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該佛系的80歲老人，決定燃盡最後生命，只為一場青春的夢

最該佛系的80歲老人，決定燃盡最後生命，只為一場青春的夢

來自專欄簡族46 人贊了文章

阿桐爺爺的妻，已去世了 20 多年。

曾經，阿桐夫妻每年一次環島騎行旅遊。

有一年，他們騎行走到海邊，夕陽落在海面上。

妻子問：「你還會載我多久啊？」

阿桐爺爺說：「我如果能活到八十歲，會載你到八十歲。」

說完這話，兩三年後，她就提前離開了阿桐爺爺。

阿桐爺爺揣著遺憾，獨自走了二十多年。

那時，阿桐爺爺不願進房間，他不願一個人睡雙人床。

他把對妻子的思念的強度，都變成了去墓地的次數，陵園附近沒人不認識他。

阿桐爺爺很快就到了八十歲，他來到了墓地，捏著兩個硬幣面對著墓碑。

「老婆，想帶你再去環島一次，你如果希望我再載你，我就答應你。」

說完就把兩個硬幣拋向空中，落地為人像的一面，預示著出發環島。

阿桐激動地豎起大拇指，「這就是神交，這就是我老婆，到死了也一樣。好了我了解，我最後再帶你走一趟。」

後來，

賴爺爺聯繫跟阿桐爺爺共在的基金會，

向他們提議，

組織一場八十歲老人的環島騎行活動。

阿桐爺爺聽說後，

他心想有機會實現諾言了。

賴爺爺年輕的時候是警察，

直到87歲也想著服務社會。

「警察就是保姆，

當一時保姆就是一世保姆。」

「八十歲以上身體健康的還很多，

我想告訴大家八十歲還沒老，

還可以去實踐夢想。」

這 17 位老人中，

2 位曾罹患癌症、

4 位需要藉助助聽器、

5 位有高血壓，

8 位有心臟疾病。

為了一些大大小小的願望，

還有想要勇闖的挑戰，

為了證明自己沒有老，

卯足了力氣。

老人們提前了一個月開始平衡訓練。

賴爺爺在腿上綁著塑料瓶，

雙手叉腰，緩緩地抬起一隻腿，

腳還沒離地一公分，

身體就晃了起來；

在頭上頂一本書，

沿著彎曲地線搖搖晃晃地走。

騎行隊從台中出發，騎摩托車環台灣一周，

一共 13 天，全程 1100 公里。

隊伍里有一對夫婦是映美和弘道，

映美奶奶平常很少騎摩托車，

為了這次環島，

專門練習騎車，

考行駛駕照。

弘道爺爺捏緊雙手，

站在考場旁邊，大喊：

「這次應該通過了通過了！」

兩人當年認識不到兩個月，

就去買了鑽戒，

先結婚後相識。

映美奶奶年輕時，

得過乳腺癌，後又查出來胃癌。

她對弘道說：

「我要到天堂去。」

弘道回答：

「你這麼自私一個人去天堂享受快樂，

我在這裡孤單無助。」

映美於心不忍，

決定認真接受治療，

最終戰勝病魔。

夫婦兩人年輕的時候忙於生計，

沒有真正的蜜月旅行，

他們把這次有意義的環島旅行，

當成蜜月旅行。

映美奶奶說：

「我們環島騎行，前面有先導車，

後面有遊覽車，你就很放心地走，

就像走在人生路上，

我們有時高有時低，

有時候會遇到風吹雨打，

但是我們還是要走下去。」

隊伍中，有名爺爺叫中天，他在騎行中摔倒了，手臂、膝蓋都有擦傷，可他還憨厚地笑著，摔倒的理由，讓他有些不好意思。

中天爺爺習慣午飯後睡一會兒午覺，今天中午沒時間休息，騎著騎著居然睡著了。

他處理好了傷口，面對隊員，有一絲害羞「我不小心睡著了，哈哈哈。」

中天爺爺走到水產市場，看著活海鮮，「活的誒，你手伸進去他們會咬掉你的手。」

在傍晚的休息的時候玩兒起了小朋友喜歡的「泡泡」，一臉憧憬地望著越飛越高的孔明燈。

中天爺爺路過一個和自己很像的雕塑，學著擺一模一樣造型，等著大家給他拍照，別人都走了還一動不動站著。

他說：「我這一生，儘是瞎胡鬧，糊裡糊塗干到中校，又糊裡糊塗活到現在，以後還要糊裡糊塗活下去。」

車隊騎到海邊休息，

大家停下車，

躲著浪花在沙灘奔跑，拍照。

阿桐看著漂亮的海景，

想起他第一次牽手的時候，

「好像被電到一樣。」

映美和弘道坐在石階上，

看著風景、聊著天，

像是一對剛戀愛的情侶。

老頑童克領爺爺躲在一排柜子後面，

趁著別人合照的時間，

偷偷吃著冰激凌。

秀昇爺爺則拿起老花鏡，

每天研究著報紙上的股票走勢，

看得入迷。

要集合了，

剛吃完冰激凌的克領爺爺，

逮住了一個沒有跟上大部隊的「落後分子」，

用氣球敲打玻璃，

兩人就隔著玻璃「打」了起來。

環島活動的執行人說：

「一個人十幾歲要升學；

二十幾歲要結婚、找工作；

三十幾歲要生小孩；

其實人窮極一生忙碌可能是為別人而做，

當他年齡大了不需要再承受這些的壓力的時候，

他可以開始真正做自己，

可是社會已經不給他做了。」

走過全程三分之一，路途變得艱辛，左手高山，右手峭壁，單向只有一個車道。

這對於近20輛摩托車隊是一個很大的挑戰，摩托車速不快，而汽車經常會卡在來往的車輛中間超車。

在隧道里，迎面而來的車的遠光燈照得睜不開眼，隊員們只能牢牢地抓緊車把，努力瞪著眼睛看著前面，不敢有一絲鬆懈。

他們頭戴盔甲、身披夾克，全速前行，根本看不出一群 80 歲的老人，更像一群意氣風發的少年在比誰先到達終點。

看似一場愉快的騎行旅遊，

並沒有想像中那麼輕鬆。

有位爺爺的家人，

一開始反對他去環島旅遊的，

聽說有志願者全程陪同，

才勉強同意。

「他年齡大了，

這麼長距離，

騎這麼久是不放心的。」

出行前一天，

爺爺收拾著自己的行李箱，

裝上各種各樣的藥物，

帶上統一的服裝。

「我女兒學護理的，

她找醫生拿了各種葯，

有預防心臟的、止痛的、防過敏的。」

87 歲的賴爺爺，

在出發的第一天，

就因胃潰瘍複發住院，

皺著眉閉著眼躺在病床上，

妻子希望他能回家休息，

可爺爺不願意，

「我應該勇敢，

我是帶隊的都不在怎麼能行。」

經過三天的治療後，

他又迫不及待地回到了隊友身邊。

騎行隊還跟著志願者，去到當地的福利機構。

他們來到當地養老院，志願者挨個詢問老人們還有什麼願望，而大部分人都說不上什麼心愿。

有一位老奶奶說：她已經不記得在這裡住了多久，所有願望都已經沒法實現了，唯一願望就是能回家看看。

可她不能長時間走動，恐怕已經沒辦法靠自己回家了。

騎行隊是一群普通的八十歲老人，

幾乎每個人，

都有大大小小的慢性病和關節炎。

至少他們還能正常行走，

就有勇氣完成環島騎行的挑戰。

一位坐在輪椅上的老人，

指著騎行隊裡帶著綬帶的爺爺，

顫顫巍巍地豎起大拇指，

流下眼淚，張開嘴在念著什麼。

旁邊的志願者解釋：

「他在說你很棒。」

爺爺把身上的綬帶取下來，

戴在這位輪椅上的老人身上，

「你也很棒，別哭別哭，要笑起來。」

老人反而哭得更厲害了。

綬帶上寫著「挑戰八十，橫越千里，不老騎士環台大使」。

行程途中走到小學，

小學生給隊員們獻花，

阿桐把花小心翼翼地，

放在妻子的照片旁邊。

「她就喜歡花，

這樣也更漂亮。」

半路中下了雨，照片沾了水，

阿桐爺爺拿著防水衣的袖子，

一點一點地擦乾。

此生見過你，餘生只剩你。

有人說兩人結婚前一定要一起旅遊一次，在這個旅途中能夠更加客觀地分析兩人能否更好地攜手一生。

映美奶奶和弘道爺爺完成了年輕的時候的心愿。

曾經一起經歷風吹雨打，如今一起享受四季芬芳。

阿桐爺爺兌現了二十年前對妻子的承諾：「我活到了八十歲，又載你環島了。」

有些人其實從來沒「老」過。

本文由公眾號簡族專欄作者 原兒 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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