產業化系列F之卅一:再這麼玩下去,中國的科研就真沒戲了

產業化系列F之卅一:再這麼玩下去,中國的科研就真沒戲了

來自專欄弄懂石墨烯 其實並不難22 人贊了文章

2018-08-19

吾道不孤。如果我們能看到問題,也能針對問題做改善,中國焉有不成為世界強國之道理!

美國SCI為主導的論文挂帥 操縱我國科技界的人才選拔與資金投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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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08-17

我的身份很特殊,既是個實業家,也算是腳踏半個學術界,所接觸的教授及專家不在少數,當然,大部分老師們仍鍾情在教育及研發工作上,但也有所謂的雙棲或三棲學術大佬,但可以確定的是,這些學界大佬對於國內產業升級的幫助極小!我一直不能理解為何某些院士竟願意把教職擺一邊,去當個政協官員,這驗證了知友說的「三位一體」的現象是的確存在的。

這不過是學術界的冰山一角,但真正肯說實話,且是既得利益的學者卻肯通盤點出問題的老師不多,有幸我這幾天看到這篇 2016 年的文章就寫得很務實!歸納這位敢言的學者提到的幾個現象如後:

目前中國的科研看起來很繁榮、很熱鬧,但是你如果靜下心來,把中國的科研放到世界競爭的大格局裡,站在科技發展的大視野上回望,就會發現:不管是基礎研究的理論、還是在重大技術的突破,你能看得見的中國人有誰?似乎是沒有的

其次,制約我國科學研究的,是流行的科研方式——跟班式科研,跟班式科研的特點是:不去獨立思考學科內部的核心矛盾與突破方向,緊跟國際熱點,為大牌科學家的理論作無關緊要的修補,有一點成果便自稱「重大突破」、「國際領先」;或者緊盯幾本流行的科技刊物的研究,改頭換面、添油加醋也攢一篇發在影響因子很低的刊物上。回頭看我們在國際發表論文數算是世界第一,但真正反映在實業上是科研成果轉化不到 1%。更大的問題在「考評機制」。

如果從實用的角度看,基礎科學的研究短期內沒有任何真的用處,它就是通過創新得出來的結果,以不同的視角、不同的方式去理解自然本身,從而提升民族的整體素質。所以說,基礎研究應該是個品位問題,絕對不能說拼數量、靠模仿。假如說靠模仿、以數量取勝,就脫離了它的本真。但是,我國現在所有的考核評價體系,是不鼓勵你去往這個方向上走的。我們也口口聲聲說創新,但創新的標準卻是看誰發表的文章多。

最近各個大學都在爭建世界一流大學,那建世界一流大學以什麼為指標呢?他們說主要還是以論文為指標。這就產生了一個很奇怪的現狀:一個國家的科學體系應該有一個完整合理的布局,國家需要什麼,我們就能有什麼頂上去。而現在以論文為標準的話,大家一定會偏到「哪個熱、哪個好發文章」的領域去。比如說,搞航空材料的,可能就都偏到納米去了,因為那一塊發文章快、文章引用率高。但是說起材料,我國是最大的鋼鐵出口國,同時又是最大的鋼材進口國,應該在鋼材研究上下功夫。但實際上,高鐵列車的輪子、轉向架,我們國家好像是能做,但是做出來又不太敢用。國外的一個輪子要經過各種載荷下的檢驗,他們多少年都在做這個玩意,但要在中國這麼個做法,可能沒等實驗做完,你就被所在的學校、研究所辭退了,因為你多少年都在做一個又不熱、又不時髦的東西。這樣下來,大家都有一個共同的感受,就是有用的東西沒人做,做出來的東西其實沒有太多用處。另外,它會把我們現有的相對完整的學科格局都會打亂。

每一個重大的突破都是需要經過一個不出重大突破的相對困難的沉默期,比方說十年二十年,這就需要有一幫人頂得住。像在國外,經常有的人十年二十年沒有什麼大的發現,但是因為他在這個領域的聲望,個人收入並不受這個影響。大家都覺得他是這個領域的一個智者,只是說他還沒有到時候、拿出東西而已,對他非常寬容。我們現在也說寬容,但各種與物質、與利益相關的都不是寬容的,所以就養成「跟班式科研」。這是大多利益的約束條件下優化的結果,不能怪科學家不講良心——每個人都生活在現實的世界裡,他必須往這個方向走啊。你要想這件事的話,就會覺得很可怕:跟班式科研不僅沖亂了現有的學科體系,還使得新的重大突破與我們越來越遠。

「跟班式科研」所損害的,還有科學家的鑒賞力。就拿自然科學基金的評審來說吧,看的還是申請者的基本素質,你要申請基金,就要證明你在這個圈子裡小有影響,就得有拿得出手的東西來證明。但是,只要是原創性的項目,就一定會和某些評委產生衝突。比方說異議項目拿到我手裡審,我過去的工作證明這個杯子是圓的,你卻說這個杯子其實不能夠用「圓」來形容,而要從另外一個視角來看——那我這個評委本能地就會反感,本能的就會給你挑刺。因此,凡是原創的東西就會衝擊大家現有的觀念,甚至會衝擊到某一派人——他們過去已經靠這個獲取過利益。所以我們經常會看到一些被 PASS 掉的申請書,理由就兩句話:「研究隊伍不合理,建議不予資助」——其實評委們並沒有去深入地了解,就是很武斷地給你弄掉。這樣久而久之,最後會讓我們的科學家喪失對科學的鑒賞力。如果一個國家的科學鑒賞力喪失,怎麼還能創新

還有一個更深的問題。現在成為大牌科學家的這些人,恰恰就是這樣成長起來的。他們是最早「覺悟」的,所以走得最快,現在可能已經是院士、或者某些部門的科技負責人了。這些大牌科學家也許在夜半醒來的時候,會覺得這樣做也有些不妥,但是你要是公開說,就真的是動了他的核心利益,所以這種話誰都知道,但誰也不敢說。所以科學圈裡有這樣一個怪異的現狀:當他(她)有創造力真正能做科研的時候,是在以「利益化」的方式在做科研;當他(她)做到功成名就,立馬會反過來再去做一些真正的科學工作。但說實話,當人超過了五十歲,已經很難做出像樣的成果了。這些擔任政協職位的學者,或許就是這種心態吧!

為什麼說基礎研究年輕的時候容易出成果?因為年輕人沒有框框、無知無畏、敢想敢做。而成名的科學家腦子裡裝的書太多、看的研究報告太多了,頭腦里有太多「正確」的條條框框了。但是,科學的很多突破都是在這些看似「不正確」的地方出現的。所以許多院士以前是按錯誤的模式在走,等他當上院士、覺得不再圖什麼了,反過來再做真正的科研的時候就晚了——這個時候他已經沒有創造力了。而更多的年輕人,還必須像他(她)的老師一樣這麼走,因為假如你過早地去鑽研真問題的話,你就會被淘汰。所以你要想早點功成名就,也得去複製你老師的模式——以最快的方式爬到山頂,然後在山頂上再去悟道

因此,中國現在的科研,已經陷入一個往下墜的狀態。對於基礎研究的那些引導、激勵措施,其實是在加速讓科學下墜——這真的是一個災難。「顛覆性技術,這種創新在目前的行政審批和評審制度下,是難以實現的。」這是中國工程院院士徐匡迪出席在上海大學舉行的「機械與運載工程科技 2035 發展戰略」國際高端論壇、做主旨報告時表達的看法。「在古代,那時沒有科技部和教育部,也沒有各種支持科研的基金,但是我們卻有這麼多的偉大發明;可現在,無論是科技部、教育部還是國家自然基金委,在科研投入上不差錢,這麼多錢為啥就砸不出創新來?!」而我們國家現有的重大科研項目都是搞專家評審制,專家們坐在一起評審、投票,最終的結果,往往是把真正具有創新想法的項目給投沒了。對顛覆性創新的意願應給予寬容、理解與支持,可能對未來產生影響顛覆性創新技術,需要建立以市場為主導的機制,需要戰略眼光以及風險投資機構的支持。

二年過去了,實際上改變很有限!我在與江蘇省會某區合作石墨烯研究院的過程中也遇到類似的狀況,在省文件里明白要求要與學校單位合作,沒有通過這個渠道就幹不了事,即使實踐還是我自己去做也沒轍,平白失去整合當地產業升級的機會!這些都真正需要我們每個人,包括政府、研究機構都應該好好去省思下這個問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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