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民國,看疫苗來回百年

我在民國,看疫苗來回百年

來自專欄洪言若輕5 人贊了文章

本文人物為虛構。

1930 年,我【1】首次聽到一個叫中央防疫處的地方,因為老師告訴我們,今年我們這屆白喉和猩紅熱類毒素的注射可能要停,我們沒辦法從中央防疫處拿到足夠的注射品。

」哦。「我心裡默默應了一聲,同時努力把老師叮囑要喝熱水、講衛生、隔絕看不見的細菌等話記下,忍不住想起遷居上海的夥伴。

(一)來自遙遠上海的炫耀

」我大哥離家去上海浦東中學讀書時,也就幾年前我們尚小,學校給注射傷寒疫苗和霍亂疫苗,雖不知從哪裡得來的,但據說扎一下......啊呸,注射一下就可以不生病,很是神奇。「1927 年自北平遷居上海後,夥伴第一通電話就炫耀了一種叫」疫苗「的東西,好像是從西洋傳入。

但沒過多久,第二通電話我就很是驕傲地告訴他,北平也開始有那種神奇的疫苗了,千餘學生都見到且被注射了,他的優越感很受打擊。

只是現在,如果上海的注射品依舊充足的話,我想他又可以炫耀了,短期內我不想再接他的電話。

(二)一百零三個

一個月後,我聽說育英學校有人注射了猩紅熱類毒素,足足一百零三個人呢,這與老師同我們講的並不一樣,既然有,為什麼不能給我們也注射保護呢?

因為有被上海夥伴炫耀而無法反駁的壓力,百思不得其解的我敲響了老師辦公室的門,表達了我的疑問。

大約三盞茶的功夫後,我被老師請了出去,腦子裡回想著老師剛剛列舉的原因:

  1. 中央防疫處注射品確實不足,但並非一無所有;
  2. 僅有的疫苗應該用於身體較差、易被疾病侵擾的學生;
  3. 育英學校發生了小範圍猩紅熱疫情,接觸過患病學生的人都要保護起來。

我想,老師說的很有道理,但北平還是通過不知何種渠道搶到了一些類毒素的事不能和夥伴炫耀,做了好事卻不能告知別人,我需要好好管住自己的嘴。

(三)我們,注射得對嗎?

注射品不夠的事情沒有持續很久,之後每屆學生的接種都很順利,直到我從學校畢業的那一年。

1935 年,第一衛生事務所轄下學校全體學生都進行了錫克氏試驗【2】和狄克氏試驗【3】,對於沒有抵抗力的學生都要補種白喉類毒素和猩紅熱類毒素。然而,集體補種後有抵抗力的學生比例依然僅有 48.7% 和 58% ,疫苗的效力開始受到懷疑。

同時,上海的夥伴告訴我,他們中許多人已經拒絕注射疫苗了,因為很多孩子注射後反而發熱,怕要燒壞了腦子,而且南京、西安的很多人也開始拒絕。

我不禁回顧這些年的經歷,開始捫心自問:這些年,我們做得對嗎?

(四)跳出去:那些年小記

1913 年江蘇省民政廳頒發「種痘暫行規則」,責令包括學校在內的團體勸告未成年人進行種痘,並由牛痘局統一布種;

1919 年,中央防疫處成立,開始自製疫苗;

1927 年,上海市衛生局會同教育局訂定「市立學校學童種痘辦法」;

北平市第一衛生區事務所針對天花、傷寒、猩紅熱對部分學生進行了預防注射;

1930 年,《中華醫學雜誌》刊文指出,在生物製劑的安全方面,有關部門應該有所擔當;

1933 年,漢口地方法院以」侵佔欺詐、偽造文書、公共危險「等罪判處一霍亂疫苗偽造者有期徒刑 5 年;

......

1975年,北大人民醫院肝研所陶其敏教授研製出國產乙肝疫苗;

1993年,北京生物製品研究所落成,年產 2000 萬支疫苗。

(五)跳出去:那些年的數據

(六)我,要一百歲了

2018 年,我馬上要過百歲生日了。

兒女,孫兒,他們每個人對疫苗這個詞都不陌生。

我們有能力自己產疫苗嗎?有了。

我們還像我兒時那樣無力評估疫苗的好壞效力嗎?有了。

疫情爆發時,我們還會供不應求嗎?有時,會,有時,不會。

但兒孫們,為何突然比那年的我還彷徨呢?

【1】虛擬人物,根據史料擬以北平市第一衛生區事務所轄下某小學一學生口吻陳述。

【2】用以檢測受檢對象對白喉是否有免疫力的皮內試驗。

【3】用以檢測受檢對象對鏈球菌毒素是否有免疫力,即是否易患猩紅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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