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習普京好榜樣

烏克蘭危機是內外部作用的結果

烏克蘭是歐洲除俄羅斯外領土面積最大的國家,1991年蘇聯解體後獨立。是世界上第三大糧食出口國,工農業較為發達，重工業在工業中佔據主要地位,軍事領域保留著龐大的武裝力量系統。實行三權分立的政治原則，實行共和制。總統為代表國家的最高元首。

烏克蘭動亂的原因首先是政見之爭。

因為實行多黨制，各政黨之間在政治理念上分歧較大，尤其在倒向俄羅斯還是歐盟上難以調和。

總統亞努科維奇代表的烏克蘭最大政黨地區黨主張建設繁榮昌盛的民主法制國家，通過誠實勞動建立以中產階級為主的公平、穩定社會。保護公民利益，主張俄語成為官方語言。有親俄傾向，反對北約東擴。

第二大黨前總理季莫申科集團、世界重量級拳王維塔利·克利欽科領導的第三大黨打擊黨和第四大黨烏克蘭自由運動則主張建立民主國家和公民社會，推行市場經濟，擴大社會福利，加速私有化進程。主張廢除俄語為國家語言，加入歐盟。

第五大黨烏克蘭共產黨主張在原蘇聯範圍內建立各獨立國家的兄弟聯盟，恢復原蘇聯。

其二是民族矛盾。

包克蘭是個多民族國家，主體民族烏克蘭約佔73%，第二位是俄羅斯族約佔17%（主要分布在克里米亞自治共和國，盧甘斯克州、頓涅茨克州、哈爾科夫州、扎波羅熱州、敖德薩州、第聶伯羅彼得羅夫斯克州和赫爾松州）。其它民族包括猶太人、白俄羅斯人、摩爾多瓦族、保加利亞族、波蘭族及匈牙利人、加告茲人、希臘人、羅馬尼亞人和韃靼族人。

其三是寡頭政治的惡果。

烏克蘭獨立後，實行了選舉、三權分立等西方政治制度和經濟自由化市場化。這種制度的轉向並沒有給烏克蘭帶來經濟上的騰飛和生活上的改善，二十年過去了國民經濟還不如1989年。這個曾經比較富裕的加盟共和國，人民收入僅為俄羅斯的三分之一，人均GDP僅為波蘭的四分之一，遠遠落後於其它等東歐國家。在民主化改革的過程中，大批的國有資產最終落入少數人手裡，形成了幾大掌握國家經濟命脈的寡頭。前總理季莫申科壟斷了烏克蘭的天然氣供應，資產規模據說占烏克蘭經濟的五分之一。前總統亞努科維奇是東部工業集團寡頭，巧克力大王波洛申科正在準備參選下屆總理。前總統庫奇馬的女媚平丘克是大富商，傳媒大亨德米特里·菲爾塔什掌握了多家媒體。他們不僅自己參政，還在議會中培養代理人，為他們的利益服務。他們打著民主和人民的旗號，實際是為自己爭利益。烏克蘭危機事實上是寡頭之間鬥爭的結果，決定命運的是寡頭而非人民。不徹底根隊寡頭政治，烏克蘭誰當政都不得安寧。

其四是外部勢力的博弈。

俄羅斯從自身安全利益考慮和對烏克蘭國內俄族人考慮，不能容忍烏克蘭倒向西方。因為烏克蘭的倒向西方使俄羅斯大片邊界直接面對北約，而且很可能失去重要的黑海艦隊重要軍港。而以美國為首的西方樂意看到烏克蘭脫離俄羅斯的控制，繼續將北約東擴到俄羅斯邊界，以達到制約俄羅斯這個世界第二號強國的目的。雙方都在烏克蘭境內培養代理人，攪和烏克蘭政局從中謀利。其中美國和德國扮演了重要角色。

普京強硬出招並非妄動

筆者曾在《國家領導人的性格容易形成國家性格》一文中談到俄羅斯總統普京的性格時指出「他的權力欲很強，做事圓滑又有果敢的一面。他將自己的心思藏在心裡，像一隻豹子隨時可能撲向獵物。2007年出兵攻打格魯及亞很能說明普京的性格。被俄羅斯支持的南奧塞梯地區要求從喬治亞分裂出去，而喬治亞不給他面子，在美國和歐洲支持的情況下，普京毫不猶豫地出兵直接攻到格魯及亞首都。這種殺雞給猴的做法有極大的風險，此舉向世界表明了俄羅斯的態度，警告美國及北約不要插手俄羅斯傳統勢力範圍，以及不要支持俄周邊小國與俄對抗。」

普京不像日本首相安倍晉三那樣做事不計後果，也不像利比亞總統卡扎菲思想偏執且情緒化。不似伊拉克總統薩達姆守舊頑固喜歡挑戰，不安分守己。也不似中國領導人那樣膽小怕事。他是柔中有鋼，在重大原則問題上敢於出擊。因為他有許多牌可打。

對烏克蘭，他既可以打民族牌又可以打經濟牌。民族牌就是利用俄羅斯人及講俄羅斯語的烏克蘭人給親西方的烏克蘭政府製造麻煩，讓烏克蘭在國家分裂與政治取向上做出選擇。

俄羅斯的第一張牌就是克里米亞共和國回歸俄羅斯。這個曾經屬於俄羅斯的自治共和國多數人親俄，占略地位非常重要。因為克里米亞這個俄羅斯族佔主導地位的共和國本身就擁有獨立自治的憲法地位，通過公民投票脫離烏克蘭可以說水到渠成。因為1994年3月曾經舉行過一次全民公決，80%的人贊成克里米亞獨立，主張該地區俄羅斯人擁有雙重國籍，將俄語規定為克里米亞共和國第二官方語言。失去克里米亞的直接後果是會否形成其它親俄羅斯地區的跟進，從而使烏克蘭被歧解。

俄羅斯的經濟牌是烏克蘭能源90%依賴進口，而且80%依賴俄羅斯，40％以上的出口銷往俄羅斯。在經濟不競氣的情況下，俄羅斯優惠的能源供應和市場是烏克蘭經濟的生命線。烏克蘭以第聶伯河為界劃分為東西部，東部地區是烏克蘭重要的工業基地，占烏克蘭經濟總量的2/3。西部主要以農業和輕工業為主，在自由化經濟政策下，開放市場導致西部輕工業完全破產，僅剩下農業和服務業。正因為此，西部更傾向於西方，而東部則對俄羅斯有好感。如果烏克蘭與俄羅斯交惡，在西方國家不能填補經濟的情況下，烏克蘭經濟短期內將面臨難以承受之重。

普京干涉烏克蘭內政給西方和美國難堪

長期以來，在美國單極世界下，只有美國和西方才可以借口各種理由下出兵干涉它國內政。這一次普京照葫蘆畫瓢，以武力干涉烏克蘭內政，理由與美國同出一轍。

當年以美國為首的北約轟炸南斯拉夫，打的是塞爾維亞鎮壓科索沃的獨立。佔領伊拉克，打的是有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的旗號，出兵阿富汗的理由是支持恐怖主義。出兵海地是制止國內動亂，佔領格瑞那達是因為親西方政權倒台。攻打利比亞是看卡扎菲不順眼，圍毆敘利亞是支持國內反對派。如果按照這種邏輯，俄羅斯出兵烏克蘭完全站得住腳。

在西方的政治邏輯里，人權大於國權，為了人權可以干涉別國內政。這一次，普京為了維護俄羅斯族人的合法權益出兵烏克蘭，至少在國際舞台上不是先例，而是符合以美國為首的西方邏輯。正因為此，普京的迅速軍事反應在國際上就有了底氣。

俄羅斯和烏克蘭之間不會發生戰爭

俄羅斯的真正目的不是佔領烏克蘭領土，也不是要歧解烏克蘭。他的真正意圖是阻擋烏克蘭政權倒向西方。

就俄羅斯而言，烏克蘭有著特殊利益。他不能容忍烏克蘭加入歐盟從而失去自己在烏克蘭的特殊地位，不能失去黑海艦隊的港口。但是，烏克蘭終究是個大國。它不像格羅吉亞那樣容易對付，如果陷入戰爭的泥潭將是俄羅斯難以承受的。正因為此，俄羅斯對烏克蘭的要求是有限的，希望保持現狀而不是把烏克蘭變成俄羅斯的一部分。

就烏克蘭而言，任何當政者想穩定政權都不能忽視俄羅斯的態度，而且就軍力而言，烏克蘭沒有能力與俄羅斯開戰。稍有點頭腦的烏克蘭政治家，都不會犧牲自己的利益而替西方做嫁衣裳。一個可以預見的事實是，只要烏克蘭與俄羅斯開戰，烏克蘭國內必將分成敵對的派別，內戰不可避免，領土的完整將被打破。作為通過街頭政治上台的政治家只想通過俄羅斯威脅論來引起西方的支持和同情，不敢也不可能走向與俄羅斯敵對的地步。同時，烏克蘭信教人數中的85%信奉東正教，而俄羅斯信教人數中的91%信奉東正教，烏克蘭東正教一直以俄羅斯東正教為尊，這種宗教聯繫也是政治不能不考慮的。

目前情況下，烏克蘭局勢主要取決於新上台的政治家，或者說寡頭們能否形成共識。如果他們堅持加入歐盟或者倒向西方，俄羅斯勢必插手，甚至縱容克里米亞獨立或回歸俄羅斯。若烏克蘭出兵鎮壓，俄羅斯出兵干涉將是大概率事件。

這種情況下美國和歐盟國家的態度至關重要。僅僅在道義上譴責顯然不行，因為俄羅斯有許多理由和例子來說明自己的正當性。靠安理會更不行，因為俄羅斯本身就是安理會常任理事國，任何涉烏決議都難以通過。

美國會不會為烏克蘭與俄羅斯打一仗？筆者認為不會。美國是個講利益的國家，就目前而言，烏克蘭並不是美國的核心利益。它投靠歐洲或倒向俄羅斯都只是長遠利益，對眼前美國的全球戰略關係不大。而且至少在目前，美國並沒有與俄羅斯正面軍事衝突的準備。它心裡很清楚，美俄在烏克蘭直接軍事對抗美國占不到多大便宜。同時美國也不能示弱，如果美國在烏克蘭問題上無所事事，勢必引起其它東歐國家對安全的擔憂。

歐洲會不會單獨出兵援助烏克蘭？應當不會。歐洲雖然已經一體化，在軍事上卻是依靠美國，任何美國不參加的戰爭歐洲都承擔不起。而且就軍事力量而言，俄羅斯不怕歐洲國家聯手。而且歐洲在經濟制裁上與美國並不一致。

在無法實施戰爭的情況下，美國和歐盟能夠制衡普京的有效手段只有政治和經濟制裁。這是個兩敗俱傷的問題。因為就世界政治格局而言，離開了俄羅斯很多問題無法解決。俄羅斯國土面積大，人口並不多，經濟制裁無法搞死俄羅斯。而且俄羅斯輸往歐洲的天然氣管道一旦遭到破壞，將會重創歐洲國家經濟。

國內政治和解是烏克蘭危機緩和的關鍵

烏克蘭危機的解決需要國內和解，繼續走極端道路對烏克蘭、俄羅斯、美國、歐盟都不利。

和解的關鍵因素有幾個。一是寡頭們能否形成相互妥協，停止街頭政治。二是尋找一條烏克蘭式的發展道路，不再徘徊在是親西還是親俄的糾結中,是選邊站還是成為俄西之間的橋樑對烏克蘭政治家智慧嚴峻的考驗。三是俄羅斯和美國暫時放棄控制利用烏克蘭的意圖，給烏克蘭以改革的空間和時間。四是很重要一點是必須形成國家政治核心，能夠湧現出一個有政治影響力和在國內有威信的政治人物或政治集團。寡頭民主、街頭民主、外部強加的民主都無益於烏克蘭的民主進程，只能把國家帶入深淵。

烏克蘭危機對中國影響有多大是個各有視角的問題。烏克蘭矛盾激化，把禍水西移對中國是有利的。很多人開始計算經濟上的損失，其實國與國之間經濟是互利互惠的關係，烏克蘭不管是誰當政經濟上都要與中國打交道，這一點勿庸置疑。

普京的冒險有可能獲得成功，美國與歐洲又像當年在格魯尼亞問題上一樣，僅僅是亮了亮嗓子就偃旗息鼓。而普京再次展示了硬漢的一面，表現了在重大原則問題上敢於出招的果敢風格。

亞洲的泰國內鬥連連，政權更迭很快，卻沒有一個國家出手干預，因為無關大國利益。烏克蘭的幾次波動，都能見到大國的影子。兩個大國的較勁，很可能使烏克蘭社會分裂。烏克蘭應當反省，不能充當俄羅斯與西方決鬥的棋子。這樣的結果傷害最大的是烏克蘭自己。

烏克蘭危機給中國提了個醒，那就是在改革中不能形成資本寡頭，不能讓他們既在經濟上獲利益又控制國家政治。

普京給中國上了一課，那就是該出手時就出手。世界總是欺軟怕硬，強國不是養出來的。

學習普京好榜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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