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人相信鐵布衫能刀槍不入？從義和團說說古代戰爭的宗教與魔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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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者按：最近，印尼一家宗教學院爆出了一條新聞。這件學校在校慶時，讓六名學生躺在地上，為到場的家長們表演一出「鐵布衫」的好戲。然而這場表演最後悲劇的以失敗收場，六名學生一死一傷。這堪稱鬧劇的悲劇是不是讓很多人覺得眼熟，會不會聯想起中國近代歷史上那些著名的「鐵布衫破洋槍」故事？說起來，那些信奉鐵布衫刀槍不入的人到底是真信還是吹皮吹大了結果只能硬著頭皮上？

其實，用魔術來表演所謂的「神跡」在古代並不罕見，尤其是在古代戰爭中，這種陣前耍把戲的人更是從不缺乏。在科學落後的古代，由於人們普遍對宗教的依賴心理，因此即使在事關國家大事的戰爭中，也依然不會缺乏宗教信仰的身影。比如在中國古代，就有「國之大事，在祀與戎。」的說法。這一點在整個世界相當長的時間裡，其實都是相當普遍的。因此在戰爭之前，向「神明」藉助力量，無疑是對於軍隊士氣有著極大鼓舞作用的辦法。

在古代，這種依靠宗教神力鼓舞士氣，從而在戰場上翻盤的事例可以說不在少數。其中最有名的，莫過於法國大名鼎鼎的聖女貞德。貞德在十六歲時，自稱收到了來自「上帝的啟示」，並從此展開了她拯救自己祖國的歷程。不過要說的是，貞德在天主教中的封聖，實際上是在1920年，梵蒂岡教廷為了保持天主教在法國地區的影響，才宣布貞德·達尼克為天主教聖人。

因此，這個奧爾良少女在戰場上所受到的士兵崇拜，很大程度上是得力於貞德的個人魅力，以及法國王室所進行的包裝。而且就從有關貞德的種種史料，以及當時人的記述來看，貞德身上並沒有什麼嚴格意義上的神跡。但是貞德對於當時法國軍隊來說，的確是一針非常強力的興奮劑。

不過依賴宗教來鼓舞士氣，有成功自然也有翻車。其中最慘烈的，莫過於清末時期的義和團運動。雖然在今天的歷史課本上，對於義和團大多是給與一種「樸素愛國情懷」作為評價。但如果翻開史書就會不難發現，歷史上的義和團運動，還是有著愚昧的一面的。

歷史上，義和團的核心，便是他們帶有表演性質的「拳壇」以及一些奇奇怪的「練拳」儀式。這些所謂的「義和拳」其實並不是什麼中國傳統武功，而是一些原理簡單的江湖把式。比如他們的「練拳」儀式，就有「其法有咒語數種，或八字或十二字，或十六字或二十字，以及十數句不等者。誘十數齡之童子，教其闔睛念咒，面南三揖。

該童子即仰卧地上，移時躍然而起，自報姓名，要皆前朝英傑也。報畢，即作拳勢，往來舞蹈。或持竹竿楷木挺等物，長者以當長槍大戟；短者以當雙劍單刀，各分門路，支撐衝突，勢極兇悍，幾於勇不可當。」說白了，就是一些迷信的「降神附體」。在此基礎上，讓義和團規模不斷擴大的所謂「刀槍不入」，更是一些簡單的雜耍技巧。

比如他們在進攻北京西什庫教堂時，就「無數拳匪各執高香點燃，向北堂齊跪，叩頭三次即起。滿衚衕之匪右手執刀，左手把香，即向北堂公門而來。」同時要求周圍百姓「令人家煙囪上蓋以紅紙，又令將糞桶倒置，插紙花於上。」不過義和團的這些種種行為，到並不是完全沒有作用。因為義和團在開戰前，往往都會燃燒符紙混入水中給成員喝下這些紙符所用的硃砂，本來就有鎮靜止痛的作用。

而且根據義和團大師兄索可恭自己的供述，「畫符用的紅砂是興奮葯做的，喝過符一小時內，心神煩昏，光想打仗。一個時辰過了就沒事了。」這種方法，在歐洲古代的維京人，倒是也有使用，通過服用可以使人興奮的藥物，以此來讓戰士們陷入瘋狂的狀態。歷史上也記載了，「拳匪信槍彈不傷之妄，遇有戰事，競衝頭陣。聯軍御以洋槍，死者如風驅草，乃後隊存區區之數，尚不畏死。」

當然，歷史上類似的情況，除了義和團之外，還有日本天草之亂。當時日本的切利志丹（即天主教徒），受到天草四郎幾乎是魔術把式的蠱惑，因而把僅有14歲的天草四郎時貞當作是能夠行使神跡的「神童」，而將他奉為首領，發動了反對德川幕府的戰爭。不過顯然日本人並沒能比義和團做的更好。在他們發現自己沒能得到上帝的庇護，並且發現天草的衣袖竟然被幕府方的鐵炮打穿，便認為天草並沒有什麼神力，因而迅速士氣崩潰。

總的來說，在古代戰爭中，宗教迷信可以說是一味猛葯。它雖然有可能力挽狂瀾，但是用量過猛，也會導致戰爭以一種極為滑稽的方式走向失敗。或許這就是孔子所說「敬鬼神而遠之」的智慧所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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