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縱橫四海》丨總有些路，要一個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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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縱橫四海》與亦舒的其他小說並不一樣，不是一貫的言情風格，而是以歷史為背景創作的小說，其中談到了華工修鐵路，影射了辛亥革民等。當然，也可能是因為我看的書比較少，畢竟到目前為止，我才看過亦舒幾本書而已。

也正因為看的書不多，因此對看過的亦舒的其他小說倒也記得清晰，像《喜寶》、《忽爾今夏》、《不羈的風》等小說中，主人公都是家境不甚好，但極聰慧美麗的女子。而《縱橫四海》卻不一樣，它的主人公是家境悲慘，但最終靠著努力和好運氣出人頭地的羅四海，真真切切的一個男子。

初看《縱橫四海》，我最先想到的是很久以前看過的一部電影，具體情節已記不清，但依稀記得槍戰場面好看。在那個年代，還不曾接觸過電腦，無法隨心所欲在網上找自己喜歡的電影，並且正處於躁動的年紀，反正看後是心潮澎湃，覺得甚是好看。

因此看到小說的標題《縱橫四海》，覺得親切，自然要一讀為快。對於這部小說，標題除了借用了這個成語本來的意思之外，還巧妙地將主人公的名字嵌入其中。

02

《縱橫四海》以那個動亂的年代為背景，以四海的經歷為線索，穿插了四海與三個名叫翠仙的女人的感情糾葛，記錄了四海從吃不飽到功成名就的經歷。

四海與三個翠仙的關係，詮釋了什麼叫友情、親情和愛情。

友情——包翠仙。

說來也奇怪，兩人並未見面，就算在路上相遇也不一定能認得對方，只是在夜晚隔著牆說話，也能稱之為友情？真正的友情並不需要經常在一起吃吃飯、喝喝酒、逛逛街，當然這的確能夠在一定程度上維護和加深感情。很多人從未謀面，卻能一見如故；也有很多人儘管很熟悉，卻也始終只是點頭之交。真正的友情是無話不說，是無所顧忌，是不說話也不會覺得尷尬，是不管多久沒聯繫，但你知道對方一直都在。千金易得，知音難尋。四海和翠仙在月光下，隔著牆，透過縫，坦露心聲，算是最純潔的友情。

親情——何翠仙。

四海與何翠仙之間並沒有真正的血緣關係。四海是跟隨舅舅來到香港後才與何翠仙相識，但此後兩人之間的感情卻升華到了親情。當然，並不是所有的親情都是滿懷善意，比如四海的舅舅陳爾亨。四海把翠仙喚作姐，他是真心把翠仙當姐看待，而翠仙也真真切切把四海當做親弟弟般照顧。對一個人好，有時候，是因為她也對你好，有時候，只是因為你認為她值得你這麼做，說不出什麼原因，但你就想對她好。感情這種東西，又有多少人能說得清呢？

愛情——周翠仙。

其實，四海和周翠仙之間也應該算是親情，兩人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畢竟結為夫妻，並且育有二子，自然算得上親情。只不過我認為他們倆之間的愛情更為珍貴。兩人是傳統婚姻，還未見面，便定下了夫妻之名。四海選擇周翠仙，最初很大程度上只是因為那一個魂牽夢繞的名字，但最終也證明他並沒有選錯。在這種情況下結合的兩個人，愛情比親情顯得更為珍貴。

一個人，如果能友情、愛情、親情俱得，也算是幸運了。

03

多年多年以後，有陌生人問他，為何在十三歲就離鄉別井，他據實答：「我想吃飽」，想一想，再補一句：「想家人也吃飽」，這是真話。

人生在世，從出生起就被賦予了多重身份，因此就決定了你做任何決定都要考慮你的多重身份。很多時候，你自己反而成為了最不重要的那個。

陳爾亨這樣回答：「人，有時候要捱捱義氣的。」

四海點頭，這是他舅舅至今還能混一口飯吃的原因。

義氣這東西，用得正確便好，理解有誤便錯上加錯。講義氣首先要明原則，辨是非。在不違背原則，不觸犯法律的基礎上，可以講義氣，這值得敬佩。但如果不辨是非，只是一味地兩肋插刀，只可能在罪惡的深淵裡越陷越深。義氣重要，但原則更重要。

「四海，如果神仙給你一個願望，你會要什麼？」

四海毫不猶疑，「國泰民安，大家吃飽。」

如果神仙給你一個願望，你會要什麼？

04

人生就是一場長途旅行，從出生的那一刻起，我們就在路上。我們無法預測這條路有多遠，也無法事先知曉前面的風景。每個人的路都獨一無二，因此就算我們參考了別人走過的路，但依然無法預測自己的路。這正是生活的魅力之處，也讓這條路更加迷人。也正是因為這樣，我們才有理由，沿著路不斷向前。

當然，我們在路上會遇到很多人。有的人，他的路與你的路交叉，那麼他就會在你的生命中短暫地出現，你們可能在同一家餐廳吃過飯，也可能在同一條街上擦肩而過；有的人，他的路與你重合了一段距離，他們可能是你的同學，可能是你的同事，也可能是你的親人。重合的路總會分開，有可能他們的路本來就是如此，也有可能他們的路到了盡頭。有時候，分開的路還會再度交叉或重合，所以才會有久別重逢的喜悅，又或是淡淡地說句，原來你也在這裡。

在路上，大多時候總會熱鬧非凡，因為總會有人與我們同行一下子或一陣子。但總會有些時候，總有那麼一段路，荒無人煙，需要我們獨自走過。這一段旅程可能是整個人生道路上最艱難、最孤獨的一部分，但你必須一往直前，因為這是你的必經之路。

05

四海跟著舅舅離開家，在香港待不下去了，最後到了溫哥華。一路上歷經艱險，摸爬滾打過來，最終也掙得一份家產。

這一段路是他一個人走過來的。當然，他的身邊也有朋友，但朋友只能是偶爾的幫襯。身在異國，遠離家鄉，如果不是靠著自己的堅韌和努力，挺過了這段難捱的時光，又怎能成就自己的一番事業。

總有些路要一個人獨自走完。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沒有人有義務、有能力陪你走過漫長的人生道路。父母會陪你走一段，朋友會陪你走一段，你的伴侶和孩子也會陪你走一程，但總有那麼一段路，需要你自己去摸索，獨自走完。

很孤獨，也很辛苦，但流著淚也要走過去，否則怎麼知道前面會有什麼在等著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