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晰表達,溫柔捍衛自己的領地
「我信息」就好像是一個政府發言人,代表一個主權國家向外界發布消息。它會表明我是誰,我的邊界在哪裡,我期待彼此的關係是怎樣的。常見的我信息有這幾種類型:
表白性我信息:我認為,寫作業是你自己的事。
預防性我信息:明天去爺爺家,我需要你幫忙拎東西。
肯定性我信息:看到你彈琴時這麼投入,我非常開心。
面質性我信息:牛奶灑到地毯上,我非常生氣,又要花費很多時間來清洗它。
善用我信息,可以在不傷害別人的同時,守住自我的領地。
「五一」期間,我參加親戚的一個婚宴,膠人朋友濟濟一堂,共同為新人祝福。
五歲的琪兒到處跑來跑去,和我相撞。我蹲下身子細聲和她攀談了幾句,知道她在忙著收集各桌上的絹花,也知道了她是和姥姥一起來的。
我扭頭向她的姥姥微笑致意。也許我態度和藹可親吧,在這之後,琪兒不斷地來找我玩,很快就和我黏在了一起。我明確地接收到她對我的那份喜愛。
桌上有草莓,她吃了一口說:「好吃。」然後對我說:「你吃一個吧!」
我搖搖頭說:「我不想吃。」
她堅持:「你吃一個吧,很好吃很好吃的!」
我依然搖頭說:「我不想吃涼的東西。」
她歪著頭想了想說:「這樣,你吃了,我就給你一個神秘的禮物!」
我好奇地問:「什麼神秘禮物呀?」
「嗯,反正肯定會有神秘禮物的!」她顯然還沒想好。
我繼續拒絕道:「我不要神秘禮物。我就是不想吃。」
她眼珠一轉,瞄了一眼剛才她送給我的絹花,假裝要搶走「你要是不吃,我就把花收走,不給你了!」
我心裡笑一聲,臉上依然一片平靜,認真地說:「我不想吃草莓。」
她有些憤憤地搶走了絹花,說:「你不吃,這個就不是你的了。」
我淡然說:「我只是不想吃草莓,覺得有些涼。」
她把娟花扔在一旁,忽然爬到我身上,將草莓往我嘴裡塞。我本能地一躲,她未遂。可能他的腿碰在桌子邊,疼了,便哭了。
之後,她的姥姥便把她抱走了,我聽到姥姥數落她:「叫你不要亂跑,看磕著了吧,回去徐圖乖乖坐著,要不咱就回房間去!」
這個過程中,十二歲的龍兒一直坐在旁邊密切關注著事態的發展。看到女孩強喂我,他幾乎要立起身來捍衛他媽媽,但看到我臉色平和,便又坐下了。
等珙兒被姥姥抱走後,龍兒問我:「媽媽,剛才她是不是弄得你很難受?她那麼折騰你!」
我說:「是啊。」我瞅著兒子關切的眼神,繼續說:「可以不怪她,我猜她平時就是這樣被愛的,所以她也只會用這樣的方式來愛我。」
我擁抱了下龍兒說:「謝謝你的陪伴和關心。」
這期間,我反覆用了表白性我信息:「我不想吃草莓,覺得有些涼。」
面對一個五歲小孩子「愛」的表達,我深切地體會到捍衛自己邊界的不容易。將心比心,我不知道五歲的琪兒在這種「愛」的圍剿中,如何保有自我的領地。我旁聽著琪兒姥姥對她的訓導,幾乎都是以「你信息」開頭的。我當時有管委會特彆強烈的感覺,孩子們真是很寬容呀。
不一會兒,琪兒又來找我玩了,也許這一幫成人當中,我是最親和的一個?這次,我對她有了一定了解,所以,我直接啟動了預防性我信息:「琪兒,我特別喜歡你,只是身體原因,我最近不能吃生冷食物。咱們一起可以玩遊戲,講故事。」琪兒立刻說:「好呀好呀,我想聽故事!」
之後,跟琪兒相處很愉快。
預防性我信息對孩子更重要,每一次預告都會有助於孩子安全感的建立和提升。從孩子出生,我們就應當經常使用預防性我信息,比如:對一個月大的小嬰兒,先告知媽媽要換尿布了,要洗屁屁了,然後再操作;對小孩子,媽媽有事要離開,也不應當偷偷走掉。
莎莎的外婆九十歲高齡了,一天忽然昏迷倒地。莎莎接到電話時,正在陪一歲兒子玩。她迅速把兒子託付給鄰居,和鄰居說明了情況,立刻趕往醫院。還打電話告訴了老公,讓老公下班後去鄰居家接孩子。
莎莎在醫院衣不解帶地照顧了外婆三天,直到外婆從病危中搶救過來。
當莎莎回到家後,兒子特別黏她,一分鐘見不到她就喊媽媽。莎莎上廁所,兒子就守在門口玩,等著她出來。
顯然,兒子害怕媽媽會再次突然消失。莎莎特別後悔當時沒有直接和兒子說明情況。
有一些事情我們明知是孩子不喜歡發生的,也需要預先告訴孩子。比如:當欠主動告訴孩子,媽媽會離開一段時間,孩子可能會哭。沒關係,孩子在哭中會獲得成長,會逐慚接受這個客觀現實的世界是這樣的。我們只允許孩子哭就好了,不苛責、不阻止。
就像之前講過玲鐺媽媽愛看戲,會把玲鐺託付鄰居爺爺,儘管玲鐺會哭,甚至會一直哭到媽媽回來,但是玲鐺心裡並沒有留下任何陰影。
現在玲鐺已經三十六歲了,是我見過的最有接納力的一位媽媽,淡定、從容、心裡特別清亮。由此可見,坦然告訴孩子媽媽要暫時離開,不會傷害孩子,反而會成就孩子獲得接納力。我們看看長大後的玲鐺如何在自己的小家裡維護自我的領地。
玲鐺的老公有一個弟弟,同在北京打拚,當哥哥的總想幫襯弟弟。
玲鐺家有房子、有車,但是小叔子沒有。玲鐺家換新車之後,就把舊車送給了小叔子。
這些日子,玲鐺聽到老公在幫著小叔子四處看房,忽然有一天就聽說房子定了,錢款也交清了。玲鐺很納悶,通過詢問才知道,原來老公已經做主借一百萬給小叔子買房。
得到這消息後,玲鐺憤怒了。她儘力忍著,去問老公:「你準備給他們一百萬買房子?」其實這個時候,玲鐺家全部的積蓄大概也就這麼多錢。老公說「不是給,是借。」
玲鐺追問:「你覺得家裡的錢我有決定權嗎?」
「有。」老公應道。
玲鐺追問:「那你決定借這一百萬,我怎麼不知道呢?」
「我怕告訴你,你不借。」老公說得有些心虛。
這一刻的玲鐺有些咄咄逼人:「不管我借不借,我先問你我有沒有決定權!」老公沉默了。
玲鐺看到老公一副消極抵抗的樣子,也不想問了,她決定還是先傾聽下自己的內心,處理一下自己的情緒。她叩問自己:為什麼這件事會讓自己覺得生氣?
她先問自己:「是一百萬這個數量、這個金錢的數字讓我這麼憤怒嗎?」她想了想覺得不是這樣的。家裡的錢都是老公在管,她連銀行卡都沒有,房子也記在老公的名下,但這些從來沒有讓她覺得不安全。她覺得很好,很省心!她從來沒有覺得需要掌控錢。於是她又問自己:「我對錢究竟是什麼態度呢?」她想找到自己心中的準繩。
在她心裡,錢雖然重要,但是及用,沒有了可以去掙、去創造,她完全沒有對錢的恐慌感。那麼為什麼對於這一百萬,她就有憤怒的情緒呢?
玲鐺覺察到,其實她之後以憤怒,是因為老公獨自決定了這件事,老公的態度和做法讓她感覺到了憤怒,不是因為錢多、錢少或者多少錢的問題。理清了這一步以後,玲鐺發現其實她心底的情緒點是:老公沒有和自己在一起!
搞明白了這一點,玲鐺再問自己:「我願意借錢給小叔子嗎?」她想了想:嗯!我願意!
找了一個時間,玲鐺去和老公溝通,她說:「我同意借給你弟弟他們一百萬。」老公蠻受觸動的,可能也有些不好意思,他說:「這一百萬我們借給他,那咱們現在這套房子,我就過戶給你吧!」
玲鐺清晰地表達著自己:「我不要這樣!我不要和你弟弟平分秋色!我要的是我在你心中比你弟弟還要高,我要的是和你在一起,不管有多少錢,我們要一起決定。
「錢是很重要的,但沒有了可以去掙,所以我從來不擔心錢的問題。你在我心裡不止一百萬,你是無價的,所以,我希望的是,我們哪怕只有十元錢,要拿這錢買桌子還是椅子,也是我們一起來做決定,我要的是這個!」
這次溝通蠻順暢的。夫妻倆的感情也更加深厚了!
在這個例子中,包含著面質性我信息:「你借錢給小叔子沒有告訴我,我很生氣,這讓我覺得你和我不在一起!」也包含著肯定性我信息:「你和我一起做決定,我會覺得我在你心中很重要,我會特別開心。」以事後諸葛亮的觀點,整個事件中,只需要說這兩句話就夠了。
在真實的生活中,這個事件前後經歷了好幾天。玲鐺在這幾天的時間內,由憤怒的感受入手,撥開霧霾,看到自己的內心。找到清晰有邊界的自我,才可能實現清晰而準備的表達。有位會員曾經總結過:「如果我的心如孩子般清亮,說出來的我信息便能帶來信任和合作。如果我的心不清亮,即使完整表達了我信息,我說的是我的感受,「我很煩」,都會如一個炸彈炸傷別人,原因是我的內心充滿了指責,包裝成我信息發出去也沒用,別人收到的還是指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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