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喜歡異地戀,我們只是喜歡彼此 | ONE能音樂
其實我許的願是,希望他是真的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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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是我鼓勵戴思傑回北京的,朋友們都說我瘋了,沒想到竟然會有人主動要求異地戀。其實我也掙扎了很久,倒不是說我愛戴思傑愛到無私忘我,而是如果戴思傑留了下來,很有可能以後我們吵架的導火線會是這件事。我不想在兩人的感情里埋下一個定時炸彈。
我讀大一的時候便和戴思傑在一起了,他是大我兩屆的學長。一年後,他畢業去了北京,和所有初生牛犢的年輕人一樣,憧憬著在那裡找到自己的理想生活。而我留在學校,做兩份兼職,每個月飛去北京看他。
他帶我去故宮,說等我畢業了,就偷兩隻故宮的貓帶回我們家養;他帶我去喝酒,那麼多家大躍啤酒,我最喜歡豆角衚衕里的昏昏欲睡;還去了一條叫百花深處的衚衕,兩年後才看到陳凱歌的同名短片;也吃了北新橋有名的鹵煮,還沒吃完就在店外的垃圾桶邊吐了起來。
最後一次見面,也是在北京。那時我們已經異地半年,一個月前戴思傑開始變得冷淡,我們共同的好友去了北京,住在他家,告訴我他每天都和一個性感嫵媚的女人在一起,甚至在某個下雨的下午,將她帶回了家。我想他其實是故意借好友之口告訴我這件事。
最後一次去北京,他其實是不想見我的,一見面,便生氣又無奈地質問我到底要幹嘛。
「分手不是應該當面講嗎?」
「你這樣有意思嗎?」
「那你出軌就有意思了?」
「我不想和你討論這件事。」
凌晨一點的街上只剩下我和他的爭吵聲,那是我們倆最後共同的北京回憶。
一年多以後,我才無意間得知,戴思傑後來並沒有和那個女人在一起,她最多只能算是他在北京的安慰劑。也是我畢業後,才逐漸理解當時戴思傑的心情——一個人在陌生城市裡打拚,理想第一次觸礁現實時,更願意用不用負責的刺激和新鮮感來刷存在感,而不是應付因為異地戀而不斷索取安全感的戀人。
複合是我畢業一年後的事,戴思傑因為工作變動來到C城,喝過幾次咖啡,又自然而然地在一起了。也因為分開過一次,更加確認對方更適合自己。但是好景不長,複合一年後,戴思傑遇到一個很好的工作機會,只是地點在北京。
「你先去北京待一兩年吧,有前景的話我就來。」最終我做了決定。
戴思傑去了北京後,我刪除了手機里的鬧鐘,每天早上七點半,他都會準時打來電話叫醒我;每晚都會視頻,哪怕彼此都不說話,各自做自己的事;隔著屏幕的文字交流,總是容易被誤解,因此我和他總是盡量給對方發語音,情緒都在聲音里,避免了很多的敏感;也開始約同一個時間去看同一部電影,在電話里一起吐槽劇情;我獨自去逛街的時候,會把每張試衣照發給他,讓他幫我挑選,而他遇到好吃的餐廳,也會發給我,列入下次我們一起去吃的餐廳清單。
這和大學時的異地體驗完全不一樣,大學時以為獨立才是異地戀最好的姿態,因此總是提醒自己盡量少煩對方,而事實上,異地戀要想長久,儀式感一個都不能少。我總是找你,不代表我不獨立,而是你對我來說必不可少,當然,別是找茬。
有一次戴思傑去廣州出差,喝得太多,已經是凌晨一點了,突然給我彈了視頻,出現的卻是同事的臉。同事一邊扶著他,一邊向我解釋:「他喝多了,剛還鬧著要給你視頻,說是錯過了你們的視頻時間。掛了啊,你看他現在也說不出什麼話來了。」
那天我才意識到,就算我不在戴思傑的身邊,我也已經成為了他的習慣。當然,對於我來說,他亦是。
戴思傑去北京後,每個月總有那麼固定的幾天我會收到木棉花,讓同事們羨慕不已。他不無得意地解釋木棉花:「每次你來大姨媽都脾氣很臭,但是收到花肯定心情會好一點,為了避免你身邊的人遭殃,我自然要來討好你。」
「那為什麼總是木棉花?我喜歡的明明是百合。」
「木棉花的花語你自己去查查!」
木棉花的花語是珍惜眼前人,這是戴思傑給我的定心丸。
異地第一年,我的生日,戴思傑又在出差的路上。還特意發來西湖的照片,求得我的原諒。雖然我嘴上說著沒關係,但其實心裡還是有點不爽。異地戀里的人,好像總是比其他情侶更敏感、更小氣,為什麼其他情侶輕而易取就能有的小甜蜜,到了我們這裡,就變成了一種奢侈呢?
吹了蠟燭許了願,朋友們紛紛離開之後,一個人在房間里想戴思傑,不知道他是不是又喝多了,甚至擔心是不是又像以前那樣,他正在和其他女人泛舟湖上。正打算給他發去自己滿臉都是蛋糕的照片時,門鈴響了。
也不是沒有憧憬過戴思傑會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 「我只能待五個小時,早上六點的飛機回北京。」
或許在旁人看來戴思傑瘋狂的行為有些矯情,但是遠距離戀愛最需要的就是證明自己的在意。
「你知道我的生日願望是什麼嗎?」我問他。
「知道呀,我不是已經讓你願望成真了嗎?」
當然也有吵架的時候,因為工作太忙,我和戴思傑也有過半年不見面的情況,等到我好不容易抽出時間飛過去時,他卻依舊忙著工作,幾乎沒有和我相處的時間。
沒有陪伴,是異地戀最大的痛點,而害怕感情就此變淡,是一切吵架的根源。
也是那一次我和戴思傑做了一個決定,每三個月我們都向對方確認一次是否還要繼續在一起,既能有效避免胡思亂想,這種期限帶來的緊迫感又能讓彼此有一種剛開始戀愛的感覺。
沒想到,就這樣度過了一個又一個的三個月。
兩年後,戴思傑回到C城,帶著在北京積累的經驗和資源開始從事真正想做的事業。我們之間不再有早上七點半的morning call,也不再有翻不完的聊天記錄,有的只是面對面的暢聊,不開心時對方給予的擁抱。
訂婚那晚的派對上,有朋友追問,當年為什麼會選擇異地戀?其實我們都不喜歡異地戀,我們只是喜歡彼此。異地戀分手不是因為異地,而是因為不成熟,不夠愛。我們最終走在一起,都以愛為前提,然後才學會了拒絕誘惑,忍受寂寞。
還記得那年生日,戴思傑以為我的願望是能儘快見到他,其實我許的願是,希望他是真的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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