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曾是聾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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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曾是聾啞人。
不是懸疑故事,不賣關子,就大白話。
某個冬天早晨,我流鼻血了。
一開始我以為是鼻涕,隨便用手背抹了一下,整個手背都是紅的。
流鼻血了,我毫不知情。
我坐在床邊開始發獃。
我奉行慎獨,所以一直以來都希望,能夠掌控自己所掌握的一切。
但我的身體,在我毫無知覺的情況下,流血了。
說實話,這對我來說,衝擊力太強。
我走到鏡子前面審視我。
我盯著我,我也盯著我。
我笑了,我也笑了。
我瞳孔獃滯,我卻眼神玩味。
這完完全全就是另外一個個體。
世間一直有一種說法,人死後,靈魂會出體,審視周圍的一切。
哭泣的親友,吵雜的人流,安詳的自己。
人分兩部分,一部分是靈魂,一部分是軀幹。
有的人軀幹主導,重複度日,不知所終。
有的人靈魂主導,意識先行,身體跟上。
軀幹在我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流血了。
所以我是靈魂,我不是軀幹。
我決定給軀幹取個名字,先稱呼他老黑。
一切似乎解釋得通了。
我天馬行空,想到哪裡就表達到哪裡。
老黑墨守成規,總是吃一樣的食物,選一樣的座位,看同一個方向的天空。
我獵奇,喜歡接觸新的思想,每到一個地方,都要跟計程車司機嘮半天。
老黑念舊,習慣了十年的牙杯,七年的錢包,五年的手錶。
我所認知的愛情,是靈魂的伴侶。
它不是軀幹伴侶,所以對我來說...
想到這裡我緊張地撓了撓頭
我可能是一個潛意識的同性戀?
不,不對,這隻能證明我不排斥同性之愛。
閉眼和老黑交流了一下,
老黑似乎是不喜歡同性的。
他總是沉默,話不多。
所以人有矛盾是正常的。
矛盾的產生,源於靈魂與軀幹的不同選擇。
而解決矛盾的習慣,映射著這個人的主導部分。
張三朝九晚五,日復一日,重複著自己不喜歡的工作。
他不知道自己喜歡什麼。
他覺得這種日子雖然枯燥但不用思考,好像也挺好。
只是偶爾在深夜,他刷著手機,有所憧憬,
他想要說走就走的旅行,他想要抽出一點時間來健身,
他想要換一份自己喜歡的工作,他可以接受累一點但熱血的生活。
他動力滿滿,打開鬧鐘,定了三個,七點十分,七點十五,七點二十。
第二天賴床難起,生活照舊繼續。
他是軀幹,他不是靈魂。
靈魂在他身體里吶喊,
或許他聾,或許周圍太過嘈雜,
只有偶爾在深夜,他才稍微聽見幾聲迴音。
趙四青春洋溢,隨心所欲。
他熬夜上分,他鐘情酒吧,
他不修邊幅,他為了球鞋手機電腦,
甚至自己說不上來的雜七雜八,風輕雲淡刷爆信用卡。
只要他高興。
他是靈魂,他不是軀幹。
他的軀幹有自己的復仇計劃。
軀幹眼圈開始黑,啤酒肚浮現,
拿筆的手開始抖,再也不是那個白衣寫詩的少年。
如果是女媧創造的人,我想她也是個惡趣味的賭徒,
給人捏個享樂的身子,注入躁動的靈魂。
你可以打磨你的身子,隨你四處躁動,
你可以壓下你的靈魂,與你就地躺下。
至於這兩者你怎麼選,女媧悉聽尊便。
反正最後做好做壞,各安天命,
你假裝很努力,天命不會陪你演戲。
我放心了。
我明白,孤獨時候身體里躁動的那部分,那叫靈魂。
我將視老黑為我最好的朋友。
我想喝酒,我問老黑腸胃如何。
我想熬夜,我問老黑能否抗住。
我想打架,我問老黑是不是乾死他丫的。
我想遠遊,我問老黑腿腳是否還利索。
我想愛人,我問老黑胳膊是否足夠力量撐起一片天。
老黑話不多,有時候他也會悄悄跟我說。
老黑疲憊,他告訴我他想休息,什麼也不做。
老黑萎靡,他告訴我他想去慢跑幾公里,激活自己。
老黑宿醉,他叮囑我一定要喝點熱水喝碗粥,不能虧待他。
老黑安康,他憨憨一笑,說我們去海邊吹風吧。
老黑尊重我的意願,我顧全老黑的安危。
一切才剛剛開始。
革命需要流血,果然沒錯。
朋友,熬夜刷劇,無意義購物,燈紅酒綠,宿醉無歸
這些不勸,只勸你清楚,你是靈魂也好,軀幹也罷。
小心地去剖析,鄭重地去認識,鏡子里那個人的另一部分。
與他結為忘年交,尊重他,他好你也好。
天乾物燥,小心火燭,
人生漫長,我勸你好生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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