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奇的誕生》:階層的次壁永遠充滿荊棘,他的故事卻直擊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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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將在9月7日上映的電影《傳奇的誕生》我看了兩次,第一次熱淚盈眶,第二次濕了眼角。儘管這部作品一直用冷峻的視角來展現1958年的球賽盛事,我還是被「貝利父母相視一笑」直擊了靈魂。
如果有人要討論《傳奇的誕生》高潮是那部分?我想說整片情節高潮部分太多。它的故事凝鍊度高,在細節傳遞上有著複雜的情感,每個人的經歷都會讓你感受到命運的喜怒哀樂。電影在展現命運變遷的時候,它不時的提醒你用平和的角度忽略「不公」,它用雙視角展開貝利的童年。
在切換到父母的視角時,觀眾能對他們多一分理解,如:貝利的爸爸因為踢球受傷致殘,球隊沒有賠償金,沒有治療費,他退出球隊後一直以刷馬桶等清潔工作為生;而貝利的媽媽因為爸爸的球技對其才華產生了愛慕,隨著他出事,迅速從夢中清醒過來,成為一名謙卑的女僕。
當切換到貝利的視角時,觀眾又對他心生出一種期盼,明明這個天分少年離夢想只有時間的距離,卻飽受各種阻力。尋找自我的情感過程也顯露了球王命運救贖之路的崎嶇。
電影中令我印象深刻的片段莫過於「偷花生米」與「和尤里在橋上談話」。少年貝利和夥伴們的困難是限定在實際生活範圍內找不到通往「理想世界」的道路。一條花床單製成的幾件隊服上衣,他們買不起運動鞋,借來長襪和大了N個碼的皮鞋,最後成了「光腳隊」。在被稱為「光腳隊」之前,他們試圖去扭轉尷尬局面,打算偷了物流公司幾袋花生米換取幾雙鞋穿。然而集市上和富二代動粗打架導致千辛萬苦搞到的「花生米生意」折本。在錢荒的年代,兩袋花生米+免費擦皮鞋才能促成一單微薄的收益,窮人的命運是根深蒂固的。有人搶商店被抓進監獄,有人僥倖從警察手裡逃跑,還有人為了幾袋花生米喪命塌方的山洞,正如尤里在橋上和貝利說的:「你知道我們是混不出什麼名堂的......」。也就是說,如果他們想改變命運,只能選擇做惡魔。貝利是他們這群人中唯一一個與眾不同的人,這種概率大概等同於天降文曲星到百姓家。整個巴西時代都在渴望著有一個傳奇英雄振興他們衰落的信心。
貧困讓人產生一種恐懼的心理,無法突破階層的次壁,這也是明明馬佐拉踢翻了貝利擦地的桶,媽媽還是小心謹慎的道歉又附加了一句:「再也不領他來了」的誓言。窮人的父母相當不瓷實,他們把一切歲月靜好的希望寄於在富人高抬貴手的仁義上面。
從現代的角度來說,培養一個體育競技人才比培養一個演員要難得多。雖然兩者都是天分和努力的結果,前者只有獨木橋。電影在塑造一個南美洲貧民窟家庭的同時,以親情情感線貫穿全片,鋪墊了「王者覺醒」的主題。從觀眾角度來講,我們看到的不只是一個王者逆襲之路,還有夢想寄託的力量。這個時候我不得不又重新回憶起貝利父親笑中的淚花,王者之路的另一端是永遠與自我無法和解。
起初巴西足球奪冠單純為了榮譽而戰,它代表了國家的傳統特長。而後,足球比賽作為強者與弱者的對話,演變成了南美洲與歐洲在某一領域的抗衡。作為窮人,球技起初是為了證明自己的能力,而後變成了從命運中價值的標誌。一個15歲的貧民窟少年無法完成成功意識的想像,是他的父母預支了薪水買了蛋糕和褲子,這樣的犧牲讓還沒有成為Pele的Dico認識到:「為了他們要選擇堅強。」作為一個被成功沉重打擊的父母,他們率先從「失敗的泥濘」中爬起來給予了孩子支持,這點我很佩服。似乎國外的家長內心要更強大一點,他們能承受住孩子犯的各種錯誤,哪怕是Dico腿傷要退出比賽了,媽媽也只是一句:「這是我們共同的選擇」來安慰他不安的心。
在所有涉及成功的題材方面,我們對劇情的結果有一種既定的信心。但是當你看完《傳奇的誕生》,會被極限的逆境中表現出來的勇氣產生了思考。成功和失敗是兩個對立且難以協調的死敵,這個少年逆襲的不僅是個人命運,也是整個國家對於「任加」的信心,它所載的意義遠遠超出了足球冠軍的形象涵義。
在中國,球員永遠不會掙扎在如此艱難的生存環境,也永遠不會出現球王。1958年的球賽不會被太多人所熟知,卻因為這部電影讓觀眾看到了傳奇英雄時代強悍的體育之魂,它是對貝利時代變革中的巴西回顧,也是對潛藏在內心夢想的重新挖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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