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達爾文的生命

反達爾文的生命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

時至今日這句話多少有些變了味道——更多的在於那些「社會達爾文」主義者口中。

他們以為人類的社會也是,也該是弱肉強食的屠宰場。

那麼在此就先必須指出:達爾文的理論本身就有著缺陷,不是說什麼他和聖經的內容不符,作為一種科學的理論其自然會有著不合時宜的地方,而現在,已經有一種超越了進化論的生物擺在了我們眼前。

人類。

誠然這並不意味著我們在蠻荒時代時並不是由猿猴進化而來的,這一點並沒有直接的證據可以駁倒,但在達爾文的理論中無疑過分強調了環境對生物的篩選,而忽略了生物對環境的改造和不同物種之間的互補,我們固然可以看到某些物種是怎樣迅速的改變了環境了的——例如澳大利亞的兔子,而今天我們人類的偉大創造之一,就是對環境的改造。

誠然,我們人類今天不在去談什麼適應環境,我們大可以大刀闊斧的改造,我們已經超越了來自蠻荒的那些野蠻競爭,超越了達爾文所訴說的生物學規律,超脫於生物鏈之外而有足夠的能力反過來干涉食物鏈本身——給那些「不能適應環境」以保護,而今天卻有人拿出那些屬於原始風貌的野蠻規則來束縛人類,他們要不就是仍想回到那種野蠻之中,要麼就是另有所圖。

當然是另有所圖。

在幾個世紀以前的帝國主義殖民時代,.這一「法則」無疑成為了為侵略暴行施以合理化的借口,固然「落後就要挨打」的口號成為了一些地區「發奮圖強」的原動力,人類也需要不斷的「向上攀登」,但無疑這種說法也承認了他們受到的傷害是為一些必然發現的法則,而也把自身至於那所謂的野蠻遊戲之中,可以預見到是一旦如此,在那些曾經受到不公正待遇的傢伙由於各種原因有幸「強大」起來之後,必然會把目光投向其他的「弱小」——裹挾著曾經被「挨打」所帶來的憤怒和復仇情緒。

今天同樣鼓吹著落後就要挨打的那些「社會達爾文」主義者,無疑也多是這種想要給自己的暴行找個正當理由的,想要立個牌坊保住面子的虛偽之徒,一旦欺壓能被列為鐵律,那麼他們就能毫不愧疚的施暴,讓我們看到——最為鼓吹這些的通常是想要或者已經踩在別人頭上的人。另外這裡還有一些,被欺辱後還覺得這理所應當,想給自己的不抗爭找個說法的,自認軟弱的奴才,他們絕不是天定如此,而當他們不去提高自己而去把對「挨打」的憤怒轉向更弱者的時候,這會是一條絕佳的理由,何等的復仇之驢。

按著他們的理論來說,他們才是不適合這個社會環境的。

請看我們當今的社會:諸如殘疾人,老人,這類的弱勢群體,我們已經有了完整的條件可以保證他們的正當權益不被侵犯,這是文明的向著。而想要在今天延續弱肉強食的自然生態,無疑是反文明和野蠻的,毫無疑問,那種原始的法則已經由人類進行了更改,我們創造了一個多少能保證一些弱勢群體能不被侵害的環境。

我們的文明究竟和蠻荒有著什麼區別呢?那種物競天擇的環境從根本上起源於生命的匱乏,生存空間的匱乏,物資的匱乏,而現在我們的物質條件已經極大的豐盛,再也不需要從他人口中奪食就能享受美好的生活,甚至於說對他人的幫助也是讓我們的生活變得更好的一個契機。

就算是在自然界,物種間的互助也同樣存在,而可以看到的是,在今天我們的社會已經不是「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零和博弈——在今天我們使用的一切,至少從商品生產的全球化就可以看出,與他人的合作已經離不開我們的生活。每一個崗位都是社會鏈條上不可或缺的一環,而就算是一些人無償得到了「補貼」,這從某些意義上也是好事——消費水平的增長意味著生產能被進一步擴大,提高別人對提高自身將不再有著衝突,個人的精進不再需要把他人踩在腳下。

毫無疑問,「適應自然」在今天已經成了過時的詞語,人類建造城市,築起水壩,填平大海,將自然改造成更適合我們居住的環境,不再與那些蠻荒之中的野獸等同。而就是這樣的今天,卻有一種聲音說道:「不能改變社會就去適應社會。」。這是一種懦夫和沉淪者的逃避說辭。先說「社會」本身就是就是一個個人構成的,並且也出於不斷的變化之中,必須明白的是每個人都能有改變社會——至少是改變身邊之人的能力,至少在改變到來之前,我們得先有改變的意圖。今天所謂的「適應社會」成為了那些不願與不公正做鬥爭的那些懦夫的避風港。

今天他們看著自然界和我們曾經的歷史,疾呼「弱肉強食」,天真的以為這種原始的秩序也能被強加再文明之上,又對著從蠻荒以來的,屬於統治秩序的卑劣的篡越行徑高呼「歷史是由勝利者書寫的」,殊不知恰恰相反「歷史的書寫者定義了勝利」,而那些「社會達爾文主義者」卻要把今天該被打進墳墓里的東西認為是達成永恆勝利的必要條件,絲毫不考慮什麼才是更有價值的勝利,無論該把他們稱作是形而上學還是庸俗辯證法的群氓奴才,最終他們只能把問題導向一個結果:法西斯。這根本不需要證明,其已經成為了事情的發展。

那些信奉著所謂「弱肉強食」叢林法則的,自認強者而去侵害他人的沉淪者對強大有著根本性的誤解,更多的情況來說,他們只不過是不想更進一步的探求而只是把「強大」做出如此簡單解釋的低劣蠢貨,復讀一些詞語以尋找存在感的懦夫——人類對比許多野獸來說並不具有體能上的優勢,而所謂的智力優勢固然也不夠準確,更確切的說法應該是——人類改變了環境,創造出了全新的規則,今天無論是兇猛的野獸,還是瀕危的保護動物,人類非但不是「強食」,卻更是能將聽他們飼養甚至於他們「和諧相處」。誠然於此,我們人類才該能說是最為偉大的生物。只知遵從法則的並不是真正的「強者」——無論那是什麼樣的規則,在規則下他做出了什麼樣的動作,於那種法則下殘害他人以取得虛無縹緲的所謂上升卻恰恰只能被稱之為沉淪。在此,在今天,在文明之中一個真正的強者應當是怎樣的?他當是一個超越了現有規則,甚至與創造新規則的,象徵著進步和上升的旺盛生命。

對此,我們已經有足夠的理由,把「社會中的達爾文主義」這種來自野蠻的形而上學詭辯給驅逐出我們的社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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