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納爾邁調色板看古代埃及的王權政治

從納爾邁調色板看古代埃及的王權政治

夜痕拿不動貝斯2011-12-2117:28:29

從納爾邁調色板看古代埃及的王權政治寫在前面的話在寫這篇論文之前,需要說明問題的由來。埃及古老的歷史總是帶給我們一種神秘感,然而,當我們面對著出土文物,站在實地的遺址面前,又會覺得它並不神秘,只是有一種由衷的讚歎。正如顏海英老師所說:「時隔千年之後,在塵埃堆積中,有形的遺存已面目模糊,無形的精神卻更為玄妙神奇。」[①]作為人類的古老文明之一,古埃及留給我們太多遺產。我們對古埃及的了解雖然已經很深刻,但是仍然存在著許多的未解之謎。1898年,英國埃及學家詹姆斯·奎貝爾和弗雷德里克·格林在著名的上埃及遺址赫拉康波里斯發現了一塊石板,即著名的納爾邁調色板。這塊石板問世以後,引起了諸多對古埃及特別是前王朝與早王朝時期解讀的問題和爭議。納爾邁調色板的重要性體現在探討埃及國家的政治起源以及藝術與文字等諸多方面上,在某種程度上它成為了古埃及文化在某些方面的縮影。對納爾邁調色板的研究和解讀,涉及到王權、文字、藝術、宗教、生死觀等方面,筆者尤對王權感興趣,主要原因在於通過納爾邁調色板對古埃及的南北統一問題和第一王朝第一王的問題所引發的爭議頗多,對於完善埃及的歷史也很重要,筆者希望在這裡小敘一下納爾邁調色板與古埃及王權政治之間的某種反映關係。納爾邁調色板上面的浮雕畫面所呈現出來的古埃及王權與神性之間的關係密切,說明當時的專制主義國王被賦予神性,一種王權與神權相結合的政治制度在古埃及已經存在並且保持了三千多年甚至更長的時間。當然,一方面,僅僅通過納爾邁調色板來看古埃及的王權(並且僅局限於前王朝與第一王朝過渡時期,較少提到古王國時期)不免有些狹窄,筆者還會適當擴展;另一方面,對於這一問題的研究在學界由來已久並且產生了諸多不同的觀點,筆者在此不能提出自己的觀點,只能做一下總述性質的看法,主要因為筆者水平所限,資歷不夠。我們可以看到,世界埃及學是在1822年誕生的,至今已有近兩個世紀之久,但是在我國,嚴格來講,只是從十一屆三中全會以後,我國的埃及學才真正起步。與國外相比,我國的埃及學只能算作小巫見大巫。我們的埃及學的發展有著先天的不足,但我們正在興起。「現代埃及學已經迅速發展成為一門科學,並輕鬆進入了各文化領域。」[②]在寫本文的過程中頻頻感到可資借鑒的資料的不足,以致於不能充分的分析和論證(其實也談不上什麼論證),還望老師和讀者諒解,並給以批評指正,在此表示感謝!2008年5月28日於三酉齋從納爾邁調色板看古埃及的王權政治一、超越傑出的藝術品——納爾邁調色板(一)納爾邁調色板1898年,納爾邁調色板在赫拉康波里斯被發掘出來,當時並未引起太大轟動,時隔不久它的重要性便被學者們注意,可以說「它的重要性遠不止於赫拉康波里斯當地」[③]。納爾邁調色板現存於開羅的埃及博物館,綠色石板,呈盾形,高63米,正反兩面均有淺浮雕飾。一般認為納爾邁調色板出現在公元前3000年左右,也就是說在第一王朝即將到來之時。值得注意的是,納爾邁調色板發現於神廟中,我們現在不清楚它的用途到底是什麼,它的高貴讓我們不得不懷疑它有沒有被用過調顏料,像這樣造價很高的大的調色板似乎已經超出了實用的功能而被賦予更多的其他的意義,以至於遠遠超出了實用品和藝術品的價值和意義。納爾邁調色板有正反兩面(如右圖所示,左半部分為正面,右半部分為反面),可以看到,在正面,上下分為四欄,最上面一欄裡面刻著兩個牛首人面的哈托爾神像(這在正反兩面最上方均有),它們之間的「王名框」里刻著兩個象形符號,一個是尼羅河中的鯰魚N』r,另一個是鑿子mr,合起來拼讀就是Nar-Mer,即納爾邁。由此可以推定調色板中顯示的大人物或者說統治者形象的人物就是納爾邁。接著第二欄納爾邁頭戴著紅冠(這種紅冠是下埃及的象徵,最早出現在涅迦達一期(公元前4000——前3500年)的陶片上),右手擎著王鞭,左手拿著權標頭,有六個人陪同著。其中,在他兩邊的顯然是高級官員,左邊的那個一手提著涼鞋,一手拿著器皿,頭上方的符號有「僕人」的含義;右邊的那個略高大些,頭戴著假髮,身穿著豹皮衣,脖子上掛著書寫工具,他頭上方的符號顯示他可能是宰相之類的官員。另外,在最前面的是四個打著特殊旗子(可能是盟邦旗幟[④])的掌旗官。在這些人的陪同下,納爾邁巡視10個被斬首的敵人,敵人的首級被放在兩腿中間,屍體的上方有四個符號或者圖像:一扇門,一隻鷹,一條首尾很高的船,還有一隻舉著魚叉的鷹。下一欄是兩隻獅頭怪獸被兩名男子拴著(這一形象是整個法老時期藝術和文獻表現的主題),長頸纏繞著正好形成了一個圓槽,用來調製顏料。再下一欄,國王扮成了牛的形象將敵人踏在腳下,向有著圍牆的橢圓形城鎮進攻。在調色板的反面,被分成了三欄,最上面一欄不用贅述。第二欄中,納爾邁完全是另一種形象,更加高大、更加強壯。他戴著白色的王冠(上埃及的象徵),身穿繫於左肩的束腰外衣,腰部系著牛尾以及一端帶有母牛頭圖案的流蘇,這些被看作早期君主專制制度的標誌,這與正面是一致的。他手持著梨形權杖,正要擊打敵方俘虜(該戰俘頭後方的象形符號「魚叉w』」和「湖sˇ」表明此人叫「瓦師」,很可能此人是敵方的首領)。持鞋者以同樣的形象出現,頭部一側同樣出現了玫瑰花飾和「hm」符號。在國王的前面,鷹神荷露斯用繩子牽引著俘虜的鼻子,俘虜背上伸出六根紙草[⑤]。在最下面一欄里,有兩個裸體的俘虜,臉部左側各有一個符號,臉都與上欄中的「瓦師」朝向一個方向,他們可能在逃跑或者表示已經死去的敵人。(二)埃及學家眼中的調色板對於納爾邁調色板的外觀及內容所表現出來的含義,埃及學家們一直在進行著討論。納爾邁調色板體現出了法老時期藝術上的某些鮮明特徵。英國埃及學家巴里·克姆普認為:「整個調色板是按著法老埃及的全部藝術標準進行裝飾的,在納爾邁的描繪中體現了國王的主要識別標誌。納爾邁調色板包含著法老文化的一些基本要素,並宣告它們在王朝序列之初的產生。」[⑥]比如,調色板把畫面分成幾個水平的「格層」的做法就是一例。此外,將人和動物結合起來並予以不同的正面與側面,以半圖方法表現出來;用身高將人的身份地位的不同表現出來,這是古埃及典型的權力象徵的表達法。加拿大考古學家布魯斯·特里傑:「那個獨具埃及特點的打擊畫面與意象研究中具有普遍性的各個方面之間取得了平衡。」[⑦]其實,在埃及學家眼中,納爾邁調色板在諸多領域都有著特殊的意義。在象形文字的起源上,起初對於調色板上的符號是圖畫還是文字的問題學界有個爭論的過程。1991年美國的埃及學家小沃爾特·費爾瑟維斯就提出,調色板兩面的符號是埃及象形文字的早期形式。另外,納爾邁調色板對於法老時期的埃及人來說在民族身份的界定上有特別的意義。托比·威爾金森:「納爾邁調色板是王室象徵的早期及晚期傳統手法的高度混合,納爾邁的統治標誌著統治觀念的根本轉變,調色板是體現這一觀念轉變的最好例證。」[⑧]對於納爾邁調色板在構建古埃及年表以及完善古埃及歷史方面引發的爭議會在第三節里詳細論述,在此不贅述。納爾邁調色板上國王用權杖擊打外族人的場景是埃及藝術中最常見的畫面,象徵著法老的權力,鷹神荷露斯的出現,標示著國王與神之間的某種密切聯繫,這是「國王與神之間的某種互動」[⑨]。這就牽扯到古埃及時期的政治體制以及國王在國家中的角色等問題。二、現實中的王權政治納爾邁調色板出現的具體年份目前不可能斷定,基本上在公元前3000年左右。古埃及始於公元前3100年,根據曼涅托[⑩]的分法,納爾邁調色板應該出現在早王朝時期(也叫古風時期),但是具體在哪個國王目前不得而知,由其引發的爭論很多,在下節中會詳細說明。在此主要論述調色板所在的早王朝時期的王權政治情況以及對後來法老王朝的政治體制的影響。(一)神與人之間傳統上,把美尼斯看作統一王國的開國之君,他建立了都城孟菲斯,文字逐漸被使用,政府職能逐漸完備,王權理論也逐漸形成,通常學界把這一時期看作埃及歷史的開端。這裡暫且認為美尼斯是埃及歷史的開端之王,便於敘述此時的王權政治。前文已經提到納爾邁調色板中國王的形象中已經有了君主專制制度的標誌,比如權標頭、牛尾等。赫拉康波里斯被認為是「埃及王權的搖籃」,由於考古及史料所限,對於該地可查的王名只有卡王(其真實性還有待進一步研究)和蠍子王兩個。其中,著名的蠍子王遠征為早王朝埃及的統一奠定了良好的基礎。從第一王朝開始,王權統治逐步完善和加強,並最終完成上下埃及的統一。由於保留下來的埃及行政、法律方面的文書甚少,有關早王朝時期政府的組織制度、王權的知識含糊不清,不能確切知道。「對埃及人來說,世間的理想社會是神的意志的基本反映。然而,這樣的理想社會極易被國王干擾。」反映在現實中,宗教是埃及人民日常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然而國王與宗教或者說神的密切關係以及互動使得國王成為實際上的統治者,國王不僅是政府的中心,還是神的中心。「王權來自於神,這或許是作為君主的一個首要原則。」「國家由神王統治的觀念對埃及政治和宗教的發展都是非常重要的。」每一位國王都是主要神的後裔,王權來自於神,是神的繼承者,這使得他能夠執行王權。這樣,國王就充當了神與人之間的媒介的角色,國王的地位絕對高於人民。專制的君主被神性化,人性被賦於了神性,國王的王系被認為是神王的起源和繼承。在古埃及宗教文獻中,國王佔有主導地位。一些埃及學家認為:「從某種意義上說,埃及所有的宗教在實質上都是為了將注意力引向皇室成員。」納爾邁調色板上的荷露斯神的形象的出現表明國王在宗教儀式中就已經扮演著中心角色了。甚至可以認為,納爾邁調色板的最終目的是在闡釋國王在宗教向神獻祭儀式中的作用。在調色板中,國王似乎是在代表著眾神戰鬥。「以王權和神權相結合為中心的王權理論在古埃及國家的發展過程中產生了。『君權神授』在古代埃及社會被普遍接受。」古代埃及人認為只有國王才能代表神來維持宇宙和社會的秩序,國王本身就是半個神,是全國所有神廟的最高祭司,這樣,國王就將行政、經濟、宗教等大權攬於一身,從而實現了專制君主的權威。「在成熟的王權觀念中,國王即荷露斯的化身,因而具有神性,這一觀念反映在他擁有的五種名號中。」對於確立和維護王權的神性和權威具有重大意義的是「王銜」,從古王國開始,每個國王都要採用一個包含五個名字的王銜,每一位統治者都是荷露斯的化身,王銜中的五個王名包括荷露斯、兩女神、金荷露斯、首名(上下埃及之王)以及次名(國王登基之前的名字)。雖然國王的權威足以干預神,但是他與神之間的關係不是很穩定的,主神和祭司是皇權最大的威脅。最高層的祭司往往擁有巨大的政治影響力。(二)逐漸強大的王權神王觀念既經界定,國王就要發揮他處於中間角色的作用。因為國王是神,埃及及其人民、資源在理論上都歸國王處置,國王要按照神的意志去做,而實際上國王個人就已經做了決定。「國王去世是秩序的中斷和破壞,而新君即位則是秩序的恢復。古埃及人對自己的歷史沒有客觀的認識,把秩序——混亂——秩序的循環作為歷史發展的規律。」在這種神權與王權相結合的政治體制下,一個獨立的國家在政治、經濟,特別是文化上,取得了較大發展,由早王朝帶來的一個質的飛躍,使得在古王國即第三到第六王朝時期國王最終完成和鞏固了政治上的統一。逐漸強大的王權並不是沒有盡頭,只是從早王朝(或古風時代)開始王權與神權的結合到古王國時期專制王權發展到頂峰這一段時間王權有著明顯的加強趨勢,隨後在3000多年的埃及歷史中一直保持著穩定的基調,雖然中間有很多波亂、內戰,社會組織和政府體系是很少發生變化的。作為埃及基本的行政單位的諾姆,從史前時期就已經存在。最初諾姆是由分散的部族控制,逐漸的最有力量的部族首領轉變成國王,每一個諾姆便被置於國王指定的諾姆長控制之下,古王國時期諾姆內部變成世襲的,諾姆長實際上成為獨立的統治者。最後,中王國時期征服了諾姆,新王國時期基本上就穩定下來了。通過諾姆這一地方單位的演變多少能夠看出埃及三千多年保持穩定基調的理所當然。這是一種社會集團內部保持穩定的社會結構形式。這種社會結構猶如金字塔版穩固,但是一旦崩潰、瓦解,內戰、饑饉、混亂卻到處都是,還有外族的入侵,這說明這樣一個穩定的社會結構經歷三千多年的歲月並不是沒有問題的,相反,內部的問題在積聚。再論便不在本文論述範圍之內了。三、爭議依舊再回到納爾邁調色板上,目前急需解決的問題主要有兩個:1.納爾邁體色板所反映出來的埃及上下統一問題;2.美尼斯與納爾邁調色板的關係問題。對於上面兩個問題的討論在埃及學界從調色板問世就已經開始,直到現在還沒有怎樣的定論為學界所普遍認同,解決問題的關鍵從來都是最終回到考古挖掘的真實資料的。由於目前考古資料的不足,關於這兩個問題就一直懸而未決。在埃及學領域,通常認為埃及的歷史開始於上下埃及的統一,是由第一王朝的第一位國王完成的,這位國王到底是誰暫且不論,納爾邁調色板反映出來的上下埃及統一是否就說明納爾邁(暫且這麼稱呼第一王朝的第一位國王)完成了上下埃及的統一由此引發爭議。傳統的看法是納爾邁完成了上下埃及的統一,但這一看法在近二十年來遭到質疑。其中,一些學者堅持認為,所謂的「雙王冠」「兩土地」等埃及語,原本並不是指兩塊土地或者兩個王權。「實際上,雙冠是古埃及人『二元對稱』觀念的一種反映,正如用『兩塊土地』來表達自己的國土一樣,未必能作為真正統一的標誌。」持這種觀點的學者認為,第一,下埃及的紅王冠首先被發現於一塊來自涅迦達(位於上埃及)的陶片上;第二,紅王冠的全稱「紅王冠——塞特——涅迦達」(Red Crown-Seth-Naqada)與白王冠的全稱「白王冠——荷露斯——奈赫恩」(White Crown-Horus-Nekhen,奈赫恩就是赫拉康波里斯)相對應;第三,考古發掘顯示涅迦達T型墓應屬於前王朝,可以推斷涅迦達文化曾被赫拉康波里斯文化征服,這是兩個不同的文化中心。關於統一問題,一個比較流行的觀點是古提克為代表的「漸進理論」,即統一國家的出現是逐漸的小規模的不斷的文化融合的結果,他們認為涅迦達文化北進是統一國家出現的前提,並不是一個強大的勢力對另一個勢力的征服。此外,霍夫曼在他的《法老以前的埃及》一書中認為,古風時期即早王朝的附屬性墓葬的出現是國家形成的一個重要標誌,他認為埃及國家的統一形成於第二王朝。這也是一個很值得注意的觀點。從前王朝到早王朝過度的一個重要的轉折點是孟菲斯以及附近墓葬群的建立,有趣的是阿哈統治時期的木簽和象牙籤(後來皇室年鑒的雛形)出現後,調色板和權標頭突然消失了,這些都給傳統的埃及統一理論帶來了嚴峻的挑戰。目前,對於納爾邁調色板的解讀,埃及學界出現了一些新觀點:第一,納爾邁調色板很有可能是對早已完成的國家統一的複製;第二,此調色板上的文字事實上只是一個統治日期,並不含有「上、下埃及統一」的意思;第三,這一調色板展示了一次由納爾邁領導的對南方的軍事行動。總之,關於納爾邁調色板所引發的埃及統一問題的爭議仍然沒有統一的歸向,但隨著考古工作的不斷深入定會步步接近史實的。統一問題之外,納爾邁調色板上面的納爾邁與美尼斯到底是怎樣的一種關係又是一個爭議較大的話題。「美尼斯是埃及學的神話,而不是古埃及的神話。」根據希羅多德和曼涅托的記載,埃及第一位王朝的第一位國王是美尼斯(Menes)。曼涅托的殘篇裡面寫到:「他進行了對外征服,並獲得了聲望,他與他的軍隊一起前進到國境之外。」希羅多德說到:「米恩是埃及的第一位國王,他第一個修築了堤壩把孟菲斯和尼羅河隔離開來。」都靈王表(Turin Canon Kinglist)以及塞提一世(SetyⅠ)和拉美西斯二世(Ramesses Ⅱ)的阿拜多斯王表(Abydos Kinglist)都把美尼斯定為埃及的開國之君。還有記載從史前時期到第五王朝末期的國王以及他們的主要活動的帕勒摩石碑(Palermo Stone),但是在第一位國王名字的地方不幸遭到了嚴重破壞已經無法辨認。現在的問題是美尼斯在被記載為第一位國王但是找不到任何同時代的文獻或者碑記之類的,納爾邁不被記載但是實實在在的調色板上卻刻著他的名字。此外,在阿拜多斯發現了帶有阿哈名字的飾板和標籤。美尼斯究竟等同於考古學上的哪一個王名,學界主要有以下幾種看法:賴斯納(Reisner): 荷爾·阿哈=美尼斯(其繼承者是納爾邁)皮特里(Petrie)、史密斯(Smith):納爾邁、荷爾·阿哈=美尼斯霍爾(Holl):蠍子王、納爾邁、荷爾·阿哈=美尼斯韋戈爾(Weigal): 荷爾·阿哈=美尼斯(其繼承者是哲爾)海斯(Hayes):納爾邁=美尼斯阿克爾(Arkell):蠍子王=美尼斯愛德華茲(Eawards):卡、蠍子王、納爾邁=美尼斯上述觀點中比較流行的是把納爾邁等同於美尼斯。在阿拜多斯發現的一個瓶印上面,除了納爾邁的銜名,還有個符號mn,多數學者都讀為Menes(美尼斯),但是也有很多種可能,可以解釋為空白處,或者孟菲斯(mn-nfr——Memphis),或者創始人。那麼美尼斯到底是誰,我們現在對於他的關注程度似乎已經超過了古埃及人。很早以前一位日本學者根據希羅多德關於「米恩」的前後記載的矛盾認為美尼斯不是一個歷史人物,而只是一個神王。還有一種觀點認為美尼斯是一個傳說中的英雄,他的真正名字已經失掉。既然目前還沒有任何一種觀點為學界普遍接受,美尼斯只是在後來人的記載中出現而沒有找到任何他的紀念物,那麼只能暫時不考慮美尼斯到底是誰,其實並不影響到古埃及的大致的歷史劃分,對這一個王名的研究只能當作一個未解之謎。同樣的,現在的癥結在於缺少史料的支持。綜上所述,納爾邁調色板是引領我們窺視古埃及文化的一個窗口,從它身上可以解讀幾千年前的生活,它帶給我們的不僅在於此,正如顏海英所說:「時隔千年之後,在塵埃堆積中,有形的遺存已面目模糊,無形的精神卻更為玄妙神奇。」參考文獻:【英】巴里·克姆普著,穆朝娜譯,《解剖古埃及》(B.J.Kemp, Ancient Egypt: Anatomy of a Civilization),浙江人民出版社,2000年3月。【英】伊恩著,顏海英譯,《重構古埃及》(Ian Shaw: Ancient Egypt A Very Short Introduction),外語教學與研究出版社,2007年10月。【英】羅莎莉·戴維著,李曉東譯,《探尋古埃及文明》(Rosalie David: Handbook of Life in Ancient Egypt),商務印書館,2007年6月。顏海英:《守望和諧古埃及文明探秘》,雲南人民出版社,1999年10月。劉文鵬:《古代埃及史》,商務印書館,2000年4月。周啟迪:《古代埃及史》,北京師範大學出版社,1994年。漢尼希、朱威烈等主編:《人類早期文明的「木乃伊」》,浙江人民出版社,1988年12月。蒲慕州:《法老的國度》,廣西師範大學出版社,2003年1月。B.G.Trigger, B.J.Kemp, D.O』Connor, A.B.Llord, Ancient Egypt –A Social History,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1983.Edwards, Cambridge Ancient History, Cambridge, 1971.A.R.Schulman, "Narmer and the Unification:A Revisionist View", inBulletin of Egyptology Study, 1991/1992.D.O"Connor, A Short History of Ancient Egypt, Pittsburgh, 1980.M.Millet, "The Narmer Macehead and Related Objects", in Journal ofAmerican Research Center of Egypt, 1990.[①] 顏海英:《守望和諧古埃及文明探秘》,雲南人民出版社,1999年10月,引言第1頁。[②] Ian Shaw: Ancient Egypt A Very Short Introduction 英漢雙語版第315頁,顏海英譯,外語教學與研究出版社,2007年10月 [③] Ian Shaw: Ancient Egypt A Very Short Introduction 英漢雙語版第195頁,顏海英譯,外語教學與研究出版社,2007年10月 [④] 據劉文鵬《古代埃及史》觀點。這些旗子後來被稱作「荷露斯的追隨者」或者「追隨荷露斯的神」。[⑤] 有人認為,六根紙草的含義是6000個俘虜,表示俘虜的數量。也有人認為,這六根紙草代表著俘虜的故鄉,意指生產紙草的北部埃及,即三角洲地區。[⑥] 【英】巴里·克姆普:《解剖古埃及》,第48、49頁,穆朝娜譯,浙江人民出版社,2000年3月[⑦] Ian Shaw: Ancient Egypt A Very Short Introduction 英漢雙語版第200頁,顏海英譯,外語教學與研究出版社,2007年10月 [⑧] 轉引自Ian Shaw: Ancient Egypt A Very Short Introduction 英漢雙語版第284頁,顏海英譯,外語教學與研究出版社,2007年10月 [⑨] Ian Shaw: Ancient Egypt A Very Short Introduction 英漢雙語版第267頁,顏海英譯,外語教學與研究出版社,2007年10月 [⑩] 曼涅托,生活在托勒密一世和二世統治時期(約公元前305至前246年),他是賽本尼托斯的埃及祭司,在他用希臘文所寫的《埃及史》(Aegyptiaca)中,將從公元前3100年到前343年間的埃及統治者劃分為30個王朝。具體分期不詳述。【英】巴里·克姆普:《解剖古埃及》,第47頁,穆朝娜譯,浙江人民出版社,2000年3月。【英】巴里·克姆普:《解剖古埃及》,第22頁,穆朝娜譯,浙江人民出版社,2000年3月。劉文鵬:《古代埃及史》商務印書館,第115頁,2000年4月。【英】羅莎莉·戴維:《探尋古埃及文明》,第191頁,李曉東譯,商務印書館,2007年6月。Ian Shaw: Ancient Egypt A Very Short Introduction 英漢雙語版第311頁,顏海英譯,外語教學與研究出版社,2007年10月 顏海英:《守望和諧古埃及文明探秘》,雲南人民出版社,1999年10月,第58頁。蒲慕州:《法老的國度》,廣西師範大學出版社,2003年1月,第70頁。顏海英:《守望和諧古埃及文明探秘》,雲南人民出版社,1999年10月,第59頁。顏海英:《守望和諧古埃及文明探秘》,雲南人民出版社,1999年10月,第56頁。根據顏海英《古代東方文明》課上所講。根據劉文鵬《古代埃及史》第94頁,商務印書館,2000年4月。顏海英:《守望和諧古埃及文明探秘》,雲南人民出版社,1999年10月,引言第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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