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教士》S3E8-E10：善惡一體，正邪無類

《傳教士》S3E8-E10：善惡一體，正邪無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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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季《傳教士》落幕，繼上篇「《傳教士》S3E1~E7：靈魂值幾個錢？」之後，我趕早把剩下這篇劇評也寫了。

說實話，本季《傳教士》屬於越來越好看、越耐看的劇，尤其是中後期分合故事線的能力相當不錯，比如E8中去日本「幸福魂號號」盜搶靈魂的三人組就分屬三個陣營。

圖麗普為了換傑西自由，裘迪想為瑪麗續命，費瑟斯通則是為斯塔爾的交易計劃，三人出於各自目標臨時組隊，而後又回到各自的支線，新鮮有趣、雜而不亂——更別說還有「防職場性騷擾」講座等幽默場景做調劑了。

主角傑西磕磕絆絆一大圈後，終於回到原點，看似變化不大，實際上則脫胎換骨了。

我的就是我的

與斯塔爾短暫聯手後，傑西很爭氣地干翻了聖父……無奈人家身上那層脂肪就是最好的防彈衣，傑西不得不被制服。

原以為「聖杯」對自己無能為力，沒想到對方可以利用高壓電抽取創世紀，所以傑西只能把生還希望放在彌賽亞（哈普度）接種「創世紀」失敗上了。

最賴皮也最聰明的是，宗教居然有模有樣地運用起了科學，「聖杯」有大把的彌賽亞克隆體可供實驗。

「創世紀」作為天使和魔鬼的後裔、善惡結合的產物，需要一定比例靈魂的宿主才能留存——傑西無疑是完美的宿主，但注入「湯姆·布萊迪」雞尾酒的人同樣可以。

傑西誓要找到上帝算賬，絕不會讓自己死在這裡……眼看聖父即將得逞，斯塔爾又指望不上，他只能自造機會進行反殺。

能在生命的最後一刻體驗一把「創世紀」的強大，聖父也算死得其所了。

不過傑西此行目標只完成了一半，在保命之餘，他還要拿回自己的靈魂才算功德圓滿。

而那管子靈魂，確實放在聖父身上「最安全」的地方……傑西和斯塔爾的所謂「協議盟約」在此刻瞬間瓦解，畢竟在絕對實力面前，任何約定都無法掣肘自己。

終究傑西技高一籌，先一步搶回了自己的靈魂，重新發出能讓人言聽計從的「聖言」後，斯塔爾只得耐心地規勸、誘導傑西做他的彌賽亞。

「聖杯」早已滲透進了所有擁核國家，按照聖父的計劃，等彌賽亞擁有「創世紀」並發出信號後，地球就能迎來一次「核凈化」了。

這一段對於「世界核平」前因後果的描繪堪稱一絕，「那些虔誠的信徒，必將倖存，而剩下的異教徒與數典忘祖之輩，統統都將焚燒殆盡。」

斯塔爾雖不至於像聖父那麼偏激，但他同樣想搞一個微縮改良版的「凈化計劃」……

真特么的，學上帝創世的本事沒有，天降洪水滅世人的脾氣倒是學了七八分。傑西才不想跟著「聖杯」的人耍瘋，堅決不做新任彌撒亞。

傑西本想打死哈普度一了百了，他才不管斯塔爾的苦苦哀求呢……可是，面對痴傻無力的耶穌血脈，傑西終究下不了手。

於是他想到一招更絕的：放出所有的哈普度克隆人，讓世人見識到這個「天選之人」的真面目。

當原本高高在上的尊貴聖子，變成一文不值的街邊貨色時，其價值自然就沒了……傑西在無形中消弭了彌賽亞的權威，讓斯塔爾的計劃全部作廢。

還有，以後還不準戴帽子。

斯塔爾的光頭被圖麗普一槍射成「屌頭」後，頭型就成了他的心病，帽子不能戴，假髮又太浪騷……斯塔爾每天都活在被鞭屍的痛苦中……

公仇+私恨，斯塔爾這下子鐵了心記恨上傑西·卡斯特了。

寧願孤獨不快樂

卡西迪聯繫不上麗薩，已經起了疑心，被埃卡利斯搪塞了過去。

等埃卡利斯想吸幹才變成吸血鬼沒多久的胡佛時，被發現麗薩U型枕的卡西迪逮了個正著。

由此可見，其他「血之子」被埃卡利斯調教地很傻很聽話，這麼久了都沒發現真相……

胡佛趁亂逃跑，兩個長命吸血鬼一直從車庫吵鬧到了卧室。埃卡利斯只想著「天長地久、唯我獨尊」，而卡西迪卻執著於生命之間屈指可數的信任和真情，兩人沒法談攏。

此時可以看出埃卡利斯的態度了：他並不想把卡西迪養更肥點再吃，而是真心想給自己找個伴兒。

苦苦勸說未果，卡西迪堅持「我行我素」，還要告訴其他人真相——既然如此，就只能囚禁了。

卡西迪由始至終都堅守著自己渺小的道義，這在他痛苦又灰暗的人生中顯得飄搖無助且光芒萬丈：與其殘忍的幸福，我寧願要無愧的痛楚。

眼見「死腦筋」的同類不開竅，埃卡利斯便借著誣陷的辦法，當眾判了卡西迪「死緩」。

埃卡利斯希望卡西迪能在「燒死」之前回心轉意，否則的話，他也不介意用他來給「血之子」們上一課。

窮途末路之下，卡西迪趁著和羅森太太聊天的機會，表達了自己「死前」最後的善意——你們就沒想過給離開的80多人打個電話嘛？這麼老實？

結果不言而喻，剩下的就是幫助所有人「得償所願」，給埃卡利斯下套了。

通過一番虛以委蛇和瓮中捉鱉，卡西迪與集體成為吸血鬼的「血之子」，聯手制服了沒有防備的埃卡利斯……眼見反抗無望，埃卡利斯只得延續上次對話的問題，質問卡西迪最後的選擇：你願意繼續你那缺愛又孤獨的生活嗎？

那又如何？至少我可以先看著你被過去的罪業吞噬。

第三季的卡西迪基本上是個悲劇角色。更可悲的是，正因為他僅剩的美好與堅持，他才會更加痛苦。

地獄之變

瑪麗果然和撒旦有交易：她可以靠吃靈魂長生不死，但代價是死後得魂歸撒旦。

所以瑪麗整日都懼怕那些被自己坑害過的人來索命，又一次噩夢後，她決定與撒旦簽署新協議，傑西身上的「創世紀」便是打動撒旦的籌碼。

作為「善意」的回饋，撒旦答應把圖麗普抓去地獄——現在圖麗普與自己是伴生關係，而她又是傑西的軟肋，把她活著帶離人間，對瑪麗來說有百利無一害。

「死亡天使」西德尼奉命去人間出差，與抓了希特勒和尤金的聖殺者匯合一處，雖然鬧了出烏龍，但總算在上車前解決了。

通往地獄的特快巴士有點兒邪門，它不像普通車子那樣容易搞出問題，卻可以被聖殺者的力量破壞——圖麗普能很快想明白這點，通過招惹「獄卒」來實施破壞，腦袋確實好使。

興許因為這個關係，希特勒親封的「兵馬大元帥」瑞克開著坦克居然真轟倒了特快車……

希特勒相人有術，換成別的囚車就真要納粹給劫了……無奈這次獄卒是西德尼和聖殺者。其實希特勒有機會逃跑，可他被善良的尤金阻止，黨衛軍又被圖麗普幹掉，兩個獄友都拖他後腿，怎麼溜嘛。

在上帝救走圖麗普後，聖殺者帶著他的兩名囚犯回到了地獄。撒旦在歸還武器後，卻沒想到對方把槍指向了自己。

早在路上，聖殺者就明白上帝消失的意義了：如今已沒有任何規矩。而他挖掉賤嘴西德尼的眼睛，撒旦無動於衷便是另一個證明——其實聖殺者沒想那麼多，不管烏鴉啄眼的主意出自撒旦還是上帝，他都有理由不顧後果地開槍了。

作為一個沒有靈魂的強大殺手，聖殺者成了「跳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的另類存在，他將會是未來最大的變數。

實際上，聖殺者的行事風格與主角三人組很像，無分善惡、只按自己的想法去做。所以他殺掉撒旦後，乾脆地帶走了「不該在這兒」的尤金——西德尼倒是明白好歹，留下這麼大一份家業不能沒人打理，於是被留下希特勒成了地獄之王。

但要說最令人在意的，則是開始明白真相的尤金。

這孩子確實善良，不僅一直信仰上帝，回到地獄後都不忘勸撒旦向善……直到跟隨聖殺者離開，他才意識到近來的遭遇都是拜傑西所賜。

尤金對自己的境遇和傑西的存在有了全新的認識，他會改變么？

善惡無報，我心無愧

大結局開頭一段很有意思，講述了傑西年少離開安吉維爾時的經歷。

在他鼓起勇氣去和外婆瑪麗攤牌時，上帝出現在了他的房內——開始我覺得是上帝早就在觀察傑西了，或者想說明「上帝無處不在」，但後來我覺得這是種象徵手法。

安吉維爾藏污納垢，瑪麗手上沾染著雙親的鮮血，而自己還在為她鞍前馬後……少年傑西能夠克服長久以來的恐懼，當面提出擺脫之意，無疑是充滿積極意義的「正能量」。

以此類推，當瑪麗輕易拒絕自己後，傑西又起了「趁她熟睡而殺之」的念頭，撒旦與他同在就不難理解了。

我想這也是「創世紀」當初選擇傑西作為宿主的原因：他身上兼具著善惡兩念，並且融合地非常完美、渾然天成。

當年，瑪麗輕蔑地對傑西說「你可以走，但你會回來的」，她說對了……所以傑西這次回安吉維爾，不僅是要替自己和圖麗普永絕後患，更是要讓瑪麗知道她錯了。

少年傑西和成年傑西迎面而去的這組鏡頭很棒，其對於傑西與瑪麗之間孽緣的溯源、延展，詮釋地非常到位。

在解決BOSS之前，先要打發掉兩個小鬼：TC本性不壞，只是缺乏主見做了幫凶，傑西選擇小懲大誡；裘迪則是你死我活的對手，無論是父親的死，還是長期的虐待，以及對瑪麗的維護，傑西都有不用「創世紀」而親手手刃的理由。

好不容易干倒壓了自己許多年的「大山」，裘迪起身卻只對傑西說了一句「為你驕傲」……誰能說這麼多年的壓迫里，這個男人就沒有絲毫對晚輩的感情呢？

但大山終究是要跨過去的。傑西本想燒掉裘迪和「墓穴競技場」，沒想到TC主動提出以身殉葬。

TC明白自己長期為虎作倀，積重難返之下已經無法開始新生活了，與安吉維爾一起覆滅是個好主意……但至少，TC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包括最後那句「見到你真好」。

憑藉「創世紀」，傑西對瑪麗一路碾壓，解除了契約、解放了圖麗普，眼看就能大仇得報，卻被一紙「殺了我，你死後得下地獄」的契約給嚇住了。

瑪麗把傑西的命「過繼」給撒旦這招確實夠狠，這也是她無力對抗「創世紀」的情況下，唯一能制約傑西的辦法。

現在瑪麗已經捆不住自己的手腳，傑西大可就此離去……可是，「不管我去哪兒，安吉維爾都如影隨形，像噩夢一樣在我腦中揮之不去。」離開就行了么？

出於「理智」，傑西確實可以這麼做……但他咽不下這口氣，安吉維爾和瑪麗存在一天，他就永遠活在無形的監牢里——我不要雙贏，我寧願玩一把雙輸。

傑西殺死瑪麗、提著油桶沐浴陽光的一幕，我認為是最點題的鏡頭了：在一片昏暗的大宅內，剛剛犯下殺孽的傳教士偏偏享受著自由的味道，窗外灑下的光明為此帶來了一絲聖潔。

這就是被「創世紀」選中的人，天使與惡魔的結合體，不分善惡、只求本心。

與天斗其樂無窮

之前還是高看了上帝，他費盡心機打圖麗普主意，還把她從「地獄特快」上救出來，就為了讓圖麗普念自己的恩情。

嘴上說著善良的主赦免罪行並賜福給奧黑爾家族，真正目的則是讓傑西別再找自己……

先前圖麗普的猜測沒錯，如今上帝真的懼怕「創世紀」，而傑西又是恣意妄為的死腦筋，說要找上帝算賬就非得找上帝算賬，無奈只能走曲線救國路線了。

上帝的露怯與小心機，進一步助長了圖麗普的囂張氣焰，你如此機關算盡，我偏不讓你如願，至於主的寬恕？抱歉，我不需要。

傑西、卡西迪、圖麗普都是同一類人，不會受普世價值左右，卻也是離經叛道者中的異類，想通過他們內心以外的東西去改變他們，斷然行不通。

軟的不行，就只能來硬的了——既然你這小女子不識好歹，那作為全能的主，我也只能對你好友卡西迪「置之不理」了。

上帝的「混球」行為讓圖麗普生氣，也無可奈何，卡西迪確實算她的軟肋（即便無法成為長相廝守的戀人，也是有情意的朋友）——結果剛通電話報完平安，卡西迪就被聖杯抓走了。

圖麗普還是晚了一步，但通過僅剩的兩名吸血鬼，她知道該怪誰、該找誰了。

如果圖麗普答應上帝勸說傑西，我不懷疑上帝也會幫卡西迪一把來增加籌碼，但現在顯然事與願違，無論祂釋放多少好意都沒法改變……既然如此，那就放下架子可勁兒阻撓吧。

糾結的事都過去了，剩下便是放開了干，圖麗普和傑西這對苦命鴛鴦，終於能再次痛快大鬧一場了。

《傳教士》第一季結尾時，就是三人組出發去找上帝，說起來本季結尾是殊途同歸，區別只在於動力、理由更充足了。

卡西迪被「聖杯」囚禁在了重兵把守的堡壘馬薩達，更令人在意的是吊在他上面的那位，瞅著怎麼的也得是位天使吧？

在聖父死後，可以認為斯塔爾已成為「聖杯」的最高領導人，在諸多大起大落的刺激後，斯塔爾變得越來越偏激，看不得戴帽的胡佛，直接把你燒了……

一直殫精竭慮想培植一個扶得起的彌賽亞，一再功敗垂成，現在卻打算和傑西打個不死不休，斯塔爾這是失心瘋了？未必。

不管如何行事，斯塔爾始終都是為「聖杯」的神聖宗旨在奮鬥，拉上整個組織報私仇並不是他的作風——可如果上帝與「聖杯」接觸，並表示可以殺了傑西呢？這種能光明正大公報私仇的好事，斯塔爾是不會拒絕的。

戴上耳機，全面戒備，上帝直屬的聖騎士團要和擁有上帝之力的人好好鬥一鬥了。

過癮過癮！雖然第四季《傳教士》續訂是大概率事件，但還是希望早點定下來，這場格局越來越大、也越來越沒規矩的亂斗，想想就讓人期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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