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血發狂死不瞑目,這被封殺的9分鐘,全是人類最丑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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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象,不僅可以分四步放進冰箱,更可以在人的胯下乖乖聽話。
2017年,一部揭示泰國大象表演黑幕的紀錄短片《黑象》在國內各大視頻網站瘋傳。
這部不到10分鐘的紀錄片,在發布僅十天的時間裡,就有五千萬的點擊量。
但它剛上線不久,就在泰國被全線禁播。
大象就如同泰國的招牌,對很多人來說,去泰國旅遊必體驗的項目就是「騎大象」,很多旅遊網站也都懂得遊客的需求。
但如果你了解這背後的真相,或許就不再會覺得騎大象是件有趣的事了。
比人類早出現在地球上幾千萬年,並沒讓它們理所應當擁有更多的自由。
「有一天,我的家裡闖入了一些不速之客。」
人類用特製的繩索、木棍,把小象活生生地從母象身邊拖走。
小象只能無助地大喊大叫。
「我聽見背後,有槍響。」
母象看著自己的孩子被擄走,在後面無助地喊叫,卻只得到了一通毒打。
人類把小象關在籠子里,綁住它的雙腳——利益面前,他們徹底忘乾淨了,大象是種野生動物。
他們不給小象飯吃,用木棍敲它的鼻子,用尖銳的彎鉤勾它的耳朵,這樣,小象就能做各種各樣的動作。
馴化野生動物的首要步驟,就是消磨它的天性——小象被鏈條鎖住,只能在半徑不足一米的範圍內畫圓。
長久折磨的結果,是讓這種陸地上最大的哺乳動物選擇屈服。
在人前賣力表演,像個乖巧的家畜。
這些慘無人道的馴獸方法甚至有個專業名詞:phajaan,譯為「徹底切斷」。
切斷他們的天性,切斷他們和野生環境的聯繫,切斷他們的自由。
用刀子、斧頭、電擊工具刺戳大象皮膚,只要是能讓大象感到疼痛的一切,人類都試過。
很多大象在此過程中,因大小便失禁、窒息、挨餓、壓力,甚至心碎而死……
馴獸師可能不知道,也不會在乎,大象有著遠超人類的記憶力,控制情感的海馬體佔總腦容量比也超過人類50%——這些痛苦記憶他們永遠也忘不了。
大象的皮膚的確很厚,但也很敏感,它們甚至能感知蚊蟲叮咬;
他們看似結實的背部,也難以承受一張大鐵椅加上兩個成年人的重量。
許多大象因為這些經歷,產生了類似人類的創傷後應激障礙(PTSD——post-traumatic stress disorder),變得具有攻擊性,易怒,過度警覺。
再溫順的生命,也會因受到「權威」的絕對壓制而反抗。
體重幾千公斤的龐然大物,一旦發怒,就是讓人類無處可逃的災難。
2017年末,一名重慶的導遊在泰國為救遊客,被大象攻擊致死。
「我看見有兩隻大象在我們不遠處,上面還騎了兩個人,但並不是我們的團友。」
目擊者說,大象在走到一個斜坡時,頭搖了兩下,在經過一片草地後突然發怒,開始撞擊公路邊的大樹。
導遊為了救同行的一名老人,被大象捲起來往車上狠狠地撞了三次,然後又被扔進河溝里踩踏。
人類的確能馴服這樣的龐然大物,那一切猖狂,只是還沒被一一「回報」過……
同人類一樣,大象有豐富的社會情感。
大象在泰國相對特殊,是吉祥物一樣的存在,象文化的存在能養活很多人。
有馴象員說,大象很有靈性,它們的同情心非常強,如果平時帶它的人生病,象自己就也不吃不喝。
它們會為了同伴的去世而哀鳴;
會在被囚禁鐐銬了幾十年後解放的那一刻,感動落淚……
本屬於自然的生命,沒理由為人類的文化犧牲自由。
從習性來看,家畜和野生動物不同,後者未經人類馴化,仍舊保留著本來的野性,難免做出危險的舉動。
在還留有野外生存技能的前提下,它們還是存在重返自然的希望。
從生命權力的角度來看,剝奪本可自由存在、不需依賴人類便可生存的動物的自由,滿足的只是人類的一己私利。
越來越火熱的東南亞旅遊,預示著大象越來越殘酷的命運。
它們貢獻了東南亞旅遊業40%的收入,人類對大象的需求也愈發緊張。
世界動物保護協會發布的報告顯示,在2010年到2016年期間,泰國用於娛樂旅遊的大象數量從1688隻增加至2198隻,上漲了30%。
很多大象還沒等到「退休」,就不堪重負而死。
100年前,泰國有大約30萬頭野生大象;而如今,只剩下不到1500頭野生象和3500頭被人工馴養了的大象。
2016年,柬埔寨吳哥窟一隻大象因長期載客,不堪重負。在烈日下倒地,心力衰竭而死,死的時候眼睛都沒合上……
難逃命運的還有海豚,黑熊,猴子,獅子……
懼怕火苗,卻被人類逼著跳過一個又一個火圈;
天性兇猛,卻被拔掉尖銳的牙齒,雙眼無神地同人們合影;
龐大的身軀本來屬於大海,卻被人類禁錮在一個狹小的水池裡,就像一個人被強制泡在浴缸里,十年二十年……
紀錄片《黑鯨》講述了美國奧蘭多海洋世界的明星虎鯨Tilikum的故事。
海洋公園的人看中了它身上的商業價值,於是它被當成搖錢樹,接受高強度的訓練,每天表演八小時,甚至全年都沒有休息的時間。
由於一次表演中的失誤,連累同它一起表演的虎鯨受到懲罰。
它便經常受到排擠,身上經常傷痕纍纍。
很快,它出現了焦躁不安的跡象,它的壓力也終於爆發。
在1991年2月20日,它殺死了一個不幸跌入水池的21歲兼職訓鯨員Keltie Byrne。
但當時人們並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繼續將Tilikum作為撈錢的工具,仍然接受繁重的訓練任務,為人們表演。
之後,它又相繼殺死了一名遊客、一名資深馴鯨員……
而Tilikum因為30多年的囚禁生活,加上惡劣的水環境,患上了嚴重的肺部感染,胃潰瘍和抑鬱症等等多種疾病。
終其一生,都在痛苦中度過。
美國有關動物保護機構發現,生活在水族館或海洋公園中的海豚,每年的自然死亡率在5.6%~7.4%,而這一數字在野生環境下為3.9%。
這種差異在虎鯨中更為明顯:前者為6.2%~7%,而後者為2.3%。
有動物保護組織進行了一項調查:有50%的城市動物園、91%的野生動物園和89%的海洋館仍存在各種類型動物表演。
在一期《透明人》節目中,主持人到一家馬戲團採訪。
那裡的負責人說,「如果有一天所有動物都能處於自由和被保護的狀態,當然是全人類的一個目標。而馬戲團在這中間,充當的是一個『過程』的角色。」
「讓大家熟悉動物、了解動物、愛護動物,你只有去認識這個動物,看到它、接觸到它,你才會有意識保護它。」
但一位馴獸師的話,從某種意義上來講,才道出了動物真實的存在價值:
「有一隻熊我用了11年。」
一個「用」字,足以說明這背後,一場生意的本質。
至於動物表演背後的深刻含義,似乎著實值得繼續探尋。
節目最後也提出了一系列問題:
使用動物的合理範圍是什麼?為什麼?
哲學意義上,動物是否具備「道德地位」和「道德權利」?
以及,以上種種思考,是否只是人類的自我娛樂?
無論飼養家畜類動物來表演,和強迫野生動物進行訓練孰是孰非,可以看到的現象是,各國已經開始紛紛出台法律,拒絕動物表演。
據不完全統計,全世界已有36 個國家、389 個城市全面禁止或限制動物表演,玻利維亞、希臘、保加利亞、巴拿馬、克羅埃西亞等國家還禁止馬戲團從事動物表演。
英國、美國、德國、法國等數十個國家的上百個城市則禁止馬戲團從事野生動物表演。
在中國,2017年9月1日,廣州動物園動物行為展示館正式閉館,標誌著廣州動物園長達24年、累計為1000多萬觀眾提供的馬戲表演,正式結束。
諾貝爾和平獎獲得者施韋澤說:「生命是依著自我的習性生活在自由的領域中,這其中沒有誰主宰誰,或誰是誰的『主人』」。
人渴望自由,自然應當能理解動物。
幾塊一次的合影,幾十塊一次的觸摸,幾百塊一次的親密互動,滿足的,似乎只是人類社會的需求。
久而久之的強行馴化,加之對已有生存環境的破壞,已讓它們無處可逃。
甚至包括《黑象》這部紀錄片的結尾所號召的,讓人選擇以更溫和的方式親近大象,做志願者、體會照顧大象的經歷。但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這也需要辯證看待。
大象是否需要人類的照顧與親近,還是大象說了算。
「如果不能幫助到它們,那至少不要繼續成為傷害它們的幫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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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本可以,尊重每種生命自由生存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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