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妻多夫制：揭秘「腳踩大草原、頭頂一片綠」的聖域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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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雲與之相依，藍天與之為伴。它是一方凈土，是塵世間最接近天堂的地方。

博大靜謐的原野，巍峨變幻的連綿山巒，壯麗的冰川，清澈的湖泊，跋涉朝拜的藏民，合著村莊的炊煙與牛羊……那裡的一切，如同渾然天成的畫卷，勾勒出世外桃源般的存在。

千百年來，西藏一直是一個充滿傳奇色彩、令人神往的地方。然而就是在這樣一片聖潔的土地上，卻長久維持著一種駭人聽聞的婚姻形式：一妻多夫。

一妻多夫？

那不簡直就是人盡可夫、不守婦道嗎？

你一定也很好奇，在自古強調「婦德」、動輒騎木驢浸豬籠、視貞潔牌坊比性命還緊要、視戴綠帽子比掉腦袋還屈辱的泱泱華夏，人家是怎麼做到的？

「一家分開，乞丐一堆。」

其實正如俗語中暗示的，西藏的一妻多夫制，主要是為了避免財富的分散及家中勞動力的流失，是在藏區惡劣的生存條件及特殊人文環境下形成的。

西藏地處高原，可利用的耕地面積很少，小家庭的力量極其微弱，一妻多夫則可有效壯大家庭力量。

在喜馬拉雅山脈南北兩麓，至今仍存在許多一妻多夫的家庭現象。

1 一妻多夫，到底是幾夫呢？洞房花燭難道要一起參加嗎？

藏族傳統的一妻多夫家庭有兄弟共妻、朋友共妻和極個別的父子共妻。其中最主要、占絕大多數的還是兄弟共妻。

解放前，譚英華先生甘玫地區採訪的45戶共妻家庭中，兄弟共妻就佔了44戶。

另外，一妻多夫家庭，以兩兄弟共妻最為普遍，其次是三兄弟共妻。三兄弟以上的共妻僅居於少數。

一妻多夫家庭多為娶妻婚，尚未發現幾兄弟一同入贅女方家的特例。其婚禮習俗，與一夫一妻的娶妻婚相同。只是由於多夫，在提親時，大多要先明確是幾兄弟娶妻。

舉行婚禮時，有三種不同情況，較多的一種情況是由一人為代表參加婚禮，基本是長兄為代表參加，以後弟弟們逐漸長大後，再與妻子發生性關係，從名義上的丈夫變為事實上的丈夫。

當然也有少數例外，代表者不一定是長兄。比如烏齊縣有一戶兄弟共妻，因哥哥跛腳，婚禮由弟弟代表參加。

第二種情況，是兄弟們均參加婚禮。婚禮時，兄弟們並排坐在一起，新娘坐在旁邊。

還有一種情況，是部分兄弟參加婚禮。比如三兄弟以上的共妻，當中有年齡尚小的，則已成年的哥哥們先帶代表參加。

具體採取哪一種方式，還要視具體情況而定。比如兄弟的多少、兄弟之間的年齡差距、與新娘的年齡差距等。

2 一妻多夫的婚後生活怎麼處理，夫妻關係和諧嗎？

一妻多夫家庭的夫妻關係有其特點。

對多夫家庭的妻子，社會上有一種普遍的評價標準，如果能搞好幾兄弟的團結又孝順父母，一家和睦相處，則認為很賢惠，受到輿論的稱讚。

反之，如果弟兄婚後鬧著要分家，則說妻子偏心，會受到輿論的指責。這種觀念根深蒂固。

女人在婚後會有長者告戒對丈夫們要一視同仁，不能偏愛某一人。因此對多夫的妻子往往把這一點看得很重要。

要搞好團結，除日常生活方面外，與一夫一妻家庭不同之處是要處理好與丈夫們的性關係。

夫妻同房，以前的資料記載一般是丈夫在門口放置一個信物表示，其他丈夫就會自然迴避。

有的家庭，丈夫們之間有一種默契，並不需要任何明顯的方法，自然而然就會知道兄弟中誰與妻子同房，如睡覺時兄弟不在，去了妻子房中或睡覺後兄弟離去等。

因每天在一起生活，從一些細微的舉動既可知曉，於是其他的丈夫自覺迴避。

在一些具體的生活方面，不同的地方，不同的家庭，不同的人總會有一些適合自己的方法。不像某些制度那樣規範，整齊劃一。

3 一妻多夫怎麼區分所生子女是哪個丈夫的？

通常情況下，沒有辦法區分。

一妻多夫家庭子女對父親的關係，從稱謂可見一斑。一種是稱大哥為爸爸，其餘為叔叔。

還有稱大哥為爸爸，其餘的依次為大叔、二叔、三叔的。如果大哥去世，則可稱二哥為爸爸。

另一種則不加區別，幾個丈夫均被一概稱作爸爸。

不同的稱呼方法僅僅是一種習慣，並不意味著子女真正是誰的。

在昌都調查過的幾戶家庭的父親們沒有設想過子女中誰是自己的，誰是其他人的，反正這個家庭的子女，均是自己的子女，一視同仁。

反之子女也一樣，對父親們也一視同仁，也不知真正的生身父親是誰。子女的所屬是從家庭的角度看待的，而不是強調個人。

這種習慣倒也有利於家庭的和睦。

4 一妻多夫家庭中，女人的地位如何，她們幸福嗎？

從調查情況看，在多夫家庭中，妻子處於一種自然的、正常的地位、既沒有明顯的男尊女卑，也沒有女尊男卑之類的文化習俗。但在生產活動和日常生活中，卻有大致的分工。

在一妻多夫家庭，幾個丈夫在務農、放牧或經商等生產經營活動中，往往有一定的側重，但不嚴格。

不同的家庭根據各自的特點，既有臨時的分工，也有長期的側重。其他主要經營農牧業的家庭則沒這麼複雜。

大體還是妻子幹家務活，帶小孩子和做較輕的農牧活，而丈夫們主要是干較重的農牧活及出售農牧產品等對外經濟活動，其分工的基礎主要是根據年齡和性別特點進行的，並不特別歧視妻子，妻子也沒有特別權力。

至於情感層面的幸福感，可能就要因人而異了。

就我們看來，這種婚姻方式，雖有利於橫斷山區的峽谷生存，但究其本質，終是不人道和有悖人倫的。

但對當地女性而言，在自幼接受了這一種民族文化的前提下，想必更多是無傷大雅的隨遇而安吧。

5《中國國家地理》雜誌組織的科考隊曾深入這一地區，試圖揭開一妻子多夫婚姻制度的神秘面紗，也曾對部分多夫家庭的當事人進行走訪。

48歲的白瑪朗措是4個兄弟的妻子，她已經是8個孩子的母親。

她被問了一個讓她有點難為情的問題：兄弟4個，你最愛誰？

她說：4個兄弟我都愛，愛一個不愛另一個不可能。那麼，兄弟4個誰最出色？

她的回答像外交官一樣老練：他們一個比一個出色。

……

格榮定珠家弟兄兩個，格榮定珠是哥哥，36歲，弟弟叫永爭只瑪，30歲，妻子36歲。兩個兒子，一個在林芝讀書，還有一個在家裡。

「我們家是祖傳幾個兄弟娶一個女人的。」格榮定珠說。

弟弟負責放牧，他負責農田，妻子負責管理家務和內政，一個穩定的大家庭才能富起。

他們有兩個孩子，兄弟倆從來沒有考慮過哪個孩子是誰的。

離婚？他們更是從來沒有聽說過。

如果兄弟中間有人愛上了別的女人，大家就會把他「嫁」出去——這會遭到全村的恥笑，因為他在逃避扶持一個大家庭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