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妖記·長相思》:太虛觀主(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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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頭看起:《尋妖記》:雪山神女(一)
-------------陶弘景出來之後,第一眼看到的,並非是激戰不休的陸修靜和張庭雲,而是一直在瀑布之旁等候他的小桑。
陶弘景板著臉、皺著眉,他本想擺出一副疾言厲色之叱令小桑快點下山,可望她那滿臉關切的模樣,斥責的話語始終是未出口,只是搖了搖頭道:「你怎麼還在這兒?!」
「我...我怕我下山去了,就再找不到師父了。」
「唉...」陶弘景嘆了口氣,他知道小桑是不可能下山的,便無奈揚起衣袖,揮出一股強風將小桑卷送進瀑布之中。
「你且先去瀑布中躲著,待會兒我接你出來。」
陶弘景交代完這一句後便乘著長風、向著方才巨響傳來的方向趕去。
陶弘景一連飛越了好幾座山頭,才在一處空曠的河谷之中尋得了陸修靜的蹤跡。
但見陸真君躬著身子,一手按著自己的胸口、另一隻手則扶在一處巉岩之上,不停地喘著粗氣。
一舉一動之間,盡顯老態。若非是先前親眼見識了陸修靜的神通,否則陶弘景怎麼也不敢相信,這便是名震天下的太虛觀主。
更令陶弘景感到不安的是,陸修靜本就蒼老的臉上,不知從何時起、似是又新添了幾道皺紋。
如果說原來的陸修靜,臉上只是如腐皮一般,那此時此刻的陸修靜,臉上坑坑窪窪、縱橫交錯,簡直是快連五官都看不清楚了...
「按理來說,越是修為深厚,便越是神清氣正....縱然陸真君已經年逾八十...可...可憑他的修為,也當是鶴髮童顏才對,怎麼會顯得如此蒼老?」
陶弘景雖不知各個中緣由,可他看著陸修靜那副模樣,也不由得暗暗替其捏了一把冷汗。他站在河谷之上,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意圖找出躲藏在暗處的張庭雲,可遍覽了每一個角落卻都一無所獲。
正當陶弘景放棄搜索,準備跳下河谷與陸修靜並肩禦敵之時,他卻猛然嗅到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撲面而來。
陶弘景趕緊循著血腥味傳來的方向細看過去。
是那條小河!
只見原先河谷上靜靜流淌的那條小河已經不知從何時開始漸漸變得湍急起來。河水忽而暴漲、河面也頓時寬了數十尺。
更加詭異的是,就連河流的顏色,也從原先的清冽可見,變成了血一般的暗紅。
在這猩紅的河面之上,漂浮著無數魚蝦的屍體,它們才剛躍出水面不久,眨眼之際便又溶化在血河之中。
「陸真君小心!」陶弘景望著這奔流不息的血河,對著河谷中的陸修靜猛地高喊一聲。
可話音未落,血河瞬間便已改變了流向,就如一頭咆哮的野獸、向著陸修靜狂涌而去。
平日里的涓涓細流,此時此刻竟變成了滔天巨浪。縱然只是一點浪花濺到陸修靜的身子之上,也足以叫起身體融為一灘血水。
陸修靜眼睜睜看著巨浪襲來,不躲也不閃,就這麼左足往前一踏,右掌再輕輕往前一推,划出一道半弧,便於身前創立了一道結界。
一如先前那般,結界布下之後,時空跟著被撕裂開來,結界之中的陸修靜仍是活動自如,可先前那狂涌而來的急流卻是驟然停了下來,宛若結冰了一般。
畢竟,連氣吞山河的三疊瀑布都能凝固,停住這區區一條小河,對於陸修靜而言,自然是不在話下。
可張庭雲卻仍不死心,就如這奔流不息的血河一般,縱然前浪停住了,可緊隨其後的浪花,卻仍是在一股接著一股拍打過來。
千萬重血浪輪番襲來,又在陸修靜跟前齊齊靜止。
到最後,所有凝固的浪花密密麻麻地堆疊起來,堆成一面巨大的血牆,矗立在陸修靜身前。
張庭雲的靈魂就潛藏在這堵血牆之中,縱然他的身體已經被困死在時間的裂縫之中、動彈不得。可他的內心,卻絲毫都未平靜下來,反而是愈加躁動與暴怒,他就這麼死死盯著陸修靜的眼睛,對他發出了連番直抵內心的質問:
「蕭衍與你非親非故,為什麼,為什麼你們所有人都死命護著他?!」
「張教主,老朽所捍衛的,非是蕭衍一人,而是整個玄門;張教主,你若是繼續倒行逆施下去,不僅是正一教,怕是連整個玄門,都會毀在你的手中。老朽此番邀你上山、並非是與你有何愁怨,只是為了天下修道者不致於落入歧途,是以非得拼上這條老命不可!」
「少說得冠冕堂皇!」張庭雲冷冷地笑著,「當年梅山、瑤山、閭山三教教主陰謀殺害我父,你當時又在哪裡?你從前也算是我正一門人,我父親曾向你請教道法、也算得上是你的弟子;他不明不白地客死他鄉,你可曾探查過其中真相,你可曾為他報仇雪恨?!你沒有!你只是安然端坐在廬山之中,享受著無數人的敬仰和朝拜...」
張庭雲越說心中越是憤懣不已:「你知不知道我爹他一直把你奉為偶像!我小時候,他不知道在我面前提到過多少次你的名字...他說你是完人、是聖人,是我輩楷模!可他被殺害,你什麼都沒做!呵...什麼聖人...我眼前所見之人,分明連禽獸都不如...」
張庭雲連番怒罵,陸修靜始終都未反駁一言片語。只在張庭雲說完之後,陸修靜才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延宗之死,老朽深表遺憾...只怪老朽當年太過醉心於注釋玄門經書、校理道藏經典,一直深居於太虛觀中、不曾過問天下之事...並未注意到到延宗之死其中的蹊蹺、也無暇去往龍虎山中為張教主解開喪父的心結,致使張教主變成了如今這副心性...實在是老朽之過...」
陸修靜說話之時,眼神之中始終夾雜著深沉的悔恨與自責。可他這番由衷的懺悔卻仍是未能平息張庭雲心頭的怒火,反是叫其燃燒得更加旺盛,胸中的憤恨簡直快要噴薄而出。
「你當時既然不問世事、鬼縮在廬山之中,怎麼現在又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竟打出替天行道的旗幟了?!」
「眼下玄門已到了危急存亡之秋,老朽若再是置之不理,怕是整個玄門,都將被張教主帶入萬劫不復之境地。老朽先前已經錯了一次,如今不能再錯下去了...」
陸修靜深陷的眼眶之中,雖然充滿了悔恨,但也顯現出一股捨棄一切的決心。
「萬劫不復...」張庭雲盯著陸修靜的眼睛,發出了一聲不以為然的哂笑,「陸前輩,你可知自我當上國師之後,天底之下有多少人開始受籙、入我玄門之中?沒錯,我是殺了無數人,國中大大小小數千佛寺,被我血洗一空。天下僧侶數十萬眾,被我殺得僅剩一半,但我可曾對同道濫施殺手?以正一教的實力,什麼樓觀派、什麼葛皂宗,若是我想將其吞併,它們早就不復存在了!若非是我滅佛興道,如今國中又怎會興起這般聲勢浩大的修道熱潮?你們享受著我帶來的好處,卻反倒來指責我會毀了玄門,當真是恬不知恥!」
「張教主,你直到此時此刻,還不知道自己錯在何處么?」陸修靜聽著張庭雲這番荒謬之語,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
他猛然向前擊出一掌,把那布滿皺紋的掌心伸入到那灼熱無比的血牆之中,同時輕聲道:
「張教主,老朽確實是對不住你們父子,可此時此刻,我也別無他法了...」
陸修靜說完之後,緊跟便有一道極其精純強勁的真炁自掌心溢出,至精至純的真炁在至污至穢的血漿之中翻滾涌動,真炁所到之處,污血也跟著沸騰起來...
陸修靜的手掌非但沒有被融於血牆之中,反倒是憑著一股真炁硬生生將血牆剖開了一道口子。
張庭雲的靈魂潛藏在這堵血牆之中,正不斷遭受著衝擊,他爆發出一陣陣慘烈的哀嚎,拼盡全力想從陸修靜的掌下逃離。可身形卻被困在結界之中,完全不得動彈,只得任憑陸修靜處置...
陶弘景站立遠處,遙望著河谷之上發生的這一切,心中既有暗喜,也有不安。
暗喜自是因為眼下張庭雲已經完全被陸修靜制住,毫無反抗之力。
不安的是,他發現陸修靜臉上的皺紋,不知不覺又新添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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