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衛一線（十六）

上班時間我居然在外陪人閑逛，想來也是件神奇的事。賴司機送苗到單位，說他老媽上廁所時摔了，需要買老人坐便椅。他不熟悉豐順，需要一個人帶著去買。無奈科室就我一個閑人，只有我有閑工夫當跟班。車上他反覆問我豐順是否有文具店，認為文具店裡有賣老人坐便器這種東西。豐順境內沒有像樣的文具店，而且醫療器械也不在文具店賣呀。於是我把他帶到了羅湖橋頭的深華藥房，總算找到了他要找的東西。

賴司機沒有馬上下手，開始和店員討價還價。精挑細選後花費很多時間與家人商量，店員站在櫃檯前等他付款，等到欲言又止。買完器械後去超市買成人紙尿片，又是一陣糾結。有紙尿片與紙尿褲兩種，賴司機繼續延遲在藥店時的傳統，用微信與家人討論，聊得不亦樂乎。最後返程時快六點了，超時加班加工資嗎？

回到單位，還得有人陪來司機吃飯。科長問我陪還是他陪？我急忙推脫了，我最不愛與不熟的人一起吃飯了。人生在世，吃喝拉撒睡，如果連吃都不能自在，那努力還有什麼意義？有一瞬我想到科長腿痛，差點就想頂替去了，最後還是狠下心不去，心軟與加班一樣會成為習慣。即使事情不是那麼緊急重大，都會習慣的想做完這些，明天便輕鬆了。到了明天又像昨天一樣想，總是替人著想，體貼別人，一輩子才多長，到最後只會委屈自己。

人人都有當媒婆的潛質。教練問我，坐前邊練車的帥哥怎麼樣？我也說不上怎麼樣，沒注意過。只聽說他是老闆的小舅子，現在也在學車，其餘一概不知。在這個18線小縣城，以我這種高齡，大部分女士已經是幾個孩子的媽了，我卻始終單著。

有時候會覺得不然將就這算了，趕緊找個人結婚，再不用忍受周末睡得晚些都提心弔膽，不用理會老媽的念叨與小孩的啼哭，自己有了家成了一家之主就可以隨心所欲了吧。應該有不少女士是為了逃避爸媽的管束而選擇婚姻的吧，電影《面紗》中的女主角也是如此。為了逃離原生家庭，嫁給了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

我一直覺得女士的生活更辛苦，她們一方面想家，一方面想躲開，這種既依戀又害怕的心理，該是每位女士成長的一部分。她們從小知道長大就得離開，所以會更熱愛，她們被家人催促離開，所以會怨煩害怕。

男大當婚，女大當家，一直以來我深信不疑。他們說結婚生子，養兒防老。但如今養兒大部分時候是防不了老的，甚至還會拖累老人生活質量。那又何必為了防老而結婚呢？結婚就得幫忙養家糊口，還得養育小孩，照顧老人，成為一家之主很累的。前陣子我轉發了一篇文章，大約是關於未婚北漂女士的悲凄慘人生，換來了林芮的猛烈抨擊。林芮認為她身邊有未婚剩女，她們自信愛美，善待自己，有份體面的工作，偶爾心血來潮談個男朋友，她們過得洒脫自在，又何必背上家庭這個沉重的包袱？

自從工作穩定之後，周圍大部分人對我這個大齡未婚女青年的關注點放在了女大當嫁上，連科長也想介紹他的一個親戚與我認識。他親戚也姓劉，在婦幼保健院藥房上班，31歲，有房有車。2016年是我人生中最恨嫁的一年，所以我沒有拒絕麗婷把我名片推薦給他。我的相親生涯準備開始了。

談到相親，我有些期待又有些煩躁，年紀大了會想結婚，但這樣刻意去認識一個人真讓人為難。而且我是希望能夠一次性成功，不要再看下家，不用經歷嫌棄或者被人嫌棄的過程。對於婚姻，我覺得最好的狀態應該是老鑼對於龔琳娜那樣，他打開了龔琳娜，讓她釋放自己，讓她覺得自由。最後，科長這位劉姓親戚並沒有加我微信，我就知道今年我也劉姓犯沖。

教練真是操的一顆媒婆心呢，又給我介紹了一位所謂的青年才俊，說是他的堂哥。我通過了青年才俊的好友請求之後並沒有與他聊過天，看到他發的信息也沒搭理，發燒了沒心思搭理人。晚上恢復了些體力，終於有嗆人的精神了。他的開場白很簡單，我也簡單回答。網上說朋友圈可以看出一個人的生活狀態，我悄悄地翻看了青年才俊的朋友圈，其內容簡單粗暴，低俗無內涵，不像是個接受過高等教育的人會發出來的東西。這讓我聯想到了劉姓變態，他的朋友圈僅轉發過一條關於消防員救火的新聞。挺高大上的出場，卻是個令人作嘔的偏執狂，由此可見，朋友圈也說明不了什麼事兒。

青年才俊直接問我是不是沒有男朋友，可以追我嗎。我想直接回他不可以，但我還有問題沒問完，所以忍耐了下來。我耐著性子問你追人的前提是什麼？一個男人對一個故未謀面的女人大獻殷勤，是以什麼支撐的呢？他的回答是希望努力可以讓你過的更好，你是女人，我是男人。還問我對男人有什麼要求。不想搭理他了，他的言辭自信滿滿，認定我會接受他，是覺得我這個沒男朋友的26歲老姑娘沒行情，然後好追嗎？我直接回了他一個再見的手勢，從此相忘於江湖。

在葉師兄被調走了一個多月之後，他加了我微信好友。我很疑惑，同事半年都沒有加我微信好友，如今調去高明區疾控倒聯繫起我來。

古人云，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果然，是找我幫忙辦事來的。他調走後黨組織關係沒轉移，現委託我幫忙。我覺得奇怪，我並不和他多熟悉，共事半年我們並無太多交流。我倆不是一個風格的，他似乎熱衷玩交際，而且做事比較隨性，似乎並不太上心。最關鍵的是在單位他有幾個玩得好同事，沒事總聚在一塊，也不知在商討什麼國家大事。他沒有去找他的鐵哥們，而找上了我，這讓我心有疑慮。

最終我還是答應了葉師兄的委託，硬著頭皮去辦公室找劉主任開介紹信，劉主任不在，我又不想再跑一遍，只好乾坐在辦公室等他。拿到辦公室的介紹信後，我回科室寫了請假條，還得跑衛生局、縣黨工委、縣組織部這些高大上的地方，有的連在哪我都不知道。到衛生局六樓找到徐組長時，他們在喝茶。豐順的每個辦公室都有茶具，大的小的，各式各樣。徐組長似乎不太相信我是參加工作的人，看起來太小，沒有威嚴，他甚至問到我是哪個科室的。豐順人都懷揣著一顆八卦的心，只要與己無關的，都願意聽一聽。

站在縣委縣政府的大門口時，我心裡有些畏懼，故作鎮定的盯著這個我以為不會有機會踏足的地方。保安輕易的讓我進去了，我一路停停問問，終於到了縣工委，一位中年女士指導一個年輕女孩寫介紹信，她該是剛入職的新人，做事小心翼翼，眼神是認真謹慎的，一如所有剛入職的菜鳥。

拿了介紹信，到同樓的組織部走最後流程，要一位短馬尾戴碧手鐲的女士寫材料，她寫寫停停，中途接了個電話，電腦桌面上還有未完成的表格，似乎也忙著。走出大樓，我忽然覺得累是心累，似乎所有工作都是一個樣，每天都在重複，在日復一日中消耗時光，走向死亡。

葉師兄說他離開這裡，有個原因是關係戶太多，錯綜複雜，沒什麼特別值得留戀。對關係戶多這點我是贊同的，太多某某的親戚，好像誰也不願得罪誰。當我把這一點告訴寶尼時，她問那又如何？關係戶對我們又有什麼影響？我覺得她說的不對，但又找不出反駁的理由。我沒有把這個問題拋諸腦後，而是偶爾會不經意想起，然後慢慢就找到了答案。

雖然單位中關係戶的存在不影響我拿工資的多少，不影響我評職稱，但它卻影響一個單位的工作風氣。它把單位變成了錯綜複雜的宮廷劇，在這裡人與人之間不相互得罪，他們嘴上說著漂亮的場面話，心裡可能唧唧歪歪的罵開。他們不願意說真話，不輕易指出對方的錯誤，人與人的距離也不知有多遠。

陳醫生說起辦公室的蓮姐，她是原衛生局某領導的老婆。她曾找過鄭主任吵架，鄭主任給她封了個辦公室副主任的頭銜後她便安靜了下來，沒再鬧出幺蛾子。我很好奇，辦公室副主任又如何？也是掛個名閑著罷了。陳醫生說這樣可能會多個幾百塊錢。可我很疑惑，她會缺這點錢嗎？我又覺得鄭主任是個奇人，為什麼妥協？只因為她的老公還是她的氣勢？

對於無理取鬧的人，我更是想打擊他的氣焰，我是遇強則強，遇弱則弱的人。對於強硬無理的人，我深惡痛絕。以前在花東醫院的時候，公衛組組長喬姐總是無理取鬧地把工作推給我們新人，當時老弟要我周末去走她家後門，買些水果討她歡心，這樣工作量就會少些。我才不做這種事呢，這種人只能去吃屎，怎麼配吃我買的水果。

老媽平生最懊惱的事就是沒能買一個新房子，隨著房價高企，老媽現在更是沒有辦法買上房子，只能繼續住現在的舊房子里。陋室銘里說，山不再高，有仙則名。水不再深，有龍則靈。斯是陋室，惟吾德馨。我們現在住的房子雖然窄小破舊，但也不失溫馨。唯一讓我看不過去的是一樓客廳牆上的獎狀，最老得快有17年歷史了，蛛絲成網，實在影響雅觀。終於徵得老媽同意，把獎狀一張剪下保存，貼上牆紙，遮擋爆皮的牆壁。老媽認為這些獎狀是她人生中最寶貴的財富，她一生辛勞，鞠躬盡瘁地為家庭付出，我們的獎狀就是對她最好的回報，所以這麼多年來一直不捨得撕下。

在我剪獎狀時，老媽一直在嘆氣，開始我以為她在心疼可惜，後來才知道她不過是對自己生氣，氣自己沒有狠下心買房子，如今只能住這需要縫縫補補的舊房子裡面。我買來了兩卷牆紙，淡黃色的，還帶了花紋。只要撕開後面的貼紙，就可以直接貼到牆上，操作簡單方便。

老爸已經不管這房子了，他一直想要買套房住，對於這舊房子，他想著就忍著再住幾年，落破就落破點。可幾年是幾年呢？即使只住一天，那也該收拾整齊才住得舒心。之前看《怦然心動》：朱莉的同學嘲笑她家的花園，她想整理，朱莉爸卻只是認為這只是出租房，住不了多久，不用白費力氣為他人做嫁妝。朱莉媽覺得朱莉爸在自欺欺人，已經住了十幾年了，還不把它當家嗎？我們總在欺騙自己，為未知的明天騙自己，其實就是在原諒今天懶惰的自己。

上班時間，辦公室來了一位爺爺輩的老漢，他說去年帶著外孫到門診打狂犬疫苗，打完頭兩針覺得小孩打完虛弱，後兩針就不打了。拖了一年，現在他想取回剩餘兩支未打的錢。門診不同意，他便找到黃主任的辦公室討說法。狂犬病的病死率是百分之百，只要發病就沒得治了。而且有人的潛伏期達到了幾年甚至十來年，這讓有些人放鬆了警惕，不引起重視。

黃主任認為老漢不是小孩的監護人，沒有權利決定打不打剩下2支疫苗這件事。於是老漢與黃主任鬧，說女婿在深圳打工，女兒上班沒空，他是外公一直帶著外孫，怎麼就不能簽名了？最後他也沒有拿到這兩支狂犬疫苗的錢，臨走時還對黃主任罵罵咧咧。他走後，同事說他是刁民，沒素質的農村人。

我聽後很想辯解，我同情弱者，他們無知所以無措，總以吵鬧開始，生氣離場結束。他們並無惡意，沒有正當理由，他們不會也可以說不敢胡鬧。有時候我覺得我們該靜下心，好好聽他們的話，而不是潛意識就認為他們是沒文化沒素質的鄉下人。黃主任苦口婆心對老漢進行了宣教，老漢還是不聽，堅持要拿回錢，這已經是不能挽回的事實了，為什麼不能把錢還給他呢？

現在通訊怎麼便捷，要一個遠在天涯的人留下證據也不是難事。既然老漢的女兒沒空，那我們就抽點時間去找他女兒簽名，山不就我我就山，這是服務。或者讓她拍照做證據然後發到我們這裡，也省了路程，何必要以不滿收場？直到現在，我都認為公職人員的服務意識不夠，政府還沒從管理型政府轉變為服務型政府，改革道路任重道遠。

上班我改線路了，以往一直走金湖路，現在改走河東路。河東路環境好，塵少車少安靜。從前走金湖路，路寬車多塵大，人生總不能事事如意。近路塵大遠路環境好，各有優劣。放在我讀書時，我是個愛探索的好學生，絕對會挑個遙遠陌生的方向行走。好像越長大越懶惰，總想一步到位，計較著結果，而忘了過程。

衰老的表現是對所有事物都提不起興趣，感覺生活如一潭死水了無生趣。不同於兒時，對所有事物充滿好奇，一滴水一棵樹都可以玩上一天。人可以長年紀，但不能讓年紀打垮童真的心，不然就真的老了。學習是保持好奇心的捷徑，有心思學習語言，學習樂器，學習各類不懂的事物，願意接受新鮮的血液，對於世界還保持好奇心，活著還有意義。希望我可以活到老學到老。

正在看書，盧醫生突然問我，知不知道情侶橋，知不知道鐵樹？我通通沒聽過，他不可思議地盯著我，懷疑我不是湯坑人了。我覺得慚愧，我居然不知道湯坑有這些地方。為此上網查了查才發現，鐵樹就在石碑街。春雁說她知道，她去過。小姑女兒婆家就住在附近，伸個頭天天都能看見鐵樹，應該沒人稀罕它吧。

春雁領路，進入一條巷子後路過八寶井，往前走幾十米就看到了鐵樹了。也就一光溜溜的樹，晚上黑也看不清其他，樹被低矮的圍牆裹著。旁邊有一面牆，牆上記載的應該該是鐵樹上那個流傳的關於丁日昌的故事。丁日昌和小夥伴在鐵樹旁邊的小溪里抓魚蝦，天氣炎熱，他脫下破爛的衣衫隨意掛在鐵樹上，光著身子下溪抓魚，越抓越有趣，竟忘了中午回家吃飯。丁母早把飯菜做好，遲遲不見兒子回家吃飯，便出門到八寶井附近找人，剛出石碑街巷子口，就看見鐵樹上掛著一件金光閃閃的錦袍。丁母覺得很奇怪，她擦擦眼，定睛一看，原來是兒子的舊衣衫。丁母心裡暗想，剛才幻覺看到一襲官袍掛在鐵樹上，難道是將來兒子要當大官的吉兆？於是丁母將自己看到的鐵樹掛錦袍的事告訴丈夫，從此，丁父開始認真教育自己的兒子攻讀詩書。丁日昌長大後，果然做成了大官。

我覺得這個故事沒有絲毫亮點，歷史上當官或者做皇帝的，小時候總有一些異像，比如出生時霞光滿天，或者出生前母親夢到吉祥物之類的事迹，屢見不鮮。說到樹，梅州最出名的應該是靈光寺門前的生死樹，同樣一個地方種出來的樹，一棵枝繁葉茂，一棵光禿落寞。正巧它們長在寺廟裡，這個哲學氛圍濃郁的地方更是讓它們名聲大噪。我到現在都沒有去成靈光寺看那兩棵樹，高中想逃課去看看，可惜沒有人陪著，只好作罷。找個空閑時間，還是得去完成高中未完成的夢。

老媽去深圳了，家裡安靜了太多。我的空閑時間多出很多，那叫一個爽，從沒覺得人生如此美好。不用練車，不用帶小孩，不用做家務，整個人生都明亮了。老媽在家時成天嘰嘰喳喳，沒完沒了，還不忘教育我要勤加鍛煉，向她學習。老媽去深圳，是想去看看她在深圳的兩個女兒，以及讓她的女兒看看她的女兒。

多餘的時間，我把《這個店有古怪》看完了，故事並沒有大魚大肉大團圓結局。我想如果，許心安與畢方勾搭上了，那一個是幾十年短暫生命，一個卻是不死不滅，到時候許心安美人遲暮，畢方可怎麼辦？我是想像不出一個老美人與一個小帥哥在一起的畫面。

最近總下雨，我都麻木了。本來我就不喜歡下雨，從前因為父母工作原因討厭下雨，現在倒成了習慣。老媽擺地攤時，如果下雨就不會有客人，沒有生意就沒有收入，沒有收入她會發脾氣，那一整天都會烏煙瘴氣的。雨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停。

在新華文軒網路書店買到一元的塗色本之後，我就天天登陸文軒網去看它會不會又標錯價。這樣我又可以買到便宜貨，享受那種買到就是賺到的感覺。連續看了幾天，我再也沒有看到一塊錢的塗色本，但也沒有灰心，每天懷揣著興奮的心情瀏覽頁面。晚上洗澡，我突然就想到守株待兔的寓言故事，頓時茅塞頓開，明白了庄稼人等待兔子時的心情。如今我也像庄稼人一樣等著降價海淘，在別人看來很傻很天真的行為，自己做著卻很開心，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以後再也不說別人傻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堅持，這樣的過活才有意義。

周末了早早我就出門買菜，回家發現楊超足居然出走到深圳去了。我看著桌面滿滿的水果與菜，頓時失了興趣。明明說好下午才走，我還想著中午可以共同飽食一頓的。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這句話誰都懂，但有誰能輕易參透？我明知楊超足遲早都會走的，可還是忍不住想他不走才好呢。《小王子》電影裡面有一句話：「一旦你想與某人產生羈絆，就要承擔流淚的風險。」老莊提倡「與其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讓人不要過分親近，各自顧好各自的日子。我看了老子的《道德經》，多多少少受到了影響，有點無情無義的勢頭。但這樣的活法真的比之前過得輕鬆不少，不用受孔孟的仁信禮義的束縛，慢慢變成一個自由散漫的人。

今天的座談會同事聊到了發家致富的故事，這個話題不止一次被提起了。偶爾聽聽，覺得有趣，但長此以往，便心生厭倦，怎麼也繞不過去的權與利。古來富貴而名磨滅者不可勝數，唯風流倜儻之人存焉。有錢人也不見得是有多了不起的人，但身邊的人卻極少可以繞過錢的困惑，似乎那就是個終點。上下班經過河東路的那幾棟大別墅時，總會多看兩眼，想著自己能住上這樣的大房子，該多好。但再深思，如果非得嫁個二世祖或者出賣人格才有機會住進去，我是萬沒辦法做到的。似乎以我目前的情形，也多是通過以上這兩點才有可能進住。日求三餐，夜求一宿，沒有貪念慾望，日子似乎也並不難過。但沒了錢財的貪念，又有多少人會失去追求，失去繼續奮鬥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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