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小蕙：尤物當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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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舒寫過《玫瑰的故事》。

黃玫瑰生下來就明艷動人，不可方物。見過她的男子都愛她，得不到的就永生思念她。於是，美人一生恣意妄為。後來，拍成電影，張曼玉演玫瑰。

據說，這個故事的原型是章小蕙。薔薇色的皮膚，圓眼睛，左邊臉頰上一顆痣，長腿，結實的胸脯，並且非常的活潑開朗。是她本人了。

參演電影只三部，但出鏡率不亞於一線明星，章小蕙的人生也被香港記者追圍堵截三十年。那些報道回過頭來看，就像一出折子戲。

敗家女，喪門星，花錢如流水，同時交往五個不同國籍的猛男，硬生生把前夫鍾鎮濤和男友陳曜旻買破產。面相大師們在她身上找到了依據，說她三白眼，天生的克夫敗家。

可亦舒愛她，「她是我在香港最欣賞的女子」，「她是時髦潮流以外的一個等級。」

我的偶像黎堅惠說，章小蕙是神奇女俠。蔡康永認為「她美，更有靈魂」，黃偉文贊她，鄧小宇敬佩她。

這個蜜桃般香軟的女人，比亦舒筆下的玫瑰更動人。

章小蕙又名章蓉舫，1963年出生在香港，住環境清幽的九龍塘豪宅。

爸爸是加拿大《文匯報》的主編，後來一手創辦了加拿大中文電視台。

爺爺從前是高官，愛喝酒，愛詩詞，「章蓉舫」就是他改的。(芙蓉畫舫是文人雅士在西湖賞月、聊天、寫詩、寫詞，是附庸風雅的遊戲)

她讀書的學校是大家擠破頭的瑪利諾修院。薛芷倫、關之琳、李嘉欣都畢業於此。

▲九龍塘的名校瑪利諾修院

▲章小姐在Teresa的《品味》里

據見過真人的記者說，她本人比照片美太多。即使你聽過關於她的種種傳聞，還是難以阻止自己被她的魅力所打動。有種撲面而來的羅曼蒂克，如熟透的玫瑰，帶點舊，又滿不在乎。

她身上有種言之不盡的女人味。濃密的黑髮彷彿能把人埋起來，珠圓玉潤的臉，標準的杏眼，豐腴如蜜桃。眼底眉梢常有風情流轉。帶著富家少女的驕矜，帶著巴黎女郎的隨性chic，像個忽明忽暗的舊夢。

▲她出席記者會常穿弔帶裙，胸顫巍巍地立著，腰身卻十分纖細。傳說中的尤物天成，男性哪裡敵得過這樣的萬有引力。

▲在非常多重要的場合，章小姐都著一身白色，非常亦舒女郎

她人長得美，更愛美。名言是：「飯可以不吃，衫不可以不買」。

她4歲開始跟隨母親在美美和連卡佛選購衣服。小學6年級穿著橙色熱褲跑遍東京。13歲便是全班的最有型穿著獎獲得者。15歲時開始收集時尚雜誌，等閑的時尚編輯在她面前只能算小學生。成人禮上，她穿的是著名時裝設計師專門為其設計的晚裝。

同學回憶她在學校的時候：「她就拿本書坐在草地上，望著太陽，好像胡因夢，又好像在作白日夢。」

在沒有互聯網的時候，她已懂得通過傳真買法國品牌的最新款式，而且全部顏色都買回來。

近年來才在國內大熱的祖馬龍最經典的那款玫瑰香水，早在2005年之前就是她的御用香。

剛貼上的名貴牆紙，滿意當天撕掉全部換過。

名牌鞋子據說達到三千雙，媲美前菲律賓總統夫人。

▲當年那些庸脂俗粉的雜誌總愛拍她低胸冶艷，不知人家私下有多時髦

她品味極好，修過英國文學和藝術，很早便是亦舒的fans，會蓋著絲綢被子推掉約會看亦舒的書到天昏地暗。

亦舒與她私交甚好，她們什麼都能聊，「歐洲貴族」、「Morgan跑車」、「 Tina Chow」、」BBC 紀錄片」，甚至喜愛她到為她的孩子取小名毛豆、眉豆（《風滿樓》里那對兄妹的名字）。

她出過兩本書，分別叫「品味01」「品味02」，觀點獨到，行文精彩，不是現在的時尚博主所能企及的。前幾天重翻《品味》，盧覓雪寫序的那一段，「常常在中環置地廣場內的Ralph Lauren時裝店內碰見……還記得那個時期她最愛田園風味，safari的打扮，白麻襯衣，卡其布褲，又或者圓領恤衫，碎布花裙，再加絲里襯，配上她的長髮，和那些精緻小巧、購自外國跳蚤市場的古董閃石耳環，十足十電影《時光倒流七十年》的女主角Jane Seymour，古典得不像一個真人。」

經常搜購多年前的《東周刊》，就是為看她的專欄。她的專欄好看，跟文筆無關，是真正穿過用過且珍惜喜愛的好看。如何反傳統穿chanel配hermes，對比香港英國法國三地流行style，剪裁的細枝末節，面料的高低貴賤，設計靈感，派系風格，每一篇都輕巧不落俗。她說一支唇膏是「法國文藝片主角沒化妝的唇上的自然暗紅，或是剛接吻後的雙唇顏色」，另一支是「舊玫瑰」。她還給出了一支口紅的具體用法：極濕潤淡紫色，用面紙印走所有光澤後殘留在唇上的顏色最好看。這種微妙，對比時下人們現在形容彩妝是「吃土色」、」斬男色」、「高潮紅」，世界真的沒有停止下沉。

她寫去亦舒家做客，文筆清新空靈，「她家離自己的不遠，都在山上。西溫山上的獨立屋大都是建在山路上，兩旁幾乎蓋到路邊的新派開洋巨無霸，富貴豪華。相反地，只有亦舒的小屋門前有道彎彎小車路，旁邊種滿密密麻麻的樹木花草，半遮敝著車路後的小平房。微雨日落時份，馬上鬆一口氣。」

她是最早期的美妝icon，可惜生早了三十年，要不然一定是小紅書達人。她寫公眾號，一定篇篇十萬加。為了不浪費她對class的理解，後來她還曾出紀錄片《惠影霓裳》，講解自己衣櫥里的五個品牌和它們的歷史故事。

而且很奇怪的是，在這個被罵了許多年的女人身上，你會看到天真純凈。她真的是物質的信徒，不是哪一個品牌的擁躉。

美人總有許多故事。

1987年，鍾鎮濤（阿B）去加拿大做巡迴演唱會。兩人一見鍾情，21天訂了終身。

鍾鎮濤小時家境不好，母親靠洗衣維生。不過鍾當時正值事業巔峰。兩人也算金童玉女。

▲鍾鎮濤跟譚詠麟一起組過著名的「溫拿樂隊」，最著名的歌《只要你過得比我好》……當時還挺賺錢，香港第一輛蘭博基尼據說是他買的。1987年的章小蕙，就是瑪麗蘇本人。

與鍾熱戀，「尚是做夢年紀，每天早上起床，洗頭髮還濕，抱著書本遊魂般去學校，耳機中是他贈的還沒出街的歌曲，迫不及待拆開他的來信，過馬路要朋友從後面拉著才不至車碾過」，短暫的相聚後鍾回香港，她穿著和他拍拖時穿的牛仔褲，套上他的米奇老鼠襪，假裝倆人還未分離。

章小蕙的父親強烈反對兩個人在一起。老人家眼毒，一眼看出他們不合適。章小蕙邊哭邊下跪求情。後來章小蕙曾感慨：「假如當時聽了爸爸的話，我的一生便要改寫了。」

1988年1月，章小蕙跟鍾鎮濤於香港太子道天主教聖德勒撒教堂舉行婚禮。

那套婚紗即使放到今天來看也毫不過時▲

這張非常美，讓婚禮有永恆的意味。▲

整個香港媒體都為這位橫空出世的女郎瘋狂，誇她清純美麗，家世清白，不是明星卻有明星氣質。

導演楊凡還為她拍了一輯古代仕女的成婚照，古典清麗，跟十多年後《桃色》中的她，判若兩人▲

章小蕙後來說，婚禮出席的客人90%她都不認識，只記得閃光燈不停閃，神父不斷讓媒體往後退

婚禮花費300萬，婚紗出自黛安娜王妃婚紗的設計師手筆，價值13萬港幣。對於以孤寒著稱的鐘，大概是「愛情的奇蹟」。

查小欣曾描述過他們的婚前生活：生性節儉的鐘鎮濤被問到以後提供怎樣的生活給章小蕙，章小蕙邊吃朱古力蛋糕邊回答，雜誌費一萬、糖果費一萬、零用錢一萬，共三萬一個月。何以時裝痴沒提服裝費?鍾笑說，她有他的附屬卡，買多少都可以。章小蕙聞言，開心得大笑，又要了一個蛋糕。

開始總是美好的，兩人愛得高調甜蜜。多年前《梅花烙》結尾，他們合唱《你是我心底的烙印》，歌詞肉麻到令人髮指。他開演唱會她就在台下痴痴地看著，帶著一雙兒女，場場不落。

▲婚姻破裂前，兩人一直是以金童玉女的現實版出現的，鍾鎮濤對小妻子永遠都是摟得很緊的保護性的姿態

可是她和他，原不是一路人。韓松落評論說：「她的愛情觀家庭觀與他迥異，她是雲上的人，對生活的要求是好看好玩，他卻是凡塵里的人，在顛沛流離中成長。她的財富觀和他不一樣，處世哲學也和他不一樣。」

香港這個地方，面積窄小，傳奇故事卻很多。

九十年代，鍾鎮濤的名氣大不如前。

在鍾事業的低谷期時，章小蕙的身邊出現另一個男人陳曜旻。

陳曜旻和鍾鎮濤不同，他高大挺拔，滿頭銀髮，年輕時當過粵語長片的小生，香港中文大學的才子。

他白手興家創辦制衣廠，是有名的富商。像《石榴圖》里的檀中恕，《假使蘇茜墮落》中的朱立生，是最富魅力的中年男人。但當時他已婚，第二任妻子是罹癌的名模鍾璧澤。

富有魅力、知情識趣、婚姻名存實亡的中年男人，遇上不安份的人妻，媒體稱這段關係為「港版失樂園」。

不過後來，章小蕙說她與鐘的婚姻後期屬於open relationship，雙方互不干涉。

而鍾鎮濤卻有一套自己的說法。聯繫鍾鎮濤與富家女范姜交往的時間線，誰是誰非實在很難判定。三人關係也成了只有當事人知曉真相的羅生門。

後來就是投資失利。章小蕙動員鍾鎮濤借款投資1.5億元「炒樓」，讓陳曜旻替她做擔保。碰上了1997年金融風暴，樓市低迷，借款到期無法償還，本利滾到2.5億。

鍾鎮濤說，「她拿來一堆文件叫我簽字，我就簽了。」「家裡的財務都是她在管。」

打理鍾鎮濤事物的范姜算過，鍾鎮濤即使每年努力賺錢，所賺還給高利貸公司的不過是利息。

於是鍾鎮濤選擇破產。香港沿用英美法系，破產的可以免除一切債務。

章小蕙不願意破產，她選擇繼續上訴，他們借了幾千萬，利息的演算法是有出入的，不應該承認如此巨大的債務。

1998年，鍾鎮濤帶著台灣富家女范姜定居香港，章鍾二人的婚姻划上句點。

陳曜旻沒多撐多久，便也宣告破產。和章小蕙的風流韻事他賠上了自己的名聲和身家，原先那個風度翩翩的成熟紳士消失了，在公眾場合毆打章小蕙。兩人在外界的冷嘲熱諷中一拍兩散。陳曜旻最後落魄到連兩個兒子的基本生活費和亡妻的墓地費用都負擔不起，要跑路收場……

《月亮的光華，終究不能永恆》中，形容陸小曼：「她像一個被慣壞的孩子，理直氣壯，肆無忌憚地享用生命的饋贈，在前半生里，沒有半分珍惜。於是中年之後，曾經的佳人孤獨地吞噬這自己釀造的苦果」。

如果不看全文，我會以為這是在說章小蕙。

短短六年，章小蕙接連經歷了兩次人生低谷，欠債2.5億，名譽掃地。

香港是個很奇怪的地方，一方面受西方影響，有開化文明的一面，也有不少真名士自風流。普通民眾卻一直活在前清的價值觀里，尤其是婚姻觀，香港估計是整個亞洲最封建最農耕時代的。

當時的社會認知是，一個女性如果愛慕虛榮，那麼她一切都是錯的，兩個人簽字買房失敗，最後算她一個人的責任。

港媒將她罵的一文不值，恨不得拉她去浸豬籠，早些年被讚頌被誇獎的外表，也成了「克夫」的標誌。

後來，鍾鎮濤開新聞發布會罵章小蕙，唱新歌映射章小蕙，他人生所有的不如意都是因為這個女人。

在那個當下，章卻是對鍾先生一句壞話也沒說。

只留下一句淡淡的話「過去的就過去了，我不想帶著以前的事情離開，我準備將我所有的剪報燒掉，我這個人一直都是窮風流，餓快活。」

當時的媒體風向為什麼一致倒向鍾鎮濤？

章小蕙上《星期日大班》時，主持人是一個資深直男癌，問她對於各種負面傳聞怎麼看，她說：「I never complain, I never explain.」 後來在《三個光頭佬》，羅家英問章小蕙：「當時炒樓，報紙說是你的主意喔。」章小蕙反問：「你相信報紙？」鍾鎮濤身後有好友譚詠麟、曾志偉等娛樂圈大亨力挺，章小姐其實也有好朋友盧覓雪，是和查小欣平起平坐的傳媒界人物，她不是不能反駁，而是不屑反駁。

COSMO：現在，阿B在你心中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章小蕙：一個在街上擦肩而過的陌生人，完全沒有感覺。

COSMO：那你在她心目中呢？

章小蕙：我管他呢，和我沒關係。

▲這是章小蕙剛剛離婚的時候精心布置的新家，看上去比女作家更像女作家，難怪亦舒贊她品味不凡。

其實2002年，章小蕙已經39歲了，帶著孩子，頂著2.5億欠款。

她依舊不慌不忙，一邊找著律師打官司，一邊給報紙寫專欄。

據說最忙的時候，接20個雜誌的約稿，每天寫到凌晨。

縱然忙碌，品味一絲不降，寫專欄用私人定製版稿紙。

靠寫專欄預支了酬勞，開了服裝店。

服裝店第一年就賺了2700萬元，第二年賺了2300萬元，第三年非典，她索性結業。

最難熬的時候，章小姐也依然每天打扮的美美的，輕描淡寫地說出我需要睡眠、勇氣和look fabulous。

後來，她的官司也打贏了，確認債款是1.3億而不是2.5億。

黎堅惠當年為她抱不平：「這種逆境求生存的精神竟沒有得到多少欣賞，破產出書的前度反而得到無限同情。」章小姐自己說，「香港人普遍缺乏安全感。喜歡譴責弱者，那些嫁給有錢人或成為名人情婦的女人反而變得很高貴，那種勢利像極了張愛玲《傾城之戀》里的眾生百態。」

一切只因為她的做派徹底否定了「胼手砥足，勤儉持家」這八個字之於女性的全部意義。她竟沒有如大眾所期待那般被打垮，衫照買，舞照跳，時尚事業越來越好。

黃偉文說過，Pashmina在香港流行一時全歸功於章小蕙：

「你喜不喜歡章小蕙這個人都好，不能否定的是，她當年在中環開店時的洗腦式推銷，令Pashmina這件事得以在香港發揚光大，在她之前pashmina當然不是聞所未聞，但如果沒有她的口傳身教，一定沒有後來師奶OL都有一條在手袋的滲透性。」

黃偉文說的中環的店是說章小蕙開的二手店，當時香港的名媛太太們一邊罵她bitch，一邊暗地頻頻幫襯她的二手店，只要章小蕙提過的牌子都賣的特別的好。有的客人，連她那天在店鋪穿著的衣服也要買。「

」米蘭站」的老闆在IPO上市時接受採訪，提到生意就是受到章小蕙啟發。

04年章小姐接下情色片《桃色》。

《桃色》不是一部庸俗的三級片，導演是楊凡，曾經導演過《美少年之戀》（吳彥祖、馮德倫主演）、《遊園驚夢》（王祖賢主演）。

章小蕙在片里穿著Agent Provovateur的蕾絲內衣，嫵媚天成。

《桃色》一出又引起軒然大波，媒體再次群起而攻之。

她始終淡淡：沒辦法，如果你的思想很混沌，即便人家穿件高領毛衣，你看到的也是色情。如果你很單純，即便人家穿三點式，你也不會看出色情。

楊凡導演說她在拍攝桃色時，有一場裸戲，她不願拍，用眼淚求救，楊凡勸說後，完美呈現。楊凡在現場講述，她肩膀後縮，背部貼椅，臉上的表情讓我難忘，那是一種既驕傲又害羞的表情。和父母在家宴上誇我，我的表情一模一樣。通過這個表情，窺得一二，離婚後，她的自我修復能力應該不差。

她對黎堅惠說「我外表看上去很需要人照顧，寵愛，其實我是個打不死」。

後來，章小蕙還交往過一個名叫Jared的投資銀行副總裁，07年一起親熱現身戛納。不過兩人最終也並沒有走到一起。

「我不想結婚，他未結過婚，屬於最鑽石那批王老五，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想結婚。當你們拍到一個境界，就知道是否應該繼續下去，我跟他說，不如你做我最好的banker吧」。

再後來，章小蕙與父母搬到美國長住，轉行做電影中介，用她在當地的人脈關係，幫中國片商在美加兩地談劇本版權，在買賣中間抽佣。

正式移居美國時，她一方面照顧好自己的兒子，一方面參加了美國劇場名師Larry Moss的表演班學習。

在進軍好萊塢的期間，她促成英皇投資了奧利弗·斯通的電影《W.》（國內翻譯《小布希傳》）。

最後看見她的新聞是14年她回港被娛記拍下相片，她和友人在路邊，她神情肅穆，旁若無人。

章小蕙一直清楚記得她和鍾鎮濤那段婚姻的長度：九年零九個月，用一個詞去形容這段關係她說「Bittersweet」，苦中帶甜。

如果每一段結束婚姻都要找出個對錯，鍾鎮濤的錯，在於他應該選擇一個能跟他風餐露宿的女人。

章小姐只是被富養慣了，生性浪漫又自我，不符合傳統價值觀，又不愛解釋，被媒體誤讀了那麼多年。

美國詩人羅伯特·弗羅斯特的墓志銘是，我和這個世界有過情人般的爭吵。這一句很像是講章小蕙。

逆境來了，璩美鳳靠韌性和比她姿色出眾的頭腦活了下去。

章小蕙靠不解釋，不抱怨的生存法則活了下去。

世界是一個大的遊樂場。放開一些偏見，堅持打怪升級，總有通關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