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丹文錢幣試譯論壇之十四

契丹文錢幣試譯論壇之十四：

契丹文「致富立家」背巨星金銅合金小平型錢譯文選擇漫談

這枚契丹文背巨星金銅合金小平型錢（見圖1-2、），徑3.94毫米，穿徑5.19毫米，厚2.67毫米，重7克。製作一般，各方面都很普通。除材質特殊，較為厚重（約比同模銅錢重一倍左右）外，背上巨星方顯出它的非同一般的尊貴身份。它告訴我們，這是一枚與契丹皇室有關的契丹文錢。

它的楷書契丹小字錢文，結構嚴謹，筆畫圓潤，肥腴中蘊涵秀勁，雖算不上書法佳品，亦是習得唐楷精髓之作。四個契丹小字，漢譯並不難，它們都是專家已譯的熟字。穿上字，可漢譯為「知、志、至、之、侄」等；穿下字，可漢譯為「禮、里、李、立、奇」；穿右字，可漢譯為「家、架、假、嘉、卡」等；穿左字，可漢譯為「副、富、斧、輔、府」等等。

基於以上結果，就可以組成幾種不同讀法的譯文。右旋讀（上右下左）的「治家理富」，左旋讀（上左下右）的「治富理家」，順讀（上下右左）的「治理家府」，對讀（上下左右）的「知禮富家」，左反讀（左下右上）的「富麗加之」，右反讀（右下左上）的「嘉禮附之」等等。

這麼多組譯文，如何選出一組最符合原文本義的譯文？筆者體會，一要看譯文讀序，是不是符合契丹錢幣的常見習慣。契丹漢文錢以右旋讀為主，契丹文錢中年號錢、紀年錢，國號年一體錢都以右旋讀為主，而漢文契丹文特鑄錢卻以順讀為主。二要注意契丹語序在錢文中的反映，分析錢文字詞是漢語借詞，還是契丹語詞？是契丹語詞就要考慮用契丹語法調整譯文。

三要注意契丹錢文的民俗化、口語化、通俗化特點。契丹文錢是給契丹民眾，日常把玩欣賞、經濟拮据可以當貨幣使用的錢幣。它的第一特徵是可以用於購物的錢幣，第二特徵才是傳達「王信」的載體。錢幣首先的是讓老百姓能著得懂錢幣的文字，理解錢文背後的故事，而要做到讓大部分民眾懂得錢幣內容，錢文必須淺顯，通俗易懂，琅琅上口，引用故事必須百姓耳熟能詳。只有這樣，才能使錢幣真正成為傳達皇帝意志的「王信」。

用以上三條衡量上述組合的譯文，發現只有左旋讀「致富立家」符合要求。第一它是契丹特製錢最常見的讀序之一；第二符合契丹語法，倒裝句式的特點；第三語句和諧通順，道理淺顯易明。「致富立家」，把致力富裕作為立家之本，符合契丹百姓的心愿，符合契丹太祖制定的「化家為國，化祖為神」基本國策，因為家富國才能強；第四通俗易懂，大道理隱匿於小道理之中，使讀者讀來倍感親切，琅琅上口，心悅誠服。

這枚契丹文左旋讀「致富立家」背巨星金銅合金小平型錢，譯文的選擇過程告訴我們，譯者必須學著以契丹心想契丹事，以契丹人眼晴看待契丹事，以契丹人的思維分析契丹事，只有這樣，你才可能看到真實的契丹，才可能正確的理解契丹，才能有血有肉的描繪出活生生的契丹。元芳，你說呢？

泉痴山人2013—7-29於京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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