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現實世界就是艾澤拉斯，你會選擇聯盟還是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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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雪最近推出了魔獸世界8.0《Battle for Azeroth》的真人宣傳廣告：現實中聯盟遇到部落會怎樣?共4則。其中一則為一聯盟妹子與紅傘哥哥「確認過眼神」後發現他傘上印了個部落標，斷然拒絕好意共傘，果斷掐死一段本可開始的緣分，逗笑了不少人。遊戲是虛擬的，廣告也是虛擬的，皆為娛樂。不過一笑之餘，我們不由得會想起wow與現實的種種關聯。尤其它對人性某些方面的解讀（如阿爾薩斯的執著導致自己的墮落）、世界格局發展的隱喻（大災變資料片起底溫室效應加劇全球氣候變暖）等等，都是玩家們值得去思考的地方。

魔獸世界這款遊戲不僅僅是簡簡單單的打怪升級體驗式娛樂，它打造了一個與現實世界中許多方面有著各種關聯和隱喻的魔幻王國，就像我們讀馬爾克斯的《百年孤獨》時的感受一樣，我們會為其天馬行空的魔幻場面描述所吸引，同時也會因其映射的南美洲發展史的現實而深思。從這個角度看，魔獸世界也可以算作是一部魔幻現實主義作品。

大陸漂移說被編劇們在遊戲中擬化為永恆之井大爆炸後卡里姆多大陸的四分五裂，而分裂的中心永恆之井是蘊藏著無限能量的一片魔法之泉，這個構思的來源正是因為現實世界中兩河流域美索不達米亞文明發源地同樣是一片自古以來地球生物的棲息地。這片地區石油豐富，因為在200兆年前到人類文明出現這裡生存著大理的動植物，不斷地棲息繁衍，汲取的太陽能隨著生物本體的死亡帶入了地底。最早的人類出現在這裡，隨著不斷向大陸四周遷徙才不斷繁衍進化成成不同的人種。以此為原型設計，魔獸世界小說將生活在永恆之井周邊的精靈描述成為了艾澤拉斯出現的最早智慧生物，也是在向卡里姆多大陸各個方向遷徙過程中才不斷形成了新的種族。

「卡里姆多」大陸的分裂

上層精靈對永恆之井中魔法能量的依賴就像人類對石油的依賴一樣，無法停止。而精靈們對能量的無限汲取最終招致黑暗泰坦薩格拉斯率領的燃燒軍團入侵，這與人類發現火至發明炸藥乃至發現核反應後，將此投入生活與戰爭，不斷摧毀地球生態的劇本何其相似？

燃燒軍團

這次8.0的上線，魔獸的劇本走上了「天下大勢，合久必分」的路線，終極boss薩格拉斯除掉了，聯盟和部落沒了共同的敵人便開始互相怒懟了。而且懟得異常兇猛。希女王剛燒掉泰達希爾，安度因小國王便率軍收復洛丹淪，兩邊打得不可開交，兩方都是為了擴張自身的勢力，統一已方大陸，以海為塹，形成對峙，而這是否又影射著現今全球經濟政治發展趨勢呢。細想一下還真的有點像，遠離歐亞非大陸的美國自特朗普被選上台後大搞貿易保護主義，各種退群，並拉攏英國、加拿大、墨西哥、澳大利亞等國家，打算組成新的朋友圈，與餘下陸權國家針鋒相對，尤其為了打壓中國，是寧願自損八百頭破血流也不能讓中國爭了全球老大的位置。而欠發達地區的國家為了與發達國家抗衡，不受發達國家通過資本與技術形成的「奴役」，也紛紛抱團，比如中國通過一帶一路積極團結亞非各國，目的就是為脫離美元圈，形成一套自己的秩序。遊戲世界裡聯盟與部落之間這種關係的對峙是否就是脫胎於現實世界政治經濟格局的變化呢？

希拉里與特朗普競選時，後者競選成功被各大媒體看作是小概率事件，但民意卻給主流媒體與精英們開了個大玩笑，不久之後的英國脫歐公投與此如出一轍，儘管時任首相卡梅隆呼籲腐國人民保持高貴的decency，做一個發達社會中的文明人，但當就業機會被東歐欠發達地區那些吃得苦霸得蠻的人民搶走時，腐國人民坐不住了，曾經的體面與尊嚴以及信用面臨著麵包將被搶走的威脅時，還是果斷選擇了保住麵包。發展中國家的國民收入與發達國家國民逐步減少，發達國家人民曾經的優越感慢慢不在，尤其看到發展中國家的人民大部分是暴發戶形象，論個人素質和文明程度遠非自己的時候，更是發展到了仇視的程度。這其實反應了人類社會的一項本質特徵，競爭是不會停止的，只看群體與群體之間的差距有多大而已。從這個角度而言，「a world of warcraft」來定義我們的世界也算是個能被理解的極端化名稱了。

魔獸劇本中的吉安娜曾經是聯盟與部落的和平使者，她幫助薩爾逃離奴役，西渡卡里姆多，為獸人尋求自由，甚至為此與害死了自己的父親，只因她心中的信念是眾生平等，不應因種族不同而受歧視。但這僅僅是她自己一廂情願的夢。當她不被理解，被自己的國人驅逐和唾棄時，她能承受這份壓力，因為她相信他們總有一天會明白，但當她自己親手助力挽救的部落在發展到與聯盟勢均力敵後，卻與聯盟一直勢同水火，兩方矛盾無法調和也不可能調和時，她的信念無法繼續支撐她的選擇。在這次8.0的劇本里，她由和平使者化身成了戰爭使者，站在聯盟一邊與安度因回懟部落。相似的劇本也在現實世界裡時有發生，美國黑人被解放、被平等看待，但黑人聚集區卻總是充斥著毒品、暴力和高犯罪率；中東戰亂地區難民逃往歐洲後，被歐洲國家收容，卻屢次發生盜竊、強姦等事件。貌似並非賦予了平等，這個世界就會一片安祥，罪惡與衝突依然大行其道。這不是個人善惡問題、也不是制度完善與否問題，這是群體差異問題，沒有時間的潛移默化，是無法在一下子得到解決的。

大海的憤怒

魔獸世界裡聯盟代表著秩序與穩定，文明和科技相對更加進步，但階級過於森嚴和固化；部落更加自由熱血，但同時也伴隨著混亂和殺戮，生產力相對落後但人人平等觀念更被看重。這讓人不由想起在上世紀60年代時發生在「潘達利亞」的一些事。靠造反起家的王洪文當時得到了最高領導人的接見和賞識，因為他向有階級建立傾向的社會發起了抗爭，無產階級勝利的果實眼看要被蠶食，不惜以混亂為代價發起一場運動便成為了必要，大家不論出身，能力，天賦，統統一碗水端平，實現了絕對的平等，在如今看來，這場運動給國家的進步和生產力的發展與帶來了無盡的災難，但在當時來講，舉國上下人民卻是那麼的興奮，因為每個人都是同志相稱，誰也高不得誰半分，這真真實實是每人人的嚮往，儘管大家都是一窮二白，但卻可以做到路不拾遺，夜不閉戶，精神上是幸福的。

所以這引起了一個許多哲學家都無法回答的問題：真的是民不患寡而患不均？還是可以犧牲平等建立秩序來搭建上層建築？

we will never be slaves

暴雪統計，部落玩家數量比聯盟要多，一方面原因是部落的形象設計更奔放洒脫，更有個性。玩遊戲都是圖個精神解放，在虛擬世界裡殺伐砍戮洒脫肆意，形象暴力點成了多數人的選擇。在現實世界裡，卻不太可能會是這樣，因為有規則和秩序作約束，人類普遍會追求更文明，更美觀的形象，因為這代表著更廣泛的認可度。

但如果當文明崩塌，野蠻泛濫之時，森林法則將成為生存定律。那在那種時候，力量將是衡量榮耀的最佳準則，高貴、仁慈、甚至智慧都將不再是人們所看重的品質。

我們都不希望有戰爭，但或許持久的和平根本就是不可能，就像沒有黑暗就不會有光明，沒有正義就不會有邪惡是一個道理。如果沒有戰爭，和平的定義將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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