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傑:思想者的勇氣 -|老考者 發表於 2005-9-24 17:2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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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傑:思想者的勇氣 -|老考者 發表於 2005-9-24 17:25:00 掌權者的心,若向你發怒,不要離開你的本位…… ——《傳道書》第十章第四節 一個有良知當地人如何面對掌權者、尤其是不義的掌權者呢? 俄羅斯思想家恰達耶夫就是一個好榜樣:他寫的《哲學書簡》在《望遠鏡》雜誌發表之後,由於其對俄羅斯民族性格和文化傳統的尖銳批判,立刻引起了軒然大波。許多自以為是的「愛國者」們憤怒地譴責作者是俄羅斯的「敵人」和「叛徒」。俄國書刊檢查總局召開會議,專門討論這篇文章及其產生的影響。連不愛讀書的沙皇也親自閱讀此文,並立即下了一道諭旨,聲稱這篇文章「是一個瘋子大膽的胡言亂語」,並下令關閉《望遠鏡》雜誌,追究有關人士的責任。官方甚至派出醫生,每天上門去給恰達耶夫「治病」。 掌權者發怒了,「天子之怒」可以「伏屍百萬,流血千里」。但是,面對沙皇的怒氣,恰達耶夫仍然守著自己的「本位」。他不接受「賣國賊」的指責,而只聽從良心的聲音。在《瘋人的辯護》中,他柔和地回應那些鋪天蓋地的辱罵說:「對祖國的愛,是一種美好的感情,但是,還有一種比這更美好的感情,這就是對真理的愛。對祖國的愛會造就英雄,對真理的愛會造就智者和人類的恩人。對祖國的愛會分裂各民族,引起民族仇恨,並會馬上給大地披上喪服;對真理的愛會傳播知識的光芒,創造出精神的享受,並使人們接近上帝。通向天國的道路所經過的不是祖國,而是真理。是的,我們俄羅斯人向來很少感興趣,什麼是真理,什麼是謬誤……」在恰達耶夫看來,愛祖國應當與愛真理統一起來,人是因著愛真理而愛祖國的,而不是相反。如果掌權者或大眾要求一個知識分子以一種違反真理的方式去愛他的祖國,那麼他應當堅決拒絕之——無論何時,祖國都不能高於真理。那種否定真理的愛國,其實只是愛帝王和他們的情婦而已,這是奴隸對奴隸主的愛,而不是一個自由的人以一顆傷痛的心真正地去愛那多災多難的人民與土地。這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愛國方式。恰達耶夫選擇的是後者,他是俄羅斯思想史上最早去民族主義化、去民粹主義化和去沙皇崇拜化的偉大思想家。 沙皇發怒了,恰達耶夫依然保持著平靜,他手上拿起的是筆而不是劍。平靜的人比發怒的人有力量,首先發怒的一方其實已經顯示出了他的心虛,你絕對不要跟他一樣發怒。恰達耶夫比詩人普希金更有智慧,他只是安安靜靜地陳述自己認定的道理,不管對方是否接受,也要發出自己的聲音來。普希金則以詩人的衝動拿起了槍,選擇了「以槍對槍」的方式對抗挑釁。於是,普希金陷入了沙皇精心設下的圈套,在與流氓的決鬥中毫無價值地結束了生命。隨著致命的槍聲的響起,詩歌也中止了。 是的,思想者雖然只是一棵「會思想的蘆葦」,卻不畏懼任何威嚴的掌權者。掌權者可以禁止思想者發表其作品,卻不能禁止思想者在廣闊的精神世界裡遨遊。沙皇擁有精銳的近衛軍,恰達耶夫卻擁有心靈的自由;沙皇擁有帝國巨大的疆域,恰達耶夫卻擁有精神對時間的超越。所以,思想者以柔和勝過剛強,思想是不能用刀劍來征服的。對於人間的君王、對於君王背後的庸眾,恰達耶夫申明了自己那不可撼動的信念:「我從未獲得過人民的掌聲,也從未追尋過民眾的寵愛;我一直認為,人類只應該跟隨自己自然的領袖,跟隨那些上帝冊封的君主,我一直認為,人類在其真正進步的道路上的前行,只有在那些人的領導下才能實現,他們通過各種方式自天國獲得了引導人類的使命和力量。」是的,思想者不必向掌權者乞求權力,思想者必不懼怕掌權者的武力。思想者徹底順從的掌權者在高天之上,而不在人間。來源:燕南社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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