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訪「抑鬱"的奧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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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抑鬱」對「自我」而言,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一、 從詞源伊始
中文詞語有些時候總會出現一些歧義。比如,「抑鬱是問題」里的「問題」,本身是帶有污名化的。具體怎麼個污法?就像一些常見表達里說的那樣:「我們要解決它、告別它、離它越遠越好,最好永世不得相見。」在這裡,問題是一個problem,甚至是trouble一樣的存在。
這種污名化的確立,使我們常常在思考它之前,就已經無意識地確立了它是一個需要被摒棄的、罪惡的存在。於是,在這樣的認知前提之下,我們所有的面對自己,本質都是一種殺死自己的存在。
這也就是為什麼,傳統心理諮詢越提倡「接納」、來訪者內心越衝突的原因。究其本質,這些所有的行為本身就是一個悖論;是一個無論人類如何努力、都無法自渡成功的悖論。
很多對這個現象有所察覺的心理諮詢師,提出了很多對於「自我接納」的重新解讀。比如說它是個毒雞湯的、說它本質還是良善的,很多說法,應有盡有。然而我比較認可的,是這樣一種對於自我接納的認識:
雖然現在多數雞湯文都在講「悅納自我」,但是對於多數人來說,「悅納」不啻於另一種自欺——
他們接納的目的是為了不接納,是為了消除消極情緒。在他們聲稱「悅納」的時候,他們根本沒有承認、也不願意承認「我有可能一生都需要與某些不愉快情緒共存」這個可能性。 接納的原意是「to take or receive willingly what is offered」,不管感受到了什麼,都毫不抗拒地去在心理上去接受它,不否定。這是意識的事情,與動作沒有關係,完全沒有「我要用我的能動性去修改什麼」的意思。人們關注情緒只是為了理解,而不是為了改變。——@李慧敏
李慧敏:殺死我的十三個原因——人可以選擇快樂么?
是誰在我們了解「抑鬱」伊始,就已經給「抑鬱」判處了死刑呢?
如果我們想去真正地了解「抑鬱」這個東西到底是什麼,首先要做的,就是察覺到這樣一種污名化的傳統認知。人類的大腦,對於一個特定的名詞,一次性只能儲存一個概念。當我們一想到抑鬱就聯想到「負面」情緒的話,那麼這個認知本身就會變成無意識的自我束縛。
去除鐐銬之後,我們才有可能談及真理。
二、 污名化的歷史由來
在生產力低下的年代,思考一直是一個貴族才有資格做的事情。包括我們去看《權利的遊戲》時,裡面的各個貴族,喜歡思考人生的還真沒幾個。多數人都忙著爭權奪利、統治世界,很少有人能去問一句「為什麼」。包括書籍本身定價的昂貴,在過去,只有上層階級的人才能負擔起看書的費用。
小惡魔和守夜人山姆是為數不多愛好知識的人類,然而,在崇尚武力的年代,喜歡思考的人,不管你多麼有智慧,只要外表是個侏儒或者胖子,那麼似乎被鄙視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在這裡,我們可以看到,一個過分崇尚外在特徵的文化,本身在精神領域、有多麼反智。
所以思考本身,在人類社會的發展階段中,其實是一個「民智逐漸開啟」的過程。
而「抑鬱」與「思考」的關係是什麼呢?
認真感受就會發現,在我們沒有把精力都用在對抑鬱的窮追猛打上時,抑鬱、焦慮、恐懼這些所謂「負面」的情緒,本身是無法帶來巨大的痛苦的。相反,沉浸在抑鬱里的人,更可能在一些精神活動上創造巨大的生產力。
所以其實我們可以簡單做一個歸類:
「開心」等所謂的「積極」情緒,是滿足爸媽期待的有利條件,比如背書效率,比如人際成果,這些是」一對爸媽提起來、他們就會很開心」的存在,但這些生產力更可能集中在缺少創造力的領域,像廣大樸素的農民一樣內卷,沉浸在自然性的簡單快樂中,每天花費極大的辛勞,換取勉強糊口的食物;
而「抑鬱」等所謂的「負面」情緒,是促進「精神生產力」發展的有利條件,比如我們知道,那些在哲學、詩歌、藝術領域取得矚目成就的人,基本都是抑鬱的常客。
那麼,在一個我們這個提倡「空談誤國、實幹興邦」的國土上,抑鬱這些降低實幹生產力的情緒,本身就是需要被極大的打壓的。我見到過一個飽受抑鬱情緒困惑的朋友,他已經在自己原本的工作崗位飽受內心折磨多年了,但他的父親卻還是在強調:「離職的話,掙不到錢怎麼辦?」
想起知乎上有個段子,講國人評判個體是否成熟的標準,就是他是否有錢。比如如果當初不聽家人勸,創業成功,那就是當初很成熟;創業失敗,那就是到現在還不成熟。
這樣一種崇尚「金錢」等外物的思想,造成了我們這片土地、對「抑鬱」污名化程度特為尤甚。文化氛圍對於「抑鬱」與「思考」的無腦迫害,達到了一個令人啼笑皆非的程度。
三、 個體的無意識選擇
人類思考自我,是永遠不需要任何理由的。裁決或懲罰、責任或後果,那都是社會契約的事情,但在面對自我的話題上,永遠沒有固定的標準可以去切割我們的選擇。
然而一個比較反智的現象是,社會契約本身是為了成就人而存在的,但有時人會因為資源供給者的專制對待,而無意識地受到傷害。這種傷害,有時會被一些既得利益者強行解釋為「適應規則」的必然經歷,似乎受傷就是適應「社會契約」的必然條件了。其實這是很強詞奪理的說法,社會契約本身是為了成就人而存在的,但如果沒有平等,那就沒有契約。
」在這種來自於供給者的外在壓力下,尚未產生思辨能力的孩童,為了生存,不得不同化這些苛刻的外力要求。於是為了達成「討好資源供給者、以獲得肉體生存」的目的。我們像爸媽要求我們那樣要求自己,甚至不知不覺中,我們開始發自真心地認為,「討厭負面情緒」是我自己的自由選擇,這個選擇是天然正確的真理。
抑鬱著的人,外在投射基本表現為行動遲緩。而按照上面的那個評價體系,行動遲緩的人如何去創造那些看得見的生產力呢?儘管抑鬱的人更有可能靜下心來思考,創造綺麗的精神財富,但一句」實幹興邦「,就足以把所有抑鬱的價值都變得沒有意義。
真相是,與其說「實幹興邦」,不如說「思考興邦」。人類都是有追求真相的慾望的,即使在那些糾纏於「實幹興邦」的辯論中,我們所展現的,也是人類的思考過程,而不是所謂的「實幹」。
否認人類的思考活動,本質就是反本能的事情。
那麼抑鬱情緒之類的有悖於生產力發展的存在,本身就十分需要被打壓了。——這樣一種圍繞於個體人生早期的洗腦式要求,就變成我們傷害自己抑鬱情緒的根本動機。
然而非常有意思的是,我的父母這些無腦打壓負面情緒的人,追求了一輩子的「快樂」,到現在卻還是一個拿著一個月3000工資的小職員。他們畢生最大的希望,就是把活著的感覺都打包送給未來,把自己生存的焦慮儘可能多的從子女身上得到舒緩。
他們從來沒有深入地思辨過,「打壓負面情緒」的無意識行為背後到底是什麼。他們看似秉承著「生產力至上」的觀點、理直氣壯地否認抑鬱情緒的生產力,但這個觀點本身是沒有經過個體思辨的存在。說到底,他們是被洗腦而不自知的一代。而對精神世界最無知的人,反而會在維護自己內心的安穩上展現出驚人的意志力,這也就是「為什麼父母那麼頑固地切割子女精神性」的主要原因。
很多人無意識地認為,介於「優秀」和「極差」之間的學生,大多都很「平庸」,而似乎「平庸」就是他們天生的樣子,就像中世紀時的血統低賤一樣常見,甚至理所當然。
很少有人去思考一下,為什麼他們「生來平庸」?到底是怎樣的文化土壤,才孕育了這些所謂的「平庸」之人呢?
我們很多人、花了很多年的時間、聽從爸媽的專制要求,而沒有反思地不斷切割自己。
最後淪落成外界眼中那個」平庸」的樣子。
甚至於,在精疲力盡的自我厭棄中,我們漸漸不知道真實為何物,似乎使自己堅持自己走下去的、只是那個虛幻的「開心」的影子。
四、 抑鬱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抑鬱症」的一個評判前提是,它包含了一些生理性的器官病變,比如神經系統和激素分泌的生理性失調等。這是需要我們認真到醫院檢查之後、接受相應藥物或手術治療的。
但除去這些生理性的病變之外,多數人被困擾著的「抑鬱情緒」,大多只是一種認知失調後的、正常的生理反應。
在這種情況下,我們要做的,僅僅是認知層面的重新升級。如果盲目服用針對「抑鬱症」的生理性藥物的話,這種行為,其實就像摔倒後把腿給切掉一樣,是一個非常因噎廢食的行為。
多數人所謂的開心也好,悲傷也罷,憤怒也好,抑鬱也好,這些情緒產生的基礎,是來自於正常的生理性的激素分泌。相信朋友們都有過這樣的經歷,不管是憤怒也好,還是歡喜也好,這些情緒在一段時間以後,最終都會像退潮的潮水一般褪去。這些種種的情緒波動,本質上只是一個正常的生理性反應罷了。
錯誤的地方在哪裡呢?錯誤的地方在於我們的認知,我們認為這個抑鬱是不正常的,於是我們開始儘力殺死自己的抑鬱,但我們當然沒有成功,因為控制抑鬱情緒的那部分神經,是沒辦法被精密地切除的。——即使能夠被切除,我也希望你不要這樣對待自己。
我是抑鬱質的人,就是那種,看似什麼事情都沒有,就會獨自抑鬱一段時間的人。
我這樣的人,曾經在媽媽(資源供給者)對「單一生產力(埋頭苦幹)」的偏執要求下、經歷了極大的分裂。我的精神創作,我所有的思考,都是被爸媽否認的存在。久而久之,我甚至也開始無腦認可自己是一個「生產力低下」的人了。許多其他抑鬱的人其實也都會在「非正業」有許多成果。
比如,看過許多電影或小說也是成果,畫許多奇怪的畫也是成果,甚至打遊戲總會carry全場,也是一個很大成果。
明明如果外界不干涉的話,我們在抑鬱時能做許多事。之所以後來做得越來越少,很大程度是因為這些事情被否定得太多了。
我的抑鬱與我相伴多年。在這個過程中,我漸漸發現,這個抑鬱有時還挺有作用,比如,朋友們在我身上發現了「哲學家」的潛質,在抑鬱的幫助下,我還被有些人稱作為「天才少女」。
重點是,在日復一日對於自我的追問中,我發現了那個世俗對於「抑鬱情緒」的污名化謊言。
關鍵其實不在於如何對抑鬱情緒「採取行動」,不是「必須去做些什麼」;
關鍵在於,我們是如何認知「抑鬱情緒」這個存在的。
我曾經聽過過一個名叫「高功能抑鬱」的詞語,後來又順著這個線索找到了「低水平潛意識壓抑(low Latent Inhibition)」這個名詞,百度百科提到「如果伴隨高智力,這樣的個體有可能是天才」,但仍然將這片語翻譯成「低危抑鬱症」——就算你是很有生產力的天才,只要你不開心就是有病!整體來說,這樣的人愛思考,傳統心理諮詢解答不了他們的困惑;新的權威研究還暫時沒有出來,基本處於被拋棄的階段。
看到那篇介紹的時候,我真的挺喪的。沒有被權威庇護的我,似乎沒有了存在的認證——就像沒有過安檢的豬肉,沒有那個印著合格的紅簽簽,好像就什麼都不是。
一個時代有一個時代的喜惡,思考一直以來都是一個貴族化的行為,而思考的夥伴「抑鬱」,本身也總是被世俗厭棄的存在。
然而,抑鬱這個情緒,就像我們的一個胳膊、或者一個腳丫一樣,是我們的生理性本能。
如何去切除一部分自己,去適應一個本就不太合理的框框呢?
認識到「無腦信奉單一生產力」的謊言後,我們就會發現,拋棄抑鬱的行為本身是非常沒有必要的。甚至於,是非常愚昧、非常背叛自己的行為。
我知道自我和解的路一直很遙遠,我也知道,一直以來,我們似乎給自己確立了一個「最完美的終點」。
然而,這個朝聖完美的自渡之路,或許從來都是一個應對於「背棄抑鬱」而生的謊言呢?
背棄了抑鬱,就相當於背棄了自我的真實,那麼我們永遠都在朝聖的路上,永遠都在追逐一個虛幻的完美對象;永遠沒有當下,只有無盡的「以後就會好的」。
我們確實需要去反思了。不管是被抑鬱情緒困擾的你我,還是被世俗貼上「抑鬱症患者」標籤的你我;不管是有被權威認證的你我,還是沒有經歷安檢的你我,我們真的需要去反思了。
——不是像以前那樣,在被規定的圓圈裡思考「怎麼解決抑鬱這個壞蛋」,而是去解構這個被規定的內容,去看看這個「理所應當」的背後、本質是否是不合理的存在。
這樣一個過程,才是真正的question(去質疑、發問去、去思考),才是經歷了去污化後、我們心中應有的「問題」的含義。
抑鬱不是錯誤,認為抑鬱有錯的認知才需要被警惕。
五、 反思之後,到底如何做呢?
就像沒有學會用腿走路的孩子一樣,抑鬱這樣一個本該正當的生理性的存在,卻沒有人教會我們如何面對它、使用它。
類比一下,就是:我們在這樣一種推崇埋頭苦幹的大環境中,「喜悅」是具有強大的工具價值的。比如,心情愉悅時,我們寫作業會寫的很快,完成工作會完成的很快(雖然質量未必好)。這都是因為,在這樣一種評判體系中,「喜悅」恰好產生了積極的影響。
我們認可喜悅,是因為其給我們帶來了使用的價值。
但雖然時代有獨屬於各自的大環境,我們內心卻不該只有一種刻板的價值體系。
我們有抑鬱情緒又怎樣,天生抑鬱質又怎樣?找到一個途徑,使用它呀。
就像一個腿很長的人,在要求人們坐輪椅的國度里,看不到自己的優勢一樣。抑鬱情緒本身的優勢,是不被主流價值所承認的。
但抑鬱有其自身的價值,這點不可被否認。我們可以認識它、發掘它、使用它。就像在我們這個社會裡使用喜悅的力量一樣,抑鬱情緒本身,也可以被安放在一個適合它的位置上。—— 只要我們願意去尋找,願意去思考,願意在認識自己的道路上,拿出一條路走到黑的氣勢。
我認為,一個好的生活狀態,不應該是把自己切割、以迎合某個單一價值體系的過程,而是應該在認識單一價值體系的謊言之後,重新認識自己,挖掘自己,然後利用所有的條件、去尊重自己本來的樣子的過程。
在這片每個人基本都能吃飽肚子的土地上,重要的不是追逐一些現實的東西,重要的,還是我們對於它」追逐「本身的認知。
就像情緒這個無法被消除的存在,重點不在於對它「做些什麼(take action)」,重點在於如何去認知它,如何在重新確立認知之後面對自己;如何在不斷的解構認知中,實現真正的自由。
六、 「一定要做些什麼」的背後
然而,我們一直強調「面對負面情緒時,不要採取行動」——我們這樣強調的時候,難道不也是打壓了自己「渴望對負面情緒有所行動」的一部分自我了嗎?
——似乎在「接納自我」的概念上,我們永遠沒有一個特定的總結性概念來奉為準則。
在面對自我的話題上,行為本身作為一個「理念認知的外部投射」,不是面對自我的重點。重點在於意識層面上不斷的自我解析。
如果我們在「接納自我」的自我問題上,僅僅側重於「行為上怎麼做」的話,那麼這個指令性想法的本身、就是一個局限。
那麼在這種局限的大前提下,不管個體如何努力,終究是沒辦法做到真正的接納自我。
因為如果我們確立了一個「某個行動才是面對自我的關鍵」之類的絕對真理的話,那麼那個「不知道為啥反正就是突然不想這樣做了」的那一部分自我,是永遠被排斥在這個理論體系之外的,是永遠被打壓的存在。也就是永遠沒法實現絕對的「自我接納」。
——於是很多心理諮詢師,面對這樣一種「無法實現絕對接納」的現象時,常常會去肢解「自我接納」原本的含義,利用「沒有絕對的真理」這樣一個工具,否認「絕對的自我接納」的存在,以此實現對於自我存在的掌控感。
多數人在「接納自我」的過程中,似乎總覺得有所打壓。這種感覺的根源在於,「我認為行動是改變的真理」本身也是一個未曾被個體察覺的、意識層面的東西;而當我們把某個單一的意識奉為生命的真理的話,那個體感受最多的,永遠是無盡的內心衝突。究其本質,人類終歸是擁有自由意志的,所以當我們強行給內心套上某個固定的規則時,自我是會感到強烈的不舒服的。
也就是說,意識是個體最本質的東西。當我們無意識地把「一定要做些什麼」當做絕對真理時,個體內心一定是充滿衝突的。
真正的自我接納是什麼呢?是不斷地面對自己、不斷地自我分析。
行為不重要。理性和智慧,才是實現「接納自我」最根本的途徑。
願各位對抑鬱情緒有困惑的朋友們,最終都可以找到獨屬於自己的生活方式,實現與自己的和解。
七、 宣傳
宣傳一下朋友的live,是講未成年如何應對家暴問題的。其實這個範圍並沒有它看上去那麼小。因為很多時候,包括成年人,本身就是」被家人精神傷害而不自知的。「
今天晚上我還遇見一個宣傳」「小時候被爸媽打是件好事」的國家二級心理諮詢師。其實想起來還蠻荒誕的。
人都有用全力解釋自己的慾望,所以對於那位諮詢師的行為,我其實非常理解。在她看來她的認知就是真理,但在我看來,所有的認知都需要被解構;而她本身就陷入了「斯德哥爾摩」而不自知的漩渦。
其實不管是家暴問題也好,還是抑鬱情緒問題也好,本質上,這些所有的問題都是我們對於「面對自我」的回答。
而我認為,好的諮詢師,首先應該是一個好的哲學家。
如果你在探索自我的路上還是一個小萌新,如果你有想去探索的打算,那麼歡迎你去了解一下朋友的live,相信會讓你有所收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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