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給我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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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短文，寫給我的妹妹。正巧，今天是她27歲的生日。

我比妹妹大一歲，從出生到小學，我們都是最好的玩伴。她家那時還在洗煤廠，我家在拉固壩，在私家車還不太普遍的90年代，這是一段不短的距離。

可即使這樣，在我的記憶中，洗煤廠就是我的第二樂園，那裡的一切都那麼熟悉，一花一木，一樓一棟，清晰無比。

還記得每次到妹妹家，都要走一段很長的上坡，她家的陽檯面向一片開闊的田地，在物質沒有那麼豐富的年代，我們常常偷偷在陽台的牆上寫上小小的字，害怕大姨和姨爹看到，每次都「心驚肉跳」。

小小陽台也承載了數不盡的歡笑。那是我們每個暑假最快樂的記憶之一。

98年電視台播放大型古裝電視劇《水滸傳》，還記得那天播放武松打虎，但是只有7、8歲的我倆偷偷的跑到洗煤廠辦公樓里，跟正在打麻將的姨爹要一點點零花錢，妹妹熟練地跟姨爹要來了幾塊錢「巨款」，於是我們就趕緊跑到家屬區的小賣鋪買冰棍和那時最流行的辣條和無花果。現在想想，這些味道在那時真的極品美味，在拉固壩沒怎麼買過小零食的我每次都覺得吃的很幸福。

也許那些我們垂涎欲滴的小賣鋪早已關門了吧，也許老闆還記得那些年兩個愛買零食的小屁孩？

有一次，妹妹和我在拉固壩，兜里有我媽媽給的五塊錢。膽子越來越大的我們商量好一起做公交車到洗煤廠一趟，之後再回來，五毛錢單程一個人，來回也就兩塊錢。那天公交車上的風柔柔吹在我倆的額頭，笑眯眯的說著一些小孩才能理解的東西，一路歡聲笑語到了洗煤廠。可還是抵擋不住小賣鋪的誘惑，大手筆的買了一堆零食，大快朵頤之後才發現，錢花光了，沒錢坐車回拉古壩了。一身冷汗啊，要知道那時的逯老師可不是好惹的，沒經過同意到處亂跑一定屁股打開花。可是直到最後還是沒有辦法，偷偷的回到了妹妹家裡住了一宿。第二天大姨給錢讓我們坐車回到拉古壩。不出所料，逯老師極為嚴厲的讓我們倆光腳站在門口，罰站了一個下午。

可是即使是罰站，我們還是很開心啊。

說到洗煤廠，就不得不提到那些年一起「提水」的日子。由於這裡是三線建設成立的工廠，整體水質偏硬，並不適合居民飲用。因此幾乎挨家挨戶都有幾個大白桶，用來到附近的村寨接一些山泉水，水質軟，還有益健康。於是幾乎暑假只要在洗煤廠，大姨就會帶著我倆，一人拿幾個小桶，顛顛地穿過家屬區，穿過鐵樓梯，穿過球場壩，穿過一叢叢茂密的夾竹桃去打水。每當想起這段歲月，我都會非常珍惜，因為這讓我懂得，什麼事情都不是理所應當的，人應該通過勞動去獲得，不能坐吃山空，只要你勤快，就可以天天喝上甜滋滋的山泉水。

可能來會得有幾十上百趟了吧，路上妹妹和大姨還有我說了多少好玩的事情，哈哈的笑個不停，說的什麼都記不得了，可是只覺得那畫面真的，很美。

後來，上了初中，因為人慢慢長大，學習任務一步步加重，哥哥和妹妹之間聊的話題也慢慢變少了。這也很正常，她有她的小姐妹，我有我的小兄弟們。可是每次見面我倆還是瘋瘋鬧鬧，彷彿還過著小學時無憂無慮的生活。

再後來，我們各自讀了高中，大學，一直到現在，相聚的時間越來越少，有時候連一起吃頓飯都找不到各自的時間。

還好現在距離近了，有了更多見面的時間。她有了她的家庭，有了可愛的寶寶，有了可以照顧她的愛人，有時也覺得這樣挺好，雖然我也在遠遠的注視，希望她可以過的越來越好。

人生就是這樣的輪迴，曾經和你朝夕相伴的人，慢慢的因為生活的變化不再經常相聚。但是一起經歷的歲月卻可以一直銘記於心，因為那都是成長的軌跡，是最好最難忘的年少時光。而今我們也逐漸擔起了家庭的責任，也開始為姥姥，大舅，小舅，大姨，我媽媽等長輩們的身體操心，也開始為經營這個大的家庭討論不休，也開始有了撐起家庭的責任感。

我想，這是我們各自都想看到的，也是長輩們想看到的吧。

原一切安好。

2018.08.26

寫在妹妹生日這天。

-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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