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競在人間:漂泊的異鄉人
來自專欄遊戲即符號
電競到底是不是體育,這是一個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事情。
而在電競自身不斷地試圖納入體育框架的這個動作里,最重要的其實並不是去爭論電競本質範疇與體育是否重合。
體育,作為一個分類性質的符號,其本身就是人的意識對某種客觀存在的人工形式進行不斷的感知過程中,對其進行片面化特徵抽取的結果。而這個符號,已經成為人類文明的一個共識符號,在橫面上體現為全人類的一種文化共相,在豎面,它紮根於所有人的認知層面,是全社會所承認的一種人類活動形式。
因此,在這裡發揮強大意義力量的,並不是這個抽取結果的符號,是否真正體現了這種人類活動形式的本質範疇,而是這個符號被大多數人所承認,並無意識地積澱於他們的認知基底中。真正賦予了這個符號力量的,是集群的意向性,而不是符號本身的價值。
因此,電競納入體育,其實是作為一個無法歸置的新興形式,對納入集群,並獲得集群認同的渴望。這讓我想起了卡夫卡的小說《城堡》:一個異鄉人,渴望獲得城堡官方的承認,能夠給他一份正式的測量員工作,但他用盡各種手段,始終無法進入城堡,無法見到城堡的官方人員,因而始終是一個異鄉人的身份,始終處於一種飄渺的狀態。
電競終究還是生存於人類社會之中的,這種積極主動的納入,是渴望取得一個集群所給予的正式身份,只有這樣電競才能獲得話語權,才能證明自身的存在價值,才能在所存在的集群之中擴展自己。
一種形式無論其本身是否真正具有價值,存在於集群之中,其價值必須被周圍所肯定,否則在孤立中,只能是一片空洞的混沌。符號的意義是在語境中確立的,它存在於解釋者不斷繁衍的解釋鏈中,而不是一種獨立的純粹實體。
但我所擔心的是,電競作為一個新興技術下的異類形式,把自身的關注重心全部都放在了對於傳統身份框架的納入,而忽視了自身本有 獨有的存在價值。如麥克盧漢所言的後視鏡,人們在看待新媒介的時候,就像是用汽車的後視鏡來觀察自身的方位一樣。用過去的經驗來包裝新興的存在,是否會產生對新興自身價值的忽視和扭曲?
後視鏡是意義的過去向度,新興異類形式的自身價值還是一座待在的寶藏,是一個意義的未來向度。人不可能跨越徹底的斷裂,去認知一種超越框架的全新存在。人必然只能通過把未知連接到已知,在不間斷的意義解釋鏈中,從已知通往未知,把未知不斷變為已知,這是一個沒有斷裂,不斷延續的鏈條。
但是在這個不斷生成的解釋鏈中,已知要不斷地修改自身,才有可能打開真正的未知。而在現實境況中,經常會發生的可能只是純粹把未知放入已有的意義框架,用這個框架去修正未知,而不是修正框架本身。因而這實際上是前者對後者的一種意義壓迫,對一個新興的存在造成了扭曲和傷害,扼殺了更大的意義可能性。
不同的媒介形式,會產生不同的訊息模式。電競和體育,兩者所承載的媒介基底是由根本性的不同的。在抽取電競和體育的共同特徵時,更要看到兩者的區分性,也就是其獨有的獨特性,這才是打開未知時真正的價值所在,是未知帶給我們的最大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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