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愛我嗎？」——《你的孩子不是你的孩子（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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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個故事：貓的孩子

這個故事由一場家庭聚會的飯局開場，親戚家的孩子國雄考上了醫學院，國芳考上了NYU的獎學金，阿樂考上了北京大學法律系，比起親戚家的名校光環，主人公鍾國衍卻是一個成績平平的孩子。

他住在一個窄小、破舊、有不斷掉屑的天花板的房子里；有一個經常不回家、不管他的爸，甚至不知道兒子上幾年級了，還理直氣壯地說：「他幾年級有什麼意義你告訴我，他把成績交出來，這就是重點。」；還有一個遭遇丈夫出軌、被家暴、不受親戚尊重、地位地下、忍氣吞聲的媽。

爸爸覺得兒子成績好，才有面子；媽媽認為只有兒子考了滿級分，丈夫才會回家，親友們才會尊重她，於是她奉行「不打不成才」，給新家教老師的第一句話就是：「老師，請儘管打！」。

在這種「唯成績論」的壓抑、偏執的氛圍下，阿衍的精神狀況開始出現問題，他發現：「只要我在平行世界裡面殺死一隻貓，我就可以考第一名。」，「只不過，當我在平行世界把它們殺死之後，它們在真實世界也就消失了。」看著家裡的貓一隻只變少，察覺到兒子蓄意殺貓的媽媽只是說：「你功課有進步就好，我管不了那麼多。」

最終，阿衍的虐貓行為被校方發現，在去警察局的路上，他遇見媽媽，忍不住質問：「你愛我嗎？」讓所有父母們深思。

將養育孩子成才

視為自己的人生追求

家教老師誇阿衍媽媽做飯好吃時，媽媽滿臉笑容地說：「我這個人喔，這輩子沒什麼大成就，就是希望我的孩子，可以有點成就。」

我覺得這話似曾相識，我們身邊總有一些媽媽將自己與孩子的人生緊緊得捆綁在一起，自己活得卑微，就渴望靠孩子翻身，自己沒能做喜歡的事，就指望孩子代為實現夢想。

「你拼個滿級分嘛，

你如果有滿級分，

爸爸就會讓我養貓，

如果你靠自己的能力拚上滿級分，

我就不用請家教，

剩下的錢，

我可以請一個好一點的師傅，

趕快把屋頂修好，

爸爸就會回來吃晚餐了。」

多少媽媽丟了自己，把育兒視為天大的事，指望孩子幫忙挽回婚姻、改善條件，讓學習成為一件壓力重重、毫無樂趣的事？

爸爸去哪兒了？

媽媽坐在地上邊哭邊說：「你爸爸說要把這個房子過戶給那個狐狸精。」

阿衍說：「離婚了，你還有我啊。」

媽媽罵道：「都是你！都是你成績一直上不來，大家覺得都是我的錯，是我沒有把你教好。」

當我們指責阿衍媽媽只看成績、逼迫兒子時了，有沒有想過她的處境？得不到丈夫的愛、遭背叛、被家暴。生命黯淡無光時，孩子就成了我們的救命稻草。

多少家庭把育兒的重任壓在媽媽一個人的肩頭，爸爸去哪兒了？生個孩子才看清身邊的是人是鬼，在媽媽偏激的「愛」背後，一定有個「甩手掌柜」、「站著說話不腰疼」的爸。

育兒不是媽媽一個人的事，有個愛媽媽、愛孩子的好爸爸才是最好的教育。

從善良的孩子變為「虐貓狂人」

那個曾經疼惜地把貓抱在懷裡的、善良的孩子，開始為了成績、為了得到媽媽的愛，為了讓媽媽擺脫爸爸的拳頭，為了讓家人揚眉吐氣，殺害了一隻又一隻的貓。

逃不出現世的煎熬，只能在平行世界裡繼續崩壞。

其實，哪有什麼平行世界，不過是阿衍在痛苦現實的步步逼近下，逐漸覺醒的第二人格罷了。

是什麼把一個善良的孩子推向「虐貓狂人」？

是媽媽執迷於分數的「愛」，

是阿衍為了實現媽媽願望的心。

「你愛我嗎？」

在去往警察局的路上，阿衍坐在地上沖媽媽吶喊：「你愛我嗎？」媽媽愣住了，阿衍吼道：

「我知道你很辛苦，但是你愛我嗎？你有想過我的感覺嗎？你知道我多為你著想嗎？為什麼你都只看到你自己？」

「你不愛我，你們看不到我有多努力，想要變成你們想要變成的樣子，憑什麼你們都只看你們自己想看到的！」

阿衍拼盡全力讓自己變成父母期待的模樣，但父母卻只看到成績，看不到他的努力、掙扎和渴望被理解、被愛的心。

回到家，阿衍只希望媽媽能給他一個擁抱，可媽媽卻冷漠地說：「我的一生都被你毀了，我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你身上，你拿什麼回報我？」阿衍的眼淚一滴滴地往下掉，憋出一句：「那你幹嘛要生我？我去死就好啦！」

很多孩子都想問問爸媽：「你愛我嗎？」

很多爸媽都會不耐煩地說：「我那麼愛你，你感受不到嗎？」

還真感受不到，愛埋沒在分數、考試、升學的焦慮里。

慢下來，看看你的孩子，聽見你的孩子、擁抱你的孩子。

愛，觸手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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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優米媽，專註於中產家庭育兒理念分享 首發公眾號：優米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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