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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愛,不是純真的愛,也不是純潔的愛,應該被定義為純粹的愛。就是簡簡單單,接受另一半所有的優點和缺點,無論是激情還是親情,無論如何變化,不變的是信任。」

陳聰博客的名字叫「一個腦袋兩個性格三個橘子」,2007年夏天,李苗就是被這個趣怪而富於創意的名字所吸引的。在幾個月的網路聊天后,兩人終於借一次看話劇的機會見了面:舞台上主演獨角戲《狂人日記》的陳聰充滿張力的表演和散發出來的氣場,讓李苗感覺到了某種獨特的吸引力,於是順理成章地被陳聰拉進了自己所在的獨立戲劇演出團體「三枝橘」。談到對彼此的第一印象時,陳聰說,李苗是個說話很沖、心直口快的女孩子;而李苗則感覺他是個擰巴、分裂的文藝男青年,「挺好看,挺帥的,沉浸在自己的各種小情緒里出不來,但是不裝」。他們說,自打開始網路聊天起,就感覺兩個人有一種莫名的默契,無論是談戲劇、談八卦,往往出現兩個人同時在屏幕上打出同一句話的情況。

對於在「三枝橘」度過的時光,李苗只用了「辛苦」兩個字來概括,並坦言自己後來之所以在戲逍堂和嘻哈包袱鋪能夠十項全能,布電、搭台樣樣能幹,都是在「三枝橘」生生練出來的:做宣傳都是無師自通,硬生生地和每一家可能做關聯報道的媒體「生磕」。李苗說她當時完全是逞能,一股血氣之勇,不懂規矩,也沒有資源,慶幸的是遇到的都是好人。「當時和三里屯3.3合作,租了他們頂層的一個大空場當舞台,準備上演四齣短劇《狂人日記》、《野草》、《無話》、《動物園的故事》,於是我們幾個晚上都在忙,縫幕布,因為只有兩個小的手持縫紉機。」實際上,即便算上演員,「三枝橘」在規模最大時也只不過擁有十幾名成員。「一要正式開演,除了導演,其他全是雜工,頂多出幾十塊錢雇輛金杯,拉道具服裝。」陳聰回憶說,那時「三枝橘」最經常使用的演出場地是舊鼓樓大街附近的一個小普通四合院的北房。「本來是一個針對外國人的中文培訓學校,打上隔斷以後租給了我們。」陳聰回憶說,「沒有燈光,沒有音響,我們自己買了最便宜的筒燈、二手燈控台,所有電線都是自己買、自己布置,完全是白手起家。」

在為「三枝橘」辛苦奔忙之餘,陳聰和李苗都感覺到彼此的關係正在逐漸超越朋友或同事,然而兩個人都選擇了隱忍和緘默。「每天我們都習慣互相在網路上等著,然後假裝偶遇。」李苗說,「談話的內容主要是控訴自己以前不堪回首的感情,以及抱怨自己為什麼愛上的都是人渣。」之所以選擇觀望,李苗給出的原因是:「大家之前受傷比較深,所以長達半年的時間都在觀望。」而陳聰甚至借鑒了《六人行》里羅斯的舉動,把李苗身上的缺點都在一張紙上詳盡地列出來,能夠容忍接受的就打個鉤。最終,在2008年3月4日,陳聰決定鼓起勇氣在聊天時告白。為了這一刻,躊躇的陳聰還特意諮詢了馮家偉,後者和其他在場的「三枝橘」成員都啞然失笑:「大家都看出來了,你們還綳著什麼呀!」為了讓這一時刻顯得隆重,陳聰特意發簡訊讓李苗上網,叮囑她一定要把攝像頭打開,為的是「想第一時間看看她的反應」。而有點驚愕的李苗,在接到陳聰的告白之後,第一反應卻是立刻把攝像頭對準了牆壁,李苗解釋說,這個舉動完全是下意識的,她生怕陳聰看到自己的錯愕和隨之而來的淚奔。短短9個月後,他們的關係就迅速升格到了「談婚論嫁」,並決定於12月5日領證。

「很多人感覺在這個年紀談感情,9個月以後結婚是很不可思議的,但是我們並不覺得這個決定很突兀。」陳聰說,在當初那段長期的「試探」中,他和李苗都「互相暗示,打過預防針,下一個對象肯定是要結婚了,誰也不想再耽誤自己」。11月11日,是廣大網路青年自己規定的「光棍節」,陳聰擔任貝司手的英式DancingRock樂隊「自畫像」,在鼓樓東大街「Mao」酒吧有一場演出,在後台為演出醞釀情緒的他,突然感覺這是個足夠浪漫的求婚機會:「如果我有足夠的錢,這事兒很好辦,買鑽戒,把世貿天街那塊大LED租下來打字幕,然後再吃個浪漫燭光晚餐什麼的,雖然俗,但肯定會讓女生很感動。我沒有這些,但也不能給她留下遺憾,什麼鋪墊、驚喜都沒有就直接去領證兒了,會一輩子感覺對不起她。」當第一首歌剛演完,台下各路觀眾的情緒已經被調動起來的時候,陳聰直接走了過去,把麥克風從主唱手裡搶過來,對著台下說:「好消息,我12月5日就要結婚了,我想借這個機會向她求婚。」然後,在一片喧嘩、口哨中走到台上來的李苗就哭了:「因為大家都很意外,還有好多女樂迷在底下起鬨說趕緊嫁,不嫁我嫁!」

在談到這段醞釀期超級漫長而進展迅速的感情時,李苗和陳聰都不約而同地表示,對方很「靠譜」,跟以往經歷的感情特別不一樣。陳聰回憶說:「以往的好幾任女友都是小女生,特別依賴自己,永遠需要我把全部關注集中在她身上,但是我需要在工作時專心致志,不受打擾。排戲的時候忙起來什麼都顧不上,可她還會打電話來,試圖博取你的關注,一磨磨一兩個小時,這是我無法接受的。」而陳聰與認識李苗之前的最後一任女朋友之所以分手,則是因為生存現實的壓力:「由於對方比我先畢業,進了銀行工作,所以對生活一下子有了特別現實的各種考慮,在她看來,我們在『三枝橘』就是瞎折騰,耽誤工夫。」而對於出生於單親家庭,從一歲多開始就由父親一手帶大的李苗,則表示陳聰是第一個非常能包容自己的男朋友,一般男文藝青年身上「不靠譜,沒心肝」的特質一點也沒有。她告訴我們,她的感情生活一向充滿了動蕩,在計程車營運公司做管理的父親曾開玩笑地說,他自己管得了600多個司機,就管不住一個女兒。「以前的男朋友很難接受自己的女朋友永遠忙碌,還經常要出差,可是陳聰每次開著車,雖然只是奧拓,把我送到機場,回來的時候永遠會提前開車來接機。」

一談到男文青,或者男藝青,似乎「製造浪漫」是他們身上的第一標籤,然而陳聰卻再三說自己是個情商很低,特別不會營造浪漫氣氛的人。「他在戲裡激情很多,收放自如,但是在現實里,我只在2009年『七夕』那天收到過一枝玫瑰,路邊5塊錢一枝的那種,居然還不是一束。」李苗回憶說,這還是她前一天特意提醒過的結果。儘管有這樣的抱怨,李苗還是會提起那些兩個人生活中感覺浪漫的小事兒:「我睡覺時老踹被子,他都會一次次默默地起身重新蓋好,不厭其煩的。我害怕打雷,每次晚上打雷的時候,無論陳聰睡得多沉,都會騰出一隻手替我捂耳朵。」

爭執和分歧,是任何二人世界中無法迴避的問題。李苗坦承,大部分爭執和矛盾都源自自己性格中缺乏安全感的一面。兩人最嚴重的一次爭吵發生在一年前,當時陳聰在為「三枝橘」忙碌之餘,也負責帶兒童表演班,在一次交流活動中,通過朋友認識了一位女同行,互相留了電話,發過兩次簡訊。陳聰說:「有一天晚上已經挺晚了,這位女同行發簡訊說自己在劇組,希望推薦小演員,李苗在邊上就不幹了,感覺這個女的喜歡我,而我又沒有明確地拒絕。」自認已經在自律問題上努力,卻仍然得不到對方信任的陳聰,在一怒之下摔了自己的手機。儘管如此,他對我們說,他從來沒有想過去改變對方。「純愛,不是純真的愛,也不是純潔的愛,應該被定義為純粹的愛。」陳聰說,「就是簡簡單單,接受另一半所有的優點和缺點,無論是激情還是親情,無論如何變化,不變的是信任。」

同樣,李苗也沒有試圖去改變陳聰的理想主義。2009年,陳聰主創的試驗舞台劇《假如記憶可以移植》得以上演,他苦笑著說,算下來賠了大概5萬塊錢,因為沒有投資。而投資的先決條件就是舞台上必須有大量的植入廣告,可這正是陳聰和「三枝橘」所不能容忍的。李苗說,兩個人最後得以堅持下來,也有一部分原因要歸功於父親的支持,後者在女兒結婚的時候特意給了一筆錢,以支持他們「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現實生活對我們的壓力很大,但是影響很小。」陳聰說,他感覺生在北京,條件已經非常好,雖然「三枝橘」因為馮家偉回國,其他成員不可能再像當年那樣,為了某種理想和藝術上的熱情持續奉獻而不得不暫停,但陳聰表示,這也正好是個機會整理一下自己,把心思都放到能夠維持生活的兒童表演培訓班上,因為「愛情不能代替麵包,向愛情要麵包的人是肯定會失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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