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魔法少女屋中之夢
來自專欄來自星辰的隻言片語
自從住到了這座房子以來,沃爾特·吉爾曼就一直深受各種噩夢的困擾。那些噩夢的可怖程度根本無法形容,以至於他現在寧可坐在書桌前研究那些枯燥無比的數字與方程式也不願意躺到閣樓里那張單薄的鐵床上休息。
對於一個來自黑弗吉尼亞的外地人而言,阿卡姆實在是個非常糟糕的地方,這裡到處充滿了古舊而老朽的氣息,而且還充溢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隱晦的恐怖,如果不是因為錄取他的密斯卡托尼克大學在整個合眾國都算得上一流的話,沃爾特根本就不會到這裡來。
在這座古老的小鎮里,幾乎所有的建築都是那麼令人憎惡,這些建造於幾個世紀以前的古遠房屋和老式閣樓大都搖搖欲墜,而腐朽的木料則散發出難聞的霉味,飄蕩在空氣中,形成了這座小鎮特有的難聞氣味。
據說在那些黑暗的歲月里,魔女們就是在這些閣樓里躲避教會的追殺的。但在這座小鎮里,恐怕沒有哪個地方會比他現在的居所更加充盈著恐怖、乃至死亡的記憶。因為這座房子、這間他所棲身的小閣樓曾經同樣也是凱夏·梅森的避風港。
即使是阿卡姆最博識的學者也說不清這位魔女的來歷,他們只知道這個臭名昭著的魔女在阿卡姆居住了很長一段時間,而根據艾塞克斯郡的檔案記錄,凱夏·梅森於1692年的時候在阿卡姆被捕後轉交到了塞勒姆,在經過審判後,約翰·霍桑和其他的兩位法官一致裁定她有罪,並且在次日就將她處死了。
據說這位魔女在受刑的時候表現得十分淡定,她否認了一切針對她的指控,並且還在火刑柱上大肆宣揚那些褻瀆神靈的言論,最後劊子手們不得不把她的嘴巴堵上,然後提前一把火將她燒死了。
然而民間的傳說跟這些官方的說法卻有些出入,有許多觀看了行刑過程的人號稱那個可怕的魔女並沒有被火燒死,而是在火焰中消失不見了,這類無稽的說法在阿卡姆非常流行,這裡的人們堅信這位恐怖的魔女終有一天還會重歸世間。
對於這類怪力亂神的傳聞,沃爾特只是付之一笑,至於他為什麼會選擇寄宿在這裡,完全是因為他的囊中羞澀,而這座惡名遠播的老房子是他唯一付得起租金的地方。
不過現在沃爾特開始後悔起自己的這個選擇了,這間屋子確實有些詭異難解的地方——自從他住進來以後,他的聽覺就變得無比靈敏,甚至到了令他無法忍耐的程度。為此他很早就停掉了屋裡那個廉價的座鐘,只因為那東西的嘀嗒聲在他聽來就像是整支炮兵部隊的轟鳴。而每當夜幕降臨之後,那些源自屋外城市的細碎喧嘩、耗子從生蟲的隔板里匆匆跑過留下的不祥騷動、以及這座百年老屋中那些看不見的木料發出的咯吱作響,所有的這一切都讓他快要精神衰竭了。
或許,這正是造成他的那些噩夢的原因,在沃爾特的夢境之中,總會有一個奇形怪狀的東西在屋裡跑來跑去,發出各種令人驚恐的可憎鬼叫,而每當他想要看清楚這個這個煩人的小怪物的摸樣時,他就會從夢中醒來。
隨著時間的流逝,沃爾特的癥狀越來越嚴重,他無法集中精神進行任何日常的學習,而變得極度靈敏的聽覺也成為了一種巨大的負擔——對他來說,生活已經變成了一片持久而且幾乎無法忍受的噪音。
對此,密斯卡托尼克大學的教授們曾一再敦促他放鬆點,並且自發地減少了他在幾個研究方向上的課程。甚至,他們還放了他幾天的假,讓他去散散心,以緩解這莫名的壓力。
然而這一切為時已晚,潛藏在那間不祥鬼屋之中的邪惡已經緊緊地纏住了他,並且完全地滲入了他的生活之中。就在放假的那幾天里,沃爾特的噩夢變得越來越清晰,同時也變得越來越可怕。
在這些最新的夢境里,沃爾特總是在朝著無底的深淵墜落。這些莫名的深淵裡閃爍著詭異難測的微光,回蕩著無法辨識的雜音,而且在這裡面還摻雜了大量無以名狀的角度——他甚至覺得這些畸形無比的角度全是活物。
有那麼一次,沃爾特嘗試著將這些角度在自己的腦海里構架出來,但是這實在是一件非常冒險的事情。這些明顯不屬於正常世界範疇的東西隱藏著無與倫比的險惡與恐怖,即使是在夢中,他也感到自己的腦袋像是要炸開一般,幸好最後關頭他總算清醒過來,但之後一整天他都感到昏昏沉沉的,猶如大病初癒的病人般。
沃爾特沒有將這種狀況告訴他的教授,因為他們只會將這當做是他精神衰弱的癥狀,而且很可能會將他送去大學的醫務室,如果這樣的話他這個學期的成績就完蛋了——要知道期中測驗的時候他的微積分與高等普通心理學考試都沒能通過,如果再被耽誤掉這些時間的話,那麼他鐵定通不過期末考試了。
到了第三個月的時候,他的噩夢開始增加了一些新的元素,那個曾經在他夢中到處亂跑的小東西也隨之出現在深淵之中,而且現在這個小怪胎還長出了一對同樣畸形的肉翼,並且繼續在他的四周到處亂飛,不過至少他可以看清這個小怪物了——當然,如果可以的話,沃爾特希望自己永遠都不要看到它。
即使是在他的噩夢中所展示的全部詭異事物中,也沒有什麼東西能比這個褻神的小怪胎更令他感到厭惡跟恐懼了,它的外形看起來就是一隻變異的大耗子,但是它的爪子就像是細小的人手,而且那齜牙咧嘴的面部像極了一張扭曲的人臉——一張醜陋無比的、乾癟的臉——這使得他莫名地聯想到那位傳說中的老魔女。
這些新增的景象令他感到極度的不安,但最終他還是將其歸根於自己所承受的壓力,那些令他緊張的情緒肯定被反映到了這些毫無邏輯可言的噩夢裡。他承認這座不祥的老宅確實對他產生了一種極為不利的影響,然而空空蕩蕩的錢包仍然促使他繼續住在這裡。
那段日子裡,當沃爾特每天晚上都必須忍耐那隻藏身於噩夢中的怪物的騷擾,這個世界的畸形造物每次總會圍繞著他飛行,然後不時地將自己那小小的、長著鼠須的人臉湊向他,露出邪惡、略帶嘲弄卻又目的不明的猥瑣笑容(至少他是這麼認為的)。萬幸的是,每當那可憎的東西即將碰到他的身體之際他總能尖叫著從夢中醒來,然後帶著恐懼與不安躲在黑暗的房間中等待清晨的到來。
終於,在愚人節到來的那一天,事情變得不可收拾了。在那天的夜裡,他的噩夢變得前所未有的兇險,那隻長著人類面孔的小怪物成功地爬到了他的身上,而且這次他並沒能從夢中醒來。這個恐怖造物面露狂喜,以一種人類無法理解的方式發出如同鼓點般的含糊響聲與嘈雜聲,然後它爬過沃爾特的衣服,翻過他的肩膀,順著他的左臂爬下去,最後狠狠地咬在他的袖口下的手腕上。
沃爾特在自己的床上驚醒過來,全身被冷汗浸濕,他的左手手腕處傳來一陣陣疼痛,而當他看到自己袖口被鮮血染成了赤紅色時,所有的恐怖到達了頂點,他跳下床,在幾近瘋狂的恐懼驅使下離開了這間屋子,甚至連睡衣都沒來得換。他不知道自己想要去哪裡,只是覺得自己連一秒都不能待在這間屋子裡了。
在空蕩蕩的大街上,沃爾特狀若癲狂地奔跑著,發泄著積累至今的恐懼。大約過了有三十分鐘左右,他總算能重新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此時他才發現自己已經跑出了城市,自他身旁鋪展開去的全是荒蕪空曠的鹽沼,而面前這條狹窄的小路正通向因斯茅斯——那個古老、幾乎已經廢棄了的小鎮。
沃爾特邁著沉重的步子回到了城裡,在隨便吃了點東西後,他拖著自己的身子走進了喀斯特醫院。在那裡,醫生為他處理了手腕的傷口。在清洗掉那些乾涸的血跡後,露出來的傷口幾乎無法察覺——但對於沃爾特而言,恐怕沒有什麼能比這兩個小小的洞口更加嚇人的了,因為它的大小正好和夢中的那個小怪物相吻合。
剩下的時間裡,他都在城裡漫無目的地到處遊盪著,儘可能地將那些暗中滋長的不安與猜測拋諸腦後。直到夜幕降臨的時候,他才帶著疲倦不堪的神情回到了那座不吉的凶宅。而當他來到那扇破舊的大門之前的時候,他看見了一個陌生的身影。
那是一個年紀在十五六歲左右的女孩,她的體態輕盈,穿著一件簡樸的灰色毛呢料連衣裙,雙手扶著一個行李箱。她的長相雖然算不上非常漂亮,但是卻很討人喜歡,尤其是那頭垂至腰間的金色長髮更是為她添了幾分優雅的氣質。
看見沃爾特走過來,這位可愛的小姑娘顯得有些緊張,她的嘴唇微閉,雙手放在身前,身體微微有些顫抖,她先是猶豫了下,然後才開口叫住了他。
在少女的略帶焦慮的敘述中,沃爾特大致了解了她的情況,這位名為奈哈比(Nahab)的女孩是房東羅夫斯基的遠房親戚,本來她今天是專程過來探親的,不過顯然羅夫斯基先生給錯了她地址,所以此刻這位小姑娘才會站在這裡。
雖然對於女孩的話並未盡信,不過作為一位紳士,沃爾特自然不能就這麼將一位尚未成年的姑娘丟在門外置之不理。他帶著奈哈比穿過那些破舊不堪的房間,來到了自己居住的閣樓里。
很明顯,這位年輕的姑娘並沒有跟陌生男子單獨相處的經驗,從進入他的房間開始,這位女孩就表現得十分拘束,甚至連話也不大敢講,而這也讓沃爾特放鬆了對她的戒心。他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看著昏暗的燈光下少女局促不安的臉孔,時不時應付式地跟她聊上幾句毫無營養的廢話,直到強烈的疲憊感完全支配了他的身心,讓他在昏昏沉沉中睡去。
在他徹底睡著之前,他似乎看見奈哈比走到了他的身前,在他那模糊不清的記憶中,這位年輕的女孩好像還撫摸了他的臉頰,但他卻沒有時間去辨別這一切究竟是現實還是幻想,因為噩夢的漩渦馬上就將他再次吞沒了。
跟之前全然不同,這一次他並沒有來到深淵,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散發著紫羅蘭色光輝的虛空,在這個新的夢境之中,他再也看不到其它任何活物和死物,僅有的只是一片虛無。
然而很快的,那個讓他憎惡與恐懼的邪惡怪物出現了,而且這一次它不再像是耗子了。在這片虛空中,這隻褻瀆神靈的怪胎變得猶如大象般巨大,它浮在沃爾特的面前,用那像是嬰兒手臂般的爪子抓住了他,而那張令人毛骨悚然的扭曲人臉上露出了類似狂喜的神情。
沃爾特驚恐地張大嘴巴,想要發出尖叫,但那雙兇殘的爪子緊緊地握住了他,扼殺掉他所有試圖大聲叫喊出來的努力。那隻放大後的瘋狂造物發出一陣極為刺耳的怪聲,就像是在嘲笑他的掙扎是何等無謂,然後怪物張開了布滿黃牙的血盆大口,向他的腦袋咬了下去。
但在一瞬間之後,一個紫色的身影出現在了他的上方,然後有一隻柔軟光滑的手掌抓住了他的肩膀,而在下一秒,他發現自己已經來到了一片崎嶇、貧瘠的大地之上,這裡的天空看不見日月星辰,僅有的只是無數散發著詭異光線的綠色漩渦。
將他從掉頭的厄運中拯救出來的是一位衣著暴露的少女,她帶著一頂碩大的女巫帽,披著斗篷,身上只穿著一件分離式的古怪泳裝——直到幾十年後,他才知道這種款式的泳裝叫做「比基尼」——此外她似乎對於物體的長度有著特別的執著,因為她的雙手和雙腳分別都穿著長長的手套和靴子。
雖然外貌和氣質都發生了很大的改變,但沃爾特還是很快便認出了這位少女就是奈哈比,這個發現讓他的頭腦變得更加混亂,他試圖說服自己:要麼他根本就沒有醒來過,從今天早上開始直到現在所發生的一切全是他在做夢而已;要麼就是他已經瘋了,現在所見到的一切都是他的妄想。
大概是聽到了他的這些胡言亂語,站在一旁的奈哈比開口說話了——跟現實中的她不同,夢境中的她顯得相當成熟,而且性格也變得更為主動和活躍。她告訴沃爾特這一切並非全是夢境,現在他們正置身在夢境與現實的交界處,這裡發生的一切都會映射到現實之中,所以如果他在這裡掛掉的話,那他在現實當中也會死去的。隨後她還告訴沃爾特,那隻出現在他夢境之中的怪物其實是一種被稱為『舊神眷族(Old God Minions)』的存在,而她則是為了守護世界而跟這些東西作戰的正義使者·魔法少女。
雖然本該對這種有如三流通俗小說劇情般的荒誕說法嗤之以鼻,但是不知為何,在被奈哈比那雙如同琥珀般透明的眼瞳緊緊盯住之後,他開始不由自主地相信了她的說法。接著,少女不知從何處取出了一把形狀怪異的匕首,它有著捲曲鼠尾般的怪異把手,和細長的刀柄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如同鼠齒一樣短小的刀身,斜一字形的刀鋒閃著惡意的寒光。她讓沃爾特伸出左手,然後用匕首輕輕地刺破他的手指,沾了一些鮮血後,便示意他快些離開。
在確認他已經跑到足夠遠的距離之後,奈哈比舉起了那把神秘的匕首,然後以一種激昂的語調開始吟誦某種咒語,因為距離的緣故,沃爾特只能勉強辨識出這是盎格魯-撒克遜語,但卻無法分辨其中的任何內容。
當少女的詠唱結束的同時,她手中的匕首射出了一道極為耀目的七彩光芒,直接貫穿了詭異的天空。數秒之後,伴隨著一聲刺耳的尖叫,奈哈比頭上的空間猶如玻璃般碎開了,露出了那片紫羅蘭色的虛空,而那隻長著人臉的巨型耗子也隨著來到了這個世界。
對於之後所發生的事情,沃爾特根本無法用文字來描繪,少女和怪物之間的戰鬥完全超越了人類可以理解的範疇,它充滿了那些絕對不會發生在客觀世界裡的悖謬、矛盾與異常,完全違背了一切的因果聯繫與三維邏輯。若非身處夢境之地,那麼光是目睹如此的場景就足以令他發狂而死。
但即使如此,沃爾特依舊感到頭疼欲裂,他就像是置身在一個畸形的、扭曲的萬花筒之中,所有的那些由影像、聲音以及無法確定的感覺所組成的混亂都讓他不堪忍受,他的知覺已經被這些超越了凡人所能觸及的維度之物所摧毀,甚至都無法判斷自己究竟是否還存在著,而這種恐怖至極的體驗幾乎讓他想要自我了斷——從未有任何一種恐怖能與之相提並論,因為這本身就已經超出恐懼這個概念之外了。
所幸的是,這場超維度的激戰很快就結束了,而他也得以從夢境與現實的交界之處中獲得解放。對於戰鬥的結局,沃爾特無從得知,因為這早已超出了人類所能理解的範疇,不過從以後發生的事情來看,他大概可以推斷是奈哈比贏了——雖然從此之後他同樣也沒有再見過這位女孩。
清醒過來的沃爾特發現自己正站在那間凶宅的外面,而這座破舊的建築物此刻已經變成了一片廢墟——它那腐朽的大煙囪終於不堪重負倒塌了,並且順帶著壓垮了整個屋頂,大量缺損不齊的磚塊、長滿苔蘚已經發黑的木板和橫樑一股腦倒在閣樓里,砸爛了下方的天花板,最終徹底毀掉了這間魔女之屋。
在後面的日子裡,在幾位教授的幫助下,無處可去的沃爾特住進了密斯卡托尼克大學的宿舍中,那些可怕的經歷嚴重地影響了他的精神狀態,並最終導致他沒能通過期末考試,於是他不得不留在學校,將自己的整個假期都花在複習功課上。
對於夢中的那些遭遇,沃爾特從未跟任何人提起過,在後面的日子中,他留意到鎮里關於鬼怪的流言蜚語很大程度上減少了,同時他也曾幾次路過那座不祥古宅的遺址,那裡看起來依舊是那麼的令人憎惡,雖然已經成為了一片廢墟,不過在政府決定徹底清理它之前,沒有任何人願意去觸碰那些充滿邪惡氣息的垃圾。
沃爾特之後也曾找過房東羅夫斯基詢問過奈哈比的事情,結果不出意料之外,房東根本就沒有任何居住在阿卡姆外的親戚。而直到他畢業離開阿卡姆為止,他終究還是沒能弄清這位自稱魔法少女的神秘女孩的身份——雖然他對此有著某種隱約的猜測,但卻太過瘋狂和荒誕而連他自己都無法相信。
1931年3月,在周圍住戶的強烈抗議下,阿卡姆政府總算下定決心將那堆廢墟清理乾淨,而當那群極不情願的工人們清掉那堆腐朽的垃圾後,他們在破瓦殘礫中發現了一個隱蔽的地下室,這讓工人們中止了清理工作並且叫來了警察。之後不久,警方又請來了大學裡的幾位教授,在這隊臨時組建的探查隊的仔細搜查下,他們從地下室中發現了大量年代不詳的小器具和各種書籍與紙張留下的散亂碎片,以及其他更古老的書籍與紙張完全腐朽瓦解後留下的淡黃色塵土。無一例外,這些東西似乎全都與黑魔法中最高級最可怕的種類有關,而最令人不解和恐懼的是,從這些東西的狀況和上面的水印來看,它們大約有一百五十年到兩百年之久,但卻絕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除了那位臭名昭著的魔女之外還能是誰呢?
在這些東西之中最讓人興奮的莫過於那幅掛在牆壁上的畫像,雖然經過了漫長的歲月,但這幅署名「凱夏·梅森」的畫卻依然清晰可辨,而密斯卡托尼克的教授們後來的考據也證實了這幅畫正是那位著名魔女的肖像畫,不過他們最終也沒能考證出這幅畫的作者是誰。
這幅畫像後來被送到了密斯卡托尼克大學的博物館,並且被冠以「魔女肖像」之名,而當沃爾特從報上看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他一度陷入了巨大的困惑與不安當中,並且在之後的很長時間裡都飽受無法言喻的折磨——雖然報紙的配圖不甚清晰,但他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肖像畫中的女孩,正是那位自稱奈哈比的少女。
推薦閱讀:
※改編自日本文學的清新詩意動畫 | 杭師大動畫畢設《蜜柑》
※【動漫精選】混亂不堪的四角關係,現在的純愛番是越來越會玩了
※【Fate/pixiv】職階Rider美杜莎R姐專輯
※要讓美國蝙蝠俠入鄉隨俗,想為日本動畫注入活力
※搞笑?戰鬥?日常?不,這部7月新番是在給觀眾上人體生物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