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刺殺騎士團長
一
我喜歡閱讀這本書的感覺。
是「儘管還未到秋天,卻彷彿能體會到秋季限定的風滿滿當當灌入肺中的迷人感覺」的閱讀體驗。
日式的筆觸,令人格外關注事物原本的味道。
獨居的官能感受,山林間時節變換的細微痕迹,理念間的纖細區分。
事物變得細小,而斬釘截鐵。
二
逛到Donoratico,油畫般的配色,心中幻想的秋川笙子與真理惠大抵就是這種風格吧。(牆上的Joker壁畫也不禁使人想起騎士團長)
覺得油畫是格外濃重卻又無比細膩的存在。(一stroke的浪漫)
感受微小細節。
三
這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故事呢?
村上想說的絕非任何實體能夠表達的情節。他想說的是「作為理念也極為複雜的」某種看待世界的方式。
一種無法直接表述,而是需要通過隱喻使人緩慢體會的深意。
正如「我」(這才意識到小說中始終未出現主角的名字?)在隱喻世界裡,所到達之處都是自我意識的某種映射,是任何其他人都無法復刻的「自我」。
恰巧在看「被討厭的勇氣」。世界是什麼模樣全然取決於個體的主觀感知。世界是荒涼混沌的是因為「你」將周遭與過往詮釋為悲觀的、消極的。你的世界是何種色彩,完完全全取決於「此時此刻的」你自己。
免色並不十分想知道真理惠是不是自己的孩子。他只是沉迷於某種並不真切的親緣感之中,全然地守護著,卻又抽離地觀察著。至於我,我的一切「與女性發生的故事」都或濃或淡地混雜著小徑的色彩。她的活潑俏麗,她的貧乳,她的風洞探險,她的死亡。我們無法觸及別人的內心,我們所能理解與追憶的,只是自己心中勾勒出的他人形象,隱喻。
而一切對旁人的印象都是內心某種情結的投射。
恰如白色斯巴魯男子,我內心的雙重隱喻。
「這裡的一切都是關聯性的產物,絕對性的東西概不存在。痛也是一種隱喻,觸手也是隱喻的一種。一切都是相對的東西。光即是影,影即是光」 (如同夢境)。
四
這是一個描繪「時間」的故事。
每個角色都在半明半暗地行進著。一切尚未蓋棺定論,一切仍在變化。似《秋山真理惠的肖像》隱喻著的那樣:所有人都是尚未完成的存在。在摸不著的時間流逝中努力看清前方是通向哪裡的路,宛若風洞里爬行的「我」一般。
如果是我,該如何表達「時間」這個理念呢?
想必言語本身是無法呈現的。必須藉由文字間的空隙存放人們的想像才行。
將習以為常的細節細緻地逐一描述,讓閱讀者的眼光慢下來,重新審視所處環境中的一切,官感因此格外敏銳,如同孩子小心翼翼地看著商店櫥窗里琳琅的玩具那樣。
讓一切變化迅速發生,一連串突如其來的事件逼迫著你做出改變生命軌跡的選擇。來不及細細斟酌,來不及掂量把握,甚至來不及調用理性,事物的兩極,往往離得很近。
觀賞博物館之後被恐龍追著跑。
五
免色這樣的人只存在於日本小說家的幻想中吧!
推薦閱讀:
※《狄公案》在線閱讀
※面對海量圖書,如何做到深度閱讀
※【閱讀】王小波:請你不要吃我,我給你唱一支好聽的歌
※《一隻救命野狐》閱讀訓練
※同城讀書丨讀書就是直接破除娛樂至死魔咒的最佳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