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迷亂的桃花 《煙雲夢》

第三章 迷亂的桃花 《煙雲夢》

來自專欄諾諾忌

南方的秋是異常的,緊緊將人箍住的濕熱到處瀰漫。又是每月例行的櫃檯調研,楚清則在調研筆記本上橫橫劃劃、塗塗寫寫。她跟品牌的銷售小姐一起站著,主要是調查最近新上市產品的市場反應。今天不是周末或者節假日,商場里的客人零零散散,慵懶的氣息讓人昏昏欲睡。

  "這個唇彩的顏色很不錯,拿出來我看看。"響亮的女高音打破沉寂。

  "哦,好的。"櫃檯的銷售小姐迎上前去。

  "不是這支,是這支啦,怎麼這樣迷糊,是不是沒有睡醒,是不是沒有培訓?"女高音再度提高八度。

  櫃檯周圍的人紛紛抬起頭看高音的發出者--一個很冷艷的美女站在櫃檯前,精緻的妝容,不可一世。楚清則抬起頭來,讓她驚訝的不是櫃檯前高高在上的美女明星--高洛,而是站她身後的凈沉男子--喻之謠。他沒有看到她,只顧著為自己的明星女友做個盡職的護花使者。化妝櫃檯的員工們認出高洛,慢慢地靠攏過來,紛紛向她索要簽名合影,此時大明星一掃剛才的傲氣,變得親民起來,和氣地滿足大家的要求,看得出來她很享受這種眾星捧月的感覺。漸漸地,商場的客人們也向這個焦點聚集,她旁邊的護花使者被擠出了人圍。喻之謠轉過頭來,看到正一直凝視著自己的楚清則。

  "哦,你是在這裡上班嗎?"他的笑容真的很寶貴。

  "不是,只是一個月一天在商場里,為一些產品的報告做準備工作。"她在喻伯遠的生日餐會後又去過喻家幾次,但都沒有再見過喻之謠,對她來說是稍微的缺憾,沒想到今天能在這裡與他重逢。

  "哦。"他敷衍地說完這個字,便沒了下文,只是盯著那個引起整個商場"震動"的女朋友。

  楚清則低下頭去接著填手上的幾份報告,顯然喻二少對和她的進一步交流沒有絲毫的興趣,他寧原這樣靜默著也不願跟她多說一句話。楚清則覺得自己突然變得低踐卑微起來,心中的自卑情緒開始涌動。商場的嘈雜聲還在繼續,她以為低下頭就可以把自己掩藏起來,像只鴕鳥般,用沉默建造一個自欺欺人的圍牆,好讓不愉快的氛圍可以使他忽視自己,忘記自己,然後儘快離去。她抬起頭,那對"金童玉女"早已離開,喻之謠甚至不屑跟她打一個禮貌層面上的招呼,她心中略有些失意。

  在回去的輕軌上,禮禮打電話來,說她表哥的服裝公司今天舉行周年慶典晚會,給留了位子,叫她們過去。禮禮將地址信息發到她的手機上,讓她轉線過去。楚清則一向不是很喜歡的人多的場合,況且不是自己工作的地方,要是平常,她肯定會拒絕邀請回住處,今天下午喻之謠對她的冷淡和忽視叫她心中現在還留有一口悶氣,也許是想找個場所讓自已舒口氣,她轉了輕軌線,準備去到會場與禮禮會合。

  禮禮的表哥在一家很知名的服裝公司作設計師,公司的實力強大,獨佔一棟大廈,這是一個集辦公,培訓及公司各種活動為一體的多功能龐大建築物。禮禮和她的表哥梁啟西在一樓的接待大廳等她。

  "好久不見。"梁啟西的笑容帶著稍顯諂媚的暖意

  "嗯",她輕輕地笑了笑,不想多說話,腦中盤旋的還是喻之謠對他的談漠。

  服裝公司的周年慶典晚會都是同一種套路模式:服裝新品走秀,代言人及模特接著秀場。領導發言、員工的節目表演、抽獎、有獎問答及晚宴。表哥梁啟西今天運氣出奇的好,得了一台筆記本電腦,三套高端女裝及一個歐洲六國游。慶典結束,他扔給禮禮一套女裝,將餘下的一股腦物什塞到楚清則懷裡,這情形叫她站在那裡錯愕半天,懷裡的東西她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只得轉向禮禮,後者剛開始時嘟著嘴,後面一副恍然大悟狀,趕快打圓場:"表哥,這些東西我幫清則先拿著,反正我們住在一起,保證將你的心意順利地傳達到"。

  清則拍打一下她,嗔怪到:"都不知道你在胡說些什麼,你表哥知道我們住在一起,想讓我先替你拿著呢。"

  "不是,清則,這些都是給你的。"梁啟西的聲音輕輕的,也不多解釋什麼。

  "嘻嘻,好啦,正所謂一切盡在不言中"禮禮看著她的表哥跟室友,別有意味地笑著,"表哥,你既然想做個合格的護花使者,就送我們回去吧。"

  "現在還早,才八點多,這麼快回去也無聊,我請你們到旁邊的君悅酒店清吧喝點東西,常駐在那裡的樂隊是英國的,很不錯。"

  清吧的環境布置簡單卻不失高雅,燈光音樂帶來的舒適感恰到好處。樂隊的主唱是一個微胖的老外,大提琴手長相很俊美,禮禮的眼神自從進來後就沒往其它方向移動過,絕對是高分的花痴相。

  "這清吧調的雞尾酒味道不錯,度數卻不高,你們女孩子也可以喝一點。"梁啟西拿來三杯顏色透澈的雞尾酒,放在他們的的桌上。清則淺嘗了一口,味道不錯。台上樂隊演唱的歌曲調子都很慢,叫她很享受,突然地,她有一種想讓時間停止下來的臆想。

  "這不是清則嗎,這麼巧。"一個有點熟悉的聲音有點唐突地打擾了她的閒情逸緻。

  "哦,你好,是倚傑哥,你怎麼也在這?"她起碼花了十秒鐘才想起這個用溫暖笑容正看著自己的人是誰。

  "我公司在附近,經常在工作結束的時候會到這喝點東西。"

  "您自己一個人嗎,介意跟我們坐一塊嗎?"清則很自然地提出邀請。

  "都是你公司的同事嗎,還是一起玩得開的朋友?"倚傑叫服務員把他桌上的飲品拿過來,在他們的桌上坐下。

  "這是禮禮,我們住在一塊,是室友,也是好朋友,那是她表哥梁啟希。"

  "蘭總,有什麼可以幫到你?"蘭倚傑和他們一一點頭致意後,向附近的服務員招了招手。

  "你幫我寄存在這裡的酒拿出三瓶來,謝謝。"蘭倚傑對服務員說話時謙和有禮,面帶微笑。

  "剛我們酒店總經理有路過看到您,不方便打擾您跟您的朋友,就讓我拿了一些酒店新創的點心給你們帶回去嘗嘗。"服務員不僅帶回來了三瓶酒,還拿了四個精美小禮盒放在他們的桌面上。

  "謝謝。"蘭倚傑表情平和,轉向楚清則他們道:"上次澳洲的供貨商過來,說他從法國帶了一些酒回來,我放在這裡只喝了一些,味道不錯,你們也拿回去嘗嘗,如果喜歡,我再給你們多拿些。"

  酒店清吧的營業時間截止到晚上十一點,他們十點半起身準備離開。蘭倚傑打了電話,等眾人到樓下的大門時,他的司機早已開著一輛賓利在那兒等著,蘭傑倚叫他們都上車,吩附司機繞道將各位一一送回家。到清則的住處的樓下時,蘭倚傑下車,拿著紅酒點心等禮盒,堅持將她們送上閣樓才離開。

  "蘭總真有紳士風度,我覺得你們有戲,看他今天看你的眼神,含義不淺。"樓下車聲遠去,禮禮放開嗓子說道,"就是他年紀稍大了點,應該大我們一輪左右吧,看年紀,憑他的家世,不可能沒成家,以他對你的態度,不會是想包你吧?哈哈哈……"

  "你今天是吃錯藥還是怎麼的,一個勁地胡說八道,都沒停過。蘭總一個正派人士,哪像你的思想這麼齷齪。聽明姨說過,他先妻是一個法國人,是在法國留學時的同學,前年得乳腺癌去世。他沒有孩子,到現在還是一直未娶。"

  "哦,看來我想得沒錯,他真的看上你了。"禮禮的語調有點輕薄,"他還真不錯呢,我表哥也不錯,不過我表哥的紳士風度就差了些,後來看見蘭總的財勢氣場那麼強,連市裡最高檔酒店的老總也巴結他,就悶著一口氣不怎麼說話。嘻嘻,看來你今年桃花要大旺,我別的不指望,就希望你到時升天時,別把你的窮室友給忘得一乾二淨,哈哈哈……"料是禮禮今晚喝了不少酒,帶著醉意的笑聲幾乎響震整個小閣樓。

楚清則看著口不擇言的禮禮,並沒有將她的話聽進去。如果禮禮說的都是真的,這撲面而來卻又毫無章法的桃花讓她有點喘不過氣:對於梁啟西,自己對他的感覺僅僅只是在不討厭的層面上,她知道與他只能做普通朋友,就算對方有很明顯的表意,她會找個合適的時機道清心思,儘可能不浪費別人的時間;而對於蘭倚傑,更像是一個靠得住的親人,他給的是種溫暖和舒適的感覺,只可惜這種感覺與愛情差了十萬八千里。想到愛情,想到能使她不由自主心跳慢半拍的那個人,楚清則的腦海里又浮現出喻之謠那張清高與孤漠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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