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S3寧和線,去尋找遠逝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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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地鐵在2018年上半年即將率先完成全國壯舉——通過一系列市域鐵路的報批而達到全國首個「區區通地鐵」的城市。今年12月6日,S3寧和線率先通車,將烏江、橋林和河西南、油坊橋、鐵心橋、南京南站片區連接起來。
在南京南站北廣場地下始發,或者在2號線底站油坊橋通過狹長又寒冷的半露天換乘通道,坐上S3寧和線,就能一路從大勝關鐵路橋一覽長江美景,在高架上視察串起江北新區的未來發展軸線——豐子河路,最終到達橋林新城、林山和終點站高家沖。目前沿線的地下管廊工程正在如火如荼地施工中。江北的站點除了林山站周邊有拆遷安置房、現有硬化道路和公交配套以外,其餘站點可以說是處在工地和黃土之中,只能靠自駕或者拼三蹦子離去。
在林山站下車換乘407路公交車,向北可以坐到橋林,而向南的終點站就是與安徽一駟馬河之隔的南京烏江客運站。(向南乘坐,中途在烏江·燕窪站下車,步行可至林散之故居)
河那邊的烏江老街可以說是江北除浦口以外最完整的老街,然而卻幾乎沒有一座豪宅。從衛星圖上看起來似乎有許多帶天井的大房子,實地一看才知道都是再普通不過的木板鋪面,只不過建成了天井院的形狀;有時候正房比廂房還要低些,從街上都能看到廂房的屋脊。
與周邊許多蕭條的村鎮不同,這裡的老街依然熱鬧。街道上像百年前一樣張掛著天幕,唯一不同的是現在的天幕都是塑料布了。販賣服裝的店鋪是最多的,毫無裝飾的店鋪打開門板,陳列出花樣繁多的服裝,如同穿行在琳琅滿目的商場之中。大城市都在搞立面整治,老街卻還遵循著古代的法則;真正吸引顧客的不是建築本身,而是建築里陳列的貨品。
祭祀項羽的霸王祠離烏江鎮還有一公里。據方誌說,霸王祠原本是霸王廟;規模宏大,有「九十九間半」之稱。每當傳說中的霸王誕辰,廟裡的霸王神像還要出來遊行,接受大街小巷中人們的崇拜。而隨著霸王廟被搗毀,新建的建築從「廟」變成了「祠」;這實在是恰如其分的,因為這裡的居民們已經不再把遠古的西楚霸王當成神明來信仰了。
和江北農村的大多數聚落一樣,這裡的人們開始信仰外來的新神——老街上隨處可見教會的廣告,離霸王祠不遠的教堂成為大家禮拜的中心。至於修葺一新的霸王祠,只剩下跟團的遊客還常來這到此一游。
走在烏江的街道上,腦海里總縈繞著多年前在江浦的小鎮高旺聽一位老人講的故事。老人說這高旺本來叫高望,是西楚霸王登高望追兵之處;再往南走有座失姬橋,那就是楚霸王別姬之所在了。霸王的馬不是一般的馬,是一匹「神駒」;虞姬知道危難之時這馬只要快打三鞭,就能甩開追兵。然而項羽向來不聽虞姬的話,於是虞姬說:我死後,你一定要對馬慢打三鞭,才能突出重圍。虞姬自刎,項羽大慟;於是他慢打三鞭,被劉邦兵追上,自刎烏江。
這故事自然無稽,但高旺本名高望卻千真萬確,《永樂大典》殘篇里就有「高望嶺」的記載。失姬橋也叫石磧橋,有人說這是江浦橋林鎮(當然現在是浦口區橋林街道)老街的那座「衛東橋」。項羽真是從高旺經過橋林一路跑到烏江的嗎?恐怕不見得。只是大家都知道高旺-橋林-烏江這是一條交通要道,這三個市鎮就是要道上的三個節點。自然有人會想到這三個聚落是怎麼來的這樣的問題,最便捷的解釋就是這都是人人崇拜的本土神——西楚霸王項羽的流風遺迹。
時至今日,西楚霸王只能停留於老人的口頭,記憶中的交通要道更是不復存在。橋林老街已經夷為平地,即將在原址拔地而起的是大城市南京的又一座衛星城。在未來的世界裡,無論是遠古的神還是外來的神都不會再有存在的空隙;只留下烏江亭長和西楚霸王的故事,永遠迴響在每一座中學教室里:
......烏江亭長艤船待,謂項王曰:『江東雖小,地方千里,眾數十萬人,亦足王也。願大王急渡。今獨臣有船,漢軍至,無以渡。』項王笑曰:『天之亡我,我何渡為!』......
四面楚歌的日文歌曲,在此強推
ユグドラシル ─ 四面楚歌 -Mitsuki ver.-
寧靜夜中 天地迴響
令人懷念的故鄉之歌說著「是何楚人之多也」夜飲不斷十面包圍的漢軍
高聲吟唱著楚歌即便是坐擁萬里山河的霸王如今也無法意氣風發嗚呼 心愛的女子啊想到你就忍不住淚水寧靜夜中 地上傳出憤慨且悲哀的歌聲「虞兮虞兮奈若何」反覆不斷地唱著「項王乃ち悲歌忼慨し、
自ら詩を為りて曰はく、
「力山を抜き気世を蓋ふ
時利あらず騅逝かず
騅の逝かざる奈何すべき
虞や虞や若を奈何せん。」と。
歌ふこと數闋、美人之に和す。
項王泣數行下る。
左右皆泣き、能く仰ぎ視るもの莫し。」
經歷過那麼多征戰
這手中所得又有什麼
即使是霸王也和他人一樣會怕無法抗拒時代所趨啊啊 偉大的蒼天汝要亡我啊寧靜夜中 天地迴響令人懷念的故鄉之歌說著「是何楚人之多也」夜飲不斷……推薦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