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商隱詩歌總體風格探析
關鍵詞:李商隱;藝術特色;隱傷;成因
人們一談及李商隱,總會不約而同想到他的《錦瑟》一詩:
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 庄公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鵑。 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 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從遠在北宋年間的蘇軾起,這首詩就引起了人們濃厚的興趣和關注,而且歷朝歷代,持續不衰。「對一首詩的關注竟然如此奇蹟般地庚續下來,這在中國詩歌史上實在是件有意味的事。」[1]
清人王士禎曾拍案而嘆:「一篇《錦瑟》解人難!」[2] 不少學者對此詩進行了各種各樣的研究,大致有以下幾種觀點:其一、悼亡說。持此說的有清人朱鶴齡、姚培謙、何焯、朱彝尊、畢沅,近人張采田、孟森等,儘管具體解釋還略有不同。其二、艷情說。持此說的有宋人劉攽、計有功,清人紀昀等。其三、自傷說。持此說的有清人汪師韓、薛雪、岑仲勉等。此說可以說是對艷情說的一個有力反撥,如薛雪憤然批評:「此是一副不遇血淚,雙手掬出,何嘗是艷作?」[3] 除以上三種較為通行的觀點外,尚有映射說、詩序說、詠物說等等,不一而足。
時至今日,仍然是眾說紛紜,莫衷一是。人們一旦捧讀此詩,總會被其隱約迷離的意境和哀婉傷感的情調所征服,所迷戀,沉浸其中而三月不知肉味。由此可見,《錦瑟》之所以千百年來吸引著不少讀者、學人,最主要的就在於這首詩的隱傷風格,也是其獨特風格。大多數詩人的傷感之作,總是免不了「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澆愁愁更愁」式的直接渲瀉,就連以苦吟著稱的孟、賈之輩,也只不過是「席上印病紋,腸中轉愁盤」式的「物不得其平則鳴」而已,只是一種袒露無遺、搜腸刮肚的傷,而真正能做到既傷又隱者,唯義山一人!
一、李商隱詩歌的隱
李商隱詩歌的「隱」之特色是怎樣體現出來的呢?
首先,是比興寄託手法的運用。比興寄託,是古代詩歌悠久的藝術傳統。早在《詩經》中就有:「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的比興寄託,《離騷》更是「托芳草以怨王孫,借美人以喻君子。」李商隱一生思想較為複雜,又備嘗人世的艱辛,有不得已的苦衷鬱結於內。正如他比方的,就像一隻鳥兒:「流鶯飄蕩復參差,度陌臨流不自持。巧囀豈能本無意,良辰未必有佳期。」(《流鶯》)這裡,至少說明兩個問題:第一,他深感命運的不能主宰,有一種無可奈何的失落感和絕望無助的幻滅感。第二,其所作只能發而為「巧囀」,又大都應是有「本意」的。
作為一個內向兼傷感型的詩人,李商隱用來比興寄託的載體大多為纖弱細小的事物,雖然或高潔或美麗,然而共同的是都無法把握自己的命運。如為雨所敗、先期零落的回中牡丹,香嫩可口卻被剪凌雲寸心的幼筍,先苦後榮、在斜陽暮蟬中搖曳的衰柳,身世悠悠、飄蕩參差的流鶯、孤鴻,暗夜強笑、非時早秀的李花、梅花,「高難飽」、「恨費聲」的秋蟬,乃至「無端五十弦」的錦瑟,無一不是詩人身世、命運的一種象徵,浸透著身世之感和人生感慨,在藝術上也達到了人、物渾然一體的完美境界。如《蟬》:
本以高難飽,徒勞恨費聲。 五更疏欲斷,一樹碧無情。 薄宦梗猶泛,故園蕪已平。 煩君最相警,我亦舉家清。
此詩托物寓懷,形象展示了詩人凄苦欲絕的心聲和所處環境的冷酷,實為詩人自己悲劇性命運的寫照。全篇在將蟬人化的同時也達到了一種人、物一體的「無際傳神」的完美境界,令人嘆為觀止!
這方面還有一個顯著特點,就是深受屈原的影響。朱鶴齡曾經在《李義山詩集箋注》中論述到:「義山之詩乃風人之緒音,屈宋之遺響,蓋得子美之深而變化出之者也。」這是頗有識見的。李傷隱詩歌中,古今的興衰更替和事物的比興寄託往往溶入神話傳說的浪漫境界中,以抒發自己的思想感情,表達自己的理想追求。這類詩作佔了其詩歌的很大比重,是對屈宋「托芳草以怨王孫,借美人以喻君子「的傳統比興寄託手法的進一步運用和發展,並更加富於隱約性、暗示性,也更加耐人涵詠玩索。這也是李商隱對中國古代詩歌的一大貢獻,難怪有人推其為朦朧詩的鼻祖。試以《重過聖女祠》為例:
白石岩扉碧蘚滋,上清淪謫得歸遲。 一春夢雨常飄瓦,盡日靈風不滿旗。 萼綠華來無定所,杜蘭香去未移時。 玉郎會此通仙籍,憶向天階問紫芝。
此詩借慨嘆「聖女」的「淪謫」遭際,抒發自己的身世之感。但本詩的高明處在於通篇不從正面著筆,也絲毫不出現詩人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而是全用一種凄厲神秘的環境氣氛進行烘托,曲折婉約地流露出詩人的惆悵迷惘、落寞無奈,更使全詩情味雋永。
李商隱對傳統比興寄託手法的學習和借鑒是成功的,但也挾裹著不少弊病。給人的感覺是過分刻意地去追求深邃或所謂言外之意,但又囿於本人生活面的狹窄和美學理想的局促,造成了意和辭之間不能很好配合的矛盾,意深而辭礩,過猶不及。從他本人所感嘆的「非關宋玉有微辭,卻是襄王夢覺遲。一自《高唐》賦成後,楚天雲雨盡堪疑。」(《有感》)來看,就在作者同時代,已有不少人對其詩的比興寄託有所疑問,以致詩人自己不得不極力申辯,然而也正如詩人自己所言的「巧囀豈能本無意」,其大量詩作確實有寄託,也是不爭的事實。
其次,是典故化意手法的運用。李商隱也是極富藝術敏感的詩人,生活中的風風雨雨、是是非非,無不擊打著詩人多愁善感的心靈,使他能夠設身處地、體貼入微地揣摩生活和事物,在此基礎上藉助典故,使得不便言明的得以隱約曲折地表達,也使原本平淡的顯得清新且富有詩意,同時又有神無跡,渾然天成,豐富了讀者的聯想,擴大了詩歌的內蘊,對詩歌藝術作出了自己的貢獻。如《夢澤》一詩:
夢澤悲風動白茅,楚王葬盡滿城嬌。 未知歌舞能多少,虛減宮廚為細腰。
此詩進一步從現實生活感受的基礎上,重筆渲染並揭示出楚靈王的荒淫冷酷及宮女們被害而又自戕的愚昧,給讀者以思想上、心靈上的極大震撼。更由於詩人一針見血地揭示出了這種為腐朽世風所左右而又心甘情願、愚昧盲目地走向墳墓的悲劇的內在本質,概括了與之類似的無數不幸歷史和仍在現實生活中繼續上演的活生生事例,巧妙的賦予已逝的典故以具體可觸的生活實感,從而使得這首小詩不論在典型性上,還是在普遍性上,或是在現實針對性上,都起到了振聾發聵的強烈藝術效果!
如果說,借用類似的典故,以「好對切事」直書其事,還不足以「巧囀本意」,達到其詩的「隱」,「若從發展構思和表現藝術的角度來衡量,這種手法中新因素卻不很多。」[4] 那麼,李商隱的一些故意錯易典故,極盡曲折委婉之作,則更能體現出詩人的獨創性。如《富平少侯》:
七國三邊未到憂,十三身襲富平侯。 不收金彈拋林外,卻惜銀床在井頭。 綵樹轉燈珠錯落,綉檀迴枕玉雕餿。 當關不報侵晨客,新得佳人字莫愁。
此詩內容與題面不相涉,所詠與張放的具體行事無關。林外拋彈,用的是韓嫣事迹,已經為張冠李戴,末尾用莫愁佳人,更屬後世典故。作者故意錯易典實,極盡曲折地隱約迷離地透露出托古寓諷的蛛絲馬跡,可謂隱而又隱,煞費苦心!此類詩作雖然數量很少,但有其開創之功。然而,「李商隱為文,多檢閱書冊,左右鱗次,號『獺祭魚』。」[6] 「其實不過是沒有靈魂的軀殼。」[7] 對於李商隱在用典化意方面處理上的弊端,我們同樣不能輕易掩蓋。
再次,是霧裡看花式的朦朧造境。往往是心底涌動著強烈的感情,但又吝於表達,只是示以感情過程中的某些片斷,且在這一系列的片斷組合上,又是隨感而設,支離破碎,其內在邏輯沒有明確交代,顯得霧裡看花般朦朧隱約。而李商隱詩歌的「隱」,最為迷人的,最為耐人尋味的,即在此。如千百年來聚訟不已的《錦瑟》一詩,要想下一個明確結論恐怕是不太容易的事,「以後亦難作出結論」[8] 也並非武斷之辭。此詩除末聯直抒胸臆地抒發了一種無可奈何的浩嘆外,前三聯是一系列並無明顯邏輯關係的意象的組合。首聯以錦瑟發端,籠罩在「一弦一柱思華年」的悲憤傾訴的隱約氣氛中,也為全篇奠定了悵惘迷茫的氣氛基調。頷聯、頸聯疊用了四個意象,但又都可作不同的解釋,令解者難以窺其端倪。只有作者自己知道它們的明確含義和內在邏輯,正如弗洛伊德在《圖騰與禁忌》中所言:「心理症的病人居住在另外一個世界裡,這個世界只有像他那樣的語言方式才能通行無阻。」他如《重過聖女祠》、《無題四首》、《無題二首》、《春雨》、《曲江》等大量詩作,成為李商隱詩歌的一個不小焦點和疑案,難怪有人驚呼,李商隱是一個製造詩謎的專家!
二、李商隱詩歌的傷
李商隱詩歌的傷感傾向,董乃斌先生在《唐代文學史》中從時間的延續性和空間的廣闊性兩大方面給予了中肯分析和評價。綜觀李商隱詩歌,其格調明朗活潑、輕快矯健之作可以說寥寥無幾,大多數則是被一種無邊無際、隱約迷離的傷感情調所籠罩,也是不爭的事實。李商隱詩歌的「傷」,具體體現在以下幾個方面。
第一點可以概括為同病相憐傷更傷。也許因為李商隱生活遭際的磨難,也許因為由此而帶來的難以癒合的心靈創傷,使他總是自覺不自覺地關注一些體態弱小、情調衰颯的風物來寄託自己的不幸,顯現出一種黑格爾所稱的「神經衰弱的美」式的感傷。
李商隱是位才華橫溢的詩人,但一生窮困潦倒,如同泛梗,甚至只能借改葬遷辦親屬之墓來慰藉心靈,內心隱痛之切就可想而知了。且看《十一月中旬至扶風界見梅花》:
匝路亭亭艷,非時裛裛香。 素娥惟與月,青女不饒霜。 贈遠虛盈手,傷離適斷腸。 為誰成早秀,不待作年芳!
梅花在古往今來無數文人墨客的筆下,都是作為一種笑傲霜雪的人格象徵。然而,在李商隱眼中,只是徒增傷離斷腸之情罷了。「為誰成早秀,不待作年芳」,寄寓著詩人自己雖才名早著而所遇非時的無限慨嘆!經歷了凄風苦雨而憔悴慘淡的殘花,更讓人倍感凄楚無奈、傷感絕望至極了!試看《花下醉》:
尋芳不覺醉流霞,倚樹沉眠日已斜。 客散酒醒深夜後,更持紅燭賞殘花。
詩人面對零落破敗的殘花,更有一種同病相憐的情意。雖屢稱自己「我系本王孫」,但殘酷無情的現實卻給詩人的心靈留下了不可癒合的創痛,只能在客人散盡之後,撫遍每一片花瓣、每一縷花絲時,孤獨地傾訴,何況更兼是在「酒醒深夜」!
還有一個特點可以概括為迷惘彷徨傷斷腸。在李商隱許多詩作中,經常看到希望與失望、聚合與別離、現實與幻境、千里和咫尺的縈迴往複、迷茫不可期的感傷。如《銀河吹笙》:
悵望銀河吹玉笙,樓寒院冷接平明。 重衾幽夢他年斷,別樹羈雌昨夜驚。 月榭故香因雨發,風簾殘幕隔霜清。 不須浪作緱山意,湘瑟秦簫自有情。
這首詩寫一位女冠孤孑凄楚的處境和心情:天色慾明未明,月冷清寂,一陣陣凄婉而又徹骨的玉笙響起,使人倍感悄愴幽邃。這時,主人由當前的悵望回溯不久前的「夢斷」,不禁打了一個激靈,回想重衾幽夢之歡,早望斷於他年不復能追尋,更兼悲鳴驚夢,魂斷香消,就更徒有無限凄楚了。全詩將那種入道後對人間愛情不能自已的顧慕但又不可期的悵惘傷感的微妙心理刻畫的如泣如訴,一唱三嘆!
又如《無題四首》其一:
來是空言去絕蹤,月斜樓上五更鐘。 夢為遠別啼難喚,書被催成濃未乾。 蠟照半籠金翡翠,麝香微度綉芙蓉。 劉郎已恨蓬山遠,更隔蓬山一萬重。
此詩寫一位男子對遠隔天涯的心上人的強烈思念,纏綿反側、蕩氣迴腸。夢自已恍惚,夢醒之時,月斜西樓,一片寂靜,只聽見遠處傳來令人心驚肉跳、悠長而凄清的曉鐘聲,回蕩在漫漫黑夜,敲震在主人心頭,勾起了無限的愁緒。而眼前的翡翠屏風,芙蓉被褥,更是由觸物皆驚而喚起了詩人內心難以言喻的思念:燭光半籠,或明或暗,恍惚猶在夢中,而麝香微度,更疑所愛的人剛剛還真的來過這裡,還流灑著依稀的余香!然而,冰冷的現實殘酷無情地擊碎了詩人的一切奢望,惟餘一陣陣不可遏制的揪心之痛!
三、李商隱詩歌風格的成因
不論李商隱詩歌的「隱」也罷,「傷」也罷,實際上是不能截然分開的。隱中有傷,傷溢於隱,只有傷既又隱,即「隱傷」才是其完整的獨特風格,也是其總體風格。那麼,這種風格的根本成因是什麼呢?
有人從詩人所受前輩詩人的影響上分析,認為這是受屈宋、六朝詩人、杜甫、李賀等的澤被;也有人從詩人所處的時代背景的制約下分析,認為根植於晚唐那樣一個衰頹沒落、風雨飄搖的時代土壤……
李商隱三歲就跟隨父親漂泊天涯,十歲又不幸喪父,就開始了孤苦無靠的生活。少年時代的辛酸生活,人情的冷暖,世態的炎涼,無疑給詩人的心靈長期籠罩上了揮之不去的陰影,幾乎成為他青少年時代乃至一生中沉重的精神負荷!
後來,不幸的事接踵而至,仕途蹭蹬,幾度沉浮,又夾在牛李黨爭的夾縫之中苟延殘喘,一直鬱郁不得志,這就使他本來極為脆弱的心靈更為敏感,也更為傷感,以致不得不在居母喪其間,將營謀「窀穸之安」看作一項至關重要的任務,虔誠地全力以赴,用宦囊積蓄和「父親饋遺,朝暮饘餬,收合盈餘,節省費耗」(《祭裴氏姊文》)所得,大辦遷葬之事,一共辦了五起,上自曾祖母、下竟至殤嬰,還旁及堂叔。[9]了結了其平生一大樁心愿,他的心靈也就得到了莫大的慰藉。
還是弗洛伊德在《精神分析引論》中說得好:「一個人生活的整個結構,如果因有創傷的經驗而根本動搖,確實可以喪失生氣,對現在和將來都不發生興趣,而永遠沉迷於回憶之中。」李商隱正是如此,這也正是其感傷詩風形成的一個根本內因。
至於其「隱」的詩風的形成,則是其人生的悲哀,更是時代的悲哀!李商隱少年時代便「以古文出諸公間」(《樊南甲集序》),但後來又改習駢文,這是一個極其重要的信息。本來,少年成名的李商隱,本可借一技之長以求登第進士,重「立門構」(《集裴氏姊文》)為什麼又突然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偏偏又去改習駢文呢?顯然,這裡有作者不得已的苦衷,那便是受「速擬青雲上」(《商於新開路》)、光宗耀祖的潛在思想意識的支配!這能否象有些學者那樣冠之以「庸俗」二字?恐怕不能。而駢文之中的華麗典雅、切事用典,對其「隱」的無疑有很大的影響。表面看來,這純屬一種「創作自覺」,實際上,深層次的原因是為生活所迫,不得已而為之,這真是人生莫大的悲哀!至於後來一步步地、不自持地無端被夾在牛李兩黨的夾縫中,以致一生羈絆沉浮,處在一種不得不「幾欲是吞聲」的逼仄環境之中,有苦難言,有痛難訴。也正如弗洛伊德在《論創造力和無意識》中所言:「人生就像奕棋,一步失誤,全盤皆輸,這真是令人悲哀的事;而且人生還不如奕棋,不可能再來一局,也不能悔棋。」這又是重壓在詩人心頭上的苦不堪言的另一陰影,也是詩人一生卸不下的精神重荷!因而,詩人只能在自己所唯一能夠依靠的朋友——詩歌中淺斟低唱,而又生怕別人知道自己的心跡。於是萬端心緒,鬱結於心,不易袒露;思慮層深,而往往又欲語還休,造成了其詩風的隱約迷離。
傷而隱,詩人已無逃遁之地!!詩到此,已真正成了山窮水盡,而無復有柳暗花明,李商隱的詩,遂成為本質意義上的唐詩之絕響!最終,我們知道,唐詩始於宮廷,又復入宮廷,走了一個「圓滿」的怪圈!
傷而又不得不隱,人生之痛莫有過於此者。於是,只好逃到詩的王國來尋求心靈的慰藉,才找到了平衡心理的支撐點,才找到了醫療隱痛的救命方!這也許正是其總體風格形成的內在動因,也是根本動因。「為了生活的目的,審美態度稍微防衛了痛苦的威脅,它提供了大量的補償。這種美的享受具有一種感情的、特殊的、溫和的陶醉性質。」[10]這很能說明問題。這種風格正是李商隱對中國古代詩歌藝術的傑出貢獻!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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