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拉格之春50周年：幻滅的變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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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8年8月21日

布拉格廣播電台最後的聲音:

電台仍然在我們手中，街道上槍聲四起... ...

他們正在向電台開來，我們不知道還能廣播多久，恐怕剩下的時間不多了，我們強烈要求把軍隊撤出我們的國家... ...

能說的話都已經對大家說了，廣播很快就不能繼續下去了，這個國家屬於我們，主權終將回到我們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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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下的縮影

• 燃燒自我

「鑒於我們的國家已處在絕望和崩塌的邊緣，我決定表達我的抗議！並希望以此喚醒這個人們沉睡的良知。」

揚·帕拉赫 1969年1月16日，寫給捷克斯洛伐克作家聯盟的信

1969年1月16日，一名21歲的查理大學學生，在布拉格溫賽斯拉斯廣場脫下外套，他冷靜的從包里拿出一個裝滿汽油的瓶子倒在身上並將自己點燃。隨後，在烈火的包裹下沖向了廣場中心的聖瓦茨拉夫雕像... ...

做出這個極端舉動的年輕人名叫揚·帕拉赫Jan Palach，三天後他經搶救無效死亡。而此刻，帕拉赫在自焚前寫給捷克斯洛伐克作家聯盟的信，已傳遍了整個布拉格。

?由波蘭女導演阿格涅絲卡·霍蘭，2012年為HBO創作的基於揚·帕拉赫事件的歷史情景重現

他在信中要求1968年8月入侵捷克的蘇軍撤出自己的國家，並呼籲人民不要沉默，起來反抗傀儡政權。帕拉赫嚴厲抨擊那些與蘇聯人妥協合作的社會精英及上層政客。

?帕拉赫在醫院去世後，查理大學藝術系的學生偷偷用石膏複製下了他的臉膜

在帕拉赫去世的第二天，上萬學生、詩人、藝術家和普通市民舉行了示威、悼念活動。他們散發傳單，高喊：「俄國人，回家吧！」

「在這個玩世不恭的世紀里，人與人之間總會產生相互的恐懼，這是一個我們對自己虛弱內心感到驚訝的年代。而他卻向我們拋出了一個如何才能造就偉大的問題：我為他人做了什麼，我的內心是什麼，我的理想是什麼，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又是什麼？」

1969年1月25日，牧師雅各布斯·特洛揚（Jakub S. Trojan）在帕拉赫葬禮上的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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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老黨員的消亡

1975年，46歲的捷克作家米蘭·昆德拉跑路法國。19歲便加入了捷克斯洛伐克共產黨的他，曾是一名忠貞的共產主義者。雖然在1950年被開除黨籍，但6年後他又重新加入。

在60年代初，老米同志作為「自干五」經常與像瓦茨拉夫·哈維爾（後來成為總統）這樣的捷克版「公知大V」進行政治方面的激烈互噴。

1968年，捷共開始進行改革，米蘭·昆德拉興奮不已，寬鬆的環境終於讓他看到了心目中理想的社會主義形式！而這一切只是一場短暫的夢。蘇聯人的入侵摧毀了一切... ...1970年，他再次被開除黨籍... ...9年後，米蘭·昆德拉被剝奪了捷克斯洛伐克公民身份，他的祖國與政治理想徹底在心中消亡了。

在1968年蘇聯人佔領我的國家後，我像成千上萬的其他捷克人一樣失去了工作的權利，他們不允許我被僱用。

在那個時候，一些年輕朋友會定期去看我。由於他們還沒有名氣，所以還未在蘇聯人的黑名單上，他們仍可留在編輯部，學校和電影廠工作。

朋友們建議我用他們的名字寫一些廣播文案、劇本、雜誌文章等來謀取生計。我接受了他們的建議。然而，秘密警察一直盯著我，想讓我餓死，他們希望切斷一切，迫使我投降並公開招供。秘密警察對給我名字的朋友進行了嚴厲的懲罰。

米蘭·昆德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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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禁止的音樂

1969年10月，捷克著名女歌手瑪爾塔·庫碧索娃遭傀儡政府逮捕審查。當局反覆讓她交代的問題只有一個：在「布拉格事件」後，她翻唱披頭士的那首捷克語版《Hey Jude》的歌詞內容是不是在暗中批判、諷刺蘇聯老大哥？面對這樣的質問她始終以沉默作答... ...

?瑪爾塔·庫碧索娃

這首捷克語版的《Hey Jude》在蘇聯人佔領捷克後風靡一時。瑪爾塔用兩個女孩對話的形式把想要表達的內容藏在歌詞里，呼籲人們不要失去希望。

1970年2月，傀儡政府拼接偽造了三張照片，以瑪爾塔涉嫌色情低俗為名將她驅逐出音樂界。她被禁止一切演出，所有唱片強制回收後當街銷毀。她的丈夫電影導演楊.南曼奇也遭封殺，倆人只能靠糊紙袋子渡日。

?左：瑪爾塔 右：楊.南曼奇

1974年，捷克傀儡政府給了他們兩個選擇：一，簽寫認罪聲明，然後滾蛋，永遠不能再回捷克！二，繼續混日子等死。瑪爾塔選擇留下同他們死磕，但丈夫南曼奇已無法忍受這種窮困潦倒的生活，他選擇了離婚，拋棄了妻子與祖國，在簽下聲明書後流亡國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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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拉格之春

20世紀60年代，捷克斯洛伐克的計劃經濟遭遇了嚴重衰退，捷共領導人安東寧·諾沃提尼的威信急劇下降。1967年10月以亞歷山大·杜布切克為首的改革派向他發起了挑戰。諾沃提尼眼看權利不穩，急忙秘電莫斯科。蘇聯領導人勃列日涅夫怕小弟們生亂，立刻飛往布拉格。但他到來後驚訝的發現，捷共黨內幾乎沒人再支持諾沃提尼，勃列日涅夫當即選擇退身局外。

?亞歷山大·杜布切克，他青年時代在蘇聯生活學習，被莫斯科視為一個「可靠的人」，勃列日涅夫親切將其稱為「我們的薩沙」

?杜布切克與勃列日涅夫

1968年1月5日， 亞歷山大·杜布切克當選捷克斯洛伐克共產黨（KSC）第一書記，改革派掌握政權，「布拉格之春」到來。

隨後，杜布切克提出了「具有人性面孔的社會主義」這一政治理念。由於過去二十年的錯誤政策，捷共已經失去了民眾的支持。他覺得共產主義需要向現代世界前進，就必須遠離斯大林時代的暴力和鐵腕。杜布切克希望在黨的主導下開啟溫和的民主政治自由化進程，旨在為社會主義理想注入新的活力。這是一條屬於捷克斯洛伐克人自己的道路，而不是一味的模仿、照搬蘇聯模式。

?1968年2月，紀念捷克斯洛伐克社會主義建立20周年

1968年3月，捷共開始取消新聞審查制度、開放言論與旅行自由，限制秘密警察的權力，並為斯大林時代遭政治清洗的受害者進行平反。同時，鼓勵媒體成為批評與監督的工具。經濟方面，杜布切克打破僵化，開啟了計劃經濟與市場經濟混合的方式（與後來中國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基本一樣）。

杜布切克為人隨和，他在公眾面前通常都保持微笑。他是一名忠誠的共產黨員，所有改革措施並不是要讓國家轉向西方，而是要在黨的領導下消除壓制，從而贏得民眾對捷共的重新認可。

「當一個禁言的社會突然被賦予言論自由時，那取消禁令者本身也會成為被批判的對象。」

這一時期，對杜布切克的批評也隨之而來，有人抨擊他的改革過於激進，有人則批判他還不夠激進。但在民意調查方面，公眾卻給予了他78％的支持率。這一代的捷克人將其稱為了「我們這個時代的英雄」。

?1968年7月19日，雜誌《青年世界》刊登了文章「一個政客的休息日」。杜布切克從匈牙利訪問回來後，和妻子開著自家那輛破舊汽車來到一個小游泳館，希望能得到幾個小時的私人時光。但他最終被認了出來，簽名的人群蜂擁而至

蘇聯一直密切關注捷克斯洛伐克的改革動向。尤其在對於取消新聞審查這方面，勃列日涅夫認為捷克人有點玩過了，這會在整個華約集團造成連鎖反應，威脅到蘇聯對眾多小弟的控制。

在1968年3月23日舉行的德累斯頓會議上，華約集團開始對捷克斯洛伐克的改革提出質疑，暗示這可能會演變成類似於「1956年匈牙利事件」的序幕。參會的捷克斯洛伐克代表不得不反覆向老大哥表態會忠於華沙條約。

為了緊密將小弟們團結在一起，1968年8月3日，在老大哥的招呼下，東德，波蘭，匈牙利，保加利亞和捷克斯洛伐克共同簽署了布拉迪斯拉發宣言。該宣言表示：將對馬克思、列寧主義和無產階級國際主義擁有不可動搖的忠誠，並與「資產階級」意識形態和所有「反社會主義」力量進行無情鬥爭。（蘇聯這種打著馬列旗號讓小弟們對自己效忠的行為，日後被周恩來批判的體無完膚）

但捷克方面的所有宣誓與承諾，勃列日涅夫並感興趣，他要的是杜布切克作出實際行動：解散非共產主義政治派系、恢複審查制度、控制反蘇言論、拿掉部分改革派成員。8月15日，已經失去耐心的勃列日涅夫認為局勢已經失控，他不能再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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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的終結

1968年8月21日凌晨2點，一架蘇聯安-24客機請求在布拉格國際機場緊急降落，地面塔台批准了申請。隨後，讓機場人員驚愕的一幕出現了，客機上並沒有乘客，跳下機艙的是蘇聯第7空降師的100多名士兵，他們迅速控制了機場。接著，載裝火炮與輕型坦克的安-12運輸機開始陸續抵達，武裝入侵正式開始。

與此同時在老大哥帶隊下，保加利亞、波蘭、匈牙利的共25萬華約士兵及2000輛坦克開進了捷克斯洛伐克。

?坦克的轟鳴聲驚醒了沉睡中的布拉格

?入侵部隊向捷克斯洛伐克各主要城市進發

在華約部隊抵達布拉格的六小時里，得到消息的杜布切克命令捷克人民不要抵抗。

杜布切克向媒體記者解釋道：「我手上會沾滿成千上萬人的鮮血，但這不會有任何勝利的希望。」

蘇軍到來後搶先佔領了捷共黨中央委員會總部等中樞機構。但在布拉格廣播電台外卻遭到了民眾的攔截，這裡是蘇軍要奪取的重點目標之一。抗議者組成人牆，並將公共汽車橫在路中間點燃，阻擋蘇聯坦克前進。

在上午11點左右蘇軍沖入樓內，佔領了廣播電台。15名平民和電台電員工在衝突中喪生，另有52人被送進醫院。

?蘇軍在廣播大樓外遭民眾攔截

?一位女士正在收聽關於入侵的新聞，他手中報紙的大標題是：「為什麼？」（用捷克語和俄語寫成）

?駐紮在捷克斯洛伐克共產黨總部外的蘇軍

?請注意坦克車身，參與入侵的所有華約部隊均在車體上塗裝了白色線條，由於捷克當時也裝備著蘇制武器，以便於識別敵我

?蘇聯坦克被民眾畫上了納粹符號

截止到21日下午，捷克斯洛伐克全境淪陷。杜布切克與總理及改革派七名中央委員均遭抓捕，他們被直接請到了莫斯科「喝茶」。勃列日涅夫眼中含著淚水對杜布切克說：「我信任你，而你卻讓我們都失望了... ...」

數以萬計的捷克民眾自發舉行了非暴力抗議活動，示威遍布全國。起初老百姓與蘇軍士兵展開理性爭論，但這些場景卻被蘇聯官方拍下，用作「捷克人民歡天喜地迎接紅軍，並充當帶路黨」進行宣傳。

?民眾將路邊的街道指示牌毀壞，擾亂入侵者（只留下指向返回莫斯科標牌）

面對憤怒與絕望的人群，蘇聯士兵也很懵逼，上面給的說法是「捷克人民正需要我們兄弟般的援助！」。但他們卻發現一路上沒有遭遇任何武裝攔截，阻擋他們的反而都是老百姓。

一些捷克人後來回憶：起初我們認為蘇聯士兵都是兇殘、可怕的入侵者，但後來發現，裝甲車上坐的這些年輕小夥子反而有點懼怕我們，他們大都來自西伯利亞偏遠的農村，面帶羞澀與困惑，不明白自己來這裡做什麼，更不明白捷克人為什麼對自己如此不友好... ...

?坦克兵爬出艙室，無奈的與阻擋的人群對望

?捷克人向蘇軍散發用俄語印製的反侵略傳單，試圖讓他們了解真相

?老大爺正向蘇聯坦克兵咆哮！可以看出這名年輕士兵的面部表情相當無辜... ...這哥們肯定在想：上頭把老子派來幫助你們鎮壓反革命，結果老子來了還得挨你們罵！簡直沒天理了！

?一名男子揮舞著帶血的國旗

?抗議者的橫幅「 為了你的自由，也為了我們的自由 」

隨著示威規模的升級，一些人開始設置路障、並自製「莫洛托夫雞尾酒」、投擲石塊與蘇聯人對峙。

?士兵放棄燃燒的坦克，一名男子敞開衣服示威「牛逼你就開槍打我啊... ...」

?右側的諷刺海報：「我有一塊手錶，紅軍帶走了它」

?布拉格，衝突中死傷的平民

?群眾在瓦茨拉夫廣場靜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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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入侵之夜，聯合國這邊已經吵翻了天！英、美、法、丹麥、巴拉圭、加拿大要求召開安理會會議，聽取捷克斯洛伐代表譴責入侵事件。蘇聯代表雅各布·馬利克則堅稱華約組織的行動是「兄弟般的援助」。美國人嘲笑蘇聯人的說法是在扯蛋，但卻又被蘇聯代表馬利克的一句「是誰摧毀了越南的田地、村莊和城市？」給懟了回去... ...

美國此刻已深陷越南戰爭的沼澤中，根本無心為捷克斯洛伐克的潛在衝突提供支持，他們覺得「反正也是你們自己人搞自己人」，美國何必參與呢。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就在蘇軍入侵的第二天，羅馬尼亞社會主義共和國那位號稱「思想的多瑙河、人類的星辰、喀爾巴阡山的天才、以及偉大領袖」的齊奧塞斯庫同志在布加勒斯特舉行了公開演講，他嚴厲抨擊蘇聯人的行為是「嚴重錯誤，對歐洲和平構成了危險... ...」。

?齊奧塞斯庫的演講現場

?思想的多瑙河、人類的星辰、喀爾巴阡山的天才... ...尼古拉·齊奧塞斯庫在1989年的羅馬尼亞革命中被處決

沒想到老齊同志的這番「瞎貓碰死耗子」的大膽演講，竟然相當成功！他得到了國內空前的支持，就連跑國外的保皇黨人也聲明一旦蘇聯入侵，將立刻回國參加愛國者衛隊... ...

而當晚，這位「思想的多瑙河」開始心虛了，老夥計琢磨著萬一勃列日涅夫槍打出頭鳥，下一個就來搞死自己該咋辦啊？羅馬尼亞肯定擋不住華約集團的鋼鐵洪流... ...但就在48小時後，他吃到了一顆來自北京的定心丸。

中國政府在北京時間8月21日早上，就已得到捷克斯洛伐克遭入侵的消息，但由於蘇聯人媒體封鎖，當時還無法判斷其性質。直到下午，羅馬尼亞第一副總理埃米爾·波德納拉希跑到中國住布加勒斯特使館求助時，中方才確認了詳情。

波德納拉希：「現在羅馬尼亞已處在戰鬥的最前線，決心拿起武器抵抗侵略，希望中國履行周恩來訪羅時許下的支持羅的諾言。」

8月23日，周恩來在北京羅馬尼亞使館發表了講話，他用精鍊的2000來字，狠狠痛批了蘇聯人（譴責力度是所有國家中之最），並表示堅決支持捷克斯洛伐克與羅馬尼亞人民反佔領、及捍衛獨立主權的鬥爭。當時在場的蘇聯代表被懟的啞口無言、憤然離場。

蘇修領導集團拋棄了它的所謂「馬列主義」、「國際主義」的一切遮羞布，公然訴之於直接的武裝侵略和干涉，用槍炮製造傀儡。這同當年希特勒的侵略捷克斯洛伐克和今天美帝的侵略越南一模一樣。

實際上蘇修早已成為美帝侵略越南、侵略世界的頭號幫凶... ...這對於那些對美帝、蘇修抱有幻想的人們是一個極其深刻的教訓。

引自《周恩來「六八」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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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抗體活動持續了一周後被鎮壓下去。大約80名捷克人和斯洛伐克人被殺，700多人受傷，華約集團損失了98名士兵。但接下來的幾個月里，大批民眾遭到逮捕，數千人被送去「再教育」，希望被畏懼所取代。

?學生組織起來製作反蘇海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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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化」運動

杜布切克在莫斯科被審訊6天後，回到布拉格。他無奈簽署了「莫斯科議定書 」。蘇聯人暫時保留了他捷共第一書記的職位。直到1969年4月，杜布切克被迫辭職。他曾經的副總理古斯塔夫·胡薩克頂替了他，布拉格之春終結。

?古斯塔夫·胡薩克

古斯塔夫·胡薩克絕對是一位靈巧的政治玩家，民間給了他「影帝」的綽號。他最初是杜布切克的忠實盟友，也是改革計劃的支持者。在蘇聯人將杜布切克請到莫斯科喝茶期間，他突然成為呼籲推翻改革的核心人物。他在1968年11月宣布，捷克斯洛伐克媒體不會對蘇聯入侵者發表任何負面言論... ...這一點使他深得莫斯科主子歡心。

胡薩克上台成為第一書記後開始了二十年所謂的「正常化」時期，他推翻了杜布切克的全部成果，開始清除黨內的改革派成員，並強力動用秘密警察鎮壓那些對政治轉變持不同意見的社會人士。

1970年在胡薩克的授意下，捷克斯洛伐克共產黨將杜布切克開除，他最終被下放到林業局工作。但由於杜布切克之前的良好聲望，使他在林場仍受到眾人的尊敬與愛戴。

1989年天鵝絨革命後，人民沒有忘記他，作為自由的象徵他被請出站在了瓦茨拉夫廣場的陽台上，受到了群眾的掌聲。

杜布切克認為可以再度推行自己的社會主義理想，但他發現時代已經變了... ...

?1989年，奪取政權的哈維爾擁抱杜布切克

而「影帝」胡薩克卻在天鵝絨革命後下台，並被捷共驅逐。作為傀儡，他遭到了人們的唾棄。這位老哥在1991年11月18日孤獨的死去，沒有人來紀念他，他幾乎被遺忘。作為共產主義無神論者的胡薩克在去世前曾向一位天主教神父進行了懺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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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劣的影響

勃列日涅夫主義在全球社會主義陣營引起了巨大的煩感與分裂。它導致了一些西方左翼分子對蘇聯理想的幻滅。法國、義大利、西班牙、芬蘭、希臘的共產主義政黨公開批評蘇聯，此後他們疏遠了同莫斯科的關係。同時，1968年後，中國、南斯拉夫與羅馬尼亞也繞開蘇聯走到了一起。

「顯而易見的是，不再有被稱為世界共產主義運動的東西。布拉格之春打碎了它，它完全無可挽回地被分裂了。」 - 克里斯托弗·希欽斯

?1989年天鵝絨革命，聖瓦茨拉夫雕像聚集的人群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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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文獻：

1.Ak?ní program Komunistické strany ?eskoslovenska"

2.Western CPs Condemn Invasion, Hail Prague Spring"

3.Soviet Invasion of Czechoslovakia".

4.It was lethal: How the Prague Spring was crushed by a Soviet-led invasion"

5.Alexander Dubcek, 70, Dies in Prague

6.John Waters, The Events That Transpired it".

7.Tom Stoppards "Rock n Roll""

8.ヘイ ジュード～革命のシンボルになった名曲

9.www.janpalach.e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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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號太TM爛了！爛到沒有一點正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