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外傳》第一百一十五回（中十五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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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剛下場，湘玉等人下樓

湘玉（回頭和眾夥計說著）：就按咱們剛才商量那麼辦哈

白展堂（見樓下眾人顏色不悅）：噓…

衡山派眾人怒視佟湘玉，湘玉不解

湘玉：咋了這是….都看額幹嘛？額臉色很不好？還四飯菜太難吃咧？咸了還是淡了？

陸一鳴：佟掌柜，你有個朋友說來個你送花瓶，是你的么？

湘玉一看那花瓶正是金湘玉所送之物

湘玉：啊！四..四額滴

陸一鳴：那給你送花瓶的人，是你朋友？

湘玉：朋友…也不算，她不四啥好人

周敦儒：你知道他不是好人還和他們來往？

祝小芸：哼，還不是有求於人家唄！

湘玉：哎呀，誰都知道她不四好人，額也不想來往嘛，那是她主動來找額嘛！

祝小芸：哼，那你們還真是臭味相投啊！

湘玉：臭味相投？你啥意思嘛？

周敦儒：佟掌柜，你對我們有恩是不假，但你也不必用這麼卑鄙的手段吧？

小郭：卑鄙？我們怎麼你們了？

祝小芸：你們至於請幾個小混混來嚇唬我們么？我衡山派雖然沒落不再如往昔，但也不至於受如此大辱！

湘玉：額滴神啊，蘸糖，你能聽懂他們說啥呢么？

白展堂：幾位客官是不是吃撐了…

眾人：嗯？

白展堂：不是，我的意思是您說的話我們不明白…

陸一鳴：聽不明白就不聽了，既然佟掌柜不歡迎我們，那我們現在就走

湘玉：哎哎哎！不要走不要走！你們吃滴好好滴走啥嘛！哎呦，你們把剛才發生啥咧重頭到尾講一遍，額真滴不知道你們是啥意思！

陸一鳴：剛才有幾個混混，說是您的朋友，按照您的吩咐，特意來教訓教訓我

湘玉：啥？混混？額除了店裡這幾個混日子滴廢物哪兒認識啥混混兒？

周敦儒：那這花瓶，是怎麼回事兒？

湘玉：額也不知道啊！蘸糖！

白展堂：噓…哦！本廢物知道了，八成是錢夫人那幾個混混弟兄來找你事兒，歪打正著遇上他們了！

湘玉：哦…幾位幾位，那些人真滴不是額找滴

周敦儒：證據呢？

湘玉：證據…證據是啥嘛，小郭

小郭：哎呀，這證據也太明顯了啊！

祝小芸：明顯？

小郭：大哥啊，誰去人家做客，捧個古董花瓶滿大街瞎竄悠啊，那腦袋裡得進多少泔水啊！再說了，那這麼大個東西臨走的時候都能忘，合著那人家一屋子都青光眼白內障加重度近視啊！

周敦儒：師兄，他們說的好像…有那麼一點道理

陸一鳴一擺手，衡山派眾人紛紛坐下

陸一鳴：那…既然如此，多有得罪了佟掌柜，我們繼續喝著，您忙著

佟湘玉：好好好，你們喝你們吃，額…可以和小貝說說話么？

陸一鳴：掌門在屋內收拾東西呢，您自己去就是了

湘玉幾人作勢要走，周敦儒突然站起身

周敦儒：誒，佟掌柜

湘玉（激動）：咋？額見自己滴娃也不讓咧？你們不要太過分我告訴你們！

周敦儒：不是不是，俺就是想跟您說一聲，掌門已經答應回衡山了，佟掌柜就不用再廢苦心了

湘玉：哼，那額謝謝你滴提醒哦，不過那是額滴娃，不是你滴！

周敦儒：好好好，那就權當俺沒說，佟掌柜請!

湘玉幾人匆匆奔赴後屋

【6】 內景、女寢、白日

小貝正收拾行李，眾人推門闖入

湘玉（難以置信滴）：小貝？

小貝：幹嘛？

湘玉：你..你真滴答應和他們回衡山了？

小貝：是啊，怎麼了？

小郭：你..你就那麼答應了？你不要你小郭姐姐了？

小貝：小郭姐姐怎麼了，我回衡山有大鍋阿姨呢

眾人：大郭阿姨？！

小貝：就是做大鍋飯的阿姨啊！

小郭：那你不要你的八大派了啊？

小貝：才十個人，還有一半都是吃乾飯的，我回橫山起碼有一百多個人管，個個都是劍術高手哦~

大嘴：那你不要你大嘴叔晚上給你做夜宵了？

小貝: 到了衡山派就不用熬夜做作業了，還吃什麼夜宵啊，從養生學的角度來說，一日三餐就夠了

大嘴：嘿他還養上生了？

白展堂：那你不要…你不要白大哥給你買糖葫蘆了？不聽白大哥給你說書了？

小貝：你覺得堂堂掌門還會缺糖葫蘆乎？你覺得說書能有真刀真槍好玩乎？

白展堂：嘿秀才你看她還乎上了？

秀才：此言差矣，母別子，子別母，白日無光哭聲苦，你不想想你走了你嫂子有多難受

小郭：就是…

小郭：那…那她怎麼不想想偷了我東西我有多難受？

眾人：偷東西？

大嘴：掌柜的啥意思啊…

湘玉（坐在小貝身邊）：小貝…你還生嫂子氣呢…

小貝：嫂子，上次你扣我禮物，說我自己保管不好，行，那這次呢？我們門派這個大個事兒你都不讓我知道，萬一耽誤了，以後別人還怎麼看我們衡山派啊？江湖上怎麼說我們衡山派的人？

湘玉：咋說嘛？

小貝：說是，一群收了信裝作沒看到的慫蛋？

湘玉：哎呦，啥慫蛋不慫蛋滴，不就是比個武嘛，多大個事兒嘛，去年你不也見識了嘛，比武，就是那麼個意思

白展堂：對，就大家相互一人潑一盆兒石灰，跟潑水節一樣！

小貝：甭管多大的意思，甭管是潑水還是潑石灰，也要我親自見過才好吧?

小郭 ：你這孩子怎麼不聽話呢？

小貝：小郭姐姐，所謂聽話的意思是，聽該聽的話，不做不該做的事兒，不是連自己的權利都不敢爭取

小郭：嘿你瞧她還學會上綱上線了？

白展堂：早就會早就會

湘玉：好咧，小貝，嫂子只問你一句話

小貝：你說

湘玉：你真滴那麼想走么？

眾人沉默以待，半晌

小貝：嫂子，我不是想走，其實…我也捨不得你們

湘玉：那就——

小貝（答應）：但是就算我再捨不得，你覺得他們能答應么？

湘玉：小貝，只要你一句話！嫂子絕對不讓他們帶你走！

白展堂：對，我豁出去了！我挨一劍之前能點住三個！

小郭：我偷襲能排倒一個！

大嘴：我能馬勺掀翻一個！

湘玉：額用銀子收買一個！

秀才：我!....我在書里把他們都寫死！

眾人：去！

湘玉：小貝，大家滴決心你都看見了——

小貝（打斷）：嫂子，白大哥，我說的不是外面的他們，是…天上的他們

一陣沉默

湘玉（有氣無力滴）：好吧，大嘴

大嘴：誒

湘玉：去給咱小貝做桌送行飯

湘玉飆淚出

小郭（指小貝）：你這喂不熟的小白眼狼！

眾人出

【7】外景、後院、白日

湘玉：蘸糖，你說額是不是犯了太歲，咋這幾天一直要跟你們分開呢

白展堂：別瞎說，封建迷信不可取

湘玉：那咋回四嘛！一件破四接著另一件！

白展堂：改天咱倆去廟裡拜拜就好了

湘玉：嗯…

白展堂：你真打算就這麼放小貝走啊？

湘玉：當然不四，先見機行事，大不了就——魚死網破！

【8】 內景、大堂、晚飯

衡山派眾人撂下筷子

陸一鳴：行了，佟掌柜，那我們去候著了，掌門，你吃好了咱們就上路

小貝：啊？那我也不吃了，咱們走吧

湘玉（忙抓）:小貝！再吃一口吧…

小貝（起身）：不吃了嫂子，吃多了路上難受

湘玉（哀嚎）：小貝！

小貝：嫂子，你別難受了，等八月十五結束以後我會回來看你的

湘玉（抓手）：小貝啊小貝！

大嘴：掌柜的…

小貝撒手而去，眾人轉身要出門

湘玉（咆哮）：等一下！

陸一鳴（轉身）：佟掌柜，您就放心吧，我們會照顧好掌門的

湘玉（忍著淚）：不四…你們聽額說，聽額說，明天你們在哪兒？

陸一鳴：明天…在路上啊

湘玉：那你們就真滴想讓她在荒郊野外，度過她人生滴一個生日么？

小貝:我的生日？

周敦儒：行了佟掌柜，您啊，就別編這些理由了，我們又不是去刑場，至於么您？

湘玉：額說滴是真滴！真滴啊！不信你們問鄭叔！

鄭叔：嘶…六月初八，的確是掌門的生辰

陸一鳴：這…掌門

小貝：過生日…過生日…是什麼意思啊？

湘玉：吃生日飯！

小貝：啊..那有什麼好吃的…

大嘴：飛禽走獸河鮮海物

小貝（點頭）：河鮮…倒是還不錯

湘玉：還要收生日禮物！

小貝（驚喜）：收生日禮物？

湘玉：對啊，誰過生日不收禮物啊，到時候你們同學，那傢伙一人捧著一個洋娃娃

小貝（轉怒）：我不要洋娃娃！

湘玉：那你要啥嘛…

小貝：我要機關槍

白展堂：那就一人捧著一個機關槍，對你噠噠噠噠噠噠！

湘玉：還有生日歌！

小貝：生日歌？

湘玉：對啊，全江湖人士特意為你譜寫的一首生日歌

小貝：有…么？

白展堂：有！絕對有！沒有讓姓文那大爺現給你寫，讓姓周那小子現給你唱

小貝：那…也不是不行

陸一鳴：掌門，咱的事兒耽誤不得啊！

小貝：哎呀，有什麼耽誤不得的啊，不就是去洒洒石灰潑潑水嘛！

衡山派眾人:潑水!？

話間，一衡山派路人甲進

群演：大師兄！大師兄！大事不好了！

陸一鳴：喊嘛喊嘛，什麼就大事不好了？

大嘴：是不是…你們師父讓妖怪抓走了？

群演：不是妖怪，是山賊！

眾人：山賊？

群演：咱們住在驛站的兄弟，跟一夥混混打起來了了，有個自稱是太平山大王的人，武功還不錯，打傷了咱們幾個弟兄！

張青（拍桌）：好啊，我衡山派如今已經淪落到山賊都欺負的地步了么！

黃伯當（拍桌）：你們也是廢物，連幾個山賊都打不過！

群演：我…我們怕把事情鬧大，這畢竟不是衡山，就沒敢動劍

陸一鳴：鄭叔，您看？

鄭叔（撫須點頭）：殺雞儆猴，為時不晚！

周敦儒（拔劍）：就等您這句話了！——掌門

小貝：啊？

周敦儒：您先在家候著，我們去去就來！

陸一鳴：走著！

湘玉（衝上抱住）：小貝！額滴小貝啊！

白展堂跟著衡山派眾人而出

【9】內景、大堂、晚飯後

白展堂伸伸懶腰進門歸來

湘玉：蘸糖，你幹啥去了么？

白展堂：看打架了唄！哎呀在咱們鎮遇點大場面可不容易啊！

小郭：誰贏了啊？

白展堂：廢話，業餘的贏那是僥倖，科班的套路多深啊！但也別說，那錢夫人的山大王弟兄還真有兩下子，那腳伸的比你腦袋都高，還有手裡的暗器活也不少，衡山派那幾個愣頭青一看就沒見過這些野狐禪，幾個年輕的吃了不少虧

小郭：有那麼厲害么…

白展堂：但還是被那老頭一個大江攬月就摁倒了

小郭：哪個老頭？

白展堂：就我之前說那主角他爹的，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啊，我就說那老頭不簡單吧

湘玉：廢話，算小貝和他哥都跟了三代掌門能簡單的了么？

白展堂：誒，小貝呢？

小郭：屋裡不知道幹嘛呢，不讓我們進

白展堂：不走了？

小郭：且喊著要收完禮物再走呢，不然就虧了

白展堂：這小白眼狼，我說她一聽說過生日收禮立馬眼睛就亮了！

湘玉：哎呀先不要說她咧，你們也用點心吧

白展堂：我們用啥心啊？

湘玉：當然是給小貝過好個生日咧！最好是通過這個生日讓她覺得，全世界沒有比這裡更溫暖滴地方，一分一秒都離不開這裡

白展堂：你那想的現實么，她平時放個假都恨不得一秒鐘都不著家…

湘玉（吼）：不現實也給額辦！額要小貝！要小貝！

白展堂：要要要，別喊別喊…那你說，咋辦吧

湘玉：大嘴

大嘴：在呢掌柜的咋了

湘玉：給小貝做一桌生日飯，她不是想吃河鮮么，發揮你平生最高滴做菜功力，要是能讓小貝覺得除了你滴菜，誰做滴也吃不下去，從結婚到奶粉錢額都給你包咧！

大嘴：真的啊掌柜的？！

小郭：你歇了吧掌柜的，就大嘴那廚藝，天花板在那兒呢，再怎麼用功也就是個二層樓

大嘴：那你還地下室呢！

小郭：你！

湘玉：行咧小郭，你也不要冷嘲熱諷了，你滴任務更重

小郭：啊啊啊？

湘玉：今晚給小貝洗個熱水腳，發揮你驚濤掌的十成功力給她捏捏肩，要讓她感覺天下沒有這麼好滴丫鬟

小郭：哇塞哇塞，你覺得我練驚濤掌是為了給人捏肩的嘛？

湘玉：你要是捏滴好月錢翻十倍，另外秀才考試給你放一個月假！

小郭：掌柜的你可…真有眼光！嘿嘿…其實我爹學驚濤掌，就是為了給我娘捏肩捶腿的…

白展堂：瞅你那樣，大俠子女的臉都讓你丟沒了

湘玉：你也不要嘰嘰歪歪咧，你滴任務也不輕

白展堂：我還幹啥啊？

湘玉：去挑個生日蛋糕

白展堂：生日蛋糕？咱現在有這東西么？

湘玉：劇情需要會有滴，一定要讓人眼前一亮！

白展堂：行，我盡量吧..

秀才：掌柜的我也不是大俠子弟又不會做飯還不會輕功，那我可以回去了吧

湘玉：你…哎呦，額為啥招了他這麼個廢物嘛？

白展堂：別瞎說，咱房子還是人家的呢！

湘玉：哦..對！秀才，正好，你可以寫東西啊

秀才：啊？寫什麼啊？

湘玉：生日歌啊！

秀才：生日歌？

湘玉：對啊就當提前為鄉試做準備了嘛！

秀才：誰家鄉試考這東西啊！

湘玉：哎呀就當開拓思路嘛!考試嘛就要舉一反三觸類旁通，感情一定要充沛，節奏跌宕起伏非常有感染力，歌詞一定要簡單易懂，不要弄啥子曾經曰過小貝不喜歡，最重要的是朗朗上口易於流傳，明年後年還可以拿出來唱那種！讓小貝感覺餘音繞梁三日不絕才行！

秀才：得，我一劍橋博士要走入流行樂壇了

湘玉：額相信你堂堂關中大俠寫一首歌不再話下啊！大家都忙起來忙起來…

白展堂：那我們都忙了，你幹啥啊？

湘玉：噓！額去通知小貝滴同學！

白展堂：你找他們幹啥啊？

湘玉：額問你們，如果是你們這個年紀，最捨不得滴人是誰？

小郭：不是親人么？

湘玉（搖頭）:四天天混在一起滴小朋友啊！

眾人：啊？

湘玉：額小時候就是，光是在門裡看門外滴小朋友跳皮筋就羨慕滴不得了

白展堂：那衡山派那麼多丫鬟呢…

湘玉：你不懂，朋友是朋友，僕人是僕人，哪怕玩滴再好，永遠都有區別，你有傷心事和朋友一說，傷心就會減半，你有開心事兒和朋友一說，幸福就會加倍，這是別人比不了滴！

小郭：那小貝跟誰玩的好啊？念慈？

湘玉：哼，額自有安排…

話間，衡山派眾人歸來，陸一鳴和周敦儒攙扶著祝小芸進

湘玉：哎呦這這…是咋咧？

祝小芸（唾吐沫）：卑鄙小人，用暗器傷人，算什麼名門正派！

白展堂: 一山賊頭子能有啥門啥派啊…

陸一鳴：佟掌柜，您不是要給掌門過生日么

湘玉:四啊

陸一鳴：正好，祝師弟還有幾個兄弟傷了，我們帶他們去醫館看看

湘玉：那你們今天不走咧？

陸一鳴（低頭）：暫時是…走不了了，總不能把受傷的弟兄扔在這兒吧，都怪我太無能啊！

湘玉：那你們現在知道額不認識他們咧？

陸一鳴：佟掌柜，（拱手）錯怪您了！要是早點知道他們要回來報復，兄弟幾個也不用受傷了…

周敦儒：師兄，你也別自責了，也怪他們自己，自從退出衡山派以後，就再沒摸過劍，手都生疏了…（哭）

陸一鳴：行了，佟掌柜，那掌門先交給您，等您明天給她過完生日，我們再回來接她，（哭著）師弟，都怪師兄無能啊，走！

三人哭出

白展堂:三位再慢哭啊…

湘玉（喊）：誒…你們好好養傷啊，千萬別留啥後遺症啊，實在不行就多住幾天，要不就幾個月！辦個個暫住證多住幾年也行啊…

湘玉：誒呀，沒想到啊，錢夫人陰差陽錯還助我一臂之力咧

小郭：哇塞，人家都受傷了你還算你那點小九九呢…

湘玉：所以——就更不能讓小貝走咧！你們看看，江湖之大，啥人沒有，幾個山大王都能把名門正派滴人偷襲咧，更何況額可愛滴小貝貝乎！

白展堂：你咋也乎上了呢…

湘玉：你們還站住幹嘛乎，還不去快給小貝準備禮物乎！

白展堂：嗻呼…

小郭：遵命呼…

大嘴：我去乎塊肘子肉去…

眾夥計下，過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