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元日芽香:今天,她22歲了

中元日芽香:今天,她22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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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2013年的春末,受我的影響,我的一位朋友成為了乃木坂的粉絲,準確的說,中元日芽香的粉絲,4年之後,他也成為了我某一篇文字里上半篇的主人公。那個時候,我自嘲為是博愛天下,對每一個少女偶像都抱著點說不清的情愫。當然,沒有人能夠拒絕這群只結成了一年半載,新鮮年輕,彷彿擁有無限未來的偶像們,親眼看著她們一點點長大是件很幸福的事情。當時的我也是這樣,試圖關注到所有人,深川麻衣的溫柔蘊藉,高山一実的啰嗦笨拙,生駒里奈的妖異,川村真洋的天才,宮澤成良天生該去當模特,伊藤寧寧是個會後空翻的小子...我嘗試去喜歡她們中的每一個。

但我朋友搖搖頭,說,他只喜歡一個人。為什麼呢,他自己也說不清。但我大概能理解這種感受,那種偶像的風格性情恰好和自己互補,交融,那種彼此密切牽連的共同感,那種「我喜歡的你身上都有,你就該是我命中的一部分」,甚至是「我想成為你那樣的人」的迷戀與痴狂。朋友對中元日芽香的情感,就好像是我剛喜歡AKB時對北原里英,指原莉乃的情感,就好像是很多少男少女初遇偶像這份職業,不經意間確認眼神,碰上第一位心上人時的珍貴心情——而這樣的情感,只會有一次,錯過了也便沒有了。

朋友第一次記住了那麼多日本名字,他有時候還是分不清二期生們的長相,搞不懂綜藝節目里孩子們那麼賣命地表演是為了什麼,偶爾會問出這幫人為什麼不參加總選舉的傻問題,但他永遠都記得要去找中元日芽香,像是掃蕩一切地去搜刮,翻尋有關中元日芽香的信息,但中文搜索引擎上能看到的終究太少。於是我得一遍又一遍地跟他補課,講講有關小公主的段子。

「小公主喜歡蝴蝶結,她說自己的特色就是蝴蝶結。以前她沒收集多少蝴蝶結,兩隻手就能數清,但最近從粉絲那裡拿到了不少,有30多種啦。」

「噢。⊙▽⊙」

「她視蝴蝶結為生命啊,因為蝴蝶結這東西是消耗品,用了一年半之後就會變得蓬鬆疏軟,泛髒髮黑,結果在Zepp巡演里被人丟了,這讓她傷心了三天打不起精神來啊。」

「哇。⊙0⊙」

「記筆記啊,所以你以後去了握手會,要多和她聊蝴蝶結的話題!」那是2013年年底,我拿著本雜誌,繼續念「她和生田繪梨花說過自己未來的夢想,她覺得將來一定會實現。」

朋友忽然一躍而起,「我也這麼覺得!」,眼裡像是有光熱涌動。

他一點都不知道演藝圈是什麼樣的險惡玩意,但他真的就把自己的心情和中元日芽香的境遇綁在了一起,彼此牽絆。他是真的相信,中元日芽香是能有美好的未來的。

「我覺得,她肯定能出名的,你看...她都這麼努力了。」

就像是在和命運賭氣一樣,朋友一個勁地倔著,覺得自己喜歡的人是這世界上最好的人,那命運應該也會給好人一點點酬報的。

關於中元日芽香,再之後的事,我們也都知道了。

2014年春天,4月份,天字第一號的初回Under Live開幕,那時候,Under Live還遠不如今日這般聲勢浩大,隨意便能遠走山水南北,號眾萬千的。選拔外的孩子們還沒能從替補這兩個字中脫獄而出,她們還仍是無名的附庸。其中的一個細節,沒多少人記得了,但那天,也就恰好是整整4年前的今天。2014年4月13日,中元日芽香的18歲生日。乃木坂們在幕張展覽館舉辦了第八張單曲的握手會,於是順其自然的,她們在後台的休息室里為壽星舉辦了粗簡質樸的生日慶賀。

生田繪梨花穿著短襪拖鞋,水藍色短裙,粉色毛衣,睡衣似的雪白外套,惴惴不安地念叨著自己臉上還留著化妝的痕迹,真是煩惱的要死。齋藤千春要求她對著鏡頭說說對小公主的生日賀言,然後生田繪梨花忽然變了臉,小孩子一樣——雖然本來也就是個17歲的小孩子——眯眼皺眉,雙手筆出一根食指,放在唇前,小聲地扯著嗓子吼,「噓,安靜點,會暴露的,暴露了的話就都完了!」

她是真想給心上人一個熱烈的驚喜的。

於是英雄捧著蛋糕從陰影中出場,奶油映著蠟燭的火光,手足無措的中元日芽香對著鏡頭擺了個噙著眼淚的「小公主光線」。然後英雄繪梨花挑逗著中元日芽香做了第二次的光線,兩人害羞地笑成一團。千春問她:「Beam這東西,就算你以後成了老太婆,也還是會做嗎?」小公主點頭:」哪怕四十歲了也會做。「繪梨花順勢接了一句吐槽:」那可真是危險喔。」最後,小公主用右手撫著下巴,說:「這和年齡沒什麼關係呀。」

這就好像是中元日芽香命運的一個寫照,但誰都沒想到她的路會是這樣的走向。

如果不帶感情地訴說這段歷史的話,那會是這個樣子:

從廣島來的少女中元日芽香加入了乃木坂,過往的演藝經驗並沒有成為她騰飛的翅膀,前六張單曲,她在選拔外徘徊,第七單,入選,第三排,權當安慰。之後,繼續落選,她能在選拔外如魚得水,那就是沒法再往前一步。十五單的夏天,她時隔兩年再度入選,或許那就是命運的垂青,但世界遠沒有這麼寬容。她掙扎於傷病,缺席了一整個春季,然後在夏天的末尾,向所有人布告了自己即將離開的事實。

但對於我來說,我更願意這樣想:

是命運在作祟,是命運在搗鬼,命運玩弄了一切,為藝能經驗者們設下了重重劫難,將她們的前路扭轉到了另一個光暗未卜的方向。中元日芽香試圖過奮起,不至死不罷休,她嘗試過改變,用別一面來應對世人,給所有人一個嶄新的中元日芽香,直到最後,所有困難險阻都找上門來了,她仍像個以命運為敵的騎士,倔著不願放棄,為自己的偶像生涯划上了一個悲情結尾。我們陪著她熬過低谷,看著她鏖戰了六年,翹首期盼著有一次重新綻放的璀璨,直到她親口說出,結束了。

每一個喜歡偶像的人都有那麼一段日子,會把偶像世界假想成一個單純浪漫的天地,一個潔白得如同童話世界的地方。在我眼中,那裡可以是武俠江湖,可以是古典神話,氤氳美好得不該屬於這個紛紛擾擾的現代社會。那個時代的偶像粉絲們,會被某些純粹的因素所吸引。前田敦子不加矯飾的性情,大島優子無心以出岫的靈動,白石麻衣的清雅秀美,生田繪梨花流溢著的天才氣,中元日芽香那標標正正的偶像做派,正統路子,世間罕有的甜美敬業。

那時候的我還太年輕,總以為她們就是偶像這兩個字的全部含義了,偶像時代最華美絕塵的年頭會隨著她們的離開一同結束。她們所代表的的古典年代絕不是後來人能夠比擬企及的,她們是時光的精靈,我的過往青春也被隨之鑲嵌在裡面了,我會狂妄地宣稱,她們就是世上第一的明媚風景,最溫柔最嫵媚最旖旎婉轉最精緻沉鬱。在那之後的偶像時代簡直就是迎合時代潮流的產物,充斥著商業合作的金錢腥氣,已經離脫了偶像二字本身,只是新世紀的斗獸競技場而已...

但當然,現在我不再會這麼想了,可事實就是,我對於偶像的看法最浪漫單純的那段日子,也就正是我喜歡偶像情感最為深切,精力最為專註,最純粹的一段日子。

對於不同的人,中元日芽香可以擁有不同的身份。對於我的朋友,她是神,是繆斯女神,她教會了朋友有關偶像的一切;對於我的文章,她像是希臘神話,是最具悲情色彩的命運劇本;對於很多喜歡她的粉絲們,她是天底下最稱職的偶像,是最好的,不再會第二個的小公主。

前幾天,我在神戶三宮站旁邊找到了一家賣偶像生寫的店鋪,我買了一組相片,準備夏天回去當作禮物送給朋友。在那裡,我看到了2012年最初始的雙馬尾小公主,2013年時抗爭不屈的小公主,2014年時進入選拔意氣紛飛的小公主,2015年擔任選拔外中心人物,披肩長發的中元日芽香。我那時忽然發現,這一切,都已經是3年開外的事情了,這種時間流去,抹去灰塵,重新啟封記憶的感覺很難形容,就好像是回到了過去,重新和中元日芽香一起年輕著。很多事情,我們總以為已經完全忘記了,但觸及某些情節時,卻還是會熟悉如初。

原來都已經7年了啊,從2011年夏天開始,2017年冬天結束。

但,都也已經過去了。

中元日芽香22歲了,在她作出離別宣言之後,在她真正踏出遠去的那一步之後,也已經過去4個月了。

我總覺得還沒多久,如果誰告訴我,再過4個月,就是她說出畢業的整整一周年,我大概也不願相信,畢竟她最後的那段時光與乃木坂若即若離,像是躲在了離別的門口,時而探出面孔,給我們一個逆光的側影。我總以為她還在養病,還在某個不被人關注地方拚命努力,還在綁著雙馬尾,數點著巧如家珍的蝴蝶結,琢磨著怎麼樣打扮能讓自己看上去更可愛些。

可能,這就是很多人對中元日芽香的情感,就是很多痴情人對於隱退了的偶像們的情感。他們總會在生活間隙里不經意地醒悟,「原來都已經過去了啊,都有好一些時日了,我總覺得她還在呢」,然後自顧自地恍然若失。

這種將對方經歷融於血脈靈魂,彼此顧盼牽連,這種自嘲著,覺得她還沒走遠的感覺,也正就是追隨一個人的,最美好的時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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