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社交時代的電話——AI統治下的人性化詐騙和金融創新

來自專欄行及

突然手機鈴響，陌生來電，

A「等一下，我在工作。」

B「……」一分鐘後，

A「嗯怎麼啦？」

B「我是X4s店的工作人員，昨天你們在我這裡，進行保養，請問對服務還滿意嗎？這裡有非常滿意、滿意、一般和不滿意四個選項。」

A「滿意。」

B「請問是什麼原因導致不是非常滿意呢？」

A「我為什麼要非常滿意呢？」

A「那你非常滿意的標準是什麼？」

B「我們評價的標準是十分，而非常滿意是10分，滿意是8分。」

A「評價是9分吧」

A「另外，這樣……你這個非常滿意，要看跟誰比呀，我也有其他品牌的車，我去其他4S店的時候會感覺更滿意。」

A「我不能跟你說你們這裡就都是非常滿意了。」

B「好的，先生，明天會有廠家的人打電話回訪，到時候麻煩您給一個非常滿意的評價。」

A「嗯，再見。」。

一個上午接到了N個電話，從來沒有人說對佔用我時間感到虧欠。我只能體會到他們焦慮的心情，儘管工作的時候被打斷自己也會比較焦慮。有些人一上來就，特別著急的要說一些事情，遇到這種不讓我說話的情況一般我就直接掛掉了。除此之外，還有簡單溝通電話。大凡開頭是「對不起、抱歉、打擾了…… 」這種語言的，直接按掉電話，往往沒有任何損失。然而，即使這樣，騷擾電話也是越來越多了，除了百度京東和各種app的騷擾以外，電話騷擾是最有人情味的廣告了。除此之外，還有許多的房產和別墅、今日頭條推銷、AI語音機器人、少兒英語課程體驗、馬術俱樂部……等等廣告，每個人的人生除了自己的選擇外，就是活在別人給自己打的標籤、以及根據這些標籤而帶來的無數廣告電話中。

不過有些時候，這也是一個獲取詐騙信息的主要途徑。昨天有一個人打電話，問我要不要理房，在我稍微沉默的那一會兒。他就急忙辯稱自己不是中介，也不是貸款的。總而言之，就是以最簡單的模式來介紹他們公司。他們的公司已經成立很久了，現在有廣泛的客戶基礎，別人都已經通過李房拿到了額外的一年6%的利息。然後迫不及待的跟我介紹商業模式，既不佔用房屋同樣也不用做任何的出租，唯一要做的就是拿著房產證到銀行裡面辦擔保，給北京市的企業貸款提供信用基礎，然後承接每年貸款金額6%的利息收益。

當我問，不知道這個模式跟p2p有什麼不一樣、跟投資擔保公司有什麼不同的時候？對方忙於做一些解釋，說跟別人有什麼不一樣。但我想這個電話他顯然打錯了。從來不信任這種中介，以及他所找來的案例。但他介紹已經有的2300多家個人用戶把房子抵押給銀行，讓他們平台上的這些公司去使用貸款。在信息不確定的情況下，我不知道那些人是怎麼想的。但相對於北京3000多萬人來說，這2300多戶雖然是滄海一粟不值一提，但我相信這個數據是有可能真是的。反過來想，這種事情一旦爆倉或是資金鏈斷裂，那麼受損失的肯定都是這些把房子抵押出去的人。中國果然很大，這種沒頭腦的事情竟然還有那麼多人上當，而這些所謂的「金融創新」已經變得實在太可惡了，為了達到一己私利而毫無顧忌韭菜們的前途和命運，我似乎已經看到了許多老頭老太太拿著房產證，讓他們忽悠替他們數錢的情形。

似乎國家的職能範圍並沒有監管這些案例，總是採取事後監督的方式來打擊金融犯罪，只是不清楚這個金融犯罪或是詐騙的方式由誰來界定的？但如果是因為辦事效率較低、政策風險過大、無法未雨綢繆的話，那就用人工智慧監控數據的異常流動吧。我相信這是一個能夠提升國家運行效率、杜絕人情、改變終端腐敗的重要路徑。然而，這畢竟更需要那個掌控了國家雲的機構去堅定推行這套理念。總而言之，技術的進步趨勢會不斷重塑這個國家的發展過程和方向。有些時候我們搞不定人，對某些關係無法建立信任的時候，似乎大家還更相信技術的可靠性。

以上內容純粹記錄，大時代小人物生活中的五味雜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