點。
又過了一天,我在手機上看到了新聞,就在前天我預見到的街道路口,一輛賓士失控,造成多人受傷。我不免有些後怕:如果我不是事先知道的話,現在就得在醫院躺著了。
想到這,我忽然就不覺得害怕了,也不打算把這事兒告訴給徐英喆。畢竟山海的工作可不風平浪靜,我依賴它的機會,或許會比我想像中還要多……
03
時間一久,我便發現這能力其實是有限制的。
第一,我必須要照過鏡子,才能在當天擁有能力,因為鏡子在洗手間,抬頭就能看見,所以我過了很久才發現這一點。
第二,同時也是最詭異的一點,每當我做出改變未來的舉動時,鏡子都會莫名碎掉一點,而且完全無法修補。
有時候我也會擔心,如果鏡子完全碎掉會怎麼辦,並因此打算不再使用能力。可是,一想到自己可能會面臨的危險,我便又忍不住去使用它,並且改變未來。
久而久之,鏡子已經碎去大半了。
而就是在這時,卻又發生了一件事改變了我的想法,讓我知道這其實並非能力,而是某種詛咒,或者說……陰謀。
那天組織上來了任務,叫我和徐英喆負責運送物資器材,就從燕郊到保定,一共6批,分兩天完成。本來是個無聊的差事,一路上我還得忍受徐英喆滔滔不絕的碎碎念,卻沒想在第一天快要收工時發生了意外。
「你知道嗎?我昨天又想到個新發明,叫聲波撥浪鼓,就是把——」
「不是,」我打斷道,「你能不能閉嘴?」
「你對這個不感興趣?沒事,我還有其他新的發明,真的,就比如我前天想出來的一個,保管你喜歡!我給你講啊,那個發明呢,它是這樣的……」
「還有,我給你說啊,你那個車應該就快修好了,我向組織申請,在上面加了好多功能,保管你喜歡!對了,你覺得要不要弄成水陸兩棲的?或者能變點型?或者……」
我有些無語,扭頭看向窗外,希望能早點收工下車。
可就在這時,我發現旁邊停了輛車,車裡坐著我和徐英喆,很明顯,應該是明天的我們。
「你在看什麼呢?」徐英喆問道。
「哦,沒什麼。」我敷衍道,仍然是看著窗外。
「你到底在看什麼呀?」很明顯,徐英喆看不到未來的我們,可我卻能清楚地聽到類似警報的聲響,以及未來的我們驚恐的神色。
我看到未來的自己拔掉安全帶想要下車,卻已經遲了。警報聲越來越響越來越密,最後化為一聲長鳴。千鈞一髮之際,徐英喆用布一樣的東西罩住了未來的我們。緊接著,汽車突然炸掉,「我」和「徐英喆」被氣浪掀飛,索性有白布才保住了性命。
我愣住了,隨後我看到在徐英喆座位下方,正放著一張白布。
「這個……是幹什麼的?」我問道。
「組織發的防護服,能防火防衝擊啥的。不過其實我覺得很一般,要讓我來設計的話,肯定比這厲害。咋了,怎麼突然問這個?」
「沒什麼,」我搖了搖頭,看來明天會不太平,「走吧,早點把任務做完,明天可還要忙呢。」
04
我糾結了許久,最後還是決定向徐英喆隱瞞能力。
不是不信任他,而是紙包不住火,要是被組織知道了,我就會被當異常體對待處理,那可就麻煩了。
所以,我準備用巧合的方式讓自己和徐英喆脫險。
第二天,事情進行的比我想像中還要順利,我先是讓他們又檢查了一遍貨物,到了點,我又以肚子餓要吃面為緣由,強拉著徐英喆下了車。
危險倒是避過去了,可奇怪的是,當我們吃完返回時,貨物並沒有出現任何意外,更別提爆炸了。
我有些納悶,上車的時候我注意到駕駛室有些許異味,但並沒有在意。
重新上路後我一直在想為何今天發生的事和我昨天預見的並不相同,難道是檢查生效了?可上午檢查的人只是看了一遍說貨物沒有問題啊!我想不通,直到徐英喆突然開口:「你怎麼知道我做的葯漏了?」
「葯漏了?」我更納悶了,「你說啥呢?」
「你從今天早上就很反常,一路上都十分謹慎,甚至還讓檢查貨物,就好像你事先知道了什麼一樣,」徐英喆嚴肅道,「本來我只是懷疑,可剛才你拉我去吃面的時機太巧合了,剛好就在葯漏掉而我又沒發覺的時候,回來的時機,又剛好在葯剛散的時候。當然,這都只是我的推測,最主要的是你今天很反常,感覺就像……在盡量避免什麼一樣。」
「你想多了,」我不知道該怎麼向徐英喆解釋,只好岔開話題,「對了,你那葯是幹什麼的?」
「我發明的催眠葯滴,揮發性極強,就是味道不太好聞,不然我感覺會有很大的市場,畢竟現在年輕人都失眠脫髮嘛。」
「催眠?難道不應該是爆炸嗎?」我脫口而出。
「爆炸?關越,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我知道自己說漏了話,連忙編了幾個謊話想搪塞過去,可徐英喆畢竟不傻,我只有如實道:「我可以告訴你發生了什麼,但你要答應我,絕對不能告訴組織。」
我於是把這段時間的經歷,從碎鏡子買鏡子再到如今能預知未來,全都原原本本地告訴了徐英喆。聽完後徐英喆皺眉沉思了許久,最後問道:「那本來按你昨天預見的,今天這車是會爆炸對嗎?」
「對,我親眼所見。」
「那麼問題就來了,上午又沒人動那些貨物,」徐英喆平常雖鬧騰,可正經起來倒也算是靠譜,「為什麼爆炸就成了漏葯呢?」
「我也不知道,或許是……蝴蝶效應?」
「不大可能,」徐英喆搖了搖頭,「而且我許可權比你高,是有權知道貨物信息的,我們送的這批貨,不存在易燃易爆的東西。」
「那會不會是……」徐英喆這番話把我也給問懵逼了。
「別會不會了,」徐英喆擺了擺手,「要我說,你這情況,壓根就只有一種可能。」
「什麼可能?」
「你這幾天看到的東西,」徐英喆頓了頓:「根本就不是未來。」
05
徐英喆告訴我說,在他查資料搞清楚原委前,我絕不能再使用廁所里的鏡子,就算用了,也不要自作主張做出改變。
然而,人總有叛逆心,越不讓做的事情反倒越想做,況且窺伺未來這種事情,總歸是誘人的。所以,雖然頻率低了不少,但我有時候還是會忍不住使用它。
鏡子的碎裂程度也加劇了,可是我已經形成了依賴,這點狀況自然不會在意。
就這樣,足足過了一周後徐英喆才又找到我,神情半是驚恐半是嚴肅,上來第一個問題就讓我有些發怵:「你是不是又沒告訴我實話?你家廁所的鏡子已經開始碎了,對吧?」
「你怎麼知道?」我反問道。
「那你為什麼最開始不告訴我?那你為什麼最開始要向我隱瞞這些信息?你知道等待你的後果是什麼嗎,」徐英喆急了,「你馬上就要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消失?你在說啥呢,我這不好好的嗎?」
「好個屁!你知道為什麼從古至今,有關於鏡子的志怪傳說那麼多嗎?」
我搖了搖頭。
「因為鏡子一直都是連接其他平行空間的通道,」徐英喆嚴肅道,「你家鏡子最開始碎掉,其實就是通道被打開了。」
「平行空間?那是什麼?」我有些聽不懂了。
「簡單來說,就是另一個相似的世界,」徐英喆想了想,又道,「許多恐怖故事裡說鏡子里的自己會動,其實不是鬼,而是不小心看到了另一個世界的自己。楊老闆的事情還記得嗎?你能夢到他老婆,也是因為鏡子作為通道連接了兩個世界。」
「可這跟我有啥關係?我看到的是未來啊!」
「真是未來?你仔細想想,為什麼你只能預見到24小時以後的東西,為什麼你好幾次預見的事情,都和實際發生的有出入?」
我沉默了,仔細回想起之前的事,徐英喆說的似乎確實有些道理……
「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很明顯,你看到的並非是未來,而是另一個平行空間,或者就是單純做出的假象。而你因此做出的舉動,改變了本應發生的事情,軸線變動,你也在逐漸踏入另一個世界。」
「沒聽明白。」
「簡單來說,每個世界都是一條線,無數個平行世界構成無數條線,你做出的舉動與原本的線差距過大,超出了世界的承受範圍,便會跳脫到另一條線,也就是另一個平行空間去。」
「那你意思是線都是既定的?這他媽也太宿命論了吧?」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關於這塊的資料不多,大多是推測和文學作品。但不管怎樣,你家的鏡子已經開始碎裂,你必須得停止使用它,不然如果讓它全部碎掉的話……」
「不然會怎樣?」我突然有些害怕了。
「不然,你將會跳脫到另一個平行空間去,而這個世界的你,也將會被人替代。」
「替代?誰會替代我?」
「那箇舊鏡子碎裂後來到這個世界的『你』,」徐英喆一字一頓道,「那個將新鏡子賣給你的『你』。」
06
徐英喆的話讓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每每回想起來,我都會感覺到後怕。
按照他的推測,那個與我相像臉上有疤的人就是另一個世界的我,他察覺出自己本來存在的世界未來極其危險,便通過鏡子作為媒介,來到我的世界,並企圖替代我,將我擠到他原先存在的,充滿危機的世界。
雖說這個推測科幻到令人難以信服,可還是讓我感到害怕,好長一段時間都不敢再照鏡子。
然而,事情並沒有就此結束,在我停止使用鏡子後,每天都會收到令人膽寒的恐嚇信,我也能明顯感覺出經常有人在跟蹤我甚至是監視我的一舉一動。
我猜測這應該是另一個世界的「我」做的,便將這事告訴給了徐英喆,可惜他也沒有可以立即生效的辦法。
我本想就這樣乾耗著不管,可幾天後,我又收到一封信,上面只有一句話:「我本來捨不得,可你偏要識破我的計劃,就不怕我殺了你嗎?」
我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如果另一個世界的我是鐵了心想替代我,那計劃失敗後,他完全可以狗急跳牆,直接把我殺掉。
而收到這封信後,那種被人盯上的感覺也愈發明顯了。
先是寄刀寄兇器在我家門前放小動物的屍體,到最後他乾脆不隱藏了,許多時候我抬起頭來,都能看到不遠處,他隔著人流冷冷地看著我。
我很難去描述那種令人膽寒的恐懼感——就像照鏡子時裡面的自己突然動了,而且眼神冰冷,嘴上還說要殺了你。
到了最後我實在忍不住了,準備去找組織幫忙,就算會陷入麻煩或被當做異常體也認了。可就在我行動的前一刻,他居然先動手了。
那天晚上我剛回到小區,突然就感到有人在跟蹤我,回頭一看,那人居然都不躲,就站在昏暗的路燈下,我走他就走,我停下他也停下,死死地盯著我。
我打架雖厲害,可面對一個同樣的自己,總歸是害怕的。於是我拔腿就跑,卻沒想到他竟比我更快!距離越縮越近,腳步聲也越來越大,我似乎都能感受到他的手搭上了我的肩膀。
萬幸的是單元樓離我並不遠,我跑進樓內,在最後一刻關上了柵欄門。他站在門外,沒有惱羞成怒,卻反倒是笑了,傷疤伴隨著笑容,在臉上綻開。
自己的臉配上這樣的疤痕,倒真有幾分像小說里索人命的厲鬼。
我來不及歇息,連忙爬樓向家跑去,可就在我開鎖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了嘶啞的聲音:
「你跑不掉的。」
回頭,他竟站在比我高一層的樓梯拐角處,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雖然兩腿已經開始發軟,可經驗告訴我,越是危機關頭,越不能被恐懼擊敗。我衝進屋裡,用沙發和凳子堵住防盜門,然後躲進卧室,鎖上房間門,尋了把扳手防身。
很快,門外傳來一陣又一陣的砸門聲,我屏住呼吸,掏出手機撥打了徐英喆的電話。
可操蛋的是,手機偏在這時沒了信號。
砸門聲越來越大,越來越激烈,就在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時,那聲響忽然就停了。
緊接著,是長久的平靜。
看來,他是因為門砸不開,所以放棄了。
我鬆了口氣,然而,還沒等我徹底放鬆下來,身後便傳來玻璃破碎的聲音。
回頭一看,那人居然破窗而入,此刻就站在我的身後!
我衝出卧室,關上門,想再次用東西堵住門口的時候,他卻一斧頭砍壞了門。
木頭脫落,門上被他砍出個窟窿,剛好露出其面部。這一回,我清楚地看清了他那詭異的笑容。
而此時我才發現,那與其說是笑,倒不如說是獵殺獵物時的猙獰。
我往後退去,想跑,卻發現防盜門已經被我自己封死了,沒辦法,我只好向衛生間退去。
見我退進死路,他似乎也不急了,一邊獰笑著,一邊緩緩向我靠近。我強忍著恐懼,緊握扳手,卻完全沒有自信能打過他。
他進一步,我便退一步,直到屁股撞上洗漱台,回頭看到那面幾近支離破碎的鏡子時,我才突然想到個法子。
徐英喆說鏡子如果自己破碎,我和他的世界便會交換,可如果……是我自己把它敲碎了呢?
「別過來,」想到這,我舉起了扳手,「不然我敲了它!」
另一個世界的我明顯一愣,表情也由獰笑轉為驚恐和憤怒:「你他媽敢——」
「你看我敢不敢!」趁他說話時,我一扳手便敲了上去。像這種危機時刻,每一秒的機會都得抓住,這又不是小說,話多的人可活不長。
鏡子在我面前炸裂,化為一地碎渣。廁所的燈光映在上面,竟生出了幾分美感,緊接著,這些碎渣便連同另一個世界的我,一併消失了。
這場危機,總算是結束了。
只是,當碎渣在空中飛舞消散時,我突然有種錯覺——在我砸碎鏡子的那一刻,另一個我似乎露出了嘲弄般的笑容……
尾
第二天醒來後,一切都恢復了正常,廁所里的鏡子不會再碎裂,我也不會再看到那些莫名其妙的畫面。
那個臉上有疤痕的「我」也消失不見了,我也終於不用再提心弔膽了。
現在想來,生活還是正常的好,預知未來這種事,先不說是不是陰謀,如果未來的每一件事你都能事先知道,生命又還有什麼意義呢?
下午的時候我去找了徐英喆,想就此事向他道謝,可我剛見到他,他便一臉詫異地看著我。
「怎麼了,」我有些不解,「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沒什麼,」徐英喆搖了搖頭,「我就是好奇,你這是整容了還是……」
「整容?」我忽然覺得後背有些發寒,「你在說啥呢?」
「不是,你跟我有什麼好裝的啊?」
我搖了搖頭:「我沒裝啊!」
「那可就奇了怪了,關越,那我問你,如果你沒整容,」徐英喆指了指自己的臉:「你臉上的疤痕,怎麼就突然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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