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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點,那些被女友趕出家門的90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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號床的故事

 

 研究課題 | 你會在深夜和ta吵架嗎

? 

深夜3點,我在小區樓下的街道上閑逛。

 

剛剛和女友小希因為買房的事吵了一架,為了讓雙方都冷靜一下,我從租住的房子里走出來。

 

空氣有些寒冷,街上的店鋪都關著,連那個24小時開業的連鎖商店也在今夜關了門。

 

凄清寒冷的夜裡,昏暗的路燈下,竟只有我一人。我從褲兜里掏出一根煙點上,蹲在街頭,猶豫著是不是該回去道歉。

 

街燈有些閃爍,我的肚子也有些餓。既然暫時回不了家,我想先找一處地方吃點東西果腹比較好,回家跪鍵盤也是需要力氣的。

 

記得兩條街外,有一個燒烤夜攤,味道挺不錯。我將煙掐滅,憑記憶去找那個燒烤攤。

然而拐了幾條街後,沒有找到燒烤攤,反而看見昏暗的燈光下有一個老人擺著一排架子,正在兜售一個個五顏六色的奇怪瓶子。

 

深夜,一條昏暗的街道,沒有行人和車輛,只有一個老人與他彩色的瓶子,看著有些滲人。不止是滲人,還充滿著怪異。

 

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態,我折身朝回走,卻被那個老人喊住。

 

「這位兄弟,這兒有許多好玩的小東西,過來看看吧?」

 

老人的聲音蒼老,嘶啞,彷彿磨砂在鐵板上摩擦的聲音。他穿著一件黑色的罩袍,臉在黑暗中看不真切。

 

「沒什麼想看的。」我隨口應付了一句,想要遠離這位老人。

 

「看一看吧,或許有你感興趣的呢?」老人又開口招呼。

 

老人的聲音彷彿有某種魔力,我的腳步停住,不自禁地朝他走去。來到攤前,老人拿了一個無色透明的瓶子遞給我,「看看吧。你會喜歡的。」

 

「那麼多彩瓶,為什麼你給我一個無色透明的?」我將瓶子拿在手中問。

 

「因為你還沒有進去啊。」

 

老人開口,對我笑,露出他沒有牙齒的,黑洞洞的口腔。

手指有些刺痛,我在黑暗裡驚醒。

 

看了看四周,昏暗的街燈依舊,原來我仍蹲在街上,剛才的一切不過是一場夢。我抹了抹額頭並不存在的汗,將已經燒掉大半截的煙頭放地上用腳踩滅。

 

我抬頭望了望11樓,卧室的燈已經滅了。小希應該自己睡了。

 

還是回去吧,好好向小希道個歉。

 

我走進小區,進入電梯門,在11層停下。樓道里的燈光有些閃爍,我徑直走向04號房,拿出鑰匙開門。

 

有一股焦臭味從門內傳來,我握著門把的手被燙得滋滋響。

 

發生什麼了?

 

我焦急地打開門並大聲喊著小希,小希沒有回應。門被打開後,一股濃煙撲出來。客廳已經燒著了小半,去往卧室的過道也有隱隱的火光。

 

著火了?!

 

「小希,小希!」

 

我被濃煙嗆得睜不開眼睛,眼淚橫流。但小希還在裡面,我慌亂地衝進客廳,沖向卧室。走道上也是濃煙滾滾,所幸沒有明火。

 

「小希,小希!」

 

我又喊了兩聲,沒有回應。卧室門被鎖住,我打不開,只能用身體瘋狂地撞著門。

 

一下,兩下,三下。

 

門被撞開,我撲進了一片火海中。

 

卧室里的窗戶和床燒得很旺,地上的木板也燒了起來。小希躺在角落裡,昏睡不醒。火苗差不多快舔上她的腳。

 

我用衣服捂住口鼻,狼狽地滾過火苗,抱起小希朝門外衝去。

 

客廳已經熊熊燃燒起來,有火堵住了入戶門。

我和小希被完全攔住,逃不出去了。

 

懷裡的小希動了動,睜開眼睛看著我。

 

「小希別怕。衝出門,我們就安全了。」我低頭安慰。

 

小希看著我,眼睛黑洞洞的:「你為什麼不到瓶子里去?」

我悚然驚醒。

 

街道的燈昏暗,有夜風吹得人心冰涼。

 

原來還是一場夢,我依舊蹲在街上,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的。

 

連環夢嗎?我抬頭看了看11樓,我家窗口依舊黑暗,沒有看見火光。我站起來,走回小區,想回去確認一下。

 

回到家,小希已經睡了。家裡面並未著火,小希一個人躺在床上。黑暗中,她的眼角有著淚痕。

 

我讓她受委屈了。我對自己說:這C市的房價再高,我也要拚死給她一個家。

 

我坐在床頭,在褲兜里掏了掏,已經沒有煙了。樓下有一家24小時開業的連鎖店,去那買一包吧。

 

煙癮犯了就忍不住,我輕聲關門,離開家,又來到街上。直到看見連鎖店緊閉的門才記起這家商店今夜不營業。

 

叮叮叮······

 

空曠凄清的夜裡突然響起一陣清脆的瓶子撞擊聲。

有一個蒼老嘶啞的聲音在街對面對我說:「兄弟,過來看一看吧。這裡有許多好玩的小東西。」

 

我折回身,又看見了那個老人。他不知何時出現在街對面,面前的架子上懸掛著一個又一個五顏六色的瓶子。

 

有一股涼意從腳底升起,這老人在這凄清寒冷的黑夜裡,一個人擺著攤賣奇怪的瓶子,怕不是鬼吧?

 

「沒······沒什麼想看的。」

 

我加快腳步,想趕緊離開。

 

「看一看吧,或許有你感興趣的呢?」

 

老人的話彷彿有某種魔力,當我回過神來時,我已經站在了他的攤位前。老者從架子上取下一個裝著紅色煙霧的瓶子,遞到我手中,「打開看看吧。」

 

不是無色透明的瓶子,我鬆了口氣。

我將瓶蓋旋開:「這是什麼?」

 

「彩虹瓶。」老人的聲音在黑夜裡回蕩。

 

紅色的煙霧鑽入我的鼻子,頓時一陣天旋地轉。

 

這是迷煙?中招了。我的腦海快速閃過人體器官,奴隸販賣等念頭。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站在一片沙漠中。

 

老者站在我的身旁,用沙啞的聲音對我說:「不要怕,你就當是看一場VR電影了。」

 

廣袤無垠的沙漠中,南北兩方有兩軍對陣。黑壓壓的人群,極度肅殺的氣氛。

 

我看見北方領頭的將領帶著黑色頭盔,露出的眼睛滿是對生命的冷漠。這雙眼睛太熟悉了,每個早晚我都會在鏡子中看見。

 

那不是我嗎?

 

衝鋒號響起。兩軍在快速向中間匯聚,然後廝殺在一起。

 

一個個兵士倒在沙漠中。鮮血在沙漠里淌成了一條河。

 

我看見每一名兵士倒下後,身上就會升起一絲青色的煙霧。青色的煙霧在空中盤旋一陣後飄進老者打開的瓶子里。

 

我看見那名將軍沖在最前面,一路殺了許多人。渾身欲血的他最終被敵人圍住,然後死在了亂刀之中。從將軍的身上飄出一朵紅色的霧,在空中橫衝直撞。

 

老人從懷裡拿出一個無色透明的瓶子,朝那紅色的煙霧招手。我看見老者伸手虛引,牽引著那紅色的煙霧飄進瓶子中。

 

老人將紅色瓶子遞給我,「看看吧,你前世的記憶。」

 

紅色煙霧中,我看見我一生為帝國征戰,無親無故,最後死於沙場。人生若夢,不知其始,不知其終。

突然覺得這人生好沒意思。

紅色的瓶子托在手中,有些冰涼。

 

我發現自己仍然站在黑夜裡,四周寂靜無聲。沒有了沙漠,也沒有了將軍,只有我和攤位後面的老人。此時他正張著黑洞洞的,沒有牙齒的嘴,對著我笑。

 

瓶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蓋住,紅色的煙霧在裡面繚繞。

 

我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將紅色的瓶子還給老人:「我不喜歡紅色。」

 

老人將彩虹瓶放回架子上,又遞給我一個橙色的瓶子:「那這個呢?」

 

我將橙色的瓶子拿在手中,問老人:「你究竟是什麼人?這瓶子里裝的又是什麼?」

 

夜裡有寒風刮過,老人用嘶啞的聲音說:「這個是彩虹瓶,裡面裝的都是人死之前的記憶。」

 

「人死之前的記憶?」

 

紅色的煙霧是我前世的記憶,那這橙色的呢?這又是誰的記憶?

 

我將瓶蓋旋開,橙色的煙霧飄進我的鼻孔,又是一陣天旋地轉。

 

眼前的場景極速變換,像是一張又一張的幻燈片在播放著一幕幕場景。

 

然後我看見了我的今生。

 

看見小時候無憂無慮的我。

 

看見中學時埋頭苦學的我。

 

看見大學時狂追小希的我。

 

看見一片火海中,抱著小希不知所措的我······

 

「你給我看的這個到底是什麼?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從幻境中退出來,再次問老人。

 

「我有很多個名字。」

 

老人將橙色的瓶子收回,淡淡地說:「以前人們叫我們黑白無常,後來又被人稱呼陰間使者,鬼差,地獄行者······但其實,我們都有統一的名字:靈魂採集者。」

 

「靈魂採集者······陰間使者······鬼差······」

 

我咀嚼著這幾個字,心裡有些發慌。

古老相傳,只有死了的人才能看見鬼差,為什麼我能看到他?

 

彷彿能看透我的想法,老人對我說:「你能看見我,是因為你已經死了。」

 

「你,已經死了。」老人又慢慢地重複了一遍,「死了······」

我有些後悔為什麼要下來買煙,呆在家裡睡沙發有什麼不好,非要跑下來聽這個奇怪的老人胡言亂語。

 

「你才死了!」

 

我罵了一聲,轉身往回走。

 

老人在我身後,淡淡地說:「那一場火災,你沒能活下來。」

 

我的腳步頓住,心裡有什麼東西碎開。

 

「根本沒有什麼火災。」我回頭狠狠地說道。

 

老人將橙色瓶子放回架子上,繼續說道:「橫死的人是不會記得死亡的場景的,他們只會一遍又一遍地在死亡地附近徘徊。如果沒人點醒他們,他們會一直徘徊下去。」

 

我沒有理會老人,一路小跑著衝進小區。

我聽見老人在我的背後說:「你還會下來的。」

 

我跑回家,來到卧室。

 

「小希,小希。」

 

我輕聲喊著,想讓小希醒來。我的心很亂,老人的話總是在我心裡揮之不去。我想讓小希醒來幫我參謀參謀,我今夜是不是撞鬼了?

 

小希沒有反應,我靠近她,發現她懷裡抱著一個相框,框里是一張我的照片。

 

一張黑白照片。

 

涼意侵襲了全身,我不相信地去拿那張照片,然後發現自己的手從相框穿了過去。

 

看著自己變得虛幻的手,我意識到那老人沒有說謊,我真的是鬼。

 

原來我真的已經死了,我後退一步癱倒在地上。

 

我又想起前世的那個將軍,想起他戰死沙場時臉上的笑容,不知道我被火燒死的時候,是不是還能和他一樣露出微笑。

 

應該是有笑容的吧······因為小希還活著。只要小希活著,我就沒有遺憾。

 

想到這裡,我又平靜下來。我在小希的額頭輕吻了一下,然後再次離開家,來到老人的攤前。

 

「你要帶我去什麼地方,地獄嗎?」

 

「這世上既沒有地獄,也沒有天堂。」老人說道,「人死後,只會去一個地方。」

 

「什麼地方?」

 

「歸墟。」

 

老人遞給我一個黑色的瓶子:「打開看看吧。」

 

我將黑色瓶子旋開,一股黑色煙霧撲面而來。還是一陣天旋地轉,等我回過神來時,我正站在一座高聳入雲的高樓下。

 

高樓的門開著,有很多穿著同老人一樣穿著黑色罩袍的人在裡面進進出出。

 

老人站在我的旁邊介紹:「這就是歸墟。」

 

「歸墟就是一棟樓嗎?」

 

「歸墟在每個人眼中都不同。你看見的是一棟高樓,其他人看見的可能卻是一座高塔。」

 

我跟著老人走進高樓,在電梯前停下。我看見電梯面板上顯示整座高樓共36層,上面18層,下面18層。

 

我問老人:「我是向上還是向下?」

 

老人看著我說:「你生前沒有什麼罪,又是橫死之人,可到第二層孟婆那洗去記憶,等著重新轉世。」

 

老人帶著我登上電梯,來到第二層。

長長的走廊上,有一個女子端坐著,她面前的案台上放著現代化的抽血器具,如針筒等,還有一個一個的無色透明的瓶子。

 

女子的旁邊是一排架子,架子上也碼放著一個個的五顏六色的瓶子。

 

我問老人:「不是喝孟婆湯嗎?」

 

老人說:「孟婆湯只會洗去人的記憶,而這一套新設備能將人的記憶抽離出來並保留。」

 

「為什麼要保留?」

 

「這是歸墟的秘密。」

 

「如果不願保留記憶呢?」

 

「歸墟從不強求。」

 

黑色煙霧消失,我又站在了街道上。

老人向我伸出手:「這一世已經完結,跟我走吧。」

夜裡很安靜,小區里的保安去巡邏後再不見回來。

 

看著老人伸出的手,我很猶豫。

 

就這樣離開了嗎?

 

「離開前,我想再見小希一面。」我提出了最後一個要求。

 

「你剛不是才見了她嗎?」

 

我聽出老人口氣中的不郁,但我堅持道:「離開前,我要再見小希一面。不然我就永遠在這條街上做惡鬼!」

 

老人無奈,他從我手中收回黑色瓶子,放回到架子上。

 

「你上去吧,見完她就下來。這天快亮了,我們應該走了。」

 

「我要小希能看見我。」我又說道。

 

老人的手一頓,他看著我,眉頭緊皺地說道:「活人和死人處於不同的世界,她看不見你的。」

 

我說:「你有辦法的,是吧。」

 

老人猶豫了一下,他拿出一份協議給我說:「針對你們這種情況,歸墟確實有一種處理辦法。但凡事都是有代價的。」

 

「只要能再見到小希,什麼樣的代價我都願意承擔。」

 

我沒有火災死亡的記憶,我的記憶停留在和小希爭吵,離開家的那個夜晚。與小希的那場吵架讓我極度後悔,只想親口對她道歉。

 

我將協議接過,瀏覽了一下,然後簽上名字。協議的代價,是我自願捐獻記憶給歸墟,不可反悔,否則進地下第一層,受拔舌之苦。

 

「你上去吧。」老人收回協議,對我說道。

 

我轉身走回小區,走進電梯,在家門口停下。我在身上掏出鑰匙準備開門,又想起自己是鬼了,還找鑰匙幹什麼。

我埋著頭,直接穿過了門,然後在門後停下,心裡滿是疑惑。

 

「火災過後,為什麼客廳里的擺設還是一樣?」

 

「不對,火災過後,為什麼小希沒有換一個住的地方?」

 

我走進卧室,小希依然在床上睡著,和我離開前,沒有兩樣。

 

我伸手去碰小希,想搖醒她。簽下協議後,小希應該能看見我了。

 

然後我的手觸碰到了小希的肩:「小希,醒醒。」

 

小希睜開黑洞洞的眼睛,朝著我笑:「協議簽了嗎?」

 

「協議?什麼協議?你怎麼知道有協議?」

 

我後退一步,又發現這卧室的擺設與我離開家時一模一樣,哪有火災過的痕迹。

 

「你不是答應自願捐獻靈魂嗎?」

 

小希從床上坐起來,她的手裡拿著一個無色透明的瓶子。

 

「你不是小希,你到底是誰?你把小希怎麼了?」我後退一步。

 

小希又笑:「我們不是見過嗎?至於你女朋友,你會再見到她的。」

 

「毫無印象的火災,神神鬼鬼的老人,有著小希面孔卻不是小希的女人······」

 

一股寒意從心底升起,有一個一直模糊的想法在心裡變得明晰起來。

 

關於火災的記憶只是一場夢,或許我根本沒死,只是被眼前這位冒充小希的女子和那位奇怪的老人所蠱惑,簽下捐獻記憶的協議。

 

我越想越心寒,轉身逃出卧室,朝屋外逃去。我發現我失去了穿牆的能力,慌亂中一頭撞在了門上,然後摔倒在地。

 

小希穿著一件白色的裙子走到我面前蹲下,看著我笑:「被歸墟看上的人,逃不掉的。」

 

四周的環境和小希的面容都開始變化,哪還有家,哪還有小希。我的眼中只有一條長長的走廊與走廊上端坐的女子。

 

我發現自己正坐在女子的對面,手被人緊緊按在案台上,有針管插入動脈中,彩虹般的霧氣從我的身體抽離,注入無色透明的瓶子里。

 

按住我手臂的是那個黑袍老人,他一隻手按住我的手臂,另一隻手拿著一份協議,對我念道:「2018年5月10日晚,劉安青自願向歸墟捐獻靈魂。」

 

協議被他翻開,露出「劉安青」三個字。那是我的簽名。

 

「不,我沒有。」我奮力掙扎,嘴裡喊道,「我捐獻的是記憶,不是靈魂。」

 

老人伏下身來,裂著黑洞洞的嘴對我笑:「在歸墟眼中,記憶就是靈魂。人若沒了記憶,就是沒有了靈魂。」

 

我感到身體越來越虛弱,整個人開始恍惚起來。

 

「為什麼?」我問道。

 

老人沒有回答我,只是伸手蓋住我疲倦的眼睛。

 

整個世界陷入一片黑暗。

長長的走廊上陷入一片寂靜。

 

良久後,女子將針管從劉安青手臂內拔出。此刻那無色透明的瓶子里裝滿了彩虹色的煙霧,很是美麗。

 

女子將彩虹瓶放到架子上,問老人:「這是你騙到的第幾對靈魂了?」

 

老人在女子旁邊坐下,看了一眼架子上五顏六色的瓶子,說道:「第三十七對了吧。」

 

「我想不通,為什麼你的成功率那麼高?明明編織的夢境中破綻那麼多。」

 

「那些在凌晨三點還會吵架的情侶,心裡的理智很容易喪失,自然瞧不出破綻。」老人解釋,「只要在這一段時間,分別在他們腦海里種下火災的記憶,他們自然會信以為真。哪怕沒有死亡的記憶也會相信自己死了。為了與對方再見一面,他們會主動簽下協議。我只需要將靈魂兩個字用記憶替換掉,避免他們不舍。」

 

「是啊,又有幾個人能為愛捨棄自己的靈魂。」女子微嘆。

 

老人又說道:「這次也得謝謝你。若不是你的幻境,他不會那麼容易相信自己死了,也就不會簽下出賣靈魂的協議。沒有協議,我們也採集不了他的靈魂。」

 

兩人談話間,整個歸墟樓一陣搖晃,走廊上的燈忽閃忽滅。

女子旁邊的架子上,彩虹色的瓶子在一眾單色調的瓶子中顯得越發耀眼。

 

老人看了一眼彩虹色的瓶子,說道:「歸墟的存在需要採集人類的靈魂來維持。可現在這物慾橫流的社會,如劉安青這樣不做惡事的如彩虹一般純凈的靈魂是越發難找了。」

 

女子笑道:「彩虹色的靈魂本就不如單色調的靈魂多,為了維持歸墟這個小世界,作為靈魂採集者,你還得多騙幾對情侶才行。我個人倒是建議你將攤子擺到大學後門去,學生單純,遇見純凈靈魂的概率比較高。」

 

老人站起來,整理了一下黑袍,說道:「我會考慮的。該出門為歸墟尋找下一個靈魂了。老規矩,屍體由你處理。」

 

女子舔了舔嘴唇,笑:「放心,我會好好處理他的。」她的舌頭分叉,如蛇一樣猩紅。

2018年5月14日,C市警察局又接到一起失蹤案。經過一段時間尋找,失蹤的兩人毫無音訊。

此案再一次成為懸案。

 研究成果 

情侶之間的爭吵是很常見的事情,但是很多人會在不理智的爭吵之後做出衝動的決定。比如深夜吵架之後,有些人會選擇出走,但是殊不知這可能會把自己置於更加危險的境地。

故事中,我在與小希爭吵之後出走,陷入了靈魂採集者的騙局之中,在幻相中以為自己死於火災,最終我和小希的靈魂都被老人收入瓶中。假如能夠和平對話避免爭吵,也許就能避免這樣的悲劇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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饑渴

】獲取文章。

·END·

我是888

床將離

,我在驚人院等你

(本故事系平台原創,純屬虛構,切勿深究)

責任編輯:檸檬黃

排版編輯:張三葷

圖片來源:千圖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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