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香港都在關注的教授婚外情毒殺妻女案

來自專欄法之彬彬

全香港都在關注的緋聞命案，其實，是一起舊聞，今天再次引起關注，是因為這起謀殺案一周前開庭審理了。

被告，是一個年過半百的醫生、教授，一個婚外情男士；

被害人之一，是被告的妻子，一個47歲的女人；

被害人之二，是被告的二女兒，一個16歲的姑娘；

證人，是被告的大女兒，一個22歲的姑娘，她希望支持自己的爸爸。

這起謀殺案中，還有一個沒有出庭的情婦，那個教授的女學生，婚外情中的女士。

這起謀殺案，之所以備受關注，還在於檢察官認定的作案手段非常離奇，那就是，這位醫生被告，作為一個麻醉學教授，被控使用一氧化氮毒氣，蓄意謀害妻子，導致二女兒一併遇害。

［一］

３年的5月22日，下午，一位女性慢跑者，看到一輛黃色的Mini Cooper，停靠在一個香港的公交車站。

這不是一個正常停車的地方。

這位女性慢跑者，可能有些驚詫，她發現，車裡有一對母女。

作為一個路人，她沒有停止自己的跑步，她以為，這對母女可能在車內打盹呢。

當她再一次經過這個公交車站，再一次發現這對母女，她覺得不對勁，有異常，天已經不下雨了，為什麼汽車的雨刷還在移動？

這位女性慢跑者，撥打了報警電話。

警察火速趕到，47歲的媽媽，16歲的女兒，被送往醫院。

很快，醫院方面宣布，這對母女不治身亡。

巧的是，這個媽媽的丈夫，這個女兒的爸爸，就在這家醫院工作。

這個丈夫，這個爸爸，叫許金山，他不但是這家醫院的醫生，還在香港中文大學麻醉及重症監護學系任副教授。

［二］

屍檢報告，很快發現，這對母女，死於一氧化碳中毒。

一氧化碳毒氣，來自於一個氣孔沒有關上的瑜伽練習球。

這個瑜伽練習球，就放在母女倆乘坐的Mini Cooper的後備箱中。

警察開始偵察案件。

這位醫學教授在大學的一個同事，告訴警察，案發生的前一天，他親眼看到被告，往瑜伽練習球中灌注一氧化碳。

一氧化碳，是一種毒氣，無色無味，不是普通人可以買到的。這位醫學教授之所以能夠獲得這種毒氣，是因為他作為醫學教授的特殊身份，他說，他要做試驗。

香港檢察官認為，這位醫學教授訂購一氧化碳毒氣的動機，不是為了做實驗，而是為了謀殺妻子，所謂實驗是假的，沒有科學價值，這一實驗是為了「蓄意的、有計劃的謀殺」而獲取毒氣的手段。

至於一同遇難的二女兒，檢察官認為，被告沒有謀殺女兒的念頭，女兒遇難，是因為碰巧跟媽媽坐上了同一輛車。

［三］

檢察官說，謀殺妻子，是因為他有婚外情。

現在，這個婚外情的對象是確定的，也是這位醫學教授承認的。

這個婚外情中的女主，是這位醫學教授的學生，曾經幫助他研究過一氧化碳。

檢察官指出，案發前三年，他們一起外出旅行了9次。

檢察官還說，這位醫學教授在2013年，跟太太談過離婚的事，可是，因為財產分割，因為孩子的撫養權之類的問題，離婚的事，沒有繼續下去。

法庭上，她太太生前的精神科醫生出庭作證，說她不同意離婚，為此，妻子開始精神抑鬱。

法庭上，被告的大女兒說，她可能是第一個知道爸爸婚外情的人。

她說，爸爸的這個情人，是爸爸的學生兼研究助理。

早在2004年，她就見過這個女生。這個女生，曾經給她，還有死去的妹妹，補習過中文。

她說，八九年之後，她發現爸爸跟這個女生有了特殊友誼，感覺爸爸背叛了她們。之後，她發現，爸爸媽媽感情不睦，她為媽媽感到難過，也能明白爸爸為什麼會有婚外情。

她說，媽媽隨後也發現了爸爸的婚外情，傷心，怨恨，成了陌路人，自己成了爸爸媽媽之間的傳聲筒。但是，媽媽之後，接受了這一切，一家人還外出旅行過。

她說，爸爸媽媽雖然出現了感情危機，彼此受傷，但是，對四個子女，還是希望孩子們開心。

［四］

這位醫學教授不承認自己謀殺，他告訴警方，與太太同時死亡的二女兒，可能試圖用瑜伽球自殺。

法庭上，檢察官說，這是一個「站不住腳的借口」，「根本就不真實」。

檢察官們說，當這位醫學教授開著他的豐田汽車載瑜伽球回家時，他使用了一個監控器，如果毒氣達到危險水平，監控器會發出警報。

這位醫學教授說，她把注入一氧化碳的瑜伽球帶回家，是因為家裡有老鼠，想除掉鼠患。

［五］

庭審中，最令人關注的，是這位醫學教授的大女兒，出庭作證的證詞。她支持她的爸爸。

22歲的許美玲，出庭作證時，將許金山描述為一位慈愛的父親，儘管他有婚外情，對母親不忠誠。

許美玲說，死去的妹妹是她的「靈魂伴侶」。

她說，母親和妹妹去世的消息，爸爸是哭著告訴她的。當時，她在馬來西亞讀書。

出庭作證之後，這位大女兒問法官，她能否繼續留在法庭，支持自己的爸爸？

剛開始出庭作證，說到當年聽聞媽媽和妹妹的噩耗，這個姑娘，再一次哽咽起來。

她爸爸說，帶回毒氣，是因為家裡有鼠患。她在法庭上證實，家裡確實有鼠患。

她爸爸說，她的妹妹可能想拿一氧化碳毒氣自殺。她則在法庭上說，她曾擔心妹妹想自殺。

她說，爸爸對他們的學業要求太高，不理解他們的問題，責備他們不夠努力，她自己曾經為此掙扎，得上抑鬱症，想自殺，所以，擔心妹妹也有這個想法。

［六］

女兒作證的時候，這位醫學教授一直在聽著。

當他的女兒描述死亡的後果，剩下的家庭成員面臨的壓力，新聞記者注意到，這位醫學教授一直在流淚。

他的另外兩個兒女，也出現在法庭上。新聞記者同樣注意到，開庭之前，他們微笑著向爸爸揮手。

庭審還在繼續，5男4女九名陪審團成員，將在庭審結束之後，決定這位被告席上的爸爸，究竟是不是謀殺媽媽的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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