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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蒙往事

啟蒙往事

來自專欄樹塔短篇悅讀1 人贊了文章

小時候邁進的第一所學堂,是村裡的那幾間平房教室,想想已過去二十餘年,記憶里僅剩不多的畫面,也變得越來越模糊。

依然記得第一次入學堂的那天,小小的自己斜挎了一個大大的、空空的單肩包,怯怯的跟在堂哥後面,那時他已經是三年級的「大學生」。

低年級的教室是一間並不明亮的教室,因為冬天需要生爐子,牆壁被煙長期熏的有些發黃。正前方是一個不算大的、已經發白了的木質黑板。黑板一旁的牆上貼著一張大大的拼音表和算數表,內容是手寫上去的,顏色比牆壁還要暗黃,教室里的桌子舊的也是看不出曾經油漆的顏色。因為是磚鋪的地面,所以很多時候桌子總是不平穩的,需要用磚頭或紙片墊起來才平穩些。我被安排到最後排,因為陌生,心裡總是用一種很害怕的感覺,老老實實的坐在長條凳上,書包都忘了拿下來。

給我們上課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老師,樣子看起來乾淨嚴肅。同來新入學的學生也只有七八個,因為條件有限,是和一年級的同學在一個教室。老師都是給一年級上課的時候,我們就在課堂上傻傻的發獃。給一年級的講過一段後,留下練習,再教我們。

恰如所有剛剛入學的小朋友一樣,那個時候的我們,根本不知道上學意味著什麼,只是家裡的大人要我們來,便跑來這裡,咿咿呀呀的,老師念什麼,跟著念什麼。

依然清晰的記得,那時候的學校是沒有電鈴的,整個學校用來教學的教室其實也只有三間。一間是剛入學的學前班和一年級共用,二年級、三年級各一間教室,四年級就要到村上去讀了。嚴格上的劃分,我們那裡只能算作比村更小的「屯」。那時候上下課,是沒有固定的時間的,老師感覺課堂上的時間差不多了,一句「出去玩吧」,就意味著下課了。自然,「回來了」也就取代了上課鈴聲。

那時的課間,學生們都會跑到操場,或打鬧,或玩沙土石子兒。至於花錢買來的玩具,對我們來說是不敢想像的,即使是一個簡單的沙包,也是家長對孩子的溺愛了,許多時候是不捨得拿出來玩的。

我印象中,我們的那位看起來乾淨而嚴肅的老師,課間往往都是在批評學生。哪個孩子上課哭鬧了,哪個孩子的課業完成的不好了,都是要在課間的時候不准許出去玩,留在教室被老師批評的。我看到他講話的聲音那麼大,表情又凶凶的,一直都對他很害怕,所以作業總是能夠很好的完成。

寒來暑往,我們從學前班一年一年的往上升,可是三年級以前的老師一直都不曾變過。

年紀對於我們其實並沒有太大的變化,而在老師眼裡,對我們的包容卻越發顯得有限。對於常常課上不聽話,課下經常完不成作業的「慣犯」,就吃盡了苦頭,老師的懲罰從最初的罰站變成了打手板。老師手中的榆木手板,高高的舉起,然後重重的落在那些不聽話的同學的手上,瞬間手掌就變紅了,甚至會腫起來,讓人看著都疼。我因為膽小怕被打,所以從來都是很認真的聽講且很認真的去完成作業。

更有趣的是,那時候學生在學校挨了老師的打,回到家裡是沒有人敢和家長抱怨的,甚至還要隱藏起來。因為往往家長知道後,認為一定是自己的孩子在學校惹了什麼禍事,才被老師打,弄不好是會被家長再打一次的。所以在學校被打了的孩子,回到家也是會特別小心,生怕家長發現了自己在學校里被老師打的痕迹。

像我這種那時候只敢偷著淘氣的孩子,自然是對家長心有畏懼的。但對於一些頑皮的孩子來講,家長的話往往就是「耳旁風」,交代的事情轉眼就忘到腦後。但對老師的那種畏懼,卻勝過家長不知多少。以至於同學之間打架,不怕被告家長,更怕被告老師。

我們就這樣在我們那位樣子乾淨而嚴肅的老師的威嚴下,從屯裡的學校「畢業」,四年級後,我們到了村上的小學。後來,因為入學的孩子越來越少,我們入學時的學校被取消,併到了村上的小學。當時樣子乾淨嚴肅的那位老師,去了村上教書,沒有了聯繫。我優異的學習成績以及對學習保持的認真態度,一直延續到初中畢業。

當記憶用上心頭,曾經的那個明明昏暗的教室,卻一點也不覺得簡陋。

那裡曾為我們種下了知識的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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