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典書評】痛苦、磨難、問題就是生命的意義

來自專欄極悅心理

我在讀《活出生命的意義》這本書之前，並沒有意識到我的人生走到現在要進入一個什麼樣的階段。我只是莫名的覺得我向內尋找的，由內在動力引發的生活熱情似乎很難找到。我為什麼活著呢？當我把過往的各種傷痛無數次梳理之後，我的成長目標完成之後，我要為什麼繼續活下去呢？我向內搜索，發現那裡什麼都沒有。面對這種情況，我有些不安。我深深的知道這種內在的動力對一個人是多麼的重要。

正在這樣的不安中，這本書出現了……

讀書的過程中，我的心與這本書出現了共振，我深深地明白：我在尋找的正是這個，是我活著的意義，好象有什麼從我的心中升起，我覺得我找到了方向。但那意義是什麼呢？我並不知道。

『結尾或結局』和『要達到的目標』。看不到『臨時的存在』何時結束的人，也不可能去追求生活的終極目標，他不再像正常人那樣為了將來而生存。因此，他內在生命的這個結構就改變了，我們從生活其他領域所知道的墮落跡象就開始了。

看不到未來的人之所以自甘沉淪，是因為他發現自己老在回憶。我們曾經說過，犯人容易憶舊，為的是忘記眼前的痛苦。但剝去當下的現實性就會蘊涵著一個危險，那就是容易忽視積極度過集中營生活的機會，而的確存在這樣的機會。這種人忘了，正是在極端困苦的環境下，人才有實現精神升華的機會。他們不是把集中營的苦難看做對自身內在力量的考驗，而是很不嚴肅地對待自己的生活，把生命輕易拋棄。他們更願意閉上眼睛，生活在過去之中。對這些人來說，生命是無意義的。「

我小的時候，大約有持續十年的被家人打罵的一個經歷。所用的語言都是極殘暴的，摧毀性的，工具也是極結實的，下手也是傾盡全力的。但我從來不跑。這也造成我日後生活一個很重要的模式：每當我的狀態好一點的時候，就會有各種事誘發我開始出現各種自毀模式，把我所擁有的東西全部毀掉。

我是在這樣的背景下，持續不斷地做個人成長的。當我成長到內在深層的核心部分時，我發現那裡有一個顫抖的靈魂，全身的皮膚都是爛的。我至今仍能清晰的記得那種狀態下的自己。

這樣一段經歷帶我給什麼呢？當我在向內做成長的時候，我是如何看待這些過往歷程的？

坦白說，我的心中曾經有很多的恨，但是我無法把它發泄出來。我是那麼地愛我的家人，無論她們對我做了什麼，我知道那是她們內心崩潰的狀態，她們需要發泄，我留下來讓她們發泄，似乎那是我那個時期活著的意義，那個意義支持我站在那裡不逃跑。我為了她們活著。以致於後來我在做向內成長的前幾年，也都是先照顧家人，從來沒有想過我自己。走到後期，我發現這更象是一個無盡的循環，痛苦仍舊存在。覺察到這一點，我才開始真正地為我自己做些什麼。

現在想來，那個痛苦的時候，我一直沒有放棄，便是因為我有一個活著的意義：我愛我的家人，我願意為了她們付出我的一切。這份愛使得我沒有在那樣的狀態去走向生命的另一個極端——成為一個反社會的人。

「如果你發現經受磨難是命中注定的，那你就應當把經受磨難作為自己獨特的任務。你必須承認，即使在經受磨難時，你也是獨特的、孤獨的一個人。沒有人能夠解除你的磨難，替代你的痛苦。你獨特的機會就儲存在自己承受重負的方式之中。

一旦我們明白了磨難的意義，我們就不再通過無禮折磨或驚艷幻想、虛假樂觀等方式去減少或平復在集中營遭受的苦難。經愛苦難成了一項我們不能逃避的任務。我們意識到了苦難中暗藏著的成功機會 ，詩人稱這種機會為『要經受多少磨難啊』。里爾克所說的『經受磨難』就跟其他人所說的『完成工作』一樣。我們有太多的苦難要經受，因此，必須直面所有的苦難，不能軟弱，眼淚是無用的，但也不必諱言眼淚，因為眼淚見證了人們承受痛苦的巨大勇氣。「

經歷磨難後卻成為一道美景

關於眼淚，我在做向內成長的時候，哭出來的眼淚無法計數。那些都是過去的疼痛和磨難，面對這些並不容易。但是心中有一份愛在支持，為了這份愛，我願意再次付出所有去做成長，為了讓我自己真正的健康起來。我在過去的那些苦難中尋找它所帶給我的意義，我發現它教會我勇敢、堅強、堅持、細膩、體貼、為他人著想、洞息他們內在的需要、擅於抓住問題的重點、對愛忠誠……也因為這些經歷使得我在成長走過的漫長的道路中收穫很多成長的經驗，這幫助我在做心理諮詢時遊刃有餘。這些都是曾經的苦難帶給我的意義。

「我說每個人都應該問自己一個問題：我們所遭受的難以挽回的損失是什麼？我推測說，對絕大多數人而言，這樣的損失很少。只要還活著，就有希望。健康、家庭、幸福、職業能力、財富、社會地位-所有這一切都有可能重新獲得或者恢復原狀。「

當我在成長中，曾經無數次問我自己：為何我與別人不同，我可以那麼勇敢地面對我的過往創傷和痛苦呢？我得到的答案是：成長的痛苦與過去經歷的痛苦相比真不算什麼，只要可以重建我的生活，我願意付出一切努力去實現，只要人活著，物質世界的一切都可以重建。只要我的內在充滿希望，我就可以去完成這些，一如我曾經熬過的痛苦歲月。

弗蘭克爾指出：」在苦難中，一個人可能仍然保持勇敢、自尊、無私，也可能為了自我保護在激烈的鬥爭中喪失了人的尊嚴而無異於低等動物。一些不可控的力量可能會拿走你很多東西，但它唯一無法剝奪的是你自主選擇如何應對不同處境的自由。「

有一個例子：我的一位朋友的朋友，她有一輛寶馬車，有一天在停車場被一輛三輪車給擦了。寶馬車主要求三輪車主賠，三輪車主哭泣再三請求說他賠不起，5000塊他要做三個月才能賺回來。在這種時候，我們是可以選擇的，選擇我們要怎麼做。

我在成長的後期，慢慢發展出很多的靈活性、選擇性。知道生活帶給我的很多問題，我不再需要永遠象過去那樣應對，我可以調整我自己，做出在當下更適合我的選擇。從另一方面來說，我也是一個有福氣的人，我擅抖的靈魂和爛掉的皮膚被一位心理學大師治好，我擁有了一個日漸安靜的靈魂。也因此，我人生活著的意義，從對家人的愛，對愛人的愛，開始可以拓展，拓展到去愛更多的人。

在今天，我終於找到我未來的人生意義：那就是耕耘人的心靈，在那裡播撒愛的種子。

「那沒能殺死我的，會讓我更強壯。「

作者：曹春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