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方達之私生活往事

簡·方達的夢中王子終於屬於她了。在拉斯維加斯的一家酒店中,在一個簡短的儀式上,在一群身穿緊身亮片長裙的女小提琴手演奏的小夜曲中,法國電影羅傑·瓦迪姆同意捨棄其他女子,永遠只珍惜她一人。

然而,即使是當時,她也知道他所說的話是那麼空洞。在他們開始密集地過著性生活之後不久,他就對這位天真,年輕的美國明星詳細闡述了他的愛情哲學,「嫉妒是屬於資產階級的,」瓦蒂姆說,當時的他比簡·方達年長10歲,並且正在經歷著第三段婚姻。「如果我和別人發生關係,這並不能稱為背叛,因為我愛你。」

當簡·方達的丈夫羅傑·瓦蒂姆從巴黎最高雅的妓院中把一個應召女郎帶回家的時候,簡·方達並沒有提出異議——而是歡迎她來到他們的婚床

簡在不確定她的身份的情況下,忍受著這份不安全感折磨,但當時的簡·方達並沒有發表任何意見。如果她對此表示反對,她害怕她將會失去他——並且一想到生活里將不再有這位溫柔和魅力四射的愛人,就讓她感到恐懼。

即便如此,1965年他們舉行婚禮那天,她似乎還是感到緊張不安。事實上,簡說,她當時「感覺自己就像一具殭屍並且她尋思著:『我不知道為什麼我要這麼做』」。

後來,她把自己反鎖在衛生間里,而在那時來自昔日情人的電話響起了。「我已經結婚了,」她抽泣道。「現在我該怎麼辦?」「我怎麼知道?」他厲聲說道,並掛斷了電話。

對簡來說—— 我從60年代起,當我們一起在紐約演員工作室學習的時候就認識她了——這並不是一個吉利的開始。並且雖然簡非常愛瓦迪姆,但是他不久後就迫使她進入到一種淫亂的生活方式中去,這既是是在當時崇尚無拘無束的生活方式的60年代也是不尋常的。

除了男女關係方面混亂之外,他還是賭癮深重的賭棍,他的口袋永遠是空的。所以簡發現自己不僅僅扮演著一個原始的性伴侶,並且還得償還他的債務——這花費了她5年的時間——而償還他欠稅務機關的債,則花了更長的時間。

當時在法國,這對夫婦買了一間農舍,她集中精力在對這件農舍進行奢華的翻新上,並且沒有任何人知道她為所有的東西買單。也沒有人知道她曾懷疑瓦迪姆在偷偷地和其他女人睡覺。

簡抱怨道他們之間的那些三人行性行為未曾讓她有過快感,但是別人認為是瓦迪姆感性的頹廢感讓她神魂顛倒

他們在一起3年後,他才坦誠他對她從來就沒有忠誠過。但是這些無名的女人並不重要,他堅稱,並且他發誓他從未因為情婦的關係讓簡·方達在公眾面前出醜。另外,他還提出一個令人震驚的建議。他建議簡應該嘗試著去冒險,並享受「對自己好的性愛」;然後他才能夠告訴她他在那方面的勝利經驗,然後他們可以分享他們的經驗。剛開始,簡被嚇壞了。

突然,她深愛的丈夫——她還曾試圖懷上他的孩子——要求她成為不忠的共犯。但是她覺得她別無選擇。

對於他所有的錯誤,他都給了她所需的情感上的安全感。所以,又一次地,她保持沉默。

「他挑戰了我。我無法想像離開他會如何,」她回憶道。

當簡·方達的丈夫羅傑·瓦蒂姆從巴黎最高雅的妓院中把一個應召女郎帶回家的時候,簡·方達並沒有提出異議——而是歡迎她來到他們的婚床。

「我就是依葫蘆畫瓢,運用我作為一名演員的技巧和熱情,投入到這個三人行性愛中,」她說。

還不到24歲,簡就已經擁有了豐富的情史——她和如此多男人上床,以至於她都不記得數量了

在這對夫婦的婚姻生活中的大部分時間中,他們持續進行這種三人行性行為。簡對親密朋友抱怨道,這種三人行性愛從未讓她獲得過快感,但是其他人認為是瓦蒂姆的感性的頹廢感讓她神魂顛倒。

這當然是一種性方面的吸引力,並且從一開始就是這種吸引力把這對不太可能成為一對的倆人湊到了一起。在巴黎拍攝電影期間,簡在一次晚宴上遇見了瓦迪姆。

當她意識到,他是一個非常善於引誘女性的人,他在碧姬·巴鐸18歲時與之結婚,並且把她塑造成一個明星,簡就提高了對他的警惕。但是當夜色來臨時,她卻感受到了他強烈的魅力的全部力量。

「哦,上帝,他帥嗎,」她發現自己一直在想著他,「就算他的牙齒過大,他的臉過長。但他的有些歪斜的綠眼珠總是充滿了那麼多的神秘感和承諾。」他們沒有再見過對方,直到新年前夕的一場在巴黎布洛涅森林涼亭里舉辦的化妝舞會上。簡扮成查理·卓別林出現,瓦迪姆則扮成一位法國紅軍的軍官。

整個晚上,她似乎總是對他避而遠之。然後,在大約凌晨5點,當花園裡哀怨的音樂飄進時,他趕上了她的腳步。

「你忘了新年前夕的親吻,」他喃喃地說道,一邊擁她入懷,並深深地親吻著她。簡喘著氣跑掉了。

幾天後,瓦迪姆拜訪了她當時進行拍攝工作的工作室。

只花了一個眼神的時間:兩小時後,他們回到了她的酒店,熱情相擁。

「但是有些事情發生了,我無法和她做愛,」他回憶道。

後來:「有一天晚上,半夜,這個詛咒被打破了。我們連續待在床上一天兩夜。我不得不彌補我曾失去的時間。」

簡意識到她正在愛上他——並且這個想法把她嚇壞了。幾個星期後,她不告而別,她跑到了日內瓦。當她回來時,她承認,她去那兒是和一位老情人相會,目的是想測試自己是否真的愛上了瓦迪姆。

瓦迪姆問她:「那你感覺如何?」「我愛你,」她回答道。

雖然和瓦迪姆在情感上的親密可能曾讓簡感到害怕,但她確實沒有躲避和他在身體上的接觸。而在他們的婚姻期間,有時候時簡主動去招攬別的女人。她對她的朋友解釋道,她覺得很有必要為他的丈夫提供別的女人,以得到某種控制權。

隨著簡在這場婚姻中變得越來越明目張胆,三人行性愛有時候還擴展到四人行

珊迪·懷特羅,簡·方達的一位在巴黎聯美公司(United Artists)工作的朋友說這段開放的婚姻是演藝圈眾多小道消息和歡樂的來源。

每個人都想知道誰與他們行床第之歡,誰沒有。答案是:政界和藝術界的人才,以及他們來自好萊塢的朋友都渴望參與到其中。「但是你必須收到邀請才能參加,」一位拒絕透露姓名的倫敦製片人說。

不久,簡便對朋友堅稱瓦迪姆為她展示了一種非常不同的生活方式,並且毫無秘密可言。由於簡在婚姻中對瓦迪姆變得越來越明目張胆,三人行性愛有時候還擴展到四人行。

即使是她敬愛的前繼母蘇珊·布蘭查德——對簡來說,她比親生母親更似親生母親——也和她的丈夫,演員麥克·韋傑一起被邀請到簡的卧室中。

「我們笑著拒絕了,」他說。

收到邀請的還有簡的童年好友布魯克·海沃德以及她的演員丈夫丹尼斯·霍珀。

他們答應了——「僅僅是為了尋求刺激,」布魯克承認,並補充道:「不過那並不是我想像中的天堂。」

讓人更無法原諒的是簡和瓦迪姆對瓦迪姆與前妻所生的女兒,當時年僅9歲的娜塔莉的無視。

一天早晨,小女孩走進他們的卧室,發現一位陌生女人躺在她父親身旁,而簡正在衛生間中。

「我被噁心到了,」娜塔莉說。「我掉頭走了。我長大後,我告訴瓦迪姆,他腦子裡灌滿了屎,才會做出那樣的事。」

雖然簡從來沒有和繼女談及這件事,但是她也對此感到擔憂,所以她制定了計劃,將她送到瑞士的一所寄宿學校去。不過這一計劃後來不了了之了,因為瓦迪姆拒絕和自己的女兒分開。

1965年,也就是他們舉行婚禮的那一年,他們全家搬到了位於加州的馬裡布,就在那兒簡與馬龍·白蘭度一起參與了電影《追逐》的拍攝。簡和瓦迪姆的海濱別墅迅速住滿了來自巴黎和好萊塢的朋友。

通常情況下,簡很享受在甲板上進行裸體日光浴,當像白蘭度和哈勃這樣的朋友經過時她完全沒有意識到。

曾有一次,一位女客人被這樣性感的氛圍所傾倒,她跪了下來,親吻著簡的嘴。房間總是持續有流言說她是同性戀或是雙性戀,這讓人毫不驚訝。當被問到這樣的問題時,簡說:「看,我們就不能保持一點神秘感嗎?坦白來說,我很可能已經什麼都做過了。」

瓦迪姆和碧姬·巴鐸結婚時,她才18歲,並且將她塑造成一個明星

一位朋友回憶道,簡經常對她吐露心聲,說她從住校期間起就很喜歡和女孩在一起睡覺。即使沒有性方面的接觸,她也總能和女孩擁有強烈的友誼。

在小學,她最好的朋友是一名叫做蘇·薩利·瓊斯的假小子,她偽裝成男人,參加專業馬球賽,這項運動當時並沒有對婦女開放。簡總是隨身帶著一張蘇·薩利的照片。

她的另一位親密好友是身材嬌小,性格熱情的加拿大女演員馬德琳·舍伍德。當這兩個女人在一部百老匯戲劇中擔任主演時——瑪德蓮當時飾演的是簡的母親——她們經常被看到在後台手拉著手。

有一次,在演出過程中,瑪德琳親吻了她的嘴。

導演對此表示反對,他說:「一位母親是不會親女兒的嘴的。」

瑪德琳回憶道:「那是一個溫柔,充滿愛意的親吻。我們沒有舌吻。」

1970年就在美國的一場反戰遊行中,關於簡和她的法國朋友,伊麗莎白·瓦藍的性謠言再次浮出水面。她們之間的關係很奇妙:和簡一樣,伊麗莎白也負責為她的丈夫(最近剛過世)「採購」女人,並且也都沉迷於三人行。

當伊麗莎白問她是否喜歡和其他女人在一起時,簡說她覺得她喜歡——「因為我喜歡近距率觀看女人表達激情的各種方式」。

她補充說,主導以及被主導的形式,讓她感到更真實。

「但我總是需要喝足夠的酒來進入這種改變的狀態。我總是覺得害怕並且求勝心切——當你在做愛的時候,這並不是一種最佳的狀態。」

她繼續說道,瓦迪姆比較偏向於選擇年輕女孩,有時候多達三個。我們不知道簡自己是否和別的女人有婚外情,但是她肯定和別的男人有過婚外情。過後,她會對詳細對瓦迪姆描述這些男人。

「我們對彼此一直都很誠實,」他說。「我不明白的是,當簡得知自己所享有的性自由時,她會和我保持距離並最終離我而去。」

簡痛恨《巴巴貝拉》中的自己,發現它根本就是在利用她,並且對她所見的瓦迪姆的輕浮本性感到厭煩

即使是在簡認識瓦迪姆之前,她在性方面也從未特別檢點。還沒到24歲,她的性史就已經成果斐然:她甚至告訴她的法語老師,莫尼克·卡隆,她和那麼多人上過床,她都已經不記得到底有多少了。然而,她從來沒有做過的就是對其他人示弱。她是一個迷人的年輕女子,有著少見的好身材,並且已經是一位電影明星。而真實的簡,卻是一具丟失了靈魂的軀殼。

有一天,她向瓦迪姆談起她的母親弗朗西絲·方達,她是一個美麗的但是沒有安全感的交際花,且曾做過多次整形手術。

她的母親冷淡並且情緒不穩定,當時她的心理健康狀況已經非常不樂觀,並且在她的丈夫亨利·方達告訴她他愛上了演員蘇珊·蘇珊·布蘭查德後更加惡化,此後她就一直待在精神病院中直到生命的終點。

1950年4月,在兩名護士的陪同下,她被允許回家幾個小時。當她呼喚簡和她的弟弟彼得的名字時,他們倆在樓上。當時9歲的彼得走向了她,而11歲的簡一直呆在外面,因為母親拋棄她而生氣。但她從未再見過弗朗西絲。

一個星期後,她的母親用一把小型剃鬚刀割喉自殺。從來沒有人告訴這兩個孩子,他們的母親是怎麼死的,但是簡不久後意外發現了真相,當她在閱讀一本雜誌的一篇文章時。

多年來,她總是做關於她母親的噩夢,在夢裡,她看見母親躺在一張躺椅上,渾身是血。並且簡幾十年以來飽受暴食症的痛苦——她的幾任丈夫都對此毫不知情——並且她還擔心會遺傳母親情緒不穩定的疾病。

「在我母親去世前,我總是爭強好勝,雄心勃勃,我很勇敢,」她說。「突然間,我對自己來說什麼也不是了。我變得那麼渺小。」

簡和瓦迪姆的婚姻的轉折點是她在電影《他們槍殺馬嗎?》,這是大蕭條時期關於馬拉松舞者的一部冷酷的電影

在她告訴瓦迪姆關於她母親的故事之後,瓦迪姆無法安慰她。他意識到她的母親的自殺是「她腦中的一道傷口」。

簡已經承認,這段痛苦的經歷使她受到傷害——「如果我不是演員,很可能我已經被制度化了。」

她與她的影星父親的關係,加劇了她的問題。

不能顯示他的情緒,他從來沒有覺得,稱讚他有需要的女兒,或提供她的支持。

「我從來沒有一個真正的,與我的爸爸在我的整個生命的長談,」她說。

由於無法表露出他對兒女的情感,他從來沒有辦法表揚他那需要稱讚的女兒或者給予支持。

「在我這一生中,我和我父親從未有過真正的,長久的交談,」她說。

也許簡一直堅持和瓦迪姆在一起,讓人一點都不感到奇怪。

「除了在性方面讓簡無法抗拒,瓦迪姆對他的小女兒的愛也同樣讓簡覺得無法抵抗,」她說。「我認為他肯定是一個好人,因為他如此愛他的女兒。」

在他們剛剛在一起的前幾個月,簡覺得這輩子從未如此幸福過。

「我以為我的心臟會爆裂,」她說。「在性方面,他讓我蘇醒了。」

她沉浸在這樣一個世界,這個世界和她受到壓抑的東海岸生活有著好幾光年的距離。他的前妻芭鐸,身穿甜美的比基尼,在他們的家進進出出。

依然艷驚四座:簡在2011年5月參加戛納電影節

瓦迪姆的第二任妻子,模特兼演員阿妮塔·斯特伯格,住在他與凱瑟琳·德納芙共享的公寓中,並且離他的房間僅一廳之隔。

1964年瓦迪姆在拍攝電影《輪舞》的一個場景時,摔倒了並且摔傷了肩膀,這部電影是和簡一起拍攝的,斯特伯格——本來剛好過來探班並且只是打個招呼——馬上跑到了他身邊。

簡也一樣,馬上衝過去撫慰他。

巧合的是德納芙也在附近排練,就在救護車到達時,芭鐸開車來到了電影製片廠。就在幾秒鐘內,瓦迪姆生命中最重要的四個女人都已經來到他身邊,並且發出少女般的笑聲。

沒人能否認瓦迪姆真的愛女人這個事實——並且他的愛情都得到了真實的回應。簡對他變得更狂熱但也更放鬆。她甚至自己攜帶大麻和一把銀色的鼻煙壺。

因為他,她拒絕了主演電影《邦妮和克萊德》,《羅斯瑪麗的嬰兒》和《日瓦戈醫生》這些電影。她所扮演的未來主義的性幻想對象巴巴貝拉,使她成為全球性感偶像。

雖然他們的女兒凡妮莎出生了,但他們的婚姻卻開始失去動力。簡痛恨《巴巴貝拉》中的自己,發現它根本就是在利用她,並且對她所見的瓦迪姆的輕浮本性感到厭煩。

他經常酗酒,她每天游泳,慢跑並且發奮節食。

簡和瓦迪姆的婚姻的轉折點是她在電影《他們槍殺馬嗎?》,這是大蕭條時期關於馬拉松舞者的一部冷酷的電影,這部電影使得簡·方達提名奧斯卡獎。

大多數夜晚,她都沒有回到他們租住的家中,而是寧願呆在華納公司的麥.韋斯特的老化妝間。瓦迪姆的生活態度激怒了她。

到了晚上,他和一名奇怪的男演員(未來的達拉斯之星)賴瑞·哈格曼一起,由哈格曼帶領大家在馬裡布沙灘上形成了一隊奇怪的隊伍,他們穿著奇裝異服,醉醺醺的。而簡只想要待在家中討論美國轟炸柬埔寨的事。

突然,簡厭倦了扮演一位被動的妻子和情婦的角色,她希望她的生活能夠更有意義。

當一名德國記者對簡的新電影《他們槍殺馬嗎?》進行採訪的時候,簡好像心不在焉,所以記者問了一個問題。

「此時此刻您正在想什麼呢?」他問道。

「我想離婚,」她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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