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體是拿來用的,不是拿來伺候的『皮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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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達在幾年時間裡從記者做到了主編,快卻紮實。但這本書並不是與這種事業有成關聯的成功學販賣,他不寫遙遠的世界與遠方的別人,而是在自省中退回到內心,真正直視我們需要共同面對的問題。
——白岩松
我會將這本書帶上旅途,在每個靜謐陌生的夜晚拿出來慢慢看。這本書他寫了很久,我希望自己能讀更久。慢一些,不爭一些,也許得到更多,到達更快。
——韓寒
《皮囊》是一部有著小說閱讀質感的散文集,也是一本「認心又認人」的書。
作者蔡崇達,本著對故鄉親人的情感,用一種客觀、細緻、冷靜的方式,講述了一系列刻在骨肉間故事。一個福建漁業小鎮上的風土人情和時代變遷,在這些溫情而又殘酷的故事中一一體現。
書中收錄有《皮囊》《母親的房子》《殘疾》《重症病房裡的聖誕節》《我的神明朋友》《張美麗》《阿小和阿小》《天才文展》《厚朴》《海是藏不住的》《願每個城市都不被閹割》《我們始終要回答的問題》《回家》《火車伊要開往叨位》等14篇作品。
其中《皮囊》一文中的阿太,一位99歲的老太太,沒文化,是個神婆,她卻教給作者具有啟示力量的生活態度:「肉體是拿來用的,不是拿來伺候的。」是真的,如果你整天伺候你這個皮囊,不會有出息的,只有會用肉體的人才能成材。那一刻我才明白阿太曾經對我說過的一句話,才明白阿太的生活觀:我們的生命本來多輕盈,都是被這肉體和各種慾望的污濁拖住。阿太,我記住了。肉體是拿來用的,不是拿來伺候的。
《母親的房子》里,母親想要建一座房子,一座四樓的房子,因為「這附近沒有人建到四樓,我們建到了,就真的站起來了」。為了房子,她做苦工,撿菜葉,拒絕所有人的同情,哪怕明知這座房子不久後會被拆毀,只是為了「這一輩子,都有家可歸」。
而《殘疾》里的父親,全力爭取尊嚴,然後失敗,退生為孩童,最後離去。就在這個過程中,作者長大成人。擔起了家庭的重擔,在重大的問題面前做出代表這個家庭的決定。生活,從來就不是個太好的觀看者,它像一個苛刻的導演,用一個個現實對我們指手畫腳,甚至加進很多戲碼,似乎想幫助我們找到各自對的狀態。這種沒被戳破的悲傷,像發膿的傷口一樣不斷淤積、腫大,慢慢地,控制不住,傷感有時候會噴發出來——疾病徹底擊垮他了。他就像是一個等待著隨時被拉到行刑場的戰俘,已經接受了呼之欲出的命運。
《天才文展》中,人總是在自己不注意的時候,回歸到了原型,我們已經十幾年沒見了。十幾年,一個人身上的全部細胞都代謝完多少輪迴,我因而又惴惴不安起來,我沒有預料到,他竟然沉默了。而且這一沉默,不像我想像的,只是一個小小的、可以逾越、可以熬過的間歇。他冷漠地坐在那,任由沉默如同洪水汩汩淌來,一層層鋪來,慢慢要把人給吞沒了。
《重症病房裡的聖誕節》——死亡不是疾病的目的,疾病是儘可能佔有身體,用自己的秩序統治那身體,所以簡單的死和簡單的創傷都是最低級的疾病。我們有共同的秘密,我們曾感受過死亡的氣息,我厭惡這種感覺,就像你按照自己的記憶走一條印象中很平坦的路,然後突然哪裡凹陷了,一踩空,心直直往下墜。但,除了守著父親的疾病,還必須有事做。在這裡,你一不小心留出空當,就會被悲傷佔領——這是疾病最廉價、最惱人的僱傭兵。
用《皮囊》這個具有指向本質意味的書名,來表達作者對父母、家鄉的緬懷,對朋友命運的關切,表達這一代理想膨脹卻又深感現實骨感而無處安身的青年人對自己命運的深切思考,同時也回答那些我們始終要回答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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