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喪偶壓垮的00後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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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5
號床的故事
研究課題 | 逃避是否能解決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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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1號——在六年級之前我都特別怕這個日子,因為一到這個日子,暑假就結束了。
我要解釋我家的狗為什麼那麼喜歡吃我的暑假作業,我必須把人字拖換成悶腳的運動鞋,我還要編撰好一大堆用來吹牛的「暑假奇遇」,我要面對的問題太多,無法逃避。
六年級之後,每到這個日子我就會想起一個人,一個老頭,從另一個角度來說——是我自己。
五年級的暑假,我愛上了我們班的班花,小雨。
在我多次因為我在家看漫畫和電視被我媽胖揍之後,我開始每天騎著自行車在小雨家周圍閑逛,以求偶遇。
那正是太陽最囂張的季節,我被曬得齜牙咧嘴,好在小雨家側邊有棵大樹,我可以在底下躲躲。
樹下總有一個老頭,端一張躺椅,帶一個2L的玻璃茶壺,裡面塞滿了泡漲的茶葉,手裡捏張紙片。
一來二去,小雨總碰不上,倒跟這老頭熟絡了。
那天,我照例騎著自行車去找小雨,在屋子周圍饒了好幾圈,最後停在大樹底下,嘆了口氣。
老頭笑眯眯地看著我,喝了一大口濃茶說:「小崽子,來踩點的?」
我瞥了他一眼:「什麼意思?」
老頭指了指小雨家的房子:「我看你天天在這房子附近轉悠,是準備踩點幹啥事?」
我把自行車停好,惆悵地望著小雨的家:「我倒是希望能幹點啥事。」
老頭給我豎起一根大拇指:「就憑你這毅力,你能幹成事,我看好你。這家人去外地辦事了,一時半會兒回不來。機會你自己把握吧。」
聽完老頭的話,我坐在樹底下像個漏了氣的充氣娃娃。
老頭並不知道我的心情,他以為我是個小偷。
我不太相信這個老頭,總是固執地騎著單車繞著小雨的房子一圈又一圈。
我繞著小雨家房子轉圈的時候,滿腦子都是:「把你的心我的心,串一串,串一株幸運草,串一個同心圓······」
我一開始不明白是為什麼,等我轉到第99圈的時候我明白了,是因為這是我知道的唯一一首與「愛」有關係的歌。
當你無知到一定程度的時候,你以為的選擇,其實是沒有選擇。
暑假快結束的一天我看見小雨家的門開了,我一個急剎車,輪胎在水泥地上留下一條醒目的黑線。我在原地站了很久,直到太陽把我的坐墊曬得燙屁股。
我感覺自己很奇怪,當我期待已久的人出現在我眼前的那一刻,我首先想到的不是怎麼去擁有,而是怎麼去逃避。
我掉頭騎自行車來到了樹下。
我問老頭:「你有想過逃避什麼事情嗎?」
老頭連續喝了三口濃茶,抿了抿嘴唱道:「我想逃避的?我想逃避的太多了,這無聊的日子,這蒼老的身軀,這剩下的無窮無盡的孤單。怎麼,你想逃避什麼嗎?」
我沒對老頭說實話:「沒什麼。」
老頭笑了笑說:「每個人都想過逃避。如果你想逃避,你可以來找我。」
我看著老頭說:「真羨慕你的生活,沒有作業、沒有煩人的老師嘮叨,每天只要在大樹底下閑坐。我要是你,肯定看遍所有的動漫。」
老頭笑了笑:「我願意和你換。」
我沒當回事,跨上自行車,來到小雨的家門口,小雨正在院子里晒衣服,她踮起腳尖手伸得老高把衣架掛到竹竿上。
我對她喊了一句:「小雨。」
她回過頭看到我有點驚訝:「怎麼了?」
我朝她揮手:「你過來一下。」
小雨把手擦乾,走到門口。
我坐在自行車上,兩隻手緊握著龍頭,一隻腳尖點著地:「我喜歡你,你願意做我女朋友嗎?我繞著你家轉了一個夏天。但是我希望你現在不要跟我說任何話,開學的時候到學校再說。」
說完,我瘋狂地踩著踏板離開,我不知道是自己這是在逃跑,還是完成一件事情後的如釋重負。
我像個電影里的搶劫犯,玩命地向前,沒有回頭看小雨一眼。
我回到家,躺在床上喘著粗氣,連著幾天沒有出門。
不知道為什麼,我忽然開始害怕開學。其實我一直都害怕,我害怕暑假作業沒做老師不讓我報名,我害怕作業又堆積如山我沒時間看漫畫,但這次不同,這次最讓我害怕的是要面對小雨的回答。
開學的前一天,我又騎著自行車去了小雨家旁邊的那棵樹。
我對老頭說:「我想逃,你有辦法嗎?」
老頭問:「遇到什麼問題了嗎?」
我不耐煩地說:「我不想開學,不想寫作業,不想學習。」
老頭說:「你喜歡哪種生活?」
我說:「那我想要你這種生活,沒有作業,沒有嘮叨,沒有人管。也不用面對答案。」
老頭笑了笑問:「那如果讓你和我換一下,我替你去上學,你願意嗎?」
我想都沒想:「我願意。」
老頭說:「你回去吧,晚上早點休息。」
第二天清晨,我被自己的鼾聲吵醒。我想直接起身卻發現怎麼也起不來,我用手撐著床,好不容易坐起來。
我睜開眼睛,嚇了一跳,這是一個「年老」的房間,紅漆剝落的衣櫃,老式的書桌上擺著一張黑白合照,上面是一對年輕的戀人。
我拿起桌上的鏡子,看到了一個蒼老的面龐,密布的老年斑,深深的皺紋,花白的頭髮,還有稀疏的牙齒。
我想起昨晚老頭和我說的話,我應該是和那老頭互換身體了。我心裡一陣狂喜,剛想跳起來喊幾句,卻發現身體就只在床上抖了抖。
我反應過來,我是個老人。我的身體遠遠跟不上我腦子的速度。
不僅如此,我眼中的世界變得很模糊,這讓我有點不適,就像你剛剛看著會員版的藍光超清畫質,忽然間變成了省流畫質。
但這都不礙事,因為我不用去學校,不用寫作業,我可以肆無忌憚地做我自己想做的事。
我走出房間,看到小雨坐在桌子上吃飯,她看到我,叫了我一句:「爺爺。」
我順口回了一句:「誰是你爺爺。」
小雨驚訝地看著我:「爺爺,你怎麼了?」
我低下頭看到自己枯瘦的雙手,反應過來,老頭就是小雨的爺爺。
我忙回答:「沒事,沒事,你······你昨天睡得好嗎?」
小雨:「嗯,挺好的。」
我站在原地想了想:「咱家的電視遙控器在哪兒?」
小雨指了指茶几:「就在茶几上,爺爺你又要看早間新聞嗎?」
我擺擺手:「你幫我把電視打開,我要看少兒頻道。」
小雨跑進房間喊:「媽,爺爺可能老年痴呆了。」
房間里,小雨的爸媽出來了。
我立刻畢恭畢敬地站直:「叔叔好,阿姨好。」
小雨的爸愣在原地:「爸,你怎麼了?」
我腦子轉得飛快,不對啊我要是和小雨結婚了,你就是我爸呀,我趕緊說:「爸,使不得啊,你才是我爸。」
小雨的爸看著小雨媽說:「可以確定了,是老年痴呆。」
我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小雨已經去學校上課了。電視太無聊,我決定我把沒看過的動漫碟片都買回來看完。
我慢悠悠地走在路上,這具蒼老的驅殼每走一步都要頓一下,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我自己是個老人。
平時5分鐘的路程我走了15分鐘。我拆開塑料袋,從裡面掏出一個織布袋,再從裡面拿出一疊零鈔,把《數碼寶貝》、《七龍珠》、《哆啦A夢》······都買回去了。
回家後,我無比興奮,看到凌晨一點。
小雨的爸爸走出來央求我:「爸,孩子明天還得上課呢,剩下這幾集《數碼寶貝》咱明天再看吧。」
我把電視關了,回到房間,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卻發現全身軟綿綿的,怎麼也爬不起來了。
我已經是個老頭了,耐不住這種夜夜笙歌的生活。
連著兩星期,我把錄像店裡有的動漫全看完了。連《魔法小櫻》都被我看到了大結局,我想找個地方玩玩。
我帶上錢,決定去我之前常去的遊戲廳玩玩。
我剛走進遊戲廳,整個遊戲廳安靜了,接著遊戲廳里的少年們一陣騷動,互相竊竊私語:「誰家爺爺來攆人了?」
遊戲廳老闆滿臉笑意迎了上來,遞過來一根煙,然後一臉嚴肅地朝屋子裡打遊戲的少年大喊:「哪家的崽子在這瞎耍的?趕緊讓大人領回去。」
我把煙夾在耳朵上,掏出錢朝老闆揮揮手:「不是找人,給我來200個幣。」
老闆一聽,愣了,好一會兒反應過來接過錢:「行,200個幣給您。」
我拿著遊戲幣玩遍了我之前想玩的每一個遊戲,打《拳皇》腦袋裡連招都出來了,僵硬的手指按不過來,被對面的小學生暴虐。打《三國無雙》不到五分鐘就結束,我旁邊那個小娃子,我給了他一個幣,他玩了一下午。
而另一邊,變成六年級學生的老頭卻有些亂了分寸。
班上的男生聊天,無非就兩個話題,遊戲和班上的女同學。
大家找他聊遊戲,他咳嗽兩聲說:「你們這些小崽子,家長在外面流血流汗掙錢,你們不好好讀書滿腦子的遊戲。毛主席曾經說過,世界是你們的,也是我們的,但是歸根結底是你們的。你們青年人朝氣蓬勃,正在興旺時期,好像早晨八九點鐘的太陽。希望寄托在你們身上。要是所有的小孩都像你們這樣,哪裡來的希望。」
一個男同學把手放在他額頭上:「三千,你沒發燒吧,這不都是你帶我們玩的嗎?今天講話怎麼這樣了?」
他彎著腰搖搖頭:「這兔崽子,沒救了。」
他很快被班上的同學邊緣化了。畢竟誰也不喜歡跟一個整天說話老氣橫秋,動不動就引用毛澤東語錄教育別人的同學講話。
他總是很憂鬱,一到課間就駝著背背著手在走廊上踱步,看到追追打打的學生就搖搖頭念叨:「追追打打,要注意安全吶。」
不過,老頭在學校做了兩件事情,從一定程度來說改變了我的人生。
第一件事情是參加作文比賽。
縣裡舉辦寫作大賽,老頭寫了篇《郵差》,字句洗鍊,文筆老道,短短一千字把這個逐漸消失的職業寫得豐滿而動人。
這篇文章得了縣裡作文比賽一等獎,還在一個雜誌發表了,印了一個豆腐塊。
他這次得獎,讓我在往後的日子裡不得不努力寫文,要不然就露餡了。
第二件事情是他揍哭了欺負小雨的小流氓。
隔壁班有個叫大強的小流氓,家裡有點錢,身邊有一群男生當小弟,以欺負女生為樂。
那天正碰上小雨從衛生間回來,要經過他們班,大強幾個男生對這小雨起鬨。
老頭在班上聽到外面鬧哄哄的,彎著腰背著手慢吞吞地走出來。一看到小雨被欺負,當即挺直腰板沖了上去。
老頭年輕時候是當過兵的,幾招把大強幹趴了,按在地上邊打邊說:「敢欺負我家小雨?不要命了?」
從那天起,所有人都知道,不能惹小雨,那是專三千護著的女孩。更不能惹專三千,他是有武功在身的男孩。
我從遊戲廳出來後,遇到了放學回家的小雨。
她大老遠就喊我:「爺爺。」
我勉為其難地應了一句:「誒。」
我問小雨:「最近在學校怎麼樣?」
小雨:「挺好的。」
我假裝不經意地問:「你們班那個叫三千的同學,最近跟你關係怎麼樣?」
小雨一臉嫌棄地說:「他呀,奇怪得很,老氣橫秋的,班上同學都不怎麼喜歡他。不過,對我倒是挺好的,今天又人欺負我他把那個人痛扁了一頓。」
我小聲嘀咕:「他確實挺老。」
小雨:「爺爺,你說什麼?」
我趕忙解釋:「沒什麼,我是說,他對你確實挺好。」
小雨點點頭:「爺爺,我有時候覺得你有點像三千。三千有的時候又有點像爺爺。」
我嚇得直冒汗:「小朋友的錯覺而已。」
過馬路的時候小雨牽著我的手,我下意識地想收回來,但立刻反應過來了。我輕輕地牽著她,厚厚的老繭讓我無法感受到她手的溫度。
回到家後,小雨的爸爸走到我身邊問我:「爸,你今天下午去哪兒了?」
我假裝悠閑地甩甩手:「出去轉了轉,這不剛好接小雨放學嘛。」
小雨的爸爸舉著手機說:「爸,剛剛我那開遊戲廳的小學同學可是給我打過電話了。他說您一進去就買了200個遊戲幣,跟幾個小孩子玩遊戲輸了還把人家罵哭了。」
我站在門口不敢吭聲。
小雨的爸爸嘆了口氣:「唉,算了,我知道您也不容易。媽走了,您一個人過日子,精神一下子崩潰了。我一個學醫的同學跟我說了,你這種剛開始的老年痴呆得先回熟悉的地方,見見熟悉的人。明天我就帶您回一趟老家吧。」
小雨的爸爸把我帶回了老家,我沒法看動漫,也沒法去遊戲廳,也看不到小雨。
這是一個在山溝溝里的小村子,總共不超過50戶人家。
一個年紀和我相仿的老頭朝我走過來,他朝我喊了一句:「老六,你可算回來了。」
我一臉疑惑地看著他:「你是?」
小雨的爸爸趕忙解釋:「二爺,我爸最近有點老年痴呆了,認人不全了。醫生說讓他回來見些熟人,看看老地方能有些好轉」
我朝他笑笑,點點頭。
二爺眼裡含著淚:「老六啊,你聰明了一輩子,怎麼就糊塗了呢?」
我在村裡轉著,二爺一直在我耳邊念叨,我慢慢清楚了一些事情。
原來,我的妻子,也就是小雨的奶奶,在暑假去世了。小雨一家人不在家那段時間,就是在老家操辦喪事。
小雨的奶奶是病逝的,生前身體一直不好,三天兩頭上醫院。最近這半年乾脆就住在醫院裡了,小雨的爺爺就在醫院無微不至地照顧。
暑假,小雨的奶奶在醫院病逝了,她生前有遺願,必須要葬回老家村子裡選好的那塊地方。那是她和老頭一塊選好的地。
可是回老家辦葬禮的時候,小雨的爺爺卻怎麼也不願意回去參加葬禮。他就手裡拿著兩個人的合照,每天坐在樹下,發獃,喝茶。
二爺繼續說:「老六,你還記得嗎?那時候喜歡小花的可不止你一個。我、老四、你、老八,我們哥幾個都喜歡。我們幾個是從小玩到大的兄弟,老六你當時最有才氣,為人也老實。那時候哥幾個都是在給你打掩護,壓根也沒跟你搶。可是小花入土的時候,我和老八都在,老四前年已經走了,你真狠得下心不來送最後一程啊。」
我們沿著小路一直走,直到面前看到一座新建起的墳,旁邊還留著面積一樣大的一片空地。
我看著這座墳,不知道為什麼,眼淚不停地流,心尖一開始像針扎一樣疼,然後蔓延到全身,我的雙手和雙腳都開始顫抖,最後跪在地上失聲痛苦。
在這裡我好像已經不是我了,我真的變成了小雨的爺爺,我的眼前出現了一些我從來沒有見過的場景,那是一群少年在朝一個女孩子喊著什麼,那裡面有年輕的二爺,也有年輕的爺爺,那個女孩子有點像小雨。
原本不屬於我的記憶在我的腦海里輪放了一遍,而到了最後葬禮的部分卻變成了一片空白,就像一個罐頭忘了封蓋,就像一棟房子沒有封頂,就像一部電影缺了結局。
當我離開墳地,我的頭腦漸漸清醒。
我在逃避開學、作業、小雨的答案;而老頭在逃避最愛的那個人已經離去的現實。
我回想起我在墳地里感受到的一切,那些年少的時光,那種愛到通過本能反映出來的痛苦,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經歷」。
逃避能騙過自己,但唯一獲得的就是「失去」。
我來到學校門口,小雨背著書包跑到我面前大喊:「爺爺,爺爺,你回來啦。」
我笑嘻嘻地說:「對啊,回來了。」
「專三千」看到了我也朝我走了過來,我對小雨說:「小雨,乖,你先回去,我跟你的同學三千有點話要說。」
小雨小聲地說:「爺爺,他雖然有一點討厭,但是······但是他其實是個好人,你不要凶他。」
我摸摸小雨的頭:「嗯嗯,爺爺知道啦。」
我看著眼前的「自己」,感覺有一點魔幻,我說:「老頭,我覺得我們該換回來了。」
他:「怎麼?悠閑的生活過膩了?」
我:「我只是覺得你不應該再逃避了。」
他:「明明是你在逃避,你求我換的。」
我:「我去了墳地。」
他沒作聲。
我:「你知道這具身體再墳地里的時候是什麼樣子的嗎?他一直在顫抖,他在抱頭痛哭,他的心,他的全身都在痛。你本來早就應該去了,結果,是我帶著這具身體去的。我見了二爺,他跟我講了你們年輕時候的事,我也不想逃避了,我要去認真經歷每一秒屬於我自己的經歷。」
他的眼睛紅紅的:「今天晚上早點睡,最近的筆記我都給你記在黃色封面的那本筆記本上。你先自己看,有看不懂的就問小雨,讓她給你講解。還有,要小心你後面那個高個子男孩,他是你情敵。」
說完,他轉身要走。
我問:「小雨給的答案是什麼?」
他停頓了一下,沒有回答,背著書包走了。
第二天,我睜開眼,我一個鯉魚打挺起來,看著熟悉的房間,穿上之前覺得很醜現在看起來卻無比順眼的校服,刷好牙吃好早餐飛奔到學校。
教室里空空的,我站在教室門口伸著脖子一直看,直到那個熟悉的身影出現。
我跑到她面前:「小雨同學,我有一個問題要問你。」
小雨瞥了我一眼:「有什麼問題快說,要不然我爺爺又得找你訓話。」
我:「就是我暑假問過你的那個問題啊,你說開學給我答案,我忘了,我想再問一次。」
小雨:「你暑假問的什麼問題?」
我:「就是那個問題,你能不能做我······那個問題。」
小雨:「你問題都不問清楚我怎麼回答?」
我咬咬牙大喊:「就是,我喜歡你,你能不能做我女朋友,這個問題啊。」
周圍的同學都看著我們兩個,小雨滿臉通紅跑進教室:「你喊這麼大聲我怎麼回答啊。」
我:「到底能不能啊。」
小雨:「一個字。」
我:「你回答都不回答清楚,我怎麼知道你的回答是什麼啊。」
小雨背對著我捂著臉大喊:「能,能,能。」
研究成果
逃避,可以說是一種人性的本能,它是一種趨利避害的表現。遇到矛盾衝突,第一時間選擇逃避大概是所有人的潛意識反應,它本身無可厚非,可很多人對逃避上癮,無法很好地思考解決方式,不給自己留一點時間去認知體驗。
在故事裡,專三千為了逃避開學,逃避作業,與小雨的爺爺互換了身體。體驗中他明白,原來每個人都有想要逃避的事,但面對這些事情的唯一方法,是要自己去勇敢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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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專三千
,我在驚人院等你
(本故事系平台原創,純屬虛構,切勿深究)
責任編輯:黃豆豆
排版編輯:張三葷
圖片來源:千圖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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