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理解鏟屎官，這些溫柔搞笑的「小祖宗」學會了打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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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薩維基-藍保等

本文由公眾號 「把科學帶回家」 提供

編譯 七君

1661年8月24日，英國海軍官員部首席秘書、政治家塞繆爾·皮普斯（Samuel Pepys）在忙碌的工作之餘抽空去參觀了一個從西非帶回來的「奇特生物」。

這不是塞繆爾·皮普斯

@ The Bonobo Project

這個以愛記日記聞名於世的日記狂魔在日記里寫道：「這個『大狒狒』長得和人太像了」，讓他情不自禁地展開了豐富的聯想。

皮普斯看到的，就是非洲特有的物種——倭黑猩猩。野生的倭黑猩猩生活在非洲中部剛果河環抱的叢林中。

倭黑猩猩在非洲剛果的棲息地

@ Bonobo Conservation Initiative

人類和包括倭黑猩猩、黑猩猩在內的大猿的 DNA 相似度是99%。

在大猿中，倭黑猩猩從各方面來看都和人類最為相近。

今天要講的故事，就是倭黑猩猩理解人類的簡單語言，還玩起了電腦遊戲的「成精」的故事。

蘇·薩維基-藍保（Sue Savage-Rumbaugh）是一位世界知名的靈長類動物學家，她一直以來的課題是研究人類語言的形成。

蘇·薩維基-藍保（左）

@ Scientific American

在幾十年和倭黑猩猩的相處和研究過程中，Sue 逐漸把倭黑猩猩看作是人類在世界上的另一個自己，因為從語言的學習到日常行為，它們和人類都太像了。

倭黑猩猩和人類有多像呢？

看一下倭黑猩猩（中前）和近親黑猩猩（左）、阿法南方古猿（Lucy 的族人，右），還有人類（中後）的行走姿態對比。其中姿態和人類最不接近的就是黑猩猩。

近距離看一下倭黑猩猩（右）和阿法南方古猿（左）的行走姿態對比。

再看一下倭黑猩猩（右）和人類（左）的對比。

野生的倭黑猩猩實際上經常雙足站立和行走。

在 NHK 拍攝的紀錄片里， Sue 展示了她和8隻倭黑猩猩在喬治亞州立大學裡歡樂的研究日常。

在這個靈長動物研究中心裡， Sue 和同事對同一個倭黑猩猩媽媽的4個孩子進行了不同的實驗處理，研究它們是否能夠產生語言能力。

Kanzi 和他的妹妹 Panbanisha 從小生活在充滿了人類語言的環境里。其他2個孩子作為控制組，從小過著和普通倭黑猩猩一樣的生活。

年輕時的蘇·薩維基-藍保（右）

下面就是 Sue 的研究結果。

Kanzi 陪伴 Sue 的去森林裡野營。

（Sue 表示沒有對 Kanzi 進行過相應的訓練，紀錄片中倭黑猩猩的行為都是自然發生的。）

Sue 讓 Kanzi 撿柴火。

Sue 告訴 Kanzi 口袋裡有打火機。

Kanzi 就去拿出來，然後點火，開心地玩了起來。

Kanzi 幫 Sue 吹滅烤棉花糖上的火苗。

Sue 告訴 Kanzi 澆滅火苗。Kanzi 就去取桌上的水壺，然後把水倒在火苗上。

Kanzi 忘記把背包的拉鏈拉上了。Sue 說 Kanzi 超喜歡背著東西走來走去。

這是 Kanzi，也是倭黑猩猩開心的時候的表情和發出的聲音。叫聲有點軟萌。

Kanzi 開心的聲音來自把科學帶回家00:0000:02

在背著行李趕路的時候，Kanzi 還隔空和其他小夥伴打招呼。

這是 Kanzi 的妹妹，她第一次自己試著開高爾夫車。她只會踩腳踏板，還沒有摸透方向盤的竅門。

她也知道鏡子里的動物是自己（她通過了鏡子測試），這說明她有自我意識。

這個3個月大的倭黑猩猩小朋友叫做 Nyota， Nyota 在東非斯瓦希里語里的意思是星星。

Nyota 的媽媽就是 Panbanisha。Panbanisha 學會了用剪刀給自己的小孩理髮，額...準確地說是理毛。

在野外，包括倭黑猩猩在內的許多動物都有梳理幼崽的行為，不過 Panbanisha 比它們更進了一步。

你能想像，一隻倭黑猩猩的手能靈活到用剪刀給孩子剪毛而不弄傷自己或孩子嗎？

出於好奇和模仿的天性，Nyota 和人類的嬰兒一樣也想要拿剪刀來玩。

但是 Panbanisha 顯然知道這個工具的危險性，因此小心翼翼地把剪刀從 Nyota 的手裡拿走了。

Kanzi 則學會了用石頭製造工具，他可以割開獸皮封住的箱子，取走裡面的東西。

他邊砸石頭，邊發出「哼哼唧唧」的塑膠小雞一樣快活的聲音。

在自己造出的「石刀」里，Kanzi 挑了一塊比較鋒利的，然後拿去割獸皮箱子。

實際上，Kanzi 製造的石器和人類祖先在250萬年前製造的石器非常相似。

深色的是 Kanzi 製造的石器，淺色的是250萬年前人類祖先製造的石器。

Panbanisha 還會學人類「吹」口琴，不過她還沒有學會吹出曲調。

她的小孩 Nyota 就和人類的小孩一樣，很好奇地拉開口琴往媽媽的嘴巴裡面看，想知道聲音是不是從媽媽嘴巴里發出來的。

Panbanisha 看過人類彈電子琴了以後，自己也開始嘗試。

Kanzi 會「彈」木琴，用來配合研究人員的「舞蹈」。和做石器時一樣，它邊彈邊發出了表示開熏的橡膠雞叫。

彈得太好了，有點痴線的研究人員忍不住上去給了一個大大的么么噠。

當 Panbanisha 很想去森林裡玩的時候，她就會和鏟屎官交流。

一開始，Panbanisha 會在點讀板（一種點了之後會發出單詞聲音的電子版，類似於步步高復讀機，每個按鈕有不同的圖案對應）上點自己想去的地方，然後呼啦一下爬到 Sue 的背上，Sue 就會背她過去。

後來，Panbanisha 學會了用別的方法讓鏟屎官放自己出去。

用什麼呢？

象形符號。

這也是 Sue 一開始沒有預料到的。

Panbanisha 拿起了粉筆，在地上畫了一個東西。實際上，她畫的東西就是他們經常去的一個地方——森林裡的小屋 A frame 在點讀板上的符號。

Panbanisha 又畫了另一個她想去的地方。

Sue 認為，倭黑猩猩從人類身上學到這些技能不是因為科學家們曾經手把手地教過它們，而是在它們的附近使用過；因此，語言的發展是為了理解周圍的人在想什麼，在做什麼。

好吧。研究倭黑猩猩究竟有多好玩呢？

模仿人類擦玻璃：

給人類梳頭：

假裝看書：

幾年下來，Kanzi 已經可以輕鬆自如地在研究人員的指示下做飯了。

最終，Kanzi 和人類一樣，學會了打遊戲。

在研究者的鼓動下，Kanzi 玩起了吃豆人的遊戲。

Kanzi 搖頭晃腦地玩走迷宮遊戲。

Kanzi 走的迷宮：

Kanzi 做雙任務——邊打遊戲邊吹氣球（Sue 說這是它自己想出來的）。

Kanzi 做DJ。

好吧，Kanzi 其實是在做一個實驗。實驗內容是聽陌生人說的單詞，然後從圖片中選出對應的物品。

這些研究是為了證明，倭黑猩猩能夠在只聽聲音，不看人說話的情況下聽懂人類的語言。

過去有一些研究發現黑猩猩（比如一隻叫做 Nim Chimpsky 的黑猩猩）能夠學會人類的手語，但是這些研究飽受詬病，因為許多人認為這些黑猩猩只是在模仿人類的動作而已，實際上不能理解手語表達的意思。

黑猩猩 Nim Chimpsky

這次，Kanzi 要為大猿正名。

好的，研究者報了 red 這個單詞，Kanzi 馬上在點讀板上找到了。

在等下一個任務的時候，Kanzi 開始用手指頭扣嘴巴，顯得有點無聊。Sue 誇他，Kanzi 做得好棒，Kanzi 馬上來了精神。

下一個任務，研究人員要找 Bunny 這個單詞。Kanzi 也馬上找到了。

找完了以後，Kanzi 以為可以去玩了，急著下地。Sue 說，還有一個，還有一個呢，做完給你口香糖。

於是 Kanzi 立刻乖乖坐正，繼續實驗。

其實 Kanzi 一直喜歡在做實驗的時候嘴裡嚼點東西。因為這種吃貨本性，Kanzi 的體型在普遍瘦小的倭黑猩猩界也是沒誰了。

Kanzi 做鬼臉，人類是笑瘋了，Kanzi 看上去有點懵：

Sue 的研究證明，倭黑猩猩可以像人類嬰兒那樣學會單詞。

實際上到1993年，Kanzi 已經通過了一系列的語言測試，他可以熟練使用90個符號（鏟屎官說平常的情況下他可以使用250個符號），他的語言水平和3.5歲的兒童類似。

Sue 說，我在研究這些倭黑猩猩的時候感到很快樂，因為我想它們是世界上最快樂的物種之一；從它們身上，人類可以了解到語言的誕生的目的——理解你身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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