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學與中醫——緒論

來自專欄科學解讀中醫古籍2 人贊了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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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無法用十進位的運演算法則來對二進位的運算等式進行驗證。用科學的方法驗證中醫知識的第一步，便如同兩種進位的互相驗算一樣，首先要建立中醫基礎與科學基礎之間的換算。讓我們一起「大膽假設，小心求證」。-----------

近日因回答了兩個與中醫有關的話題，而與幾個知友陷入了關於「中醫是否科學」的爭論之中。我是支持科學的，我也是支持中醫的，因此我希望能寫點文章，讓更多的人以更科學的方法剖析中醫，探索中醫。下文將主要對現有知識進行分類，對中醫知識進行歸類，進而探討如何對中醫知識進行科學地解讀。

ps：由於本人學識有限，對於科學或對於中醫，都只達到略懂水平，而且寫作功底極差，因此若文中有任何錯誤，還望各位大拿多多指正。

科學：

一、科學是什麼

度娘說（這段話大概沒什麼用），科學是指將各種知識細分研究，逐漸形成的完整的知識體系。科學是一個建立在可檢驗的解釋，和對客觀事物的形式、組織進行預測的有序的知識系統；是指發現、積累並公認的普遍真理或普遍定理的運用，是已系統化和公式化了的知識，是對已知世界通過大眾可理解的數據計算、文字解釋、語言說明、形象展示的一種總結、歸納和認證。

上面這段話我看著也挺暈的，我重新歸納一下：1、科學的基礎是客觀存在的事物；2科學的發展是積累公認的真理和普遍的定理；3：科學具有一套可以驗證規律真偽的方法；4科學的知識必須是可以逐條通過科學的方法檢驗的；5科學是這些公認真理、普遍定理以及通過了科學檢驗的知識的綜合體。

二、知識的分類

以「科學」為關鍵詞來對現有知識進行分類的話，可以分成「可以用科學驗證的知識」與「無法也無需用科學驗證的知識」。

可以驗證的知識包括以下三類：

• 1、科學的知識：包括已經被證明的各種知識；
• 2、不科學的知識：包括已經被證偽的各種命題如「地心說」、「永動機可實現」、「重的鐵球更快落地」；
• 3、科學還未驗證的知識：比如還沒驗證之前的萬有引力，還沒驗證之前的引力波的存在，以及目前還未驗證的「暗物質的存在」，等；

而無法也無需用科學驗證的知識主要包括：現象事物本身、一類東西的集合及其內部規則、一類方法、一類規章制度、某種無法測量的屬性、以及臆想產物等。比如一門語言、人類某一個行為、人類的的生活習慣、一個寫作模板、一個物體的藝術價值、一個神。可以說生活中這些無法驗證的知識的總量也是非常巨大的。

應當注意的是，這些無法也無需用科學驗證的內容，雖然不能歸類為科學知識，但是若通過對其中兩者以上的事物構建邏輯關係，這個邏輯關係，就變成了可以用科學驗證的命題。例如「人類」、「男性」、「水」、「神」、「人類喝生水」這些是無法用科學來驗證的。而「人類可以喝生水」、「這個人是男性」、「人類喝生水不容易生病」、「相信神的存在的人幸福感較無神論者更低」這樣的命題是可以用科學來證明或證偽的。

三、科學研究中的被人們忽略的前提條件

數學的基礎是0+1=1，幾何的基礎是兩條平行線永不相交、規定一段特定的線段長度為1厘米。這些稱為公理，是所有人都認可的，不用驗證的。而數學，就是建立在這些不用驗證的基礎上的。同時其他學科的大量內容是以客觀現實和數學為基礎做檢驗的。但是如果這些前提條件發生了改變，就會出現許多問題。

第一類問題：如果出現了一套基礎公理完全不同的理論，如何以現有科學進行研究？例如某天，天上掉下個外星飛船，船上有一本殘缺的外星文獻。文獻中所有的字都能被看懂，但是上面寫了0+2=693 ， -2/38=183 以及更多運算符號看起來都一樣，但是運算結果和我們完全不一樣的等式。這時候應該怎麼研究？（不過這種情況和中醫沒關係，所以我們後面也不討論）

第二類問題：同樣飛來了一本殘缺的外星資料，上面寫了0+1=1，1+2=3，4+3=12，34÷4=4.33333，12×3=41；他們的1年是1212天，請問他們的公轉周期和地球相差幾個小時？ （這個情況只要搞清楚了換算機制就能解決，如果大家閑著，可以試著算一下答案是多少）

第三類問題：這次是另一本天書，和我們使用一樣的10進位。他們給出了一個命題「一個奇數和一個質數的乘積，一定是一個質數」 請問這個命題科學嗎？在接下來的研究中人們發現他們對於數字的定義是「奇數是不能被2整除的數字，質數是能被2整除的數字」請問這時候原命題還成立嗎？（這個問題是研究中醫時容易遇到的——集合名稱與現代用語習慣產生歧義）

第四類問題：由於生活時代不同所產生生活環境差異、文字語義差異以及描述方式差異等所造成的理解性問題。（例如國人說「我嚓」，洋人以為是「What`s up」，或者某人發簡訊說「我去」，別人卻以為他「真的要去」。這個應該好理解就不舉例了，配合考古學家和語言學家可以慢慢解決）

總結一句，在科學地使用科學工具時，必須根據客觀基礎和環境前提，來決定使用策略的。幸運的是，中醫研究的客觀基礎和生物科學一樣，都是人與自然。

中醫

一、中醫古籍中的主要內容。

中醫古籍數量眾多，而本人將其內容分為以下五類：

1各種名詞的定義。

2生理基礎、解剖基礎、疾病癥狀描述。（人體相關描述類——屬於可以用科學驗證的知識，其中部分為已證為錯誤）

3診察方法、疾病預防、治療方法、操作手法、採藥、製藥、藥方、用藥法、器具製作法。（操作方法記錄類——屬於無法也無需用科學驗證的知識）

4中醫學科的基礎思維工具。（屬於基礎工具——其中一部分類似於「數字」、「公理」、「運演算法則」的內容，屬於無法用科學驗證的知識。同時其中一部分類似於「模型建設」的內容，大概是屬於可以科學驗證的知識）

5病因闡述、病理機制闡述、藥物屬性闡述、治療機制闡述。（理論類工具——主要為多個事物之間的邏輯關係，在完成了上一類中醫底層工具與現代科學工具之間的轉換之後，屬於可以用科學驗證的知識。）

這裡應當注意的是第五類知識，如果無法完成第四點中醫基礎工具和現代科學基礎工具之間的轉換，那麼第五類知識便無法直接用現代科學進行驗證。就像你無法直接用十進位的運算規則去驗證二進位的1+1=10是否正確。

二、對於現代科學與中醫內容的看法。

除了一些中醫已經承認錯誤的知識外（主要為解剖知識，如脾臟的實際功能），目前「科學的群眾」針對的主要是中醫第二、第四類知識進行批判。其批判內容主要包括：中醫所述器官的生理功能與現代醫學不符，以及無法證明「經絡」、「穴位」、「氣」、「陰陽」、「五行」的存在或無法對其進行度量。而對第五類知識的描述及其應用持無視態度。其理由是「第四類知識中所包括的各種概念都是偽科學的，那麼去研究由其衍生的任何第五類知識都是無意義的。」

當然，我認為他們這個理由的邏輯關係是非常科學的。可惜的是前半句所假設的內容很可能是錯誤的。這正是對科學的底層工具認識不足的表現。

三、科學地解讀中醫。

對於中醫的各種治療方法的實際療效，以及病因與疾病的相關性，這些都是可以直接挪用現代醫學的方法來驗證。因此我們後面也不會進行太多敘述。而對於有爭議的內容，我們就必須先了解其概念。

比如第四類中醫知識中的「陰陽」。要知道「陰陽」是根據一個事物所具有的屬性進行的分類，就像數學中對數字的「奇偶」分類一般。而這種分類本身是不需要，也無法被科學驗證的一種分類法。需要的只是確保分類標準的實行，不要在「奇數」的分類中，摻雜了幾個「偶數」。若要說「陰陽」不科學，便如同說「奇數」、「偶數」不科學；「雄性」、「雌性」不科學；「固體」、「液體」、「氣體」不科學一樣無知。然而事物根據「陰陽」分類的方法與單純的奇偶數分類又有所不同。一個已被明確「陰陽」分類的事物還可以繼續細分，進行內部元素的「陰陽分類」。例如1個氫原子其個數為奇數，而1個氫原子中所含的電子個數（1個）也是奇數，而1個氧原子的個數也是奇數，而1個氧原子中所含的核外電子數（8個）卻是個偶數。

再如「氣」，我們就必須先了解中醫所說的氣，並不是單純的氣體。中醫有許多種氣：元氣、宗氣、營氣、衛氣、臟腑之氣、六氣、正氣、邪氣，等。我們通過「正氣存內，邪不可干」這句古文簡單地分析得出，「正氣」是存於體內可以抵禦外來侵襲的一種事物。因此「正氣」可能是一類物質，也可能是一種能量。在現代醫學研究結果中，人體用於抵抗外來疾病侵襲的組織和物質主要包括：皮膚、粘膜、免疫器官、以及各種有免疫功能的細胞、因子。中醫所述之氣自帶「無形」屬性，而「有形」、「無形」古人是通過肉眼觀察的。因此「正氣」，很可能就是那些肉眼看不到的體內的負責免疫的各種物質及其能量。如果這個「正氣」=「免疫功能」的定義是成立的，那麼「正氣」便成為了可部分觀測的客觀事物，其觀測對象，便是現代醫學中各種免疫物質及其效能（當然也包括現代醫學還未發現的免疫物質）。此時若要對其進行度量，則可直接用現代工具檢測這些物質並對其進行加權計算。我們在這裡順便對「邪氣」進行一個定義轉換，以方便下一部分內容的闡述。「邪氣」指一切可以對人體造成傷害的且不可肉眼觀察的事物，可包括各種微生物、以及不可肉眼觀察的對人有害的物理、化學、生物性因素。大家是不是覺得「一切」這兩個字特別霸道？然而作為一個集合的定義，本就應當是這樣的。從體外而來的「邪氣」稱為「外邪」，從體內而發的稱為「內邪」，「外邪」進入體內後沒有被完全清除的，也稱為「內邪」或「伏邪」。（好像有點繞遠了）

接下來，我們試著用這兩個假定轉換成功的定義，建立一個模型，來論證「疾病是邪正盛衰的最終結果」這個中醫理論是否科學。結合「正氣存內，邪不可干」、「邪之所湊，其氣必虛」這兩句話，我們推測中醫認為：只要正氣強於邪氣，人就不會生病，若邪氣侵犯了人體，那麼被侵犯部位的正氣一定弱於邪氣。根據這兩條定律，我們建立模型如下：

1.單位體積健康值＝單位體積擁有正氣值 — 單位體積接觸邪氣值；

2.若單位體積健康值＞0，則此單位體積為健康狀態；

3.若單位體積健康值＜0，則此單位體積為疾病狀態；

至此，在原定義準確且定義轉換準確的前提下，只需以現代科學工具對模型中的「單位體積擁有正氣值 」和「 單位體積接觸邪氣值」進行測定，即可驗證這個模型是否符合實際情況，進而證明原中醫理論的科學性。原理正如驗證「液體中的小方塊的上下運動狀態＝其所受向上的力之和－所受向下之力之和」一樣簡單，不是么？

至於這個邪氣值怎麼測量，通過科學的工具，把瞬時機體所接觸的所有（細菌數×菌株致病力＋病毒數×致病力＋射線數×致病力＋化學物質×致病性+……）測量並計算出來就可以了。過程就和我們去測小方塊到底受到了多少力，力的角度如何一樣，是需要工具測量的，而不是書上題目給我們提供的（當然，這個值也可以通過其他已經驗證了的公式進行計算）。 如果都到了這一步，還有人要批判中醫的不可證偽，那麼這個人在批判中醫的同時，就等於把現代醫學一起批判了。畢竟，現代醫學好像也沒有精確測出一個人在接觸了多少細菌病毒的時候，會得感染性疾病吧。

但是呢，中醫理論是基本是宏觀型的，在微觀領域比不過現代醫學，這是不言而喻的。而且，就上面建立的那個簡陋的模型來看，似乎並沒有什麼實際作用。不過我認為，這種轉化底層工具的方法，才是「科學」看待「中醫」的正確姿勢。

本篇《科學與中醫》暫且先寫到這。這也將作為本專欄的總論被置頂（我就是編輯嘛想置頂就置頂）。而本專欄後續的文章，也將以文中所示例的基礎工具轉換法，來對中醫的內容進行科學（自以為）地探討。並將目錄，列在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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