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堡薦 | 用一本書的時間,遍觀倫敦千年
作家珀西·H·波恩頓,用一本書的時間挖掘史料,激揚文字,遍觀倫敦千年,並鋪開一張日益壯大的城市地圖。
翻開《筆尖下的倫敦》1913年版紙頁泛黃的掃描本時,看見的是一位野心勃勃作家的面孔。
閱讀是與他對視的過程,編書一念划過時,雖有片刻懼意,卻分明已被其幻魅之眼牢牢攫獲。
我在想,怎樣的一種氣質能夠得上此書,豈不無過於互補、精妙的筆法,與交融、豐腴的思想?
而數名譯者的合作,也許恰恰能聯合史學與文學兩路之人。
【作品】筆尖下的倫敦
【作者】珀西·H·波恩頓(Percy H. Boynton)
01
作品
簡介
如果說哪本書能將倫敦城魔幻般還原於我們面前,同時還讓我們一睹各個歷史時期英國文學大家的風采,那就非《筆尖下的倫敦》莫屬了。芝加哥大學教授珀西·H·波恩頓深入挖掘了英語文化為人們留下的寶貴精神遺產和文學財富,不僅提供了極富價值的歷史和社會背景,而且帶領人們遍觀千年,從中世紀喬叟勾繪的城牆之下穿越到維多利亞的大都會之中。
在他筆下,英國的文壇巨匠喬叟、莎士比亞、彌爾頓和狄更斯等人,一下變得鮮活起來,彷彿隨時會從書中走出,親切地伴著我們一起,穿梭於千年倫敦城的大街小巷之中。正如約翰遜所言:當一個人厭倦了倫敦,他就也厭倦了生命;因為倫敦有著生命中所包含的一切。
02
作者
簡介
珀西·H·波恩頓(Percy H. Boynton),美國人,生於 1875 年。畢業於哈佛大學後,他在芝加哥大學任英語文學教授近四十年,在英語文學研究方面成就斐然。他著作頗豐,除本書外,還有《前沿再發現》(1931),《文學與美國生活》(1936),《美國與當代小說》(1940)等。
03
精彩片段
再沒有哪一位一流的英國作家,能像狄更斯一樣將倫敦如此緊密地融入到自己的作品中了。畢竟,沒有幾位作家能像狄更斯一樣,這麼充分地體會過這座城市帶給他的福祉和霉運。在狄更斯人生的頭十年,倫敦給了他無憂無慮的舒適生活。
接下的兩年,他忽然被拋入赤貧境地,不得不在黑皮鞋油作坊中做童工,於此同時,他的父親因欠債淪為了馬歇爾西債務監獄(Marshalsea)的階下囚。正是在這段時間,他真正領悟了倫敦——那也是大衛?科波菲爾和霧都孤兒奧利弗?特威斯特的倫敦,是《老古玩店》《雙城記》中的倫敦,是他極度厭惡的倫敦。接下來,狄更斯才重新開始上學,又在格雷律師學院做了幾年學徒。
這之後,他成為了一名記者,由一名毛頭小夥子很快成長為了報道下議院問題的專家 。不久,他憑《匹克威克外傳》收穫了早期成功,之後直到他去世前的三十餘年,他體會了「榮譽、愛、服從和友誼」,他於1870年去世,享年58歲。這些年間,他經歷過赤貧如洗,也享受過大富大貴,他所生活的環境都成為了他筆下故事的大背景。很多他筆下的人物走過的街頭巷尾,至今還是當年的樣子。那些被他激烈抨擊過的社會黑暗面有很多都得到了改善,一定程度上來講,是他的批判起到了作用。
狄更斯的一生的際遇,始於風調雨順,隨即直接落入社會底層,但又憑藉自己幾多經營,重新回到社會上層眾人景仰的位置。正是這些際遇,使狄更斯讀懂了人生。但他人生的全部,只發生在倫敦。他了解倫敦的一切,但只是那些他人生第二個十年開始之後,他所工作和生活過的倫敦的一切。那就是他筆下的倫敦。他對倫敦最集中的描述,都在他描寫倫敦街頭巷尾日常生活的特寫集《鮑茲隨筆》中,那是他出版的第一部作品。
隨筆中描述了二十五個場景,他分別給這些場景取了名字。這些場景,尤其是他為這些場景安排的順序,很是引人入勝。首先,是清晨和夜晚的街道,這些街道的鑰匙歸他保管——那些「秘密通道」「同房子平行,與星空並肩」;接下來是各式各樣的商店,它們即使還沒有破舊不堪,也差得不遠了;下一個場景是休閑的倫敦,下午茶花園、泰晤士河上、沃克斯霍爾、格林威治集市、艾斯特里村和私人劇院里;接下四個場景分別是馬車上、計程車里、公車上、和托尼?維勒(Tony Weller)一家;下一組場景是狄更斯工作過的民法博士院大樓,和狄更斯報道過的下議院;最終,是「罪犯法庭」和「紐蓋特監獄之旅」。這共計兩百頁的場景描述,幾乎囊括了所有日後狄更斯作品中出現的地點,除去幾個室內場景之外。《隨筆》中其他內容也大量發生在這些地點——如「人物」「故事」「我們的教區」這些章節。
這組圖片整體讓人感到壓抑。那些街道和建築已經完全沒有了霍加斯創作他那些繪畫時的風采。它們已經樹立在那兒長達半個多世紀,忍受了五十多個春秋的煙塵侵蝕,早已開始破舊衰敗。看到這組圖片,我們才第一次意識到,這個時代的倫敦出現了貧民窟。稍稍動一動腦筋,我們就會發現,彌爾頓的阿爾塞西區,蓋伊的泰晤士街和哥爾德斯密斯的格拉布街上肯定都有了貧民窟;我們還會發現這座城市裡有不少地方,見證了無數令人心酸的醜陋場景。
狄更斯記下了這些居民的可怕生活,同時也記錄了財富、美德和友善。霍加斯若是活到狄更斯那個時代,他也一定會將這一切都畫下來。好在克魯辛格(Cruikshank)接過了霍加斯的畫筆,他的作品幾乎一樣出色。他的畫所展示的是蒙茅斯街上幾家當鋪的店面,畫面上人氣興旺——有許多成年人,到處都是孩子,有的在家長的懷裡,有的在玩兒地上的破布,有的在臭水溝里玩兒小船或是撈寶貝。畫中最引人注意,也是最真實的細節,是一條野狗——它是畫中唯一一種能坦蕩蕩用四條腿站立的生物。或者看這一幅重現了發生在塞文戴爾斯(Seven Dials)的一段小插曲:兩名潑婦叉著腰當街對罵,十幾個路人則津津有味地在一旁圍觀。這就是狄更斯苦苦謀求生路時的那個倫敦——即使倫敦使他那般著迷,這樣的倫敦卻一直令他感到深惡痛絕。
避難所一瞥。J?T?史密斯1808年的解釋:這裡曾一度是逃難罪犯的庇護所。悲慘境遇者,流浪者,傳染病患者的避風港。
在狄更斯對倫敦無休止的批判背後,是他對這座城市深沉的愛戀。大多數土生土長的大都市人都是這樣——面對他們的城市,他們永遠不能冷靜的做出判斷,他們會像一個男人迷戀上一個女人那樣,喪失所有理智,用最好的辭彙來讚美他們的城市。有些人是英裔義大利派,離英格蘭越遠,愛英格蘭就愛的越深。狄更斯可不是他們中的一員。狄更斯在創作《鐘聲》(The Chimes)的時候,在熱那亞居住過一段時間,那時,他寫道:「傍晚八點,請把我放在滑鐵盧橋上,留下我自己隨意漫步。我會一直走回家裡,即使氣喘吁吁,但仍歸心似箭。我就是這樣可悲又奇怪,並且不能安定下來。」
狄更斯散步的愛好,大概是拜他在莫德斯通(Murdstone)和葛林柏(Grinby)這兩年艱苦的童工生涯所賜。從那之後直至成年,就像梭羅所言,「我到過很多地方——康科德城內的很多地方」,狄更斯一直迷戀於漫步城市。顯然,他最喜歡漫步於老城區,那裡自莎士比亞時代,甚至更早些時候起,就人口密集。他的大量作品都是基於這部分地區,他若是傍晚八點從滑鐵盧橋出發,很容易就能到達。特拉法加廣場北面的聖馬田教堂(St. Martin』s in the Fields)就經常出現在他的小說里。
大衛?科波菲爾和亞瑟?克萊南(Arthur Clennam)都十分喜愛科文特花園地區,雖然他們住的地方並不相近。大衛曾短暫居住在阿德爾菲一條通往聯排住宅的小街上,加里克(Garrick)最富盛名的時候也曾住在這裡。克萊南的母親住在泰晤士河附近的一座搖搖欲墜的老房子里,再往河下遊走一點兒,就是聖保羅大教堂和碼頭。
大衛和克萊南的故事主要就發生在艦隊街和河岸街以及泰晤士河間的三角地處。奧利弗?特維斯特在他最艱難的時候,住在史密斯菲爾德市場附近——通過他,讀者們熟識了史密斯菲爾德街道,卡爾特豪斯公學,老貝利中央刑事法庭和聖保羅大教堂——這些地點都集中在幾英畝大的一小片區域里。《老古玩店》里的迪克?斯威夫勒(Dick Swiveller)住在皇家德魯里巷劇院附近,一直也在這片區域內活動。他購買生活必需品的方式非常窘迫——那就是先賒賬,然後在商店開門時,絕不再從那裡經過:
「今天在長畝飯店(Long Acre)吃了晚飯,那麼長畝飯店就被封鎖了,不能再經過了。上星期,我在大女皇街買了一雙靴子,便也斷絕了我到這條街的去路。現在,去往河岸街,只有一條路還通著,今天晚上我還要到那兒去賒一雙手套。照這麼下去,一個月內,通往四面八方的路很快就都斷了……我必須要走出三四英里,才能把這圈子兜回來。」
需要注意的是,文中所提到的走出三四英里,並不是朝郊區走,而只是從他的皇家德魯里巷劇院附近,走到河邊。
就是從這些厚重的老城中,狄更斯充分地發揮了他的想像力,帶他回到那些年,當這些街道的「鑰匙歸他保管」時的情景。當時,他在查令十字街的亨格福德市場(Hungerford Market)工作。他當時漫步的方向基本都是向北或者向東,一過滑鐵盧橋、黑弗雷澤或者是倫敦橋就到了他父親所在的馬歇爾西債務監獄,另一方面也是因為當時倫敦的西邊對他一個小苦工來說,太富麗堂皇,太格格不入了。相對來講,倫敦西部沒有老城區那麼多的萬千世態。在那裡,人們曾堅決要擺脫邊緣化,現在則要借力甩掉歷史,用新房代替破爛的老房子的景象無處不在。一切都是一副可怕的規範化的現代式繁榮景象:
「二十座整齊劃一、面無表情的房子,連敲門和按門鈴的方式都一樣。同樣的台階,同樣的圍欄,同樣不實用的緊急通道,同樣不方便的設備,每一樣東西都很值錢——誰沒在這些東西的陪伴下吃過晚餐?」
攝政街東面,攝政街西面 (來自舊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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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尖下的倫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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