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說「我愛你」來表達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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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u dont have to say I love you to say I love you.

——Troye Sivan《for hi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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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第一次爬上高山，俯仰天地間，感受那種天人合一的感覺，望著遠遠的地平線，風從指尖流過，心充滿了極致的享受感。

而後，再登山，縱然多雄偉壯闊，都找不回第一次的感覺了。

我不知道愛的能力是不是也如此。

好像人付出的越多，下一次能夠交付的真心越少。年少懵懂，喜歡一個人就是滿心滿眼的喜歡，耗費了精力、時間、青春，而後絕望到深淵，大夢一場，以為此生也就如此，再無愛人的可能。

恍然間混成大人了，對周圍所有人都保持禮貌，也會細心察覺別人的情緒，為他人做力所能及的事。所有人都說你是一個很好很善良的人，可你知道，你不是他們所說的模樣，你不乖，你有病，你沒有愛的感覺。

本以為如此渾渾噩噩度過無聊而漫長的人生，卻突然在某一時刻，興許是一見鍾情，興許是後知後覺，你喚醒了身體里早已沉睡多年的愛的感覺。就像，莫德愛上蘇珊。

那段時間你的內心是矛盾的。

你驚喜於自己如涅槃重生一般，活了過來，有了普世人間的感情。但你又陷入糾結，不知道這次的感情命運如何，是否又會大夢一場，夢醒醉酒千觴，徒留一場空。

你害怕付出，又衝動地付出，你不想愛的能力消失，又深感無力，彷彿提前看到生命盡頭。

你欺騙自己，也欺騙了所有人。

是的，這天下本無難事，讓你絕望的，也不過是，無緣二字。

人家說，所愛隔山海，山海不可平。你早已跨過高山、見過大海，可是山的那邊、海的那頭，你等待的人，你愛的人，她說，今生你我無緣，來世希望再見吧。

你欺騙自己，也欺騙了所有人。

你笑，你偽裝，你說過去的都過去了，老子最酷。

你開始夜不能寐，掙扎著把燃燒的火澆滅，可它越燃越旺。你開始焦慮，心的抽痛定時發作，你快要爆炸了，你必須把無法傾付的愛的能力趕快排出被慾望之火包圍的體內。

於是，你欺騙自己。也欺騙所有人。

找一個隨隨便便的人，談一場你說在一起就在一起的戀愛，明明是在違背內心卻認為是理所當然，裝作甜蜜，裝作很愛很愛你。

可是時間不會騙人。無數個夜深人靜燈火闌珊，你都再思念過去的人，你我本無緣，可我，不甘心啊。

我一定要讓你知道，我過的很幸福，我也有人愛，我也會愛上別人，不是你，離了你，我也會好好過。

你要我說多難堪！

又是一年秋，往事不再留。

繁華褪去，在極盛之時。

你終於發現，那些可有可無的對話，了無意義的「我愛你」和「晚安」，都不過是你在欺騙自己，欺騙自己那一刻假裝是幸福的，沒有為情所困。

你看到的明日朝陽，不過是普通的朝陽，不為你升起，也不為你而落。你的所謂的「希望」，那種泡沫般的新的開始，是你親手塑造的，也是你親手毀滅的。

假亦真時真亦假。

你懂了。你又不懂。

愛的能力確實少的可憐，怪不得木心說一生只夠愛一個人。

再那種感覺完全消失之前，你不甘心，你在掙扎，你談了一場你認為「轟轟烈烈」的戀愛，可是再某某年某某月某某時某某分，你突然就失去興趣了，好失落吧？

因為你的心根本沒有觸動過。

你的心如一潭死水，只是為了一個遙不可及的人苟活，再容不下其他人。

你沒有特芮絲的緊張心跳，那個人走了，就是真的走了，也許此生再無相見可能。

你沒有她為她塗口紅，眉宇間是糾結，無奈，身體和心靈的慾望是沒辦法掩飾的，只是我並不知道你的態度。

你看，你愛一個人的時候，你的心是活的，是百轉千回的難訴衷腸，是想要觸碰卻又收回的手。

不是，你以為的快樂。那種假象。

所以，別騙自己了。

我知道，喜歡一個人，需要很漫長的時間來拯救我。

慢慢釋懷，慢慢放下，慢慢忘記。

而在此期間，所有的期待和遇見，我都會以溫暖來對待，只是，緣在此，若愛上了，將是另一種重見彩虹晴天，若沒有愛上，也願我始終溫柔地對待世間，不悲不喜。

就，還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